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03 更新時間：12-06-29 08:51
第四十八章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這是同意了？……還是被討厭了？”楊戩愣愣地接住寶蓮燈，卻沒有立即轉身離去，隻是默默地看向玉鼎真人。
果見玉鼎真人輕歎一聲緩緩開口道：“你說的對，三師兄確實對哪吒寄予厚望，所以我才氣不過哪吒削骨割肉的行為，他倒是對得起自己爹娘了，但他可曾對得起自己的師父？”說到此處，玉鼎真人突然抬眼注視著楊戩，“若是我的徒弟未經我同意就做出類似自殘、自殺或者自我犧牲的行徑，我定不饒他！連帶著因此而受益的那群人，我勢必要他們償還代價！”
楊戩沉默了，玉鼎真人此時的神情太過熟悉，熟悉到自己似乎又看見了千年之後，那個手持陷仙劍在昆侖山大開殺戒的白衣人。難道他所做這一切竟都是為了自己？楊戩不敢再想下去，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片燃燒掉整座昆侖山的火海，那輪殷紅的月光輪，以及那抹淡紫色的倩影，他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哽咽，這又是何苦？就算是讓他們付出代價又能怎樣？麵對已經與自己形同陌路的慈航道人，被迫使用伏羲八卦陣同普賢真人刀劍相向，閉上眼睛沉漠地承受文殊廣法天尊毫不留情的大力金剛掌！你那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真人，你何苦來這樣？”楊戩聲音已經有些不穩。
“誰逼我的？”玉鼎真人順勢抱怨一聲，自顧自說道：“修仙之人一言九鼎，除非哪吒死了，否則他必須去西岐當他的先行官，這也是他命中該有的殺劫。”
“真人，我倆說的事好像不太一樣。”楊戩心下暗忖，我在說報仇的事情啊，你怎麼扯到哪吒身上去了？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也別再追究那群無知的人了，畢竟到頭來痛苦的還是自己。
可玉鼎真人並不知道楊戩此時的想法，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氣，“當然不一樣！我是寧願他死也不願他去西岐的，可你和三師兄卻正好相反，應該是想盡辦法要他繼續活下來吧？”
“……嗯，是啊。”楊戩長歎一聲放棄了自己的話題，“我是無論如何都想要哪吒活下來的，但太乙真人那邊就不好說，方才真人所言確也不無道理，這對他來說實在太難抉擇。”
“那就你替他決定吧。”玉鼎真人轉身擺擺手，隻留給楊戩一個淡然的背影，“等你救下哪吒就跟他一起去西岐，不必回來了。封神大戰已經在所難免，有你在西岐助陣我也放心……”銀白色的背影越走越遠，以至於後麵的話已經傳達得模糊不清，可楊戩卻是會心地彎起嘴角，“盡量避免殺戮的發生，遇事要把性命放在第一位麼？楊戩謹記！”
一路借土遁來到昆侖山，此時正當仲夏時節，雨潤冥曦，淡煙籠罩，浩渺疊嶂的蔭綠將一切都歸於靜謐。要不是太乙真人那張悲戚的麵孔突然映在自己眼前，楊戩真想閉上眼睛在這裏多享受一會兒。
“什麼人竟敢擅闖昆侖仙境？”太乙真人心情本來鬱悶想來林裏透透氣，沒想到剛走進來就看見楊戩淡定地站在那裏，還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於是本來就很鬱悶的心情，變得更加鬱悶，“你是誰家的徒弟？活膩歪了？滾回去！”
楊戩不禁一愣，卻還是轉身恭敬地朝太乙真人打了稽首，“在下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門下弟子楊戩，奉師命特來助師伯一臂之力拯救哪吒性命。”說完便從懷裏取出寶蓮燈。
