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670 更新時間:11-11-14 02:12
寒子盈,雲青竹,梅暮雪三人走在辰時喧鬧的大街上,路上的行人來往不絕,在那些人群中,有一個搭著腦袋愁眉不展的小少童,他嘴裏正嘀咕著什麼,“公子到底上哪兒去了,怎麼一晚上都沒回來呢?”
說話間,寒子盈在人群中無意的看到了那個小少童,那不是八珍嗎?“八珍——”他喚了一聲。
那小少童聽聲抬眼一看,是公子!哎呀把他高興的呀跟什麼似的,“公子!”他邊跑邊喊,“公子,公子……”
一跑到寒子盈麵前就焦急的問道:“公子你上哪兒去了?怎麼一晚上都沒回來?老爺都快急死了。”
寒子盈寬慰道:“我又不是小孩,走不丟的。”
小少童名叫八珍,是寒子盈家的小家童,當下,他抬眼一看,注意到了公子身邊的兩位男子,心裏暗自想道‘乖乖,就跟畫裏走出來的一樣……’,寒子盈見八珍注意到了梅暮雪和雲青竹,便自然地介紹起來,“八珍,這兩位是我新結識的朋友,”他分別指了指他們“梅暮雪,雲青竹……”拖後又補充了句,“還有一位約好午時會來。”
八珍對這不感興趣,令他感興趣的是,一向獨來獨往的公子居然有朋友了?真是件稀奇的事兒。
寒子盈向梅暮雪、雲青竹介紹道:“這是我家的小家童八珍。”
八珍望著梅暮雪、雲青竹二人傻乎乎的笑了笑,梅暮雪、雲青竹自然也望他友好的微笑著點了個頭。
八珍傻兮兮的跑到寒子盈身邊,“公子我幫你背藥簍吧。”
“不用,我自己來吧。”寒子盈委婉的笑著說。
八珍有點生氣了,“公子啊,你別老是拒絕我啊。”
見八珍有點鬧小別扭了,寒子盈想想也算了,就給他背吧,“好,好,你背,你背。”
頓時八珍的臉上就笑開了花,接過寒子盈身後的藥簍往自己身後一背,“回家嘍。”
雲青竹說道:“子盈,你家的小家童還挺活潑的。”
寒子盈笑笑說:“是啊,他那張嘴可能說了。”
八珍聽他們在說自己,不由有點得意,“公子就是叫人不放心。”他瞥了一眼寒子盈身上的衣裳,咋了一下嘴,沒好氣的說:“公子你怎麼又穿成這樣?”
寒子盈揚起眉望著他,道:“怎麼了?”
八珍皺著小眉頭,“讓老爺看見了,又要說你了。”
寒子盈笑了笑,他已經習慣了,“說就說吧。”
八珍有點擔心他家公子會被老爺說得很慘,於是就用同情的眼神望著寒子盈,寒子盈見八珍用這種眼神望著自己,也不覺得奇怪,用很平常的語調問道:“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
“沒什麼……”八珍低下頭,在一旁跟著走的梅暮雪看著這對主仆覺得特別有趣,兩人處的就跟朋友和兄弟一樣,不免欣然一笑。
街上人們的目光都看向這裏,雲青竹和梅暮雪的容貌身姿是最出彩的,尤其是梅暮雪那獨特的冷豔氣質,再加上他那眉間半綻放開來的銀白色梅花,顯得他更加的美豔,讓人歎為觀止,而雲青竹則給人的感覺恰恰與之相反,他給人一種很有親和力的感覺,長的英俊非凡,身姿偉岸挺拔,一身紫藍衣衫穿在他身上,宛如一根紫竹一樣鮮美,他是在這四個人當中最高的一個,也是看上去最有安全感的一個。
由於穿的寒酸,寒子盈顯得非常普通,恰是這一點證明了他是個不張揚的人,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長的非常漂亮的人,所以久而久之,即使寒子盈穿的一身寒酸,也抵不住會被人觀賞。
八珍長得並不漂亮,可他卻非常可愛,他的臉看上去很幹淨,而且很白很耐看,長得很普通,卻也挺秀氣。
他們穿過眾人的目光走進一條小巷子,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塊木匾上寫著五個銀色的大字——百草堂醫館。
“爹——”寒子盈邊進屋,邊喊道。
八珍也跟著喊道:“老爺,公子回來啦。”
