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174 更新時間：12-02-16 08:58
花開富貴
雨淅淅瀝瀝地在下，絲絲縷縷的浸濕被它籠罩的世界。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盛大的清洗，正值春天的這裏，一切都換上了一片盎然。
坐在窗台，高杉晉助百無聊賴地望著外麵的世界。
每一次呼吸都是潮濕的，明明四周充滿了生機，他卻覺得，自己好像要在這片水汽中腐爛一般。
“好無聊……”高杉輕輕歎氣，衣袖裏藏著的火柴濕了，手中的煙無法點起，他仰頭靠向窗沿，無神的眼中印出天的灰蒙，一如他的心一樣的顏色。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高邦皮鞋摩擦木製地板的聲音，高杉靜靜聽著，心裏已經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嗨。”淡淡地打了聲招呼，他也沒有回頭。
身後的人走到窗邊，取下高杉叼在嘴裏的煙，用打火機點上，遞還給高杉：“看來，你真的是閑得無聊了。”
高杉接過煙鬥，把煙嘴含在嘴裏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煙圈：“所以呢，河上。你有給我帶來什麼好的消息嗎？”
窗外的雨似乎有變小的趨勢，原本成線從屋簷留下的雨水流速漸漸減慢，變成一滴一滴晶瑩的水珠落下，折射出白亮的光。
河上萬齊倚上窗邊的牆，半垂下頭，視線正好對上高杉。
他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配著戴在耳上的青色耳機，怎麼看都是一副痞子的模樣。
高杉垂下頭避開河上的視線：“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快點滾。”
高杉的聲音中透著明顯的不悅，可河上卻更加無賴地坐上高杉所在的窗台上，挪著屁股把他擠開了一些。他說：“我給你帶禮物回來了。”
“……”高杉想直接說一個字“滾”讓河上滾離他的視線，但他終是忍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麼無聊，他竟然想知道河上會給他什麼樣的禮物，“是什麼？”
河上又賊笑了兩聲，忽然從身後取出了一個小小的花盆。
精致的小個盆栽，花盆是玻璃製的，盆內下層鋪著碎石，上層是純淨的水。水中，富貴竹安靜地生長著。
一節一節的由淺至深的綠色映進高杉的眼睛裏，他眨了眨眼。
