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死亡前章04

章節字數:3464  更新時間:11-11-16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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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旭————

星期六的早上,天氣很好。

因為橘仔的關係,今天特意仔細地整理了一番,

胡子刮得很幹淨,看不出平時殘留的青色,

臉也反複洗了幾遍,原本暗沉的膚色似乎明亮了不少,

應該再搽點什麼麼?!

於是拿起擱在角落裏護膚品的瓶子,擰開蓋子,並沒有直接往臉頰上塗抹,

瓶子裏的膏狀物體,表麵平整,隻有一條很淺的凹槽,我已經記不清楚多久前使用過了,

翻過瓶底,查看日期,然後擰上蓋子直接扔進樂瑟簍裏。

取出掛在櫃子裏隻有在參加聚會時才會觸碰的西服,

穿在身上感覺又緊繃了一些,窄了一點,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西裝筆挺,領帶皮鞋,還真有些別扭,也不自在,

上次穿成這樣是在半年前,同學會。

在整理穿戴的時候,我還翻著眼球在頭腦裏默記橘仔交給我的資料內容,希望到時不要出糗。

現在的心情究竟如何形容,我並不知道。

應該是忐忑的麼?!

就像讀書的時候麵臨考試一樣,心裏七上八下的。

呃……說謊果然讓人感到不安。

收拾完一切,從出租屋出來,金色的陽光鋪天蓋地的灑下來。

我依然駕駛著鍾愛的機車,以絕對速度一路狂飆來到聯誼會所,

到的時候,時間還有富餘,所以並沒有馬上進去,

而是牽著機車轉到附近的巷子,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規規矩矩把車停好,

然後一個人慢慢悠悠在周圍閑逛,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悠閑自在地左顧右盼了。  

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來,是阿駒打來的。

「阿駒。」

「你在哪呢?」

「這個……在外邊呢。」

我猶豫了一下,含糊地回答,

並不想告訴阿駒關於參加聯誼的事,更何況還是頂包的。

「你還沒到麼?」

「誒?」

「橘仔說你也參加了聯誼,這個點的話應該差不多了。」

「你,你都知道了。」

「是啊……沒關係的,不就是頂包麼,橘仔也讓我頂包了。吼吼。」

「是,是這樣啊……」

呃……這個橘仔居然到處挖蘿卜填坑,而且要補的坑還不少。

「你到附近了麼?」

「是。」

「嗯,那好,如果先到的話在會所門口碰麵好了,撂了。」

合了手機,我依然不緊不慢,就讓阿駒那個家夥等我好了,

反正他一天到晚也無所事事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沒有地方花。

雖然阿駒有工作,不過和沒有也差不了多少,

三天請假兩天翹班的,距離打包走人已經並不遙遠了。

盡管嘴巴上一次又一次口口聲聲保證說,要好好珍惜時間,會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結果一串一串的時間還是被他浪費在網路把妹上。

如果做出成績的話我也不說什麼了,哪怕一點也行,

可悲的是,凡是和他在現實世界裏見麵的學生妹,總在他掏完腰包埋單後把他直接槍斃掉。

青春的時光對於阿駒來說,就好像化妝間裏使用的手紙,

越扯越長,越扯越多,然後窩成一團,按鈕一開,隨著漩渦一起衝進下水道。

所以我想,等待我的這幾分鍾時間對於阿駒來說應該算是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了。

——花凜————

原本以為周末可以安心地睡一個大懶覺的,

還徜徉在被窩裏折騰的時候,

可惡的羙雪總是不適時宜地電詢過來。

「喂——!」

我有氣無力地接起電話,睡眼朦朧的,心裏恨透了羙雪。

「小凜——!!!」

吼……手一抖,

手機另一頭羙雪歇斯底裏地呐喊著我的名字,幾乎震破耳膜,

我「騰」地一下睜開雙眼,原本迷糊的頭腦也一下變得清醒,

條件反射地把握著手機的胳膊伸得很遠,

即使如此,依然十分清晰地聽到從手機裏傳出的羙雪嘹亮的聲音。

「哈哈哈哈……小——凜,一猜就知道妳肯定還在睡懶覺,這樣可不行哦,妳可是會變成加菲貓的。

拖著圓滾滾的肚子,救生圈一樣的腰,扭啊扭的。嗬嗬……喵,喵,喵,喵——!」

好討厭的羙雪,在手機裏一個勁兒地學著貓叫。

「有什麼事麼?」

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羙雪的自娛自樂。

「嗬嗬……快起來吧,九點半的時候我們在7—11門口碰麵,就是天主教聖母醫院路口的那一家。」

「誒,去做什麼?」

「當然是好事,嗬嗬。」

「……」

「記住,別遲到咯,我可不想等妳們。」

「那個……」

「妳知道的,如果遲到的話,後果很嚴重的不是麼!」

「……」

「嗯……還有還有,差點忘了,就是記得打扮得漂亮一點。」

「欸——!我,我,我說……」

「嘟,嘟,嘟,嘟……」

「喂……羙雪,羙雪,喂,喂……」

「嘟,嘟,嘟,嘟……」

「……」

羙雪這麼說完就撂了電話,也不管別人說什麼,手機裏隻剩下單調的忙音。

這就是羙雪,永遠的自說自話,永遠的沒有煩惱,無憂無慮的羙雪,女王一般的羙雪。

雖然十分流漣溫暖的被窩,還想抱著毛絨公仔再美美地賴一會兒,

但是羙雪的一句「妳知道的,如果遲到的話,後果很嚴重的不是麼!」還是在心裏烙下了嚴重的陰影,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我還是磨磨蹭蹭地起了床。

