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35 更新時間:12-09-08 22:55
永中擅自跑到禦膳房不說,還當麵懲罰了幾個宮女,更甚的是,讓一個賤民出身的姑娘當了自己的少司密。明月對此感到不高興,但是她無可奈何,她隻能找到了夏目雨,一吐不快。
“這件事實在是太荒謬了。”夏目雨說道,“進膳女史把這件事告訴了禦膳司的部首夫人,部首又捅給了朱張院,讓一個卑賤的稗小女,升任如此高的職務,會在宮中留下不好的名聲的,永中也會受人輕賤。”
“奴婢也是如此想的,這樣很多人都會閑言碎語說永中大人其實出身是卑鄙的,恐怕會有人妄自揣測說永中大概是感慨同是天涯淪落人,因此特別照顧沒有地位的稗小女,這樣永中大人的身份會遭人懷疑的。”
“的確如此沒錯。”夏目雨一拍幾案,說,“必須阻止這件事。”夏目雨便想趕到永中的處所去,不過永中自己卻來了。
“這件事太荒謬了。”夏目雨對永中說。
“夫人,這宮中吃苦的人太多,能幫助一個是一個,何必這麼冷淡呢?我這次來也是怕您要阻攔,所以來陳明原委。”
“當然要阻攔,這裏是什麼地方,雖說大人您身為正三品少侍,可以選擇自己的少司密,但是按照慣例,當然是選擇根腳清白的女官作為您的少司密,怎麼可以讓一個賤民擔任如此重要的職務呢!”夏目夫人看起來有些著急,“如果落人口實,就糟糕了。”
“落人口實?怎麼會。”永中說道。
“很多事情,你應該聽聽明月的,不能擅作主張,你是不是亂跑到廚房去了?”
永中沒話可說,低頭稱是。
“進膳女史把此事捅給了朱張院,現在朱張院正為這件事情而皺眉頭呢。”
“不過是件小事,怎麼皺起眉頭來了。”永中自認為自己這麼做沒什麼問題。
“這人分貴賤,是宮裏人默認的事實,隨意提拔地位低賤的人,隻會激化宮內的矛盾,你說說看,你那個少司密,有什麼才學,能做什麼事情?”
“事情總可以慢慢學起啊。”永中覺得這裏的人真是刻板,心中極度不悅,“此事我已經決定,不會改變主意。”
“恐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夏目雨歎口氣。永中怏怏不樂地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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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很快便傳到了雲葵那裏,他感到很高興,覺得這是個機會。那日又是雲葵侍寢,雲葵正要為女王寬衣,女王卻對他說:“雲葵,你做了讓朕失望的事情。”
雲葵心中一驚,趕緊低頭說:“臣妾惶恐。”【注:男寵也可以自稱臣妾。】
“上次鳳凰扇一案,你以為朕真的是傻子嗎?”
雲葵心知不妙,說:“臣妾隻是一時求勝心切。”
“求勝心切,他不過是個剛進來的男寵,什麼都不懂,論權勢與地位,他與你相差太遠,你卻想這麼早就除掉他。你是何居心?!”
“臣妾認為,陛下會喜歡這樣的人呢。臣妾怕陛下喪失對臣妾的愛。”
女王突然一笑,問:“什麼叫我會喜歡這樣的人呢?”
“臣妾在宮中久了,少了那份稚氣,陛下看中的,就是他身上這股稚氣啊。”
“那修髭也挺傻的,朕為什麼要懲罰他,卻不把永中趕出宮呢?”
“修髭小主隻是妄自菲薄,從他的言語中就可以看出急於表現自己,而陛下非常討厭急於展現才華的人,因為真正有才華的人,都會含而不露。”
“妄自揣度你的君主,也是一種才華嗎?”女王問道。雲葵霎時間一驚,趕緊說:“臣妾知錯。”
“雲葵,你對朕的了解,超出了朕的想象。”女王意味深長地說道。
“臣妾不該以小人之心隨意揣測聖意。實在是罪該萬死。”雲葵這時候後背已經冒著冷汗了。
“你剛才似有話要對朕說。”女王整了整自己的裙裾。
“臣妾並無話語。”雲葵的臉色顯得蒼白,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即使現在想黑永中一把,也確實不是時機。
“最近聽說你常到東宮所去,怎麼了?”【注:雲葵住在西六宮,禦合歡住在東十六宮】女王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卻讓雲葵差點摔坐在地上。他哆哆嗦嗦地說:“因為,因為新近的男寵皆在那地,臣妾常提點他們,要好好侍奉陛下。。。”
“啊,嗬嗬。”女王隻是用嗬嗬這個全世界通用的意味深長的聲音表達自己的情緒,“不會是去做什麼特別的事情罷。”
“陛下,臣妾,怎麼敢做那種違背人倫的事情呢?!”
女王撲哧一笑:“用不著這樣驚慌失措的。”
“臣妾是因為怕陛下誤會。”
“誤會什麼,有什麼可誤會的,朕可不覺得你對於男人也有興趣。”
“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雲葵矢口否認。他錯了,他發現自己錯了,這個宮廷裏,他最大的威脅不是永中,而是那個一直嘻嘻哈哈的禦合歡!
是的,自那次經曆之後,雲葵不自覺地回憶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簡直是一種另類的美妙。他從未體會過的異樣快感。於是,他後來竟不自覺地又找了他三次。比較侍寢的事情,每個男寵不是可以夜夜都出麵的,而男子之欲念,又遠勝於女子,有些男寵便暗自與自己貼身的女官私通,但太容易被發現,他們身邊,都有女王的眼線,一旦被發現,恐怕就是人頭落地的大事。因此平時欲念都極為旺盛,但卻硬是壓抑下來。而男寵之間的會麵,通常不會令人有什麼特別的遐想,所以也不會被盯得特別緊,此外又不會懷孕,因此即使被發現矢口否認亦無從對證。所以雲葵知道有些男寵是會偷偷地互相之間行苟且之事。
他自己以前不曾經曆過,嘲笑那些人不懂得自憐,如今被禦合歡上過之後,卻自我感覺極為良好,然而差點犯下大錯。他預感女王這些話不是無的放矢,恐怕是有一些根據才說的,他告誡自己,今後不能踏入禦合歡的殿閣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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