一大早的醫館裏也沒什麼病人,不過也有一兩個個來看診的,一個中年偏上一點的男子坐在看診桌前,正幫一位年輕人看診,那人捂著肚子,整個人萎靡不正,那中年偏上一點的男子說道:“沒什麼大事,你這是吃壞肚子了,我幫你開幾副藥,你服用三天即可。”
那人連忙道謝,“謝謝寒大夫。”
這個寒大夫就是寒子盈的爹——寒康,八珍把身後的藥簍放進抓藥的櫃台裏。
寒康從看診桌前站起來,之前幫病人看診時的冷靜,這會兒在看到自己兒子的一刹那,頓時煙消雲散了,“死小子,你跑哪兒去了?一晚上沒回來。”他兜了一下寒子盈的腦袋,打得並不重,他隻是太擔心兒子了,寒子盈也知道爹這是擔心自己,所以也沒做反抗,還嬉皮笑臉的說:“爹,我這不是遇到了兩個朋友嘛。”
寒康不相信啊,他兒子除了每天上山采藥給人看個病外,要不就是閉門看醫書,最大的愛好也就彈彈琵琶、說兩句詩什麼的,在他記憶中他兒子玩的最近乎的朋友就是八珍,兩人還常在院子裏玩丟沙包、跳格子的遊戲,在他看來就跟兩傻子沒什麼區別,他總想著子盈都十七了,怎麼還跟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胡說,你哪兒來的什麼朋友啊,你玩的最近也就八珍,還有啊,你別每次上山都穿成這樣,你看看,你看——”他抖抖寒子盈的衣裳,沒好氣的說:“這上麵還打著補丁,像什麼話呀!真是。”
八珍見公子又被老爺教訓了,趕緊從櫃台裏跑出來為公子解圍,“老爺,老爺,公子沒說謊,”他指了指寒子盈身後的兩個人,那兩人顯顯身子,微笑著向寒康恭敬一禮。
寒康見那二人一個身著紫藍衣衫、一個身著紅衣梅裳,生的儀表非凡,心中渾然一震,想不到子盈會結識這等不俗的朋友!想來趕緊請人家進屋坐,“別站著,別站著都進來坐。”轉頭又瞅了一眼寒子盈,“還傻站著幹什麼呀,還不趕緊去換身衣裳。”
“哦,哦這就去,這就去。”寒子盈心裏暗自偷笑,心想,有八珍真好……他就這樣帶著讓別人莫名所以的笑臉朝自己房間走去。
八珍是個小機靈鬼,他知道下一步要什麼,“老爺,我去給二位公子泡茶。”這時候就在八珍抬腿要去泡茶時,梅暮雪的聲音傳了出來:“八珍,把這茶葉帶去吧。”
“茶葉?”
梅暮雪把手中拎的茶葉遞給八珍,“這茶葉是從我家茶莊帶來的,想到第一次拜訪子盈家,總不能空手而來,所以就從家裏的茶莊抓了些茶葉來。”
雲青竹對寒康恭敬地說道:“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還請寒叔叔收下。”
見二人的舉止如此體麵儒雅,寒康想到自己家兒子何德何能啊……能與這二位公子做朋友呀。但回頭想想這禮不收也不好,畢竟子盈都沒推辭了,而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算了收就收吧,再者說,他看這兩人很順眼,也不是什麼有叵測之心的人,罷了,子盈終於長大了,他高興啊,“我家子盈能交上你二位朋友,是他的福氣啊,往後,二位不必拘禮,隨時都可來找子盈。”他接過梅暮雪手中的茶葉,道:“子盈都收下了,做父親的我再拒絕就顯得生分了,那寒叔叔就收下了。”
寒康把接收下來的茶葉遞給八珍,“八珍,把二位公子帶到裏屋廳堂去,泡上這茶葉。”
“二位公子,隨我來吧。”
八珍把梅暮雪和雲青竹帶到裏屋的廳堂,為他們沏來了上等的龍井,而他們才剛坐下不久,寒子盈就穿著一身淡紫色衣衫,走進了廳堂,一進廳堂,就讓正在喝茶的梅暮雪和雲青竹眼前一亮,站在一旁的八珍傻嗬嗬的笑著說:“這才是我家公子嘛……”
寒子盈在梅暮雪和雲青竹中間的位子斯文的坐下,一坐下來便自然地說道:“讓二位久等了。”
這一換,登時讓寒子盈飆升的兩個層次,衣裳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布料綢緞,但穿在他身上卻顯得格外的不一樣。
而此時梅暮雪、雲青竹在看到寒子盈的這個變裝後,眼中萌生起了一絲疑惑,雲青竹開口問道:“子盈,明明可以穿的這麼體麵,為何之前還要穿的如此破舊寒酸呢?”
