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48 更新時間：07-08-31 21:11
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你在說什麼呀？”我幾乎都懵了，羽…？喊他羽？翌到底怎麼了？
“淩雨…？你…沒事吧？”翌有些怪異的看著我，“你什麼時候把頭發剪了？”
心跳在那一刻徹底陷入了穀地，頭發…？我的頭發在羽發生車禍之後不久就剪掉了…五年了，我一直是及肩的短發，從未變過…難…？難道…？!
“你還能記得現在是哪一年嗎？”我試探的問出了口。
翌的眼裏好像閃過一絲的猶豫，但隨即又變得很理所當然，“2001年呀…？不然呢？”
~~空氣瞬間凝固，黑色的壓抑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哥~~哥~~你怎麼呢？”貝靈聽著都快哭出來了，焦急的擠到了床邊。
“小靈…？幹嘛？眼睛紅紅的？我不是好好的嗎…？”翌依舊寵溺的拍了拍貝靈的腦袋，“你好像突然間長大了…？!”
“不…不是的…哥…不是這樣的…”貝靈剛要呼之欲出，就被晨風給拉住了，“翌，你認識我嗎？”
翌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想了想…“你…你是我的主治醫生…？”
“可以這麼說，那…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什麼意思…？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嗎？”
晨風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雖然有些驚訝，也有些失望，但至少他大概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麻煩大家跟我出去一下…”
我看了看晨風，明白他的意思…“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翌理解的點了點頭，滿是溫柔…
大家都集中到了辦公室裏，“我想，大家應該也察覺到了，如果沒有意外情況，翌很有可能是失去了這五年的記憶…也就是說，他現在回到了自己出車禍之前的記憶…”
“那…那還能恢複嗎？我們要不要告訴他這五年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擔心。
“先不要說…”晨風難得的凝重，“他現在情況還不是很穩定，為了避免他再受到刺激，我會給他做一個全麵的檢查，等病情穩定了，我會找機會跟他說的…所以，你們說話時一定要小心，如無必要，最好少來看他…”
“我…我也不行嗎？”
“淩雨除外好了…”晨風鼓勵的笑了笑，“你現在可是最好的鎮定劑呀!!”
我釋然的鬆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
“羽…？”冰站在門口，小心的看著裏麵。
“冰嗎？怎麼不進來…？”翌滿臉堆笑的看著他，“沒想到你也在醫院？”
“你怎麼樣？”
“恩~~好很多了，謝了!!”
~~接著，空氣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兩個大男生各想各的，完全沒有要繼續交談的意思~~
我仔細的聽著晨風的叮囑，回到了病房，“冰…？你也在？”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到他，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恩~~”冰隨意的哼了一聲，並沒有打算離開，隻是不明所以的深深的望著我，看得我隻覺心跳莫名的加快了速度，無奈隻有尷尬的低下了頭…
氣氛似乎變得很奇怪~~翌冷眼看著我們倆，沒有說話，隻感到心裏一陣不快…
冰不經意的瞅了一眼翌的反應…意外的站起了身，“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的發生著…除了冰眼眸裏不斷加深的不明波動…
和他擦身而過的那一刻，我明顯的察覺到心跳慌了節拍，臉上好似還有某種熱乎乎的氣體在上升…突然，冰湊近我的身體，貼上了我的耳朵：“我在樓下等你…”瞬間隻覺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從他呼出的部分開始向全身擴散…
看著我就快脹紅的小臉，冰滿意的揚起了嘴角…跨出了房間…
“淩雨~~”翌近乎冰冷的一聲呼喚徹底拉回了我還在遐想的思緒…我猛的一驚，走了過去，愧疚的笑了笑，“什麼事？”
翌死死的盯著我，眼神裏不再有微笑，也不再有溫柔…“你和冰到什麼程度了？”
心狠狠的被抽了一下，看著翌眼裏的犀利，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和不知所措…總感覺像做了什麼對不起翌的事一樣，我逃也似的偏過了頭，“你…你在說什麼呀…？”
“回答我!!”
