章節字數：5608 更新時間：14-05-24 19:28
那些哭過笑過的記憶，終在悲愴的筆尖慢慢地蔥蘢開始謝幕。親愛的女孩，我們是兩株花木，卻開錯了時節。
素顏遲坐在教室安靜的削著鉛筆。韓冉握著夏沐的手，輕如呼吸。他們一起走進班級，韓冉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夏沐輕笑出來。素顏遲太過用力，剛削好的鉛筆又斷了。
周五放學的時候是素顏遲和夏沐一起回去，因為韓冉父親過生日。
“你們，和好了？”素顏遲推著車。
“應該是吧。”夏沐說道，“最近很多女生給你寫情書啊，每次都可以看到你抽屜五光十色的。”
“是五顏六色吧。”素顏遲溫和的笑著，“其實，那些信還有幾封是男生送的。”
夏沐笑著：“你又在禍害人了，當他們知道段以晝的存在恐怕又一地鋪滿一地芳心，然後你優雅的踩上去，還能聽到類似玻璃裂開的聲音。”
素顏遲盯著夏沐的臉：“小柒，我從沒見你笑的如此爛漫。”
夏沐某根神經又突突的跳動，頭微微開始疼痛。搖了搖頭說；“你認錯人了。”
素顏遲跨上單車喚夏沐快快跟上。夏沐看著素顏遲的背影，某名的難過在體內攀枝錯節。
韓朔看到等在校門口的韓冉愉快對她同學說：“我的男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
晚上素顏秦突然打電話給素顏遲跟他商量和段以晝訂婚的時間。
“在我的印象裏，我和她好像沒說過要訂婚。”
素顏秦抿了一口茶，“你認為你們逃得掉？”
我們終於可以自由了，可我是怎麼了，竟開始猶豫了；
我們終於可以自由了，可我是怎麼了，竟開始逃離了；
我們終於可以自由了，可我是怎麼了，竟開始喊痛了。
我開始一寸寸的放手，一寸寸的忘掉自己的姓名。
“你隨便選好了，我無所謂。”素顏遲掛掉電話。
素顏遲咬著紅紅的蘋果，看著電視說：“你爸要訂婚啊？”
“是我。”素顏遲看著窗外夜色一點點迫近。
“你不是喜歡那個叫小柒的人嗎？她不會傷心啊？”
素顏遲搖了搖頭說“她啊，我已經找不到她了。戀愛需要情感，而結婚不用。教會你愛的人，不會一直陪你走到最後。”
素顏遲說話的時候很平靜，平靜的像是遁入空門的僧人，，亦或是已故的亡人。在時光裏，許多人事，就那樣不經意丟掉
戀愛就像夏季的暴風雨，而結婚是迎接這場暴風雨後窒息，虛脫的人的宿命。坐完過山車，人們還是得履於平地。
“我怎麼感覺你變得蒼老了許多。”夏沐坐到沙發上。
“這是成熟。”而成熟最大的好處便是以前念念不忘的，現在已經不想要了。
“我覺得你現在缺少理智。”夏沐咬了一大口蘋果。
“以前的我就是太理智了，才會錯過岔路上的陽光、鮮花。
記憶中，少女青絲與氤氳的風糾纏。，少年笑的文雅，將少女烏發紮起。夏沐眼神沒有交點，她很努力卻看不清那兩人的麵容。
“夏沐？”素顏遲拿出手在夏沐眼前晃了晃。
夏沐回過神。
“你剛才在想什麼？”
“剛才腦海裏又浮出一些很熟悉的畫麵，我不知道這是我之前的記憶，還是在電視裏看到過的情節。”
素顏遲摸摸夏沐的頭發，：“早點睡，不要想太多。
“是我想太多，你總這樣說，但你卻沒有真的心疼我……”
夏沐摸摸後腦勺，是我的手機鈴聲。
素顏遲驚豔的笑笑，摸摸夏沐的頭緩緩的走上樓。
“等等，”夏沐把頭上的蕾絲發帶解開，“你會，紮頭發嗎？”
素顏遲背僵硬了一下，左腳踩空。“你在開玩笑吧？”
“這樣啊，”夏沐聳聳肩，“也對，你怎麼會呢。”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遺忘的，就讓它望了吧。”素顏遲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當他走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慢慢的蹲了下去，把頭埋在雙臂間。走廊的燈沒開，在無限擴散的黑暗中，隻有樓下客廳撞進來的微光。他有站起身，緩緩的旋轉把手，然後走進去。
曙光安靜的一點點擠進房間。素顏遲走下樓的時候，韓冉也已經回來了。
“回來了啊。”
“對啊，想你就回來了。”
夏沐穿著睡衣倒了杯牛奶，：“你現在要出去？”
