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638 更新時間：13-08-16 09:59
水杯不小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木質地板上冒著一絲絲的白色泡，夏沐就這樣安靜地聽著模板的呼吸。
想要寫下痛恨，卻不小心劃下重痕——淹死的魚
又失戀了吧——夏沐。在每次和淹死的魚談話的時候，過個幾天便會從他嘴裏聽到一個女生的名字，再過幾天女生的名字便又換了。夏沐看著他身邊走馬燈花般的女子，但她知道這條魚是善良的，那天上解剖課，可是他說他下不去手，看到動物鮮血直流，他告訴夏沐，他好難過。
是啊，不過吾本無心不痛不癢。倒是你，你的靈魂呢？——淹死的魚
如本無心，無心之人問吾靈魂何處。
夏沐沒有回答，發了一個網上她看到過的一個段子：角落裏的火柴喜歡上了火焰。一天火柴對火焰說，你抱抱我吧。後來啊，火柴變為了灰燼，火焰哭了，留下的眼淚澆熄了自己。如果是你，你想當火柴還是火焰？——夏沐
我要當那個把火焰點燃的放火人——淹死的魚
夏沐走下樓，看到素顏遲皺著眉，然後用他同樣被揉皺聲音說，爸。之後就發出嗯、好之類的回應。
“素顏秦找你有事啊。”韓冉趴在桌上。
“他讓我去相親。”素顏遲聳聳肩。
韓冉明媚的笑著說：“你爸是不是發現你和我不正常的關係了。”
“可能吧。”素顏遲握著手機打趣著說。
你明明是笑著的，可我為什麼看到你眼底是一望無際的白色的慘白？
夏沐坐在沙發上翻閱著雜誌，可翻得速度卻異常的快表明著心不在焉。風應該很大吧，一遍一遍地劃過，不然此時我怎麼聽見滿耳的呼嘯聲？她一定很漂亮，有著白皙幹淨的手讓你溫柔的揉進掌心。
“她叫什麼名字啊？”
“段以晝。”
“你答應了。”
“是啊。今天剛好是周末他說今天彼此去見見麵。”
韓冉把頭枕在素顏遲大腿上，“你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自生自滅，還真是狠心。“
“相親又不代表會結婚，你反應那麼大幹嘛啊。”夏沐終於說話。
“可能一不小心站在一起就天荒地老了。”素顏遲看著夏沐的背筆直的略微有些僵硬。
時光不居，流年無恙。誰又錯過誰的歲月靜好？誰又錯過誰轉世的麵容？誰又無賴了說過的地久天長？張愛玲說過，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灰塵裏，然後開出花朵來。可轟轟烈烈的花事終要散盡。他應該會穿上西裝吧，穿上西裝的他也應挺拔帥氣。
可是夏沐想錯了，素顏遲隻是穿了件白色毛衣，去藥店買了些藥，因為打電話的時候，素顏秦一直在咳嗽。
“對不起，請問一下，××酒店怎麼走。”
素顏遲看著眼前出現的背著藍色背包的清秀男孩，愣了幾秒說：“我正好也要去哪裏，你跟著我走就好了。”
“謝謝。”
“不用。”素顏遲看了看手表走了起來。
“喂，你慢點我跟不上。”
素顏遲停了下來，男孩剛好鼻尖碰到素顏遲的衣服是薄荷香，“你還真是麻煩。”索性抓住了男孩的手腕。素顏遲後來沒有回過頭看一眼，鎖業也沒看到男孩紅色透明的耳廓。
很快他們就到目的地，兩個人走進電梯兩個人都是去同一層，男孩注意到素顏遲按鍵的手指，纖長。
“你叫什麼名字？”素顏遲靠著電梯的牆，看著不斷往上跳的數字。
“段以晝。”
素顏遲愣了下，“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應該知道嗎？”
素顏遲笑笑搖了搖頭。
然後兩人走到相同的房間，“我叫素顏遲。”
素顏遲和段以晝一起出現的時候，素顏秦和段彬都顯得很是高興。
素顏遲把藥放到素顏遲麵前，“給你買了些藥，在電話裏一直咳嗽聽著怪煩的。”
段以晝被安排坐在素顏遲旁邊。
素顏遲說：“我不喜歡發育不良的女生。”
“你以為我會喜歡你。”喂喂喂，你目光放哪裏啊。
段彬搖晃著酒杯，眯起雙眼，“秦，聽說素顏遲在美國已經小有名氣為什麼現在要回中國呢？”
素顏秦放下筷子，“其實遲去美國隻是為了治他的病罷了。誰知道他無聊的時候發明的軟件在美國還挺通吃，很多公司都來挖他呢。不過他畢竟是在中國長大的，我還是希望他有著中國人的內斂，少點外國的張狂。”