寒子盈笑著才準備開口,卻被一旁站著的八珍搶先一步說道:“我家公子一般是在上山采藥時,才會穿成那樣,因為那樣衣裳即使被樹枝啊什麼的刮破了也不會心疼。”說著心裏就想道,‘這都什麼習慣啊……’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
不過,這麼聽來也有幾分道理,畢竟,穿件好衣裳上山萬一給樹枝啊什麼的刮破,確實是可惜,但想來,壞了在買件不就得了?梅暮雪這樣想到。
寒子盈沒有怪八珍插嘴,因為那是事實,不過這個習慣確實不大體麵,容易招來別人的嘲笑,想來,之前在清風鎮的街道上走過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好例子。可是,人一定要穿的那麼華貴,那才是人嗎?“我……不太好打扮……”說著他靦腆的笑了笑。
那靦腆的笑容映在梅暮雪和雲青竹的眼裏,頓時定格了,隻有那一瞬間,就足以讓他們怦然心動,一抹淡紅撩過他們的臉龐,心裏又再次回想起那個人,那個名叫喬亦山的藍顏愛人,子盈有著和他一樣臉孔和溫柔的性格,他和他一樣美麗又大方,這個比較略過他們的腦海,短暫而又迅速,臉上也跟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是一種慶幸、欣慰,慶幸此生還能遇見你,欣慰我還可以這樣陪著你。
八珍在一旁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雖然不懂什麼是愛情,雖然不知道公子與那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他知道公子的這兩個朋友是真心待公子好,這令他非常開心,他笑嘻嘻的說:“公子,你們聊天我去前麵幫幫老爺。”
寒子盈答應道,“好,去吧。”
八珍出了廳堂,這廳堂裏就隻剩下他們三人。
想來,白貞瑕還沒到,寒子盈便好奇的問道:“白道長這是去辦何事了?”
這個……雲青竹差點把那人給忘了,突如其來問題讓他有點無言以對,還是梅暮雪圓場的功夫厲害,“那個他向來……來無影去無蹤,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說走就走的人,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雲青竹聽梅暮雪這麼說,臉都黑了,心裏無語道:‘他說了等於沒說……’不過,這還是得靠他附和不是?“啊,是啊,我聽說他在找東西,想來可能是有些什麼線索了吧?”說完後便不自然地笑了笑。
“找東西?”找什麼東西?寒子盈好奇卻也沒有再問下去,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過問太多也不好,“這樣啊……”
二人點點頭。
可是他又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白道長的,閑暇無事,聊聊還是不錯的,“那三位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又問到不能說的秘密了,雲青竹回想了下,當時他和暮雪和白貞瑕認識的場景,那可真是不打不相識啊,想想當時,他們三人打的那是昏天黑地啊,所謂何事呢?還不是因為妖、道不相謀嘛……
梅暮雪繼續他的編故事才能,他的聲音打斷了雲青竹短暫的回想,隻在短短的時間裏,他就編出一個完美的故事,“和白貞瑕認識,是三年的事情,那天我和青竹去長安辦事,走在大街上就看見,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擁擠了很多人……”
梅暮雪繼續說著他的故事,而雲青竹心裏卻在知道不過了,他在心裏暗自發笑的唱道:‘你編,你編,你編竹籃……’
“是嗎?他嘴裏還會噴火啊?”寒子盈顯然是被梅暮雪編的故事給吸引進去了,雲青竹眼神從寒子盈天真的臉上掠過,心想道:‘這種爛故事,居然也能聽得那麼津津有味……真的好單純啊……’不過,這樣看來,子盈與喬亦山有些不同,以前,當梅暮雪編故事圓場時,喬亦山都能一眼看破,雖然他嘴上不會道破,但那雙眼神,能夠洞穿一切的眼神,隻要一對上梅暮雪的眼睛,梅暮雪就會慌神頓挫,故事自然也就編不下去了……所以,每次梅暮雪的圓場話都沒有辦法在喬亦山的麵前繼續下去。而現在看到寒子盈臉上的表情,還真是讓他感到驚訝,他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聽著梅暮雪編著故事,梅暮雪見寒子盈聽他講故事,聽得這麼著迷,便越說越帶勁兒,說著說著……他心裏漸漸地湧上了一股莫名的犯罪感,但說還是說。
“所以啊,就是因為他賣藝,所以我們才認識的。”
另一邊的白貞瑕正和山神一起在河邊下棋呢,下著好好的身上突然襲來一陣寒流,導致他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山神在棋盤上落下白子。
白貞瑕也跟著落下黑子,“沒事。”心下卻有一種莫名的壞預感,他沒多想,隻思索著下一步山神會從哪裏落子。
山神想著下一步的落子,嘴上說著,“貞瑕啊,你要找的東西還沒找到嗎?”
“沒有。”白貞瑕搖搖頭。
山神落子,道“三年了吧?你下山有三年吧?”
白貞瑕看著棋盤上的白子,若有所思的說道:“是啊……三年了,我找這四樣東西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裏,我算是走遍天涯海角了,然而卻,一點線索都沒有……”看出了些端倪後他落下黑子。
“一把劍、一個權傾天下之人,一柄簫,一個落世蓮藕的孩童……?”
白貞瑕點點頭,“嗯……”想到這些,便無心在下棋,“我認輸。”
(明天還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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