翌的目光就像要把我深深看穿一樣，讓人不寒而栗…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隻有本能的…“我…我去幫你洗個水果…”隨手抓了個蘋果，就想跑出去…
翌敏感的抓住了我的手臂，一個使勁順道把我拽了過去，緊緊的壓著我，“你在避開我…？”翌的話裏帶著憤怒的火苗，“你喜歡他？”
喜歡…？我…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要知道…我討厭翌這樣強迫我…這一點也不像他…“放開我，放開我…”我使勁的推了推他…
沒有反應…沒有動作…沒有聲音…我隻看得到翌眼裏的怒火，那樣的冷厲，那樣的赤裸裸…突然，他俯下身，強硬的吻住了我…霸道的吻像在懲罰，更像在警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這一點也不像翌，也不是羽…不是…我不要…我不要這樣…我討厭這樣…我拚命的閃躲著，卻一點用處也沒有，隻能任由他擺布…淚水伴著心痛一滴一滴的打濕了床單…
好久，翌才鬆開我的嘴，但卻依舊強勢的保持著姿勢…緊皺的額頭明顯的表明了他現在的不快，“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喜歡冰？”
看著他的表情，我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羽，是那個我埋在心底整整五年的那個人，那樣的神情隻有在羽的臉上才看得到，隻有在他不知所措，慌亂不堪的時候才會出現的這樣標誌性的特征…但是，對於冰，我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抱著怎樣的感情…也許可以說我根本就不想要證實那是怎樣的感情…“我喜歡你，我很清楚自己對你的感情…”是的。我是喜歡羽的，我不可以再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情…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羽的神情慢慢趨於緩和，很快的便恢複了以往的溫柔，雖然仍帶著些疑惑和不快，但那確實就是我所認識的羽，溫柔體貼卻不乏孩子氣的一麵，而且…獨占欲很強，這點跟翌完全不同…
“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你沒事吧…”羽有些愧疚的耷拉下了腦袋。
“沒關係的…”我淡淡一笑，“快點躺好，你才剛醒，不可以太激動，知道嗎？”
“恩~~”羽乖乖的點點頭，“今晚留下來陪我嗎？”
看著他有些著急的臉，我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好啦，我去跟醫生說說看，你乖乖在這等我…”
翌笑著允諾…
走出房間，我很快就想起了冰離開時對我說的話，看來，我還是得下去一趟…
冰如約坐在車裏等著我，看到我走出來，便走下了車…
“冰…那個…你先走吧…”說實在的，我還是有些不知怎麼開口…？!
“你要留下來陪他？”冰很快掃過了我的臉。
“恩~~”
“不行!!”冰很果斷的拒絕了。
“為…為什麼？”他幹嘛不同意呀？
“你明天還有課!!”
“我請假…”這根本不是理由…而且，留不留是我的問題，他幹嘛要管我…？!
“不行!!”
我真的急了，“我要留下來…”說完，不由分說的掉頭就走。
才邁出兩步，就被冰從身後摟住了我的腰，使勁的把我塞進了車裏…他壓著我，語氣很是堅決，“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怎麼又是這樣…？剛才羽也是…？他們倆今天怎麼了…？變得好奇怪哦…？一點也不像原來的他們…？此時，不解似乎更勝過了憤怒…
病床的窗口邊，羽靜靜的看著樓下的一幕，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意…
冰強行把我送回了學校，還信誓旦旦的說是翌那邊他會解釋的，什麼嘛…？!我可是有人生自由的呀!!他憑什麼這樣對我…？可…可是…他的表情好恐怖，也好強硬…!？用的著這樣嗎…？算…算了，他的臉越來越臭了…我…我還是…先回去好了…於是乎，我極不情願卻又手足無措的被他塞回了宿舍…
處理好我的事後，冰又轉回了醫院，對於今天發生的事，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冰…？你怎麼又…？”晨風瞅著風塵仆仆闖進辦公室的人，滿臉疑惑，“有事？”
“恩…”冰頓了頓，好似還有些猶豫…？!