“你還會發明軟件啊。”
素顏遲笑笑，“怎麼，開始崇拜我了吧。”
“少自戀了。對了你去美國是治什麼病啊？”看你這狐媚樣，你小子是去治艾滋的吧。
素顏遲吃了一口菜說：“你管，還有你那麼猥瑣的看著我幹嘛。”
“我哪有猥瑣的看著你了。”
“還說沒有，都流口水了。”
段以晝摸摸了嘴角，“你個大騙子。”
素顏遲心情大好的笑著。
這飯局到最後從圍繞素顏遲和段以晝的終於變成了商業飯局。
“爸，我去外麵透透氣。”段以晝說。
“我也去。”素顏遲站起來在段以晝耳旁輕聲說，“想自己一個人開溜啊，也不帶上我。”
長輩看到他們兩個如此和諧，自然也沒說什麼。
少年披月而行，如青衣詩人寂寥又顯得脫俗。段以晝乖乖地跟在素顏遲後麵。“你知道晚上和一個男人呆在一起，會發生什麼嗎？”
“……”
素顏遲環住段以晝，她身上有種隱隱約約的奶香，還蠻好聞。手機鈴聲響起素顏遲放開段以晝和對方溫柔地說著，她啊，發育不良的小丫頭。素顏遲打量了下段以晝認真地說道。
“你說誰發育不良呢。”段以晝滿臉不爽的推著素顏遲。
素顏遲笑著對著手機說：“我先不和你說了。”
韓冉關掉電話，素顏遲那邊還蠻熱鬧的嘛。
素顏遲捏著段以晝的鼻子：“你猜我說的是誰呢。”
“喂，把你的爪子拿開，很痛誒。”
“好了，不和你玩了。”素顏遲笑著，“我要回去了，你等下上去的時候幫我和那兩個人說一下吧。”
段以晝看著素顏遲慢慢走近黑色的背景消失不見然後走上樓，坐到位子上看到素顏遲座位搭著的毛衣忘記拿回去了。悄悄地把毛衣放進自己藍色雙肩包。
曾看到過一句話：剛要成熟卻要老去，時光好不經用。飯局結束，段以晝早在車上段彬說著，再過幾天就是以米的忌日了。”
“爸，你想以米嗎？”
“怎麼還不想呢，他是你的雙胞胎妹妹我的女兒啊。”
“其實，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你。”
段彬以為這是段以晝安慰的話，一笑了之。
當我沒說還小的時候，你喜歡把頭發放下，而我紮著馬尾，我們喜歡互換角色。我看到你從樓上摔下來，聽到地板吸食著你學業的呼吸聲，也聽到爸媽喊著我的名字——以晝。以為今天你找了馬尾而我放下了長發。
素顏遲在走在街上數著經過的野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客廳的燈還亮著。素顏遲勾起嘴角。
夏沐把枕在韓冉腿上，韓冉打著遊戲，細心的把電視靜音。
“回來了啊。”
“嗯，你們怎麼不會房間睡？”
韓冉打著哈欠說：“她硬要等你，結果還睡著了。”
素顏遲從房間拿了條毯子蓋在夏沐身上，然後去廚房拿了兩罐啤酒。
韓冉輕輕地將夏沐頸部拖住，用枕頭替換了自己的腿夏沐動了一下，毯子掉在地上韓冉又重新幫她蓋上，細心地將夏沐嘴邊的頭發夾到耳。後。
素顏遲剛好看到，走到韓冉麵前把啤酒遞給他。韓冉抬起手接到手裏，咕咕的喝著，喉結上下浮動，一些啤酒從嘴角蜿蜒的流出。
素顏遲坐在地板上，“我陪你打會兒吧。”
“好啊。不過每次都是你贏呢。”
素顏遲一挑眉說：“那是。”
韓冉笑了，欠揍。
可是那一局，卻是韓冉贏了。“看，你不也能將我打敗的。”素顏遲瞥了一眼熟睡中的夏沐。小柒，如果有天你恢複記憶了，你會恨我嗎？
太陽輕輕地擦過晨昏線，黑暗過後就又是一個黎明。少年少女看到自己從客廳醒來，默契的相視一笑，默契的沒有人說話。
又是一個星期一，騎上自行車，路過一個個岔口，經過樹影斑駁，陽光赤裸，呼嘯而過的風，又會吹紅誰的眉眼？
學校門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可愛嬌小男生，女生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辰可馨，她也不窘迫一一回以微笑。
素顏遲推著自行車問：“你怎麼在這裏？”
段以晝從包裏拿出毛衣說：“上次你忘記拿了，我問你爸爸要了你學校地址。”
“謝了。”素顏遲接過毛衣。
韓冉摸了摸段以晝的頭望向素顏遲：“這是你家表弟啊，長得還蠻可愛的嘛。”
