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612 更新時間:12-01-03 11:14
第二章為人不容
傍晚的公園裏,有溜著狗的老人,有飯後出來散步的一家大小,石子鋪成的
路麵上,有幾個孩子正蹲著用粉筆亂塗鴉。楚凡坐在長凳上,有點緊張地用指甲戳著手心,透過鏡片深深地看身旁的藍雨菲,內心溢滿驚訝和喜悅。
他和藍雨菲之間的這段情事,發生在兩人都是懵懂之時,最初也是最刻骨銘心的愛戀。當年讀高中時,楚凡算得上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表麵上杉杉有禮,實際卻又與誰都是不冷不熱的交往,憑著藍雨菲的長相和家世,學校裏的男生都趨之若騖,甚至眾星捧月般將她當成公主般看待著。
楚凡也愛慕著藍雨菲的,不過因為早熟和理智,所以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給她留下不冷不熱的印象。可偏偏藍雨菲是個有主見的女孩,就看上他的從容和淡定,於是在高二那年,她主動遞出人生中第一封情書。當時楚凡很冷淡的拒絕了,他經過內心激烈的交戰後,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卻不知道這樣反而成為藍雨菲心中的一根刺。
在畢業典禮那一天,藍雨菲把他約到學校的禮堂外,紅著臉告白,說到動情之處甚至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楚凡也隨著她明亮又濕潤的眼眸悸動,心裏的女神在自己麵前,含情脈脈地訴說著愛戀,他除了丟盔卸甲之外毫無抵抗能力。
“小菲,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楚凡問。
藍雨菲指指身旁的行李,笑著說:“如你所見,我剛下飛機,因為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就問伯母要了地址,然後就自己找上門。”
“對了。”藍雨菲又問:“剛才在你家裏的人是誰?”
楚凡想了下,決定對她坦白,就將蘇子成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自己假裝喜歡他的事。藍雨菲邊聽邊頻頻皺眉,她沒想到自己不在國內的時候,男友身上竟然發生這麼一段離奇的經曆。但最讓她在意的,是蘇子成的性取向,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自己的男人和一個同性戀住在一起,特別還是個對自己男友有想法的同性戀。
“楚凡,你真是個好人。”藍雨菲想想,又問:“我很讚成你的做法,可你想過以後怎麼安置他嗎?”
“等過一段時間再看吧,反正他也需要點時間適應。”楚凡站起來,提起她的行李說:“你剛下飛機也累了,我們去吃點東西,然後找個酒店給你休息。”
藍雨菲也站起來:“你還是回去照顧他吧,我自己去酒店就行了,開好房間打電話告訴你。”
身為大家閨秀藍雨菲,父親是著名的作家,母親是政壇上舉足輕重的議員。但卻一點大小姐脾氣也沒有,相反還獨立並且非常的貼心,這讓楚凡更喜歡並欣賞她。
“傻瓜,當然是女朋友比較重要。”楚凡摟過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還記得三元裏的壽司店嗎?你以前很喜歡去那兒的,我們走吧。”
“你還記得啊,真好。”藍雨菲燦爛地笑了,麵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有個陌生的女人突然找上門,然後楚凡震驚中有點慌亂,甚至都忘記跟他介紹來的是誰,隨後兩人便一起離開了。
蘇子成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晚上十點整,楚凡出去已經四個多小時,連電話也沒打回來。他突然感到不安,好幾次拿起電話,卻始終沒有撥出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蘇子成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卻始終注意著門口的動靜。
他用微波爐反複將菜熱了幾次,然後坐在輪椅上傻傻地等著,不知道是等著菜變涼還是等著某個人。小呆仿佛也餓了,在籠子裏低聲的抗議著,偶爾又回過頭去啄自己的尾巴。
直到時針快轉到了十二點的方向,楚凡才終於回來,他看起來格外的開心,嘴角還掛著絲絲的笑意。
“你回來了,餓了嗎?我去把菜熱熱就能吃。”蘇子成說。
“你怎麼還沒睡?”楚凡關上門後,又說:“不用麻煩了,我已經在外麵吃過了,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
“剛才的女人是誰?”蘇子成輕聲問。
可楚凡直接走進了浴室,並沒聽到他的話,然後合上門,接著一會兒裏麵就傳來水聲。蘇子成用力地咬住唇,嚐到了血腥味都沒鬆開牙齒,不安越來越濃,壓在心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翌日,楚凡精神抖擻地來到事物所,他特意比上班時間早到一小時,沒想到剛出電梯推開玻璃門,裏麵就傳來陣陣歡呼聲和掌聲,然後無數的彩帶和碎花從天而降。
“小凡,恭喜你大難不死,又贏了官司。”楊洋撲上去就是一個擁抱。
“謝謝。”楚凡拍了拍她的背,疑惑地看著其他同事問:“你們怎麼會那麼早來公司?”
