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25 更新時間：13-04-10 10:50
眼看著憤怒的將軍凶狠的將雪代月摔倒了地上，拎著衣領就往門外拖。被弄痛身體的月恐懼卻又不敢大聲的低低呻吟，“父親……”
“逆子！！今天讓我好好治治你這被寵溺出來的性格！！”雪代清本不僅沒有住手，反而紅著眼睛向兒子的腰肢踹了一腳。
赤西大驚，立刻衝到雪代清本前麵，“將軍大人！！”撲在雪代月的身上，護著自己的主人。
雪代清本看到是赤西涼介，頓了頓，“閃開！怎麼，你還要對我揮劍不成！？”
“將軍大人……您會傷到少主的！！”赤西的眼睛緊緊盯著雪代清本，手臂也依然攔在月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傷了他！？就是要給他寫教訓，看他敢不敢再擅作主張！！”雪代清本一腳踢開赤西，“讓開！！他敢寫信給黒木家退婚，就該知道下場！！”
寫信退婚！！？？月瞪大眼睛，艱難地提高聲音，“父親，雪代沒有……”
“啪——”一個耳光扇到了白皙的臉上頓時映出紅痕，清本指著月的額頭，“你沒有！？黒木家族長親自找上門來，你還敢否認！！”說著掏出黒木交給自己的信件摔到月的臉上，“你的親筆信都在這裏你還狡辯！！！”
月不可思議地看著紙張。這字跡……就像是自己親筆寫下的……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清本看到發呆的月，還以為他是被抓到證據而驚恐，更為憤怒，又抬起腿狠狠的踢上去。月被突如其來的踢打痛得叫了一聲，手一顫，信件也飄落到地上。
赤西瞪圓眼睛抱住月，回頭看著清本，“將軍……少主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一開始就不情願這件婚事，我難道看不出嗎！？當我是傻瓜嗎！！？？”清本又是一腳掃上眼前的高大的男人。
“將軍！！”赤西忍住雪代清本毫不留情的一腳，咬牙沒有挪動身體。
“赤西……讓開……”趴在地上的月輕輕拉動了赤西的衣襟。
“少主！”赤西萬分心疼地看著唇角已經掛上血絲的月，月卻搖搖頭，“事情會查清楚的……”
清本見赤西放鬆手臂，立刻從他身後拽起雪代月，提著就走到院子裏。
伸手抽去月腰間的綢帶胡亂地握住兒子纖細的手腕捆了幾圈，把繩子的另一端丟過樹枝一拉就把人吊到樹上。
整個身體突然被懸空提起，細細的腰帶死死束縛著兩腕，勒得關節像被撕開一樣疼痛。
“唔……父親……”雪代痛苦的低鳴著，卻沒有勇氣求饒。
“你就那麼不想要同黒木玲結婚嗎！！？？”雪代清本看著狼狽的兒子也有些心疼，樹冠中還未落盡的紅色花朵隨著風過，一陣陣的飄落，雪代月像是被穿了線掛在樹梢的漂亮布偶，纖細的身體在花影間搖晃。
赤西也追過來，卻被雪代清本阻止靠近。看著自己心愛的主人高高吊在樹上，心像是被切開一樣疼。
聽著雪代月強製壓下的痛吟，清本也不禁心疼，要是他自己主動承認，並同意婚禮，就放了他，這麼在心裏對自己說著。
“雪代月！不管你怎麼想，這門婚事是父親定下的，你要是敢違背，我就罰你！！”揮動手中的鞭子，刺耳的一聲響，月應聲叫了出來。