“衣服送到了，我先走了。”段以晝從韓冉的叫上踩過，然後笑著說了聲，對不起。
韓冉皺著眉說：“果然是你親戚，長得再可愛也不能鬆懈。”
辰可馨也到了門口，看了幾眼段以晝然後和夏沐推著自行車走向車庫。
素顏遲笑笑說：“誰說她是我表弟了。”
“你不要告訴我他是你表哥。”
“和我沒血緣的。”素顏遲笑著回答。
“遲……”
“嗯？”
“遲……”
“怎麼了？”
“那個……”
“說！”
“你不會真斷了吧？”
素顏遲妖媚一笑說：“不是早和你斷了嗎？”
“你丫的問你正經的呢。”
素顏遲看著天上信步的閑雲，“她啊，是段以晝。”
“這不是你相親對象的名字嗎？你爸知道你斷了，專門給你介紹男生啊。”韓冉鞋帶散了，停止推車，蹲下係鞋帶。”
“她是女生。”素顏遲停下來等韓冉。
“那夏沐呢？”韓冉站起身繼續推著自行車。
“也是女生啊，夏沐沒不女生的那麼明顯吧。”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素顏遲過了很久沒有說話，看著前麵的夏沐和辰可馨說話偶爾微笑著。抬頭看了看天，“冉，今天早晨陽光還真大啊。”
你看看我又看看雲，
你看雲時很近，看我是又那麼遠。
哀，莫過於有所求而求不得。
軼軒在講台上說些什麼，素顏遲什麼都沒有聽，隻是把桌麵上書搭高一點，垂著頭睡覺。直到下課鈴響才揉著眼醒來。
“誒，素顏遲同學，聽說你這個周末去相親了。”辰可馨轉過身，“什麼時候拉出來溜溜啊。”
“就早上在校門口和我說話的那個假小子啊。”
“什麼……她是女的。”夏沐和辰可馨異口同聲。
韓冉拍拍素顏遲的肩膀說：“的那個是我也是這個反映。
“可惜了，要是男的多好啊。好好的一萌正太。”辰可馨說。
“那又怎樣，一個有夫之婦，一個有婦之夫。”
“韓冉你很討厭誒。”
韓冉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我一定要告訴軼軒你精神出軌的事。
辰可馨從桌子上拿了把尺子：“你敢”
韓冉望著素顏遲：“遲，此生我們無緣，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素顏遲露出別客氣的表情說：“快給我斬了著妖孽。”
“別啊，我還沒有娶妻生子呢。”
大家嘻哈作一團。成為記憶中一世的溫暖，一天總算是愉快的度過，回到宿舍辰可馨才小心翼翼的問：“夏沐，你沒事吧？”
“沒事吧。”夏沐疊著衣服。
“你還喜歡素顏遲吧？”
夏沐過了好久說：“不喜歡。”
夏沐的表情和平常無異，隻是睫毛顫抖。
“怎麼說呢，夏沐。現在說的灑脫，心總會無恥的背叛。女人都被比作鮮花，但我們終究和紅豔的花朵不同，不能在沒最美好的花事遇見最恰當的人。所以喜歡就是喜歡，不要因為其他原因而違心。不要等途徑你盛開的人走了，才思念成傷。”
辰可馨說：“其實，韓冉不說但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在乎你的。
宿舍的燈光閃了幾下就淪陷在一片黑暗，像歌劇散場，觀眾嘈雜離場，留下的隻有一地的垃圾。黑暗中夏沐鬆了一口氣。
“夏沐，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氣氛很適合點著蠟燭講鬼故事。”
“你有蠟燭？”
辰可馨將發亮的手機放在下顎，詭異的笑著說：“這不就可以了。”
立體的總是比平麵的恐怖。“我們還是看電影把吧，我下了一部恐怖片。”夏沐說。
然後過了很長時間。“這不科學，夏沐如果你是男的在晚上醒來看到一個長發飄飄，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的背影，你第一反應是撲上去還是尖叫逃跑。”
沒有人回應，辰可馨轉過頭發現夏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看這片子也會睡著，真是服了你了。”
即使黑暗如此猖狂，黎明夜總會到來，一樣的刷牙洗臉，一樣的吃早飯，一樣的去上課，日子原來是如此無聊。
“好無聊啊。”韓冉邊說邊走進教室。