“還不是為了等你,老板說的,你肯定會提前回公司,害我們一大早就起來守株待兔。”另外一個同事說完後,搭上他的肩:“所以,今天的早餐歸你請了。”
楚凡還來不及回答,又有人搶先說:“小凡,一會記得給我簽個名。”
在一片附和聲中,楚凡滿頭霧水的看著他們,連平日裏沒什麼交情的同事,臉上也都是熱絡的表情。
費翔站出來向他解釋:“小凡,你現在已經是名人了,很多媒體都爭相報導你贏了官司的事,甚至有些報紙還用來當頭條新聞,你沒在公司的這段時間,每天都有很多記者打電話來要采訪你。”
“對喔,連律師公會都發信來了,準備頒發優秀律師獎給你。”楊洋接著說。
楚凡震驚之下不知所措地看著費翔:“可這場官司是師父打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魏小寶酸溜溜地憋了他一眼,說:“你放假期間,表叔接受報社記者的訪問,並將你的功勞全都說出來,還說要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出庭幫蘇子成辯護。”
在喧鬧和祝賀中,楚凡有點茫然的度過上午,一下成名,讓他有種飄在雲端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太不真實了。午休過後,費翔將他叫入辦公室裏,但卻不急著說話,而是帶著笑意從頭到腳地打量他。
也許是經曆了一些事,楚凡給人的感覺更成熟,雙手規矩地放在身前,褪去青澀多了幾分溫文爾雅的氣質。
“師父,有什麼吩咐嗎?”楚凡問。
費翔將一個文件夾遞給他,說:“這是我選的幾家報社,都是知名度高和信譽都比較好的,你安排下時間接受他們的采訪吧。”
楚凡猶豫下,將文件夾放回他麵前:“師父,我不想接受任何記者的采訪。”
聽完他的話費翔有點生氣,對於一個律師來說,目前是提高知明度最好的時機,他一片苦心地挑選報社,現在看來倒變成多事了。
看到費翔的臉色不好,楚凡連忙解釋著:“謝謝師父的好意,但我覺得自己的資曆在律師界隻能算個新人,所以還是慢慢累積經驗再說吧。”
費翔卻不相信他的話,問:“還有其他原因嗎?”