已經控製了自己的力度，可是，兒子的身體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嬌嫩，淺櫻色的布料立刻滲出血影。痛得直搖頭的月，無力的甩亂了烏黑的長發，幾絲劉海輕輕垂下來，在耳際飄舞。長長的睫毛隨著疼痛的襲來而一次次顫抖，蒼白的唇瓣輕輕開合盡力呼吸著。紅色的血也就順著微啟的嘴唇而流下。一滴滴落在淺色的衣襟上，開出朵朵妖豔的花朵。
“將軍！！”赤西驚呼，“不要打了！”
“我要他親口說會去同黒木家玲結婚！！”清本心中後悔可臉上依舊冰冷。
月的額頭已經痛出細汗，眸子裏浮出水霧，雖然是很疼，聽到父親的聲音心中又有了悸動……也許……這是個推掉婚事的機會……就現在，告訴父親自己不想和不愛的人結婚……是不是，也許可以被同意……
忍住皮鞭抽打過的劇痛，月啟開唇瓣艱難的呼吸以緩解痛苦，“爸爸……我真的……不想……”
！！？？清本被自己聽到的話震撼！！
赤西也大吃一驚，月他……在說什麼啊！！這樣不就是承認了那封信是他寫的嗎！！
清本大腦反應過來之前，皮鞭一驚揮了出去，每一鞭子都狠狠落在月單薄的肩背。
“啊——”月的身體隨著落下的抽打而顫栗。再也忍不住痛苦高聲呻吟起來。可是不管怎麼叫喊也記得不能哭泣的家訓，硬是把下唇咬出血跡，低低的嗚咽在喉嚨裏溢滿，死死閉上眼睛，似乎一放鬆，淚水就會順著眼尾流下來。
沒注意到兒子的忍耐，發泄著憤怒似的繼續揮著鞭子。
布料終於在不斷的撕裂中劃為碎片，裸露出月整片皮開肉綻的背部。
一陣破碎的悲鳴之後，月像是被奪走了生機一樣軟綿綿的垂下頭。飄落的花瓣偶爾黏在暴露於空氣中的傷口，沾染了鮮紅的血液，帶起觸目驚心的血型。
一邊櫻紅和淺緋模糊在一起的顏色裏，仿佛雪代月都會隨時消失在這片光影裏。
忽然有些恐懼的清本見月的後背已經沒有完整的皮膚，扔下手中的鞭子，“你不想就可以了嗎！！？？”
幾近昏迷的人微微睜開睫毛，眼中霧氣越來越深，“父親……我不愛那個女人……怎麼在一起呢……”
“你到底還是不願意……”清本已經不再過問信件的事情，他已經認定那是月的親筆。
“你就在這裏，一直到說出你答應婚事，並同意去愛黒木玲為止！”清本丟下沾滿了兒子鮮血的皮鞭，轉過身。
“將軍！！”赤西大聲叫住清本，“請您，請您給我機會……我去把事情查清楚……我可以證明那不是少主寫的！！”
“混蛋！！”清本大聲吼著，“你是在說我不明真相嗎！！？？你是在懷疑我身為一個將軍的判斷力嗎！！？？赤西涼介，你要是敢擅自將他放下來，我就砍斷你的腿！！！”
“將軍！如果砍斷我的腿，您可以放少主下來……那麼……”
“住口！赤西……”高高懸空的月，用盡力氣大聲喊了出來，隨後不斷的急促呼吸著，“赤西……不要……”
“雪代君……”赤西知道自己如果再做出什麼事來，一定會讓月難過……雪代月一向是個順從長輩的人，自己違逆了他對父親的敬意，隻會讓他為難……
於是，雙膝彎曲，無力地跪在了清本腳下的塵土裏。
清本看到赤西涼介沉默下來才邁步離開。看到庭院裏已經圍有被響聲驚動而趕來的仆人，厲聲嗬斥，將人全部驅散。
雪代月就這麼被勒住手腕高高吊著，整條手臂的肌肉都在戰栗，白晝消逝，風越來越冷，漂亮的臉容已經泛青。赤西涼介也就一直跪在樹下，陪著自己的主人。
“月……你為什麼要那麼說……”赤西涼介痛苦地咬著嘴唇。
可是被吊了一整個下午又背著嚴重鞭傷的月早已失去了意識。看著月背上深深的傷痕，赤西眼睛通紅，“你這個傻瓜……身為雪代族繼承人之一的你……怎麼還能奢望愛情……”
