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54 更新時間：11-10-30 21:08
“我……我……”明明是來救人的，但此時卻說不出口了，正在焦急之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十二，你竟然還在京中。”
聽到似曾相識的聲音，殷十二不自覺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一身紫衣，一臉玩味的笑容，九年的時光，似乎從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跡，殷十二呆呆的看著司馬擎澹，開口道，“司馬叔叔，你不是已經離開京師了嗎？”
司馬擎澹走上前來，將殷十二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點頭，“看來夜殘痕倒真沒虧待你，幾年沒見，結實了不少。”
殷十二神情激動，開口說道，“九年了，當初你離開京師的時候，我還隻是個黃毛小子呢。”
“是啊，是啊。”司馬擎澹感慨著回憶的說道，“想當初我也是走得急了，這些年每每想起，真覺得就那麼將你這個孩子放到宮中，真不知是好是壞。”
提到此事，殷十二的臉色綠了幾分，小聲嘟囔道，“當初讓你帶我走，你不帶，這幾年可真是害慘了我。”
“怎麼……”司馬擎澹笑著出聲道，“就你那副鬼靈精的模樣，還會被夜家父子欺負了？”
殷十二白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不一般啊，不一般，那個夜未明您倒真是說對了，禍害一隻，害人不淺。”
司馬擎澹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拍著他的背，“看來你真是吃盡苦頭了啊。”
在一旁站了半天的暮雲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骨頭，看了眼不停抹著眼睛的絲言，輕聲咳嗽了一下，她實在是看夠了這兩人重逢的戲碼，真是肉麻的厲害。
見暮雲微瞥了他一眼，司馬擎澹這才猛然想起開口道，“這是暮雲微，也算是你的師妹了。”
“師妹？”因了這個稱呼，殷十二多看了她兩眼，低聲說道，“師傅，您不是一直立誌於要收一位美女徒弟嗎？怎麼……”
“哎呦。”話未說完，頭上便狠狠地挨了一下，司馬擎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說這小子不要命了，敢在她麵前這般說話，小心的看向暮雲微，隻見那女子臉上帶笑，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聽見。
不自覺地神經一緊，司馬擎澹四處瞟了一下，看到暮雲微身後的絲言，心下一動，上前一步拉起絲言，開口道，“這位姑娘，我有事想要問你，可好？”
絲言尚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道發生了何時，便被司馬擎澹拉了過去，一路走遠了。
這邊，殷十二見司馬擎澹離開，心說不好，師傅是打算將自己當做擋箭牌啊，這小師妹收的不簡單，抬眼看向貌似和藹可親的暮雲微，陪笑說道，“那個，敢為師妹芳名？”
“芳名？”暮雲微笑意更濃，“我可不敢稱什麼芳名，我可不是什麼美豔之人，有什麼芳名，你說是嗎？師——兄——”咬著牙說出最後的那兩個字，殷十二的心中毛了起來，向後退了幾步，“不如出去轉轉，師妹也是剛剛來的京師吧。”
“轉轉啊……”暮雲微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轉，低笑一聲，“沒有問題，我倒真是想要買些特產回去呢。”
看到她溫和的笑容，殷十二心中生愧，看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小女子能有多少的心機，但半個時辰後他便後悔了，看著自己兩手抱滿的東西，殷十二暗自歎了口氣，女人啊，真是不能惹的。
司馬擎澹拉著絲言一路走了許久，絲言意識到周邊的一切自己都不相識，這才回過神來，出聲道，“你是何人，這是何處？”
司馬擎澹回過頭看向她，出聲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絲言盯著他看了半晌，搖了搖頭道，“不知。”
“但我知你是何人。”司馬擎澹從絲言的臉上看到了詫異，歎了口氣，他緩緩開口道，“你名叫絲言可是？”
點了點頭，絲言戒備的出聲道，“你究竟是何人？”
“殷祈近日可好？”猛然冒出的問話，令絲言愣了幾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尚待淚痕的麵上一狠，袖中的小刀便飛了出來，司馬擎澹伸手將刺向自己的小刀攔下，握到手中，撫摸著刀上的字跡，輕聲說道，“你這丫頭，竟然已經這般大了，但他也算是心狠，將這麼致命的任務交給你。”