“嗯……”楚凡點下頭,答:“另一方麵,我也希望這件事能盡快平息下來,然後讓蘇子成恢複正常的生活,如果社會一直在關注著,他以後更難麵對其他人。”
又是為了蘇子成,費翔推了下眼鏡,雖然不悅卻沒責怪他的理由,但楚凡這好人確實做過頭。他生出點嫉妒的感覺,可一想到蘇子成不過是名殘疾人士,又和楚凡沒什麼發展的可能,於是隻能壓下心裏的不快,暫時不談接受采訪的事。
每天吃完早餐後,蘇子成都會將他送到門口,叮囑了句路上小心,然後他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先是打開籠子,把小呆捧在手上,讓它一顆顆地把自己手心裏的瓜子啄幹淨。接著去到陽台,細心的給花盆澆水和施肥,自己則順便在陽台上看看天空和發呆。過了晌午,蘇子成將冰箱裏的飯菜拿出來,放在微波爐裏熱一熱,吃完後將要洗的衣物全丟進洗衣機裏。然後他會看看書,或者教小呆說些話,牆上的時鍾平靜而緩慢的轉動著,直到腳步聲和開門聲傳來,這時提著菜的楚凡就回到家了。
“今天過得怎麼樣?”這是楚凡每天進門的第一句話。
蘇子成合起書本,說:“很好,小呆也很乖,沒有在屋子裏亂飛。”
楚凡點點頭,然後走到陽台上,將昨天曬的衣服收下來,全部都放在沙發上麵,又動手將洗衣機裏洗好的衣服晾好。蘇子成已經將菜全提到了廚房裏,然後打開袋子分類放好,楚凡走進來以後,他又回到客廳裏疊衣服。
接著兩人一起吃晚餐,聊著不著邊際的話,吃完後楚凡去洗碗洗澡,然後蘇子成則是用抹布擦拭飯桌。這時天漸漸黑了,楚凡會將他挪到沙發上,將他的雙腿放平,自己則坐在蘇子成的身旁。邊看著電視邊幫他按摩,累了就停下手歇歇,偶爾在電視上看到搞笑的情節,兩人都會邊討論邊笑著。
從鄉下回來半個月,日子平淡的過著,彼此之間像家人般相處,倒沒有再發生什麼令人尷尬的事。可這一天早上,平靜被打破了,隻因為藍雨菲突然的出現。
“你好,我叫藍雨菲,是楚凡的高中同學,是來幫他照顧你的。”藍雨菲帶著微笑說。
“你好。”蘇子成楞了會,淡淡地說:“老是麻煩你會不好意思的,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不麻煩,楚凡的事就是我的事。”藍雨菲見到他驚訝的表情後,解釋著:“你別誤會,我和楚凡隻是高中同學,但關係比較好而已,算得上是死黨兼知己。”
“就讓小菲陪你說說話吧,總是一個人呆在家裏會悶的。”楚凡已經開口,他也不好再反對。
可其實蘇子成和藍雨菲之間並沒有什麼話題,也許兩個人心理上都有種默契,故意不去談關於楚凡的事,但又因為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階層,所以彼此之間並沒有話可以聊。
藍雨菲處理完回國的事,並不急著找工作,反而經常到楚凡家報到,可她漸漸越來越少來這了。原以為蘇子成行動不便,會有許多需要人幫忙的地方,可事實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樣,他們之間的默契,反而讓藍雨菲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比如當她還在對著電視發呆時,蘇子成卻能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然後上前接過楚凡買回來的菜。比如吃完晚飯後,楚凡去廚房洗碗,蘇子成利落地收拾好飯桌後,再給她倒上一杯溫水。比如電視裏明明在播著很悶的《動物世界》,楚凡卻能邊按摩邊笑,然後和蘇子成有一句沒一句地談論著,她則是百般無聊地坐在一旁。
太多太多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慢慢堆積在藍雨菲的心裏,她開始像電視裏那隻失去領地的獅子,灰溜溜地徘徊在原野上,找不到一處可以安憩的地方。
“你喜歡吃什麼水果?我明天帶過來。”藍雨菲問。
“橙子吧,楚凡喜歡吃的。”蘇子成正喂著小呆,隨意地說:“他鄉下家裏的後院,就種了一棵橙樹,幹媽每年都會采些橙子做成果醬。”
“幹媽?”藍雨菲不明白他在說誰。
蘇子成將小呆放進籠子裏,轉過輪椅說:“忘了告訴你,前一陣子楚凡帶我回家鄉,然後伯母認了我當幹兒。”
“原來這樣,那下次有機會也帶我去吧,在城市裏呆久了,總想回到鄉下去看看。”藍雨菲說。
“好的,幹媽人很好,一定會很喜歡你的。”蘇子成說。