“…是…關於翌的…？”
“…恩…”
“你想知道什麼？”晨風敏感的察覺到冰的意圖。
冰深深的看著晨風，帶著不解，但更多的是探究，“…你怎麼看？”
“……”
“我不覺得你沒有疑問…”冰像看透了晨風的心思般的直達深處…
晨風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確…翌如此失憶的方式不太合情理，而且…還是這樣顛覆的情況…雖然在醫學上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是…”
“昨天急救的病簿日誌借我看一下…”
很快掃過前麵密密麻麻的手術經過，冰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某個名字上…“昨天，翌有沒有單獨見過誰？或者說…你不在場的情況下，有誰去過翌的病房？”
稍思片刻，“翌的母親和…馬醫生…”
果然…冰沉下了臉…
看著冰的反應，晨風敏感的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性，“難道…？你懷疑有人在翌的身上動了手腳…？可是…這不可能，難道人會莫名其妙的…”大腦突然轟鳴，晨風幾乎是不敢想像般的中止了繼續下去的話…
“怎麼了？”
“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晨風喃喃的自語著，好像在努力告誡自己不要往那方麵想…
“把你想到的告訴我!!”冰下意識的洞察到了晨風強迫拒絕的某種可能性…
冰的眼裏透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和壓抑，“也許…可以…醫學界的確是存在有種藥能辦到…”
“說清楚!!”冰越來越覺得事情的嚴重性。
“但這不太可能，這種藥的副作用是很致命，親生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嗎？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種藥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的，就憑他母親和馬醫生是絕對不可能的，再說…我們又沒有證據證明翌的失憶不是因為他自身的正常情況…”
~~空氣裏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死寂~~
冰思索著，轉過身，“我會有辦法證明的!!”說完，他就毅然的走出了房間。
“冰~~你不需要這麼做的，過幾天我會想辦法查出來的，你這樣…很可能會傷到自己…”晨風不希望冰受到任何的意外，所以不得不提醒他…
腳步漸漸放緩，沒有回頭，沒有猶豫，隻是異常的冷靜，“如果這件事被證明是場陰謀，你覺得第一個犧牲品就會是誰？我等得了嗎？你認為我還有耐心再等一秒鍾嗎？”答案不言而語，冰穩穩的走進了翌的病房。
淩雨…是淩雨…對嗎？冰…你對淩雨的愛永遠都是這麼的徹底，沒有一點雜質，我拿什麼資格去當你的對手，我又怎麼能允許自己成為你的對手…望著消失在門那頭的身影，晨風笑得有些苦澀，卻帶著更多的敬意和決心…
“怎麼是你？”翌站在窗口，好似在談論著意料之中的事。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冰淡淡的揚了揚嘴角。
“有事嗎？”翌轉過身，看著窗外高聳的樓群。
“我有些事想問你!”
“你問!!”相當幹脆…
“我希望你的答案是在問過你的心之後最真實的回答…”
翌沒有說話，隻是身影顯得有些無奈，或者說是迷惘…
“你覺得自己對一個人的愛戀可以達到怎樣的程度？”
“…你意有所指…？”
“這重要嗎…？我隻想要知道你的答案!”
“是嗎…？!我不會在乎她的過去，也不會在乎她的未來，我所在意的隻是這一刻她是否還愛著我…？”翌的眼神裏藏著無法名狀的哀傷，“隻要她選擇愛我，那我的愛戀將不會有中止的那一天…”
冰感到自己的心被強烈的震撼到了幾乎破碎的地步…因為，這就是他所渴望卻又害怕得到的答案…冰開始困惑了，也許…“那…你愛她嗎…？你愛淩雨嗎…？”這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也是冰最期望得到答案的問題…
~~沉默~~翌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矛盾，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聲音和胸口上不斷加速的心跳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淩雨…”淩雨嗎…？我…愛她嗎…？愛她…？為什麼…？不應該是恨嗎…？可是…那份不明萌發的悸動是怎麼回事…？
冰看出了他的掙紮，“如果我告訴你，我比你更愛淩雨…如果我要你把她讓給我…你會怎麼做？”
翌突然感到了一種隱晦的聲音在誘惑著他的記憶，讓他迷茫…讓他分不清唯一的光亮在哪？…“那又怎麼樣？”
“你不在乎？”
“在乎…？我的在乎在她的眼裏有任何的價值嗎？”
“你是覺得她不在乎？”冰開始有些失望了，因為翌的回避正在漸漸證明他心中的疑惑。
“她會在乎嗎？”
“所以…你的答案是不愛…!？”
“……”
“我知道了…”冰緊皺著眉宇，離開了房間，他已無法否認自己的顧慮成為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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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訴你，我比你更愛淩雨…如果我要你把她讓給我…你會怎麼做？”
“不可能!”羽自信的笑意爬滿嘴角。
“什麼…？”
“你對淩雨的愛不可能比我的更多，永遠不可能!”
“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不清楚你的付出，也不想要知道你的付出…我對淩雨的愛即使用盡我的一生都不會滿足，早在愛上她的那一刻，我就失去了生命…因為她已經成了我的靈魂，操控著我的整顆心，左右著我所有的思緒…要我把她讓給你，除非等到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天，不過…即使那一天到來了，我也會用所有的記憶和愛戀牢牢的抓住她，不會讓你有任何的機會出現在她的身邊!!更何況…淩雨愛的不是你，而是我!!”霸道，堅定的眼神直刺冰早已傷痕累累的心窩深處…他明白自己沒辦法說出和羽一樣的話，。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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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給我有關那種藥的所有資料，包括從什麼渠道，怎樣的人在什麼情況下才能得到？越詳細越好!!”
“確定了…？”
“你覺得呢？”冰沉著臉，看來心情很糟，“要多久？”
“最遲三天!!”
兩人默契的相互交換著彼此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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