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芳的辛酸往事

正文  第六章

章節字數：2263  更新時間：12-02-02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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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成休假在家，麗芳每日一大早就得起床忙這忙那，兒子喃喃說要散尿，張成懶在床上，眼睛都不睜，張開口就喊：“你還不快過來？你兒子了要撒尿了！”等到麗芳匆匆忙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跑來，小寶已經憋不住尿床。張成聞到尿騷味，火冒三丈，他翻身下床，指著麗芳鼻子大罵：“你死哪去了？你是成心跟我過不去吧！我告訴你！最好識相一點，要是再這樣下去你就給我滾蛋！”張母聽到張成的吼聲與小寶的哭鬧，從隔壁房中趕過來，訓了張成一頓，才平息下來。

    麗芳越來越覺得張成婚前婚後判若兩人，她知道他嫌棄自己。她把原因歸結在自己身上，認為是自己太邋遢，才讓張成態度變壞。她思慮著要去修飾一下自己。可目前家中的條件不允許她這麼做。然而丈夫的冷落令她很是在意，非得弄些錢來改變下自己的形象。為此，麗芳向鄰居三嫂討教，開始種菜去賣。這樣一來、她幾乎成了幹活的機器，天天都忙到晚上七八點才摸黑回家。越發的憔悴了。

    兒子生日，張成說好回家吃飯，還滿口答應給兒子買個玩具小汽車。麗芳見他心情不錯，想趁著機會把家庭氣氛搞好些，這一天很早就從地裏回來，煮了四五個菜，可全家人等到晚上十點多，也不見張成身影。

    張成呢，此時正和幾個臭味相投的工友在理發店瀟灑。店老板娘帶了兩個漂亮的女徒，張成前些日子剛認識了她們，很是心癢癢，摸不著也要多看兩眼。他使盡全身解數去贏那兩個女徒的歡心，想著要一箭雙雕，向工友們展示自己寶刀未老。哪知人家都是名花有主的，一下破滅了他的春秋大夢。兒子的生日他跑到九霄雲外，回到家也沒個交代，張父張母說了他兩句，他很不耐煩地甩頭進了房，把氣全撒在麗芳身上。百般挑剔，百般為難。

    春節將至，礦上的領導決定請戲劇團來增添氣氛、討個好意頭，時間從大年初二到十六，在礦俱樂部一天三場，對外開放。為維持現場，呼籲部分礦工自願回來值班。張成第一個報了名，他才不要在家對著個老女人，外頭多自由，外頭的姑娘多美麗。

    大年初一才吃了早飯，他就嚷著要回單位，張母說年初二你忙，不然年初一先帶媳婦孩子去丈母娘家拜個年，他胡亂揮著手說來不及了。然後一溜煙就出了門。

    麗芳扯著兩個孩子回娘家，父母看著她這黯然失色的形象，隻得暗暗歎著冷氣。麗芳弟弟高中畢業後參了軍，這年春節也從部隊回來了，看見姐姐這幅模樣，拉著她的手心酸不已，勸誡她好好照顧自己，別把家庭看那麼重。

    初二，張成站在入口處剪完票，招呼完同事，便去礦外的街上買煙。輕車熟路來到那條擺滿小攤的路上，他眼睛四處掃，發現來了個新攤子，居然是個年輕姑娘在賣貨。這廝一向不是什麼好人、見了姑娘就兩眼放光。甩著胳膊走過去，借著買煙的當口，他細細地覷著她低眉順眼找散錢的樣子，又瞧瞧那白膩的脖頸肌膚、恨不得去摸一把才好。

    他覺得這姑娘雖然長得不甚漂亮，但是年紀輕有活力，尤其是那雙眼睛忒水亮的、還帶點桃花的樣兒，十足的勾人。慢條斯理點了支煙，先跟人家說了自己的名字跟單位，就開始詢問對方情況。無巧不成書，這姑娘居然名叫王桃紅，正好應了那雙好眼睛。張成得知她家就在離這不遠的王村，悄悄說：“你要去看戲就找我、不收你票。”

    桃紅正是青春年少，經不起誘惑，聽到可以免費看戲，又見有那麼成熟有錢的男人搭訕自己，不禁偷偷歡喜。但她隻是虛榮心重，並不至於一下就餡了進去。

    接下來的幾天裏、張成的心由四麵八方聚合起來了，他一旦偷了空，就去找王桃紅，幾乎沒回過家。轉眼間到了大年初七，這天是張成輪休了，他隨便吃了早飯，依舊跑去陪桃紅，陪到下午五點鍾，他幫她收了攤，請她吃過晚飯就去看戲。張成老早就弄了張最好的票，是二樓角落的單獨包廂，既可以很清楚地看戲，又安靜偏僻適合獨處。桃紅從前雖然看過戲，卻沒坐過這麼好的位置，也正是這一次請來的戲劇團唱功不錯，沒一會她便被戲中的情節迷住了，張成注意力可不在戲上，他兩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側臉，心裏各種心思不住轉動，不一會兒，他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見她沒反感，又慢慢將另一隻手安在她的大腿上，順勢貼近她的耳邊說：“你看，我們像不像一對情人？”桃紅的臉忽地紅了，她低頭不語，有些慌亂。他沒敢再放肆，散戲後就安安分分把她送回家。

    劇團在礦上演出接近尾聲，張成怕從此兩人便斷了往來，徹夜思索，想出了個進一步接近桃紅的辦法——介紹她去學習理發技術。桃紅為此很高興，請他去她家吃飯，桃紅父母熱情接待他，感謝張成給桃紅提供了一個學習技術的機會。要知道這時候手藝可是非常重要的，桃紅要是學會了理發，今後自己開一家店，那錢財不滾滾地來啊！有了手藝，談婚論嫁時也有些資本了。

    在桃紅家吃完飯的第二天早上，張成在礦上領導給他安排的單人宿舍裏左走右走的，好不容易等到敲門聲響，他又不放心地對著鏡子最後整理了一下已經檢查了若幹次的衣裝才去開門：“啊呀，我的小姐、你終於來了，快進來坐。”他邊說著讓了桃紅進屋，拿起已經洗了的紅蘋果塞給她，趁她伸手接過時傾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看你的臉和蘋果一樣好看。”她沒作反抗，含羞一笑，沒說什麼。兩人小聲聊了一會天，張成依言起身帶桃紅去理發店。

    這就是張成經常幫襯的那家理發店，之前有兩個女學徒的那家。現在女學徒已經學成離開，店裏正是需要一個幫忙幹活的。他請理發店老板娘多關照桃紅，並說這是他表妹，每月的夥食帳由他來結。

    桃紅在店裏學理發，張成天天去看她，兩人打得越來越火熱。她不認識張成的工友，老板娘也不會去壞張成的好事，她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張成已經結婚，隻明白他喜歡自己，正在追自己。張成的條件看上去挺好的，有正式工作有經濟來源，聽說家裏還有房，就是年紀比她大了好些。這也沒什麼，年紀大的男人才會疼老婆，大家不都是這樣說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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