藍雨菲聽完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剛才的一番對話,聽起來總感覺蘇子成和楚凡像一家人,自己這個正牌那女友反而像個外人。於是她提早離開了,藍雨菲的父親還在國外,母親則是個大忙人,所以無處可去的她決定去接楚凡下班。
“小菲,你怎麼在這裏?”在辦公樓下的大堂裏,楚凡意外地問。
“小凡,這位是……”站在他身旁的費翔也好奇。
“師父,這是我女朋友小菲,最近才剛留學回國。”楚凡又轉過頭對藍雨菲介紹說:“小菲,這是我師父,是很有名的大律師。”
“呀!原來楚凡有女朋友了,還是個大美女。”追上來的魏小寶笑著說,但眼睛卻看著費翔。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們。”藍雨菲大方地對費翔伸出了手。
“你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費翔握住一下便放開,然後轉身就走。
魏小寶連忙跟上去,邊在他身後小聲地嘀咕著,楚凡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費翔走得飛快的背影,然後抱歉地對藍雨菲笑笑。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突然來公司呢?”楚凡又問一遍。
“怎麼?不歡迎我嗎?”藍雨菲俏皮的說。
楚凡連忙解釋:“怎麼會,隻是嚇了一跳而已。”
“走吧。”藍雨菲挽住他的手臂,說:“我買了電影票,吃完飯我們去看吧。”
“那家裏……”
藍雨菲壞心地說個小謊言:“別擔心,我跟他說了,你今天有事會晚點回家。”
想起自從藍雨菲回國,自己也沒有好好陪過她,楚凡不由心生愧疚,於是也沒再多想,主動做個請的手勢。
黑色的房車停在大廈門外,隔著車窗的玻璃,能清楚看到楚凡和藍雨菲兩個人牽著手離開,完全甜蜜得像熱戀中的情侶。費翔踩下油門,沉著臉將車駛過他們身邊,然而楚凡一直在和身旁的人說話,並沒有注意到路邊的情況。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魏小寶很討人厭地笑著。
“閉嘴。”費翔說出這兩個字後車速突然提高了許多。
魏小寶笑得嘴都快歪了,落井下石地唱起了歌:“我愛的人,不是我的愛人,她心裏每一寸都屬於另一個人,她真幸福,幸福得真殘忍,讓我又愛又恨,她的愛怎麼那麼深……”
“你給我閉嘴。”費翔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魏小寶仿佛沒聽到般繼續唱:“我愛的人,她已有了愛人,從他們的眼神說明了我不可能……”
費翔突然踩下刹車,讓沒有防備的魏小寶腦袋差點撞到了擋玻璃上,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摑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打我?”魏小寶捂著臉,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就為了那麼一個忘恩負的人你竟然打我?有本事你打他去呀!打他的女朋友去呀!”
魏小寶罵著罵著眼眶就濕了,臉頰上浮起一個巴掌印,吸了吸鼻子,完全是個委屈的小媳婦。費翔不知道怎麼心裏就升起一股邪火來,拽住他的頭發就推往後座去,然後就撲過去把他壓在身下。
“孬種!這是在車裏,你想要幹什麼!”魏小寶邊反抗邊喊。
費翔表麵看似文質彬彬,但其實是跆拳道高手,扯下領帶就把他亂打的雙手綁起來,接著三兩下就扒掉他的褲子。魏小寶慘叫一聲,痛得臉都發白,隻感覺到自己的下身快被他的肉刃分成兩半,仿佛整個人都被被撕裂。
堅硬的鐵柱毫不留情地在他體內律動著,每一下都戳都了最深處,魏小寶手被綁著,雙腿被大大地掰開,讓他在疼痛之中羞恥得無地自容。也許費翔隻是意氣行事,所以很快就泄火,當他退出來時,紅白交織的液體也隨之從魏小寶股間淌到大腿上。
“你這個下流的孬種…我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楚凡…詛咒你一輩子隻能躲在暗處齷齪窺視他……”魏小寶斷斷續續地罵。
費翔已經為他提上褲子,也已經解開他手上的領帶,原本正想著該怎麼善後,但魏小寶的話又令他剛平複的憤怒再次沸騰起來。
“滾出去。”於是費翔拉開車門,硬是將他推出去,然後無情地開車離去。
魏小寶是跌在路邊的,他費了很大勁才站得起來,雙腿仍在微微顫抖,看著那輛絕塵而去的車子,隻感覺到整顆心被狠狠地敲碎。正逢下班的高峰期,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他像個傻子般站著,雙腳重得一步也挪不動。
最後索性坐在人行道上,自嘲地哼起歌來:“我愛的人,不是我的愛人,讓我又愛又恨,她的愛怎麼那麼深……”
然後,捂住臉,淚流滿麵。
藍雨菲雖然一直對蘇子成心存芥蒂,但會想要將他趕出楚凡的世界,是因為受到別人的刺激。
那天,她如往常一樣離開酒店,沒想到在大堂被人截住。對方是個嫵媚成熟的女人,手指夾著細長的煙,用犀利而挑剔的目光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皮膚下的每根骨頭都看清楚。
“你要去楚凡家嗎?”麗姐問。
“請問你是誰?”藍雨菲蹙起眉頭反問她。
“我很不喜歡你,所以來跟你說,最好不要再見楚凡,更不要再去他的家裏。”麗姐噴了口煙,鄙夷地說下去:“你既然都在國外生活那麼多年,還回來這裏幹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樣會打擾到別人嗎?”
“你……”藍雨菲還沒問清楚,那女人已經一甩海藻般的卷發掉頭而去。
她楞楞地看著那道纖細的背影,突然覺得心裏有無限的委屈,酒店前台的服務員也正用怪異的眼神盯著她,仿佛她是個不知廉恥跑到酒店勾搭別人丈夫的狐狸精。
一波未平又起一波,藍雨菲抱著疑問來到楚凡家後,正思量著怎麼開口問他是否認識來找自己的女人,可這時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了。蘇子成和電話裏人噓寒問暖一番,相談甚歡的聊了半個多小時,然後還將楚凡的生活狀況一五一十地稟告,甚至連他睡覺時打呼嚕的事都說了。
蘇子成放下電話後,她立刻問:“看你那麼開心的樣子,是誰打電話來呢?”
“有麼?”蘇子成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是幹媽打來的,她怕我一個人在家裏無聊,所以經常打電話來陪我聊天。”
藍雨菲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可在這一刻,她隻感覺到蘇子成的笑臉很礙眼,不,是連他整個人都礙眼。
三日後,她抱著一大疊資料,再次到公司樓下等楚凡,然後把他約到一間咖啡廳裏。
“你看看這些,都是我細心收集的資料。”藍雨菲說。
楚凡翻看幾頁,不解地問:“怎麼了?”
“這些全是在社會上名譽比較好的慈善團體和福利機構,如果讓這些機構照顧蘇子成,你該放心了吧?”藍雨菲說。
“不是一直好好的嗎?你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楚凡將資料放到一旁問。
藍雨菲看出他並沒有送走蘇子成的打算,說話聲音不由大了點:“你難道打算照顧他一輩子嗎?我承認他是很可憐,可責任並不在於你,養個殘疾人在家裏,你不覺得辛苦嗎?”
“還好吧……”楚凡有點底氣不足地說。
藍雨菲歎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態度,柔聲勸著:“楚凡,其實爹地一直反對我回國,甚至在加拿大幫我安排好工作了,這次我一意孤行地回來,幾乎和他鬧翻了臉,可我放不下你,所以堅持回來了,我不介意為了你留在國內發展,但我介意我們之間完全沒有發展的空間。”
“照顧蘇子成花去你太多的精力了,無論在事業上或者感情上,都對你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這顯然不是個好事,明白嗎?”藍雨菲又說。
“好吧,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提議。”楚凡有點無力地說。
在彌漫著咖啡香氣的店裏,兩人各懷著心事,然後再也找不到話題。藍雨菲不想給他太大壓力,楚凡則是沉默不語,氣氛從未試過如此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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