韓冉看了眼素顏遲，黑色的休閑裝，隨性的陪了件深藍色的外套，白色的緊身長褲，顯出腿的修長。完美的五官在清晨溫暖的陽光下泛起柔柔的微笑。手挑起素顏遲的下巴，“🐮妞，長得不錯啊。”
素顏遲眉毛微微上挑：“我今天去看看素顏秦，周末就不回來了。”素顏遲離開的時候轉過頭，向著韓冉燦然的笑了笑，邪魅參著不羈。
“我總覺得這貨今天看上去奇怪的。”韓冉坐到沙發上。
“他穿的外套和褲子是你新買還沒來得及穿的。”夏沐一口氣將剩下的牛奶喝完。坐到韓冉身邊，頭輕輕地靠在韓冉肩膀。
“怪不得他剛才笑的這麼淫蕩。”韓冉手指繞上夏沐發絲。這幕和記憶中一樣的纏綿悱惻，如櫻花般飄搖。夏沐輕輕的環上韓冉的腰，“那個人是你對不對？”
“什麼？”
夏沐笑笑：“沒什麼，”
素顏遲到家的時候看著滿麵春風的素顏秦和坐在一旁的段以晝。，“你不是說你病了嗎？”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
“是啊，我生病了。”素顏秦假裝咳嗽，“段伯伯這幾天要去美國開會，以晝一個女孩子在家不安全，所以……”
“所以你打算讓她住這裏。”
“嗯，”素顏秦真誠的望著素顏遲，“可是家裏家裏的被子，毯子我都讓人拿去洗了，剩下的隻有你和我的房間了。”素顏秦為難的說，“遲，你說讓以晝住哪裏好呢？”
素顏遲拉起段以晝的手，拿過行李，“她先住我房間。”
素顏秦無害的笑著，“這對你會不會不方便啊？”
“會。”素顏遲走到樓梯口，“但，我能反抗嗎？”走廊的燈打在素顏遲的左臉。
素顏遲的房間是白色的牆，和藍色的裝飾和白色的家具。
果然他的房間是騷包的白色，段以晝想。
“你的行李我幫你現放在櫃子最下麵”
“嗯，謝謝。”段以晝坐到床上，感歎到連床都會這麼軟。向四周望了望，“怎麼隻有一張床。”
“嗯，還好我房間的床比較大，晚上擠一擠應該能睡。”素顏遲看著臉泛紅色的段以晝清笑著，“怎麼，害羞了？”
“沒有，是你床對著窗戶，窗外陽光太大了。”
“這樣啊。”素顏遲驚心動魄地笑著拉上了窗簾，“這樣好些了嗎？”
陽光被擋在窗外，剩下暗淡，曖昧不明的光線。
“在我房間不許亂翻我抽屜。”
“嗯。”段以晝乖巧地點頭。
“不許在房間吃東西。”
段以晝想著自己藍色雙肩包中的滿滿一袋子零食，眼睛轉了一圈，“嗯。”
素顏遲習慣性地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喜歡我？”
“嗯……嗯？……去死！”
段以晝睡覺不太安分，時常會把腿擱在素顏遲腿上，有時候還把被子踢到床下。素顏遲撫著額頭盯著某人看了一會兒，然後把她擁在懷裏。段以晝不安分的在素顏遲胸口蹭蹭，找一個舒服的位置。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睡在我身旁微蜷的姿勢，和早上醒來看到的你安靜的睡顏。
第二天段以晝醒來的時候看著旁邊素顏遲精致、棱角分明的臉，感歎他的皮膚比自己白皙有光澤，和長而微卷的睫毛。這家夥怎麼不去代言男性化妝品廣告呢？素顏遲眼中泛著淡藍色柔和的笑意。
為什麼我會看到他眼睛裏的笑意呢？過了幾秒鍾段以晝才反應過來，“早上好。
早。”素顏遲伸著懶腰，眼裏依舊泛著溫柔的漣漪，折射出一千中琉璃的光芒來。
段以晝看著素顏遲藍色的睡衣染上了紅色，在看了眼床單上也帶著刺眼的紅色，臉刷的一下變的慘白。
素顏遲過了幾秒反應過來，卻還想逗逗她，笑著“我昨天晚上沒碰你，破了可不關我事啊。”
“素顏遲！”段以晝吼完床上多了一套幹淨的衣物、一大袋包的蘇菲，還有某人欠扁卻又該死的勾人的笑，“我的名字好聽吧。我從你行李箱拿的，不介意我動你行李箱吧？”
段以晝胡亂拿起床上的東西，衝進廁所。
管家敲了三下門。
“進來。”
“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了，我和以晝等一會兒就下去。”素顏遲看著管家表情豐富的盯著床單，“叔叔，你不要想歪哦。”
管家奮力的點了點頭。
“不要告訴素顏秦哦。”
管家興奮的點了點頭。
“把床單換掉吧”