“今天早上已經聽你說了很多遍了，耳朵都起老繭了。”素顏遲優雅的坐到位子上。
素顏遲看著夏沐和辰可馨的空空的座位，她們不會還在睡吧。從口袋拿出手機，聽到韓冉好聽的聲音響起，你們還沒起床啊，就快上課了。素顏遲握用力著手機很久很久，然後不動聲色的放回口袋。
上課鈴響起，辰可馨和夏沐才踩著點到。
“喂，你們今天怎麼起那麼晚啊。”韓冉壓低聲音。
“昨天看鬼片看到很晚，今天早上太困了。”夏沐回答。
“你不是怕鬼嗎？”素顏遲問夏沐。
“是啊，她從頭到尾都閉著眼睛不敢看，後來竟然還睡著了。”
素顏遲輕笑。
“夏沐，你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誒你是地球生產的嗎？”韓冉嘴角上揚。
“你們幾個在講什麼呢，那麼好笑。”老師推推鼻梁的眼鏡。
而後四個人就在走廊罰站。
“站在這裏也未免太過無趣。”素顏遲把背靠在牆上。
“那你想怎麼樣？”
“逃亡吧。”素顏遲驚心動魄的笑著，發現他還是蠻喜歡自己
少年少女看著有輛車進入校門，趁這個時候衝了出去。而後是門口保安在說什麼。
“你還真是任性。”韓冉把手搭在素顏遲肩上，“你如果不改掉的話，以後你爸的公司一定會被你整垮。”
“你爸還開公司？”夏沐問，“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小公司而已，沒什麼可說的。”
“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啊？”辰可馨問。
“去看電影吧。”
全天下的鬼都以貞子為原型，那麼我們又是誰的複刻版呢？看電影的時候，夏沐和素顏遲之間隔著辰可馨和韓冉。夏沐沒過多久變眼皮沉重，韓冉把夏沐的頭扶到自己肩上。
素顏遲吃著爆米花。起愛的女孩，怪隻怪我們生不逢時。如果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一百步，那麼現在那些距離變成了大川，變成了溝壑，成了沙漠，流過淚，淌過血，下過雨，刮過風就再也無法渡過。我也曾經努力過，呐喊過，但都沒有用，時間長的讓你忘記了我。既然我們那麼辛苦，又何不找一個一開始就步調一致的人後或者來就不遜存在距離的人呢？
沒有人會安靜的看完最後的字幕，有人看到劇中便離場。那麼，故事裏的人是否難過？
“夏沐，結束了。”韓冉溫柔的在項目耳旁說。
“結束了啊。”夏沐揉揉眼睛。
走出都電影院，“果然還是外麵陽光明媚的好。”
“是啊。”素顏遲伸個懶腰。
辰可馨看了看表：“現在時間還早，我聽說這附近新開了家鬼屋，大家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參觀參觀？”
素顏遲看了看夏沐略微慘白的臉，溫和的笑著：“算了不去了，我怕我受不了。”
辰可馨笑著說：“得了，剛看到血淋淋的死嬰的時候你都神情自若的吃著爆米花。”
“……”
“我還以為你為什麼會逃學呢。”辰可馨曖昧的笑著。
素顏遲望向辰可馨視線的方向，一個女生拿著一封藍色的信，段以晝尷尬的站在拿了撓頭，其實我是女的。不過女生並不相信。
“是啊，你怎麼會是女生呢。”素顏遲溫暖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從背後圈住段以晝。
“你……你們……”女生有些結巴。
“知道她為什麼沒有女朋友了吧。”素顏遲左嘴角向上勾，桀驁而溫暖，“因為她有男朋友了。”眼睛向夏沐的方向，韓冉溫柔的握著夏沐的手。
我們都會在純潔如百合花般的年紀遇見幾個無緣牽手的人，那些遇見，終是隔著山高水長的距離。顏遲又是一笑。
女生看著素顏遲吻上段以晝的唇，然後一步步地離開，背影一寸寸的縮短。
素顏遲把手指從段以晝嘴唇上拿開。
“謝謝。”
“不用。”素顏遲握著段以晝的手把她帶到了夏沐麵前，然後一一介紹。夏沐在韓冉說話時，安靜的看著他乖乖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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