“赤西……”極其細微的聲音幾乎消融進夜幕正在降臨時的藍色空氣中，赤西猛地瞪大眼睛，“雪代君！？”
“赤西……別跪在這裏……我沒事……”月還擔心著陪同自己的赤西。
赤西心下一酸，“你這個傻瓜！！就是和一個女人結婚而已不是嗎！！？？”高聲的大吼驚動了枝椏間的花瓣，又是一陣無聲的花雨。零亂飛舞的花瓣將兩個人與之外的世界全部隔絕起來。
隻有他們了，此刻，彼此的視線裏，隻有兩個人了。
“赤西……對不起……又讓你看著我受傷……”月意識再次開始模糊，如果此時不是赤西堅決跪在樹下看著他，恐怕經過這頓折磨的人早已昏了過去。為了不讓赤西擔心而強撐，已經差不多耗光了月的體力。
“看到我受傷……赤西一定是最痛苦的人……”微弱的氣息比飛過的花瓣還輕淺，卻重重擊打在赤西的心頭。
“還有……赤西……說著我隻是和一個女人結婚有什麼了不起……可是，赤西的心，不是也很難過嗎？？”月的語氣越來越低，幾乎消失。“對不起……不該讓你看著這樣的我，讓你擔心……可是，出於某種自私……我還是……希望赤西能陪著我……”
他……自己心愛的少主，再一次觸摸到自己的心情。赤西忍住喉嚨中奔騰的血氣，望著月搖晃在花影和月光中的身影。
“我陪著你，陪著你……”男人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仰頭呼喚著頭頂被高高掛起的人，“我在，我在！！”赤西的聲音越來越高也抖得越來越厲害，“月……但是，我求你……求你……答應將軍大人吧……不管你和誰結婚，我也一直都在你身邊，是你的武士啊……”
“月……求你……”
夜晚無聲的來臨，天鵝絨一般的深藍色夜空中，一輪明亮的月亮正照耀著周圍的雲層。淡淡的月光撒滿地麵，錯覺間像是流淌著的，晃動著波光的溪水。
而自己的請求卻遲遲沒有等來主人的回答。
正要抬頭尋找主人的視線，就在揚起臉的一瞬間，清楚地看到，一串血滴，穿過透明的空氣，落在了自己麵前的地麵。
“月！！月！！！！！！”赤西突然驚叫起來，起身抱著雪代月的雙腳，“月，說話啊，別嚇我！！不可以嚇我！！”
這時，庭院拐角的陰影裏走出女人的影子，看到來人，赤西立刻行禮，“夫人……”然後立刻驚叫，“夫人……快去求求大人啊……少主他……”
“赤西……大人真的氣瘋了……如果不解釋清楚他一定不會放過月……”女人眼睛紅腫，赤西走近才看見女人早已滿臉淚痕。
“赤西……雪代是帶著光芒出生的人……但是……他也注定是家族利益的美麗犧牲品……你身為這樣一個人的武士……你身為月的武士……就要有所覺悟……”
“夫人……”赤西迎著步美含淚的目光，漸漸握緊了拳頭，“夫人……”
“赤西，現在能救他的不是我……即使身為母親，我也無法保護自己的兒子，能救他的，隻有你……”
“不……月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需要守護，可是……平凡的人有沒有資格守護……但是……武士有。”
赤西忍住眼中的淚光，回頭看了看美麗卻脆弱的寶物，“夫人……謝謝您……我想……赤西已經明白了您所說的話……”
武士回身抱住主人的雙腿，在能夠到的膝蓋的位置輕輕親吻，“月……等著我回來。”
然後，轉身消失在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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