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51 更新時間:12-04-03 22:02
炎曆九七年,剛轉過年關,百官之中好事者卻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聖帝二十四生辰。
順著右相薛培的建議,聖帝命鎮北將軍秦庶禾領兵北伐,語曰:望鎮北將軍重創翎國,以此為帝二十四生辰賀禮。
鎮北將軍名秦庶禾,祖上三代都是將軍,其祖父原本就是追隨炎國開國皇帝打天下的前鋒大將,因其功不可沒,先祖皇帝賜國姓‘秦’,封瑞王爺,當真是把秦家當親人看待抑或是為了牽製秦家現已不得知,《野史》難得對此二人閉口不言,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再思量那麼多。
秦家發展到現在一直都是單傳,但每一代秦姓子弟都是以一當十地承擔著守衛炎國的重責,翎國先帝曾言:若朕可得一秦將軍,天下當盡入朕之懷抱!
這話倒不是說翎國皇帝比炎國皇帝好多少,應該算是曆史選擇的必然性吧。
至於征戰翎國,盡管這個時節北方缺糧受凍,但不適應北方寒冷的炎國軍隊的戰鬥力也會下降,再加上這兩年來華傾帝名聲日盛,人人都知道這是皇帝的任性和殘暴,幾乎是讓秦庶禾領兵送死,但軍令如山,皇命如天,秦庶禾退卻不得。
難得的是,其女秦玉裳卻不像他藏得深的兒子,她愛舞刀弄槍做男兒打扮,且早熟於事深諳謀略,從十四歲開始便跟著父親征戰北方,現如今年方十七,已然是可擔重任的軍中副將。
聖旨一出,秦玉裳便堅持跟著父親麵對這生死一戰。
此戰,華傾帝禦駕親征,雙方在炎翎兩國交界但隸屬炎國近百年的晉城外大戰月餘,褚易欽大獲全勝,晉城為翎國所占,褚易欽未更城名,隻是遷翎國幾千子民在晉城落地生根,還在晉城實施了一係列招兵買馬教授將士兵法謀略的措施,隱隱有‘再要朕放手晉城,怕是隻能從朕屍首上踏過去’的架勢。
翎國上下為褚易欽設宴慶賀的時候,秦庶禾重傷歸朝。
名為敗兵之將,秦庶禾卻接收到聖帝的熱情迎接,秦允璋自己的生辰依舊準備得熱熱鬧鬧。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迷惑炎國百姓安心呆在炎國,總而言之,如今形勢下國都居民似乎沒什麼‘覆巢之下無完卵’的自覺,甚至每年清明節前後的踏青在今年從二月末就開始了。
雖然晉城為敵國所占的消息炎國上下皆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允璋迎接鎮北將軍時不正常的熱絡,加之以往秦允璋心性殘暴好色輕國的名聲,炎國百姓徹底死了心,隻等著華傾帝褚易欽攻進國都把秦氏皇族拉下馬,主了這南方的家事兒國事兒,他們也不用提著一顆心忽上忽下。
這樣想來,國都裏麵百姓安居樂業各行各業富貴繁榮的景象才真的有了解釋。
也不用詫異為何時至今日,國都居民在清明前後都沿襲風俗紛紛攜親隨友外出踏青。
細細想來倒是有點午夜煙花燦爛一時的感覺,興許是人性所至——及時行樂。
都城郊外的一方草坪是附近踏青最合宜的去處,古詩有言: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但如今要說清楚郊外還得先說說這國都裏麵,畢竟在郊外踏青的人大半都是國都裏麵的富家子弟,若不事先了解清楚,碰了誰踩了誰都是可能出人命的。
地處偏南的炎國幾乎全國可見煙柳畫橋,國都自然是其中翹楚,都城裏麵花街柳巷數不勝數,原先也不是如此放蕩的,近兩年來,不用人說自個兒心裏也該知道是誰惹起的風流。
除去這些脂粉味濃厚的鶯燕所棲處,自然還有那些達官貴人附庸風雅為了提升自身形象價值或者討好心上可人兒而從各地移植仿製而來的,其中最為人們津津樂道的當屬風流公子哥兒薛雲鵬為了金屋藏嬌所造的別院。
不論別院如何如何,從薛雲鵬身為國都兩大勢力之一當朝右相薛培的獨子,自十三歲嚐得女人滋味之後,便再也沒人能與他風流公子哥兒的名聲相提並論便可知。