“是。”管家像一頭發情的驢一樣興奮的換了床單。有潔癖的少爺終於修成正果了啊。自從易小柒消失之後少爺可從沒正眼瞧過任何一名女子呢，更別說碰了。
段以晝出來的時候看著幹淨的床單和換好衣服坐在床沿玩手機的素顏遲，瞬間淩亂，“床單怎麼換過了？”
“難不成你今天晚上想睡在那血單上？”
“那床單是誰換的？”段以晝支支吾吾的說。
“管家啊。”素顏遲收好手機，“不過你放心我解釋過了，我說是你帶來的顏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
段以晝鬆了口氣，“可你爸不是說床單，被子都拿去洗了嗎？”
你啊，別人說什麼你都信的嗎？“可能是新買的吧。”素顏遲伸出手，“先去吃早餐吧。”
段以晝看著那隻手卻不知道握住。素顏遲輕歎了口氣，握住段以晝的手。下樓的時候段以晝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發呆。
素顏秦意氣風發的坐在餐桌旁，看著素顏遲溫柔的為段以晝夾菜，“年輕就是好啊。遲，我讓管家頓了牛鞭湯，等下多喝點，大補！”
段以晝看看素顏秦，有看了眼一言不發的素顏遲，過了一分鍾低下頭乖乖的啃著麵包，神色還是自然，可肩膀卻微微的顫抖著。
素顏遲迷起好看的眸子，這家夥竟然感笑。管家偷偷往素顏遲手塞了瓶……嗯，藥酒。
“遲，你吃完早餐，帶著以晝到附近去逛逛吧。”素顏秦說。
“不用了，我們兩家都是在一個城市的好玩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素顏遲喝口牛奶看向段以晝，“你應該也沒有什麼地方想去的吧？”
“那可說不定。”段以晝看著素顏遲略微帶著錯愕的不自然的神情心情頓時大好。
然後啊，穿越了無數的風景，幾世的雪月風花，幾輪的黃泉奈何，他們到了那個冰冷卻又溫情脈脈的地方——墓地。而之所以覺得它溫情，是因為那裏是親人對亡人的最後牽掛。
素顏遲看著墓碑上微笑著露出兩顆可愛虎牙的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這是你親戚啊？”
空中傳來陣陣花香，“這是我。”
“這個笑話不好笑。“
一杯水暴露在空氣中很多年，就會變得渾濁而段以晝用同樣渾濁的聲音說：“她會喜歡你吧？”
素顏遲優雅地拂去肩上乳白色花瓣，“我覺得自己挺招人喜歡的。”
段以晝原本沉鬱的心情微妙的發生著變化，悄無聲息。看著墓碑上女孩可愛的臉。我找到了吧，你所喜歡的溫柔而瘋狂的男子。
日子依舊翻山越嶺的過著，辰可馨依舊在ROSEMAR駐唱，軼軒會在台下溫柔的看著台上的人，安靜地聽她唱的歌。燈光打在藍喆精致的臉，忽明忽暗。
韓冉依舊會在陽光慵懶的下午在籃球場上歡喜的流汗，然後搶過素顏遲正在喝的水大大方方地喝起來。會溫柔地將夏沐圈進懷。笑的時候，眼裏倒映著整個世紀最絢爛的煙火。
至於素顏遲，大多數時候手上捧著厚厚的複習資料，眼神是安徒生童話中王子的空靈純粹。隻是時間過了一分鍾，兩分鍾……修長的手指沒有翻頁。嘴角吊著許淺笑，可夏沐總是在素顏遲深邃如墨的眼中看到些許強韌的憂傷。隻有當韓冉把手搭在素顏遲肩膀時，才會攪亂了那方落寞，
“韓冉，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什……什麼忙？”韓冉警惕的看著素顏遲，一般來說這家夥不太願意麻煩別人，可他一讓人幫的忙都……尤其是他還無害的笑著讓你幫他。“你先說，我再考慮要不要幫你。“
“也沒有啦，就是想讓你……”素顏遲勾勾手指，韓冉附耳。
“什麼……不可能……你開玩笑……”韓冉驚訝道。
素顏遲隨和的笑著，陽光把他耳朵照的微紅，頭望向窗外，輕輕的轉著一支水筆，哼唱著周傑倫的《青花瓷》。
韓冉楞了幾秒鍾，然後恢複平靜說：“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早就被淡忘了。”
“是啊，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用水筆抵在韓冉的左胸口，“但我打賭它一定沒忘，你也沒忘對不對？”素顏遲勾起邪魅且勾人的笑意，狹長的丹鳳眼輕微眯著。