“你……”聽他語氣中的惋惜，絲言有些不解，眼中的戾氣也散去不少，隻是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絲言。”司馬擎澹看著她的眼睛，出聲道，“你可還記得當初救你回來的是何人？”
絲言眉頭一斂，出聲道，“你為何要這般問。”
“你可記得？”司馬擎澹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繼續問著。
絲言看著麵前的紫衣人，剛剛一切匆忙中，自己從未好好地審視過此人，如今看來，一種少有的熟悉感漸漸的湧上心間，那人一臉麵善的看著自己，帶著微笑，似乎多年來便一直這般注視著自己，似乎一切都為改變過，似乎……
“小言，這些年，你……可好……”淡淡的詢問，明明沒有帶一絲的感情，但偏讓絲言的淚水流了下來，她低著頭，手死死攥著司馬擎澹的衣袖，帶著哭音說道，“司馬哥哥……司馬哥哥。”
司馬擎澹將她攬到懷中，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沒事的，我回來了，一切都會沒事的。”
“可……祈哥哥他……”絲言擔憂的說著，“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沒事的。”司馬擎澹開口道，“你可知剛剛同你說話的孩子是何人？”
絲言眨了眨眼睛，“你說的是那個看殿門的。”遠在集市中的殷十二打了個噴嚏，心說誰人罵我。
司馬擎澹點點頭，“他便是殷祈之子殷十二。”
絲言眼中一亮，“他是祈哥哥的孩子。”
司馬擎澹點點頭，“是的，所以，會沒事的。”聽他這般言說，絲言便安下心來。
而此時的司馬心中，卻是掀起了千層浪，夜殘痕啊夜殘痕，你真是沒將我的話聽到耳中，讓你將殷十二調離宮中，你偏是什麼也沒做，不僅如此，看他衣著應該已經是禁軍的將領了，一旦殷祈事發，你讓他如何是好……
此時的太子宮中也不太平，夜未明眉頭緊顰，看著跪於地上的侍從稟報，事情本來差一步便能夠完成，但偏從中冒出了個程咬金，截住了追殺，而後殷十二的出現，讓對方徹底斷了殺人滅口的念頭。
手掌緊緊地握成一個拳，夜未明的臉上看似平靜，心中已經燥亂不已，從未有過這般感受，似乎有什麼從今晨開始便開始在幹擾者自己的思緒。一揮手，讓眾人都退下，夜未明閉a眼睛，屏氣凝神，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
但再一睜眼，卻見到麵前的景色截然不同，在向四周望去，隻覺自己不在人世，四周彌漫著的白色雲霧，偶然間顯現的金光，都彰顯著這個地方的與眾不同。
“什麼人？”感到有不一般的氣息，夜未明出聲道，“出來！”
白霧中似乎傳來一聲輕笑，一名男子的聲音緩緩傳來，“莫要焦急，一切不過是機緣罷了。”
夜未明四處望去，偏不見一個人影，“你是何方妖孽，裝神弄鬼。”
“我本無形無相，何以裝神，何以弄鬼。”聲音飄渺的傳來，夜未明繼續出聲道，“莫要同我打什麼啞謎，有話就說。”
“我無話可說，一切都以在你心中。”
“你究竟要說些什麼。”夜未明開口道，“放我從這個地方出去。”
“此處本就是你心中，為何我放你出去。”那男子的聲音緩緩的傳來，“更何況我本就是你，我如何將我放出去。”
夜未明斂起眉頭，“真是不知所雲。”
“你心中有了疑惑，才會罵我不知所雲，其實你不認同偏偏代表著認同，你的心中其實也明白自己不是自己，此處也不是你的歸處。”雲霧漸漸散去，夜未明看著麵前衣著高貴的男子，他的麵容同自己一般，不過要比自己溫善許多。
“你究竟是……”
那男子看到夜未明疑惑的神情，便微微一笑，“我不過是在你心中寄居的人罷了，本不應該多說什麼，隻不過多年前的孽債總是要了得，如今你二人都在人世，倒真是一個機會，不如就了去吧，了了，我便也可安息了。”
“什麼了了，什麼人？”夜未明心中升起一陣隱隱的不安。
男子溫和的看著他，緩緩說道，“你心中焦躁，並非你本意，有人從遠方而來，你需找到她，一切便都了了。千年的一切……便都能夠了了……”話音未落，人影已經漸漸散去，無論夜未明再如何叫喊，也沒有一人回應他，麵前的景色再次轉換起來。
他睜開眼，看著殿中的一切，剛剛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一切都不真實，唯一記住的便是要尋找什麼，夜未明又想了一下，終是放棄，如果是機緣，那麼總有遇見的那一天吧，到那時應該就會知曉要找的究竟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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