薛公子那股風流勁兒,市井粗人常言:“像是沒了女人就活不成的熊樣!”文人雅士也有句話說得好:“那薛公子,當真是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詮釋到極致。”
而除去這汙人耳朵的,能夠把風流一事做成‘翩翩濁世佳公子’模樣的也就是左相江家的公子江晟風了。
江晟風是有官職的,早兩年一朝高中被欽點為戶部侍郎,卻整日吟風弄月不慕朝政,就這麼閑閑散散掛著個戶部侍郎的職務在國都的花街柳巷裏遊蕩了兩年。
真要算起來,江晟風那是從十一二歲的時候就開始把花樓當自己家進出的,不過也不知道江清在想什麼,任由自己唯一的兒子如此放浪形骸不思進取也不生氣,沒罵過沒打過,兩父子和和樂樂過得舒服自在,倒讓不少國都居民為之想破腦袋,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風流才子花月詩仙’,便是江晟風在這國都花樓裏響當當的名頭,可謂紅粉知己滿天下。
但也有讓人想不太明白的例外——除了秦玉裳,他對女性都很溫柔。
雖然這秦玉裳愛好舞槍弄棒做男兒打扮,但怎麼看都是一個大美女,先前也有花樓裏傳出來的說法,說是江晟風愛慕秦玉裳,卻又礙於從來等女人倒貼的自己開口追女人太沒麵子,所以以這種獨特的方式引起秦玉裳的注意。
不過,在那家花樓被秦玉裳一杆長槍挑了之後,不僅江晟風不再上門給人找麻煩,也絕不會有人再拿秦玉裳說事兒,那是自找麻煩。
國都裏麵的風流事兒說得差不多了,往往來來的行人就開始惦記郊外的了。
倒也是,時值二月末,就國都裏麵那幾株不倫不類的的桃花樹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粉紅,雖大多數還是花骨朵,卻是教人看了心裏悸動難耐的,可以猜想郊外會是怎樣一番勝景。
於是,想不清楚皇帝的用意以及薛培的暗中動作,更是看不清楚近年來江清的心思,秦庶禾幹脆等著船到橋頭自然直,滿心期待著三月初二兒子的歸來,其長女秦玉裳也難得脫下上陣殺敵掣馬奔騰的男兒裝,換上了女兒家的粉紗春衣,隻等待唯一的弟弟平安回家。
他們家倒不是喜歡外出踏青,而是秦韶戈一年也就這幾天能呆家裏,過了三月三生辰還要回去師傅身邊,自然一分一秒都是期待。
話分兩頭,聽了不少八卦的書月窮極無聊,街上人來人往吵得他睡不著,於是在小心壓抑自己對‘褚易欽’這三個字的敏感度之餘開始惦念這世界唯一的樂子——《野史》。
所謂《野史》,書月一直都很有興趣,因為這就像是在百無聊賴的生活中出現了八卦周刊。
當然書月最感興趣還是撰寫《野史》的人,縱然從一開始的流傳鄉野民間,上不達聖聽,下折銀於販夫走卒,到現今上及士大夫公卿,下牽扯於江湖勢力,《野史》隱隱成為社會輿論風向,可也從來不是禍亂家國的邪物,它自己也是這樣說的——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何況,君心難測,《野史》有再大實力,也抵不過上天一次震怒譴責,負擔不起天子一怒流血漂櫓,撰寫《野史》者,不過是為了養家糊口,亂世一種求生手段耳。’
不過,這樣的辯解卻讓書月對其幕後黑手更加感興趣了。
怎麼想都覺得是老鄉,而如今的老鄉,若沒有附屬產品,那就應該是那倆行不端言不正的長輩了吧……
至於那倆品行不端的長輩為何如此‘禍亂人心’,書月想,大概又是職業病。
及至後來,秦允璋駕崩之後,傳說,《野史》有言:炎國第四代皇帝秦允璋,算得上是秦氏皇族的一個極品,實在是集古今亡國之君劣根性於一身大成,早年未登基之時,先帝許是看出了秦允璋的亡國之象,故而想把皇位傳給弟弟秦軒。
就像秦允璋發揚光大了秦氏皇族的劣根性一樣,秦軒又算是其中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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