韓冉想著，自己是什麼時候和眼前這個不斷用人畜無害的臉欺騙大眾的人糾纏不清呢？是幼稚園錯把素顏遲當成女生每天分他零食開始，還是上初中順道騎著單車載他上學開始，亦或是把衣服借給他穿開始？
韓冉年幼的時候，大大小小的禍闖下不少，可他一次都沒被大人罵過，打過。因為素顏遲總是現在他前麵，幫他一一扛了下來。他記得當時素顏遲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沒關係啦，反正我這裏已經出了故障，大人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已經不記得那天的天氣如何，隻記得自己素顏遲家玩耍時打碎的青花瓷屍骸遍地，素顏遲依舊堅定的把自己護在身後，說：“是我不小心打破的。”
可是韓冉不知道的是，素顏遲雖然不會挨打，卻會被關在房間裏，連吃飯都隻能在房間。看著門縫中擠進來的匆匆人影，緩緩的蜷抱著自己坐在寬大的床中央。第二天，韓冉總會卷起袖子素顏遲仔細確認沒有任何傷痕時，大大的鬆一口氣，將藏在書包內的牛奶愉快地遞給素顏遲，給還是溫熱的呢。
時間一久，素顏遲總是會笑著主動卷起袖子，笑得異常清澈，眉眼處掩不住的清雅絕倫。在韓冉麵前揮揮說：“看，沒受傷吧”
直到一個微風不燥的午後，韓冉找素顏遲。可是管家說素顏遲去上小提琴課了。小小的人兒失望地邊走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好像總有那麼幾天自己是見不到素顏遲的。到底是那些天呢？然後有什麼東西電光火石的在腦海中串聯起來。小小的少年突然往回奔跑。
在一個房間，透明的玻璃後是一個精致的男孩子。他微微仰著頭，也許是在看著天邊雲卷雲舒吧。韓冉看不清素顏遲此刻的表情。心裏有座空城，風輕輕一吹便回應出一首纏綿的絕響。韓冉皺起了眉。而在窗口後麵的男孩也幾乎同一時間看到了他，然後皺起了他秀氣的眉毛，毫不猶豫的往下蹲了下去。
該死！韓冉用力揉了揉自己如海藻的頭發。素顏遲滿意的笑了，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後來啊，在一個暖洋洋的午後。韓冉慢慢地靠近素顏遲，卻在適當地距離停了下來。
“怎麼，不敢？”素顏遲舔了舔略微幹燥的嘴唇，微微挑了挑眉，“那，我來好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便感覺到自己嘴唇上溫柔的觸感，然後冷靜的用手機拍了下來。
“對了，等下陪我去軼軒那吧。”素顏遲把手機放進褲袋。
在琉璃這個地方，有那麼一種老師有著自己的獨立辦公室，而軼軒就有。走到辦公室的時候，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
“請進。”軼軒的聲音沉穩。
兩人自顧自坐到了軼軒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私底下因為辰可馨的原因，軼軒倒也是早和他們打成一片。
軼軒歎口氣，這兩人。
“老師，我明天想請假。”素顏遲頓了頓說道，“一整天。”
“你有什麼事？”
“哦，我大舅媽的外甥的兒子要結婚了。“素顏遲平靜的說著。而一旁的韓冉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軼軒倒也不生氣，見他不說就也隨便扯了開去，“你們就要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兩人對視了一眼。而軼軒從那空白的對視中，得到了答案。“沒有目標倒也不算是一件壞事。”他曾今那麼愛著的那個女人，就是因為目標太過於明確，才會當那個穿著阿瑪尼西裝男人出現的時候，義無反顧的投入他的懷抱的吧，盡管那個男人要比他老十歲左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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