“寶蓮燈？真是寶蓮燈！你剛說你叫什麼名字？楊戩？玉鼎真人的徒弟？他什麼時候收徒弟了？等等，是玉鼎叫你來的？他真的願意救哪吒？”太乙真人激動得語無倫次，說話完全抓不住重點。
“師伯，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看看哪吒？”楊戩好不容易趁他間歇的時候插了一句話，太乙真人登時一拍腦袋。
“對！對！！我這就帶你去。哪吒，這下你可有救了！”說到這裏，太乙真人忽然抬手覆上雙眼，等再放下時神情已經恢複如初，可楊戩卻注意到了袖口邊上一圈氳濕的水跡。默不作聲地移開視線，不知怎麼，他此刻突然有些想念玉鼎真人。
有了寶蓮燈的輔助，之後的一切都進行得異常順利，哪吒成功地與寶蓮燈同化在一起，這期間楊戩並沒有助其輸入元神，更沒有因此吐血，整個過程都輕而易舉，連太乙真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望著哪吒睡夢中紅撲撲的小臉兒，楊戩笑得了然而感激，“看來寶蓮燈和哪吒融合的很好。”
“是啊。”太乙真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微笑著點頭道：“玉鼎應該事先將寶蓮燈做了調整，上次是為了救整個巫妖族，這次竟然隻是為了救哪吒，我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巫妖族？”楊戩好奇道：“上次是怎麼回事兒？師伯能不能給我講講？”
“那是上個混沌的事兒了。”太乙真人搖頭感慨道：“當時三界雙王在昆侖山展開問鼎之戰，巫妖族首領東皇太一技高一籌，用東皇鍾打死了伏羲之子帝俊。女媧娘娘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祭起斬仙劍將整個巫妖族趕盡殺絕，屍骨就葬在昆侖山下。那時侯玉鼎才剛剛入教，便一直跟著師父在玉虛宮修行，有一天突然對我們說山底有很多人的哭聲，歇斯底裏的，吵得他無法靜下心來。”
“怎麼？難道這哭聲是巫妖族發出來的，而且其他人都沒聽到？”
“就是這樣。”太乙真人點頭，“我們誰都沒聽到，也就沒將玉鼎的話放在心上，隻對他說山底下埋葬著巫妖族，可已經被女媧娘娘殺死了，不要胡思亂想。玉鼎當時聽完並沒有說什麼，這之後卻以自己的本體玉石為材質，用元神和精血在體內煉製成兩盞碧色小燈，並在女媧娘娘的生辰上將其中一盞送給了她，趁著女媧娘娘高興順勢將斬仙劍要了過來，算是以物換物吧。”
“等價交換？”
“差不多，玉虛宮的神仙大都比較閑，平常最大的消遣就是煉製法寶，基本上每個神仙都會有六到七件寶物。而玉鼎好像隻有寶蓮燈這一件寶器，這之後也沒見他再煉製其他法寶，想必這寶蓮燈定是他的畢生心血，其威力自然不容小覷。”
“既是畢生心血，為何又要與人交換？”
“這也是寶蓮燈為何會有兩盞的原因啊。”太乙真人解釋道：“因為有一盞注定是要送人的，我們其實都知道，玉鼎換來斬仙劍絕對不是用來當武器的，總有一天他會破除斬仙劍的封印放巫妖族自由，他就是那樣的人。”
太乙真人一個人說的得意，冷不防被路過此處的道行天尊聽個正著，隻見他當即停下腳步冷笑道：“別說的你好像多了解玉鼎似的，方才是誰打定主意說玉鼎絕對不會救哪吒？現在倒一臉崇拜地肯定他，聽得我渾身發冷。”道行天尊好整以暇地踱到碧遊床邊，彎下腰細細打量著哪吒，“他會用寶蓮燈換斬仙劍十有八九是因為那些妖怪哭得太過煩人，他實在受不了了才會出此下策，斬仙劍的劍下亡魂會聽命於持劍之主，隻要玉鼎要他們閉嘴，他們絕對連屁都不敢放！”
“道行！我說你嘴怎麼這麼損呐！”太乙真人咆哮過去。
“我是在警告你！不要在徒弟麵前把師父描述的過於誇大，你吃的苦頭還不夠多麼？”道行天尊四兩撥千斤把話駁回去，不去理會太乙真人吃癟的表情，轉頭僥有興致地看向楊戩，“你是楊戩？玉鼎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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