洗漱完畢,打開冰箱簡單地吃了一些速食食品,

換衣服的時候,突然彈出美雪說的話「記得打扮得漂亮一點。」

到底是要做什麼去呢?真是一頭霧水,羙雪的思想總是讓人琢磨不透。

九點三十過十分,杭州街、更生路交彙口,7—11門前,

優碼和我正在焦急地等待著羙雪。

遠遠看見她過來,我們怒不可遏地急速衝上去,

「羙雪——!!!」

我們衝著她歇斯底裏。

「哎呦,妳們幹什麼要這個樣子啦。」

可惡的羙雪依然漫不經心的打著哈哈,這個家夥是故意的麼?!

「不是說了不可以遲到的麼?」

「說什麼遲到後果很會嚴重!」

「為什麼你總是要求別人……」

「自己卻沒有做到。」

「欸——!妳們兩個是在唱雙簧麼,幹嘛你一言我一語的啊?!」

羙雪撲閃撲閃著大大的眼睛,驚訝地看著我們,手指卷著發梢。

「妳看看現在幾點了?」

我把手機湊到她麵前,羙雪很認真地看了看,手指掛在嘴邊,一字一句地念出來,

「九點四十二分……」

「那麼說說妳為什麼遲到啊,否則……嘻嘻,後果很嚴重的哦,妳知道的。」

我和優碼一臉得意的表情,眉飛色舞,陰險地伸出雙手,二十根手指頭上下翻飛。

羙雪並不慌亂,表情鎮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我並沒有遲到啊!」

她這樣說著,就在我們感覺錯愕的時候,從挎包裏取出手機,打開展示在我們眼前,

像奶油雪糕一樣純白的手機上清晰地顯示著九點二十七分。

難道是我們來早了麼?!

麵麵相覷的我和優碼,不置可否。

餘光隱隱地掃到美雪的臉,表情得意,似乎還在偷笑,

瞬間之後又恢複了之前的無辜,也許是察覺到了我和優碼在偷瞄她麼?!

優碼連忙翻出她的手機,和我的對照,結果一樣。

呃……可惡的羙雪果然還是遲到了,

比這個更為可惡的是居然還調慢了時間,在我和優碼麵前明目張膽地扯謊,

我們嚴重地鄙視她。

「咳咳……看到了麼……嗬嗬……哈哈……」

羙雪話還沒有說完,卻忍不住用手掩著偷笑,

我和優碼當然知道她在笑什麼,回想到羙雪的所作所為,不禁也跟著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羙雪,我們今天到底要做什麼?」

笑了一會兒,捂著快要岔氣的肚子,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是啊,做什麼呢?」

優碼也追問道。

羙雪並沒有馬上回答我們的問題,而是圍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還幫我整了整衣服,

對優碼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小凜今天打扮得不錯哦,優碼也是。」

這讓我們更加一頭霧水了。

然後羙雪把頭埋在挎包裏鼓搗了半天,終於掏出一頁紙張,遞給我們。

那是從網路上打印下來的,反麵空白,內容是關於聯誼活動的。

「妳是說我們要去參加聯誼麼?」

我驚訝地問到。

「嗯嗯。」

羙雪點著頭繼續說,

「……是網友傳給我的,我覺得不錯就打印了出來,那些網友也會參加。」

「妳是說這是網友舉辦的見麵會咯。」

「應該是吧,妳們覺得怎麼樣?」

「……」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倒是優碼開了口,

「那個,那個……羙雪,我想我就不參加了……」

膽小的優碼又犯毛病了,低著頭,臉頰紅紅的,玩著手指,聲音很低。

「那怎麼行,我們是死黨麼,有好事當然要一起了咯。」

羙雪一把摟住優碼,又用臉頰蹭她,優碼的臉就更紅了。

「再說了,優碼這麼害羞可不行,以後怎麼辦呢!

所以現在要多鍛煉,多參加一些社團和聯誼的活動才行。」

「就是啊,既然出來了,那就一起去咯,不是還有我們麼。」

反正周末呆在家裏也無事可做,大家一起去湊湊熱鬧也挺好的,

我這麼想著就幫著羙雪鼓動起優碼來。

優碼就在我和羙雪的連哄帶騙,生拉硬拽下,心不甘情不願,一路掙紮著被拖走了。

「大蹠怎麼沒有來?」

「因為沒有約他啊。」

「為什麼不約他?」

「因為害怕他吃醋啊?」

「欸——!」

「嘻嘻……」

「大蹠有喜歡的女生了?」

「妳自己想咯。」

「呃……我怎麼不知道呢。」

「嗬嗬嗬嗬……」

「哈,大蹠不會是喜歡羙雪麼?」

「亂講!」

「那就是優碼咯!」

「怎麼可能——!不是我好不好。」

「那是誰?」

「不知道。」

「嗯……妳們講啦。」

「小凜自己想。」

「那優碼說。」

「我不知道啦。」

「嗯……妳們騙人,快告訴我……」

「嗬嗬嗬嗬……我們不知道。」

「嘻嘻……小凜是個笨蛋。」

「欸——!」

「哈哈哈哈……」

……

我們這麼閑扯著,一路雀躍,朝著紙頁上標注的地址一步步走去。

今天的天氣很好。

陽光暖暖的,很怡人,就連迎麵吹過來的風也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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