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56 更新時間：15-04-19 09:34
未予十五年十月中旬，沐澤陌北。
在這秋冬過渡的季節裏，北方要比南方冷得多。充滿涼意的風在南方還可算作秋風，而到北方，則要稱為寒風了。
蕭瑟中透著寒意。
所幸，在陌北的毒莊裏，有蓋逸研製的‘回暖’，整個莊園中並不會顯得很冷。
楚汐此時就在這毒莊中療傷。
說起來，楚汐來到毒莊，還是半月前。
還記得當時他來到陌北毒莊時，隻有無毒老人在，蓋逸不在。
無毒老人看到他的模樣驚得半天沒反應過來，一句話都說不出。
“楚汐娃娃，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楚汐隻笑笑：“還得勞煩前輩了，似乎在下又中毒了！”
無毒老人二話沒說就把楚汐迎進了屋，邊為他把脈邊說：“是誰把你弄成這樣？告訴老夫，老夫讓秦暔把他們一個個都幹掉！”
楚汐無奈搖搖頭，輕聲答：“前輩這是要讓他幹掉自己麼？”
“啊？”，無毒老人更驚訝了，看著楚汐半晌沒動。
“楚汐娃娃你是說，是秦暔那小子把你傷成這樣？”
楚汐：“此事說來話長，昭州發生了太多事情！”
無毒老人點點頭：“昭州大方麵的戰事，老夫是聽過一些，倒是不知道你與小侯爺，怎麼會弄到現在這種地步？”
楚汐對著這位慈祥的老人是很想把心中所想說出來的，可是，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還是日後慢慢說吧。
無毒老人說他中了一種叫‘無盡’的毒，毒已攻入體內。
楚汐說他知道。
無毒老人有一絲驚訝，把完了脈後說，看來這幾年楚汐在秦暔身邊過得並不好，上次楚汐說不得話離開毒莊時無毒老人叮囑過，定要好生調養，可現在，脈搏比之前微弱得多。
“你流血過多，又中毒已深，老夫會盡力替你解毒，但是你這一頭的白發，即便毒解了，恐怕是也再回不到青絲了！”
“還有，此前老夫也說過，若你日後咳血，則餘壽減半，這些年你咳血不止一次，整個身體的機能都急速下降，現在再調也晚了，可憐呐！你的期限最多不會超過兩年半了！”
楚汐坐在院子裏看著外麵的群山連綿，竹林片片，想著無毒老人說的話。
即便苟延殘喘，隻要活著，就會有好事發生。更何況，當日許下的諾言，還沒有兌現……
楚汐記起他離開侯府的那日，也是他發現自己青絲熬成了白發的那日。如今已然這副模樣，自己看了都覺得陌生，其他的人見了，會更覺得猶如鬼魅一般吧。
他又想起前一天發生的事情，事有蹊蹺，秦暔前去夜襲海轅恐有詐，於是公子便調用了魑魅騎，令他們齊齊前往海轅相助侯爺，後又發動那八百鐵騎兵，去助侯爺一臂之力。
做完這一切，楚汐留下碧落後便離開了。
直到聽到秦暔成功突圍的消息，楚汐才逐漸往陌北這邊前進的，之前一些天，雖然離開了侯府，卻都是在昭州附件觀察情況。
再後來，行至臨川附近，得知了東壁又要來攻城的消息。他便又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棲身於僻靜的一處農莊內，想盡辦法寄書信於塗紹和長孫榮諾，令二位前來幫忙。
秦暔，我曾答應過你，要助你成就霸業。
在我能力範圍內，我能做的，都會拋開一切替你做好。
你算計我，那也是你我的私人恩怨，又如何能搭上昭州那無數百姓的無辜性命？
無毒老人走過來，輕聲開口：“楚汐，今日感覺如何？”
楚汐回頭，輕聲答：“很好！”
“你與秦暔的事，我也聽過一些，到底是為何？秦暔要如此待你？”
楚汐突然間想起了秦暔記憶丟失的事，不禁開口問道：“前輩，不知您是否知道有一種毒，可以令人忘記一部分事情，並且，還會讓人性情大變？”
無毒老人撫了撫胡須想了想：“有倒是有，隻是這種毒藥極其罕見，而且據老夫所知，早在百年前就已經絕世了。”
“敢問前輩是何種毒？被下毒之人又會是何種具體症狀？”
“很早以前老夫在書上見到過這種毒的介紹，不過並沒有親眼見到過。書上說，這種毒名叫‘忘川水’，忘川忘川，顧名思義也知道會讓人忘記一些事，而它的奇特之處就在於，它隻會讓人忘記有關最愛之人的記憶，與他最愛之人相關的所有記憶，都會被抹去；同時還會將中毒之人的心性性格變回到沒遇到最愛之人前的狀態，也就是說這個人本來的性格是怎樣的，在中毒之後就會全部展現出來。”
“當然了，由於這個毒能令人忘卻關於最愛之人的一切，也能將另一個人作為他的愛人這種意識根植於他腦海，隻要有高人！”
沒錯！跟秦暔的狀況非常像。
他忘了關於他的一切，是因為他是他最愛之人？所以，以前的一切，並非是假的？
他跟公主的和好，就是被高人根植了這種‘妺雅是他最愛’的意識！
那性情大變呢？
心性回到最初的狀態，難道秦暔失憶後所表現出來的這些，就是他本身最原始的性格？
是因為遇到了在下，所以性情看上去更開朗頑劣些，而自動隱藏了他本身的某些性格。
所以說，失憶後他的性格，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秦暔，你有帝王心，也有帝王術，也難怪，你會有這等爭世間至高寶座之誌。
如此性格，隻願他日你君臨天下之時，還能切切實實還百姓一個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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