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41 更新時間：12-07-14 21:23
如果有人曾給玩偶娃娃小小的愛……
賽伊爾沒有來得及勸阻白玉堂，他見白玉堂執著那人的手，露出自己從未見過，也不能理解其中情感的表情，他微惑地皺了皺眉，仍冷淡地對白玉堂說：
“你竟然真的使用了這個咒語，你知道這就徹底切斷了你跟那個人的聯係吧？你不能再擁有永恒的身體，而會跟著這個人一起生老病死，而且……”
賽伊爾頓了頓，血紅的眼睛盯著白玉堂定定看了一會兒，接著說：
“而且，你不再是‘他’的玩偶娃娃了，‘他’不會饒過背叛者的。”
“白爺不怕‘他’！現在對我來說，展昭是最重要的，我會實現他的所有願望，哪怕是與那個人為敵。”
賽伊爾看到白玉堂直視自己，這樣回答，那人的眼中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自己記憶中屬於玩偶娃娃的漠然眼神，仿佛淡色的水晶被陽光填進了色彩，傳遞出堅定、美麗的情感……
賽伊爾忽略掉心中的茫然，又轉向展昭說：
“既然如此，檢察官大人，作為Devil的主人，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想你會逐漸有切身體會的，這次我們就先到此為止。”
說完，賽伊爾的身體從腳下竄起了一股似煙又似火焰的紅光，隱去了他的身形，在那紅光散去後，賽伊爾也不見了蹤影……
“這妖精娃娃終於走了！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家夥”
嚴冰對那來去無蹤的怪人抱臂氣道，良哲也走上前，問展昭：
“你沒事吧？”
“沒事……”
展昭將手從白玉堂那裏抽回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還令他的心抑製不住地砰砰直跳，那人的眼神太溫柔，笑容太純粹，讓他的心裏升起了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玩偶娃娃對於主人的依賴，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那人的誓言猶在耳邊，他想開口對白玉堂說：其實，你用不著這樣。卻在對上了那人的眼神後，不知為何，竟怎麼也說不出口……
展昭強懾了心神，想告訴大家坐下來再接著談，卻在轉身看到了仍呆愣在原地的安理時，覺得額上又落下了黑線……
“你……又怎麼了？”
雖然直覺地感到這人又要有什麼荒誕的感想了，但展昭還是不得不走上前關切問他。
“啊……怎麼辦，我好像對他‘一見鍾情’了！”
安理抬起一手握拳擋在唇前，做小女生的“花癡”狀，語氣“嬌羞”地說，把其他幾人生生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是指賽伊爾？”
展昭艱難地開口向他確認。
“嗯，他真是好帥！”
安理繼續“嬌羞”，嚴冰則忍無可忍地邁步上前，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領：
“那個妖精娃娃到底有哪裏‘帥’了？！你沒看到他那頭紅得恐怖的頭發嗎？！我拜托你的審美觀能不能正常些？！”
在看到安理充耳未聞地仍然一臉癡迷的呆滯狀後，嚴冰受不了地抓住他用力搖，試圖弄醒他，就差恨不得出手一拳揍上去了……
“唉……你冷靜點！不要鬧了！”
展昭忙上前格開那混亂的二人，良哲看到這場麵也不由得木然，看著他們顧自在心裏想：跟這些“非正常人”在一起，真是前途多難……
當幾人終於得以平靜地相對而坐後，展昭才有了機會問白玉堂：
“白玉堂，賽伊爾說你之前是某人的玩偶娃娃，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確一直是那個製作人的玩偶娃娃，跟賽伊爾一樣，隻是我離開了‘他’的身邊，直到我使用了那個‘出生’時就已經知道的咒文，與別的人類建立‘聯係’，我才真正意義上地脫離他，聽賽伊爾的口氣，那家夥好像一直在找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是那個人的玩偶娃娃……那你應該了解‘他’吧？‘他’是人類嗎？‘他’為什麼要製作這些有生命的玩偶娃娃？”
“那個人看起來就跟普通的人類一樣，但卻有著深不可測的力量，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東西，他的目的我不清楚，隻知道他似乎很著迷於做這些娃娃。”
“這麼說，你這是奪走了那個人身邊的一個玩偶娃娃了，你跟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算是結下梁子了。”
嚴冰對展昭說。
展昭聽了嚴冰的話，若有所思地看看白玉堂，他知道白玉堂仍有事情在隱瞞著自己，這個美麗“惡魔”的秘密，看來也隻有等自己親自找到了那個玩偶的製作人，才能夠解開了，在這之前，如果待在自己的身邊，是這個玩偶娃娃的心願的話，自己也唯有好好地珍惜它了……
這天，展昭從檢察院下班回到家，發現不見了白玉堂的身影，就走到正在電視機前打遊戲的嚴冰身邊，問他：
“白玉堂呢？怎麼沒見到他？”
“去超市了。”
展昭聽到那人頭也不抬地簡短回答，驚訝地問他：
“你讓他一個人去超市？”
“那不然怎麼辦？家裏缺東西。”
展昭其實很想說：那你自己不會去嗎？但與這人的個性聯係起來想想，又放棄了跟他說這些無用話的想法。
“外麵在下雨，他帶傘了嗎？”
“沒有。我說他怎麼那麼久還不回來呢！”
展昭看到他終於暫停了遊戲，抬起頭來恍然大悟地看自己，頓覺一陣無力感，給這人丟下一句“我去接他”，就拿了傘出門了……
展昭撐了傘沿著從家裏到超市的方向一路找，他看到街上因為這大雨的關係，已經極少出現行人了，又找了一會兒，他在一家小店的遮雨棚下麵看到了那白衣修長的身影，他朝那人跑去，在來到那人的麵前後，還沒等自己開口說話，就被那人伸手環過頸部抱住了……
“你來了。”
他聽到那人俯在自己耳邊，心滿意足地低聲說，他覺得有些奇怪，最近這人似乎格外地粘人，雖然之前他就隻願意待在自己的身邊，但現在他是真正的“粘人”，跟自己的肢體接觸明顯增多了，好像是格外留戀人類身上的體溫……
好在現下四處無人，否則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可要引起一陣騷動了，畢竟沒有人會知道，這個男人其實是一個玩偶娃娃……
展昭抬手輕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開自己後，對他說：
“抱歉！等久了嗎？我們回去吧。”
“沒關係，反正我不像這裏的其他人，無論怎麼等，也不會有人來接他。”
展昭聽了他的話，忽然頓住了身體，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才問道：
“白玉堂，這裏哪裏有其他人？”
卻見他若無其事地說：
“怎麼沒有，那裏不是嗎？”
展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那裏隻是一個暴露在大雨下的廢棄物收集區，並沒有什麼人的身影……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展昭對那人交代了一句，就打著傘朝那廢棄物區走去，當他走近了那滿是殘破物品的地方，才吃驚地看到，在一堆雜物的一角，積了水的地麵上，不起眼地躺著一個又髒又破的玩偶娃娃。
那娃娃的衣服滿是汙痕，多處被撕破了，隻有隱約顯露出的金線昭顯出它曾經的精致，它半長的黑色頭發淩亂糾纏地浸在汙水裏，配上它被製作得過於真實的五官，讓人覺得詭異恐怖，更可怖的，是它那殘缺的左眼，沒有眼珠，隻是一個黑洞，隻有黑色茫然的右眼，沒有聚焦地看著天空……
“你為什麼要把它撿回來？”
白玉堂皺眉看著展昭手裏的殘破玩偶，那滿身汙穢的玩偶娃娃，弄髒了展昭的手和衣服。
“我想把它修補一下，應該也會成為一個好看的玩偶娃娃吧？”
“怎麼可能！它爛成這個樣子，就算它是‘惡魔娃娃’，也早‘死’了吧？”
嚴冰揮手讓展昭拿這娃娃離自己遠一點，它身上的垃圾堆的臭味，令自己直反胃。
“誰知道呢？我試試看吧。”
“隨便你！在你弄好它之前，別拿到我眼前來！惡心死了！”
嚴冰不能忍受地丟給展昭一句話，就不願再看那個娃娃，上樓“砰！”地甩上門。
展昭對白玉堂無奈地笑笑，就將那娃娃拿到洗手間衝洗，整理起它來，展昭將那玩偶娃娃破損的衣服脫下後，看到那娃娃的身上有多處被利器劃破的痕跡，心說看來這娃娃的損壞程度，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
他將娃娃的身體衝洗幹淨，用幹毛巾包裹起來放在一邊，又將它的衣服搓洗淨，然後，他把娃娃拿到房間裏，用吹風機吹幹娃娃的黑發，找了有小齒的零件把那頭發梳順來，想了想，又剪了一段暗紅的短繩，把娃娃的頭發在腦後給它綁了一個“馬尾”，做完這些後，他拿起那娃娃來看，覺得它雖然比之前感覺幹淨清爽了許多，但它那黑洞洞的左眼，仍是讓人望之生懼，於是，他找來繃帶，剪出細條，小心翼翼地包上它的左眼，完成後，展昭又不禁自嘲，自己大概是受了白玉堂的影響，竟會覺得用繃帶包紮住玩偶娃娃受傷的眼睛，沒準有一天，它就真的會痊愈了……
既然都“包紮”了，那幹脆順便把這娃娃身上的“傷口”都包完吧，展昭這樣想著，就又動手剪起了繃帶……
他好容易將那娃娃的身體整理完，又拿了已經烘幹的玩偶娃娃的衣服來看，他發現將這衣服洗淨了，如果再縫補一下的話，其實也還是挺精致漂亮的服裝，就拿來針線盒，試著縫補起它的那身衣服……
但細致的針線活，對於他這個從來拿槍不拿針的男人來說，著實是一件比作為檢察官還要困難的工作，在無數次地紮破自己的手指和在心中不斷地升起對心靈手巧的女性的“崇拜”之情後，展昭跟那些布料“奮戰”到深夜，也才剛剛找到些要領，他揉揉一直盯著那細針線看的困倦的雙眼，想著“這些小小的針線難道會比凶惡的罪犯還能令自己束手無策？！”來鼓勵自己，又執拗地繼續“埋頭苦幹”……
他不知道，白玉堂不知何時，悄悄來到了他的門外，看著虛掩的房門裏的自己，露出溫柔的微笑……
偉大如你
渺小如我
你讓我知道
什麼寬廣如藍天
小小的擁抱
小小的溫暖
小小的愛……
如果有人曾給玩偶娃娃小小的愛，一個擁抱，一點溫暖，這是我們的回憶，OH，親親你，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也不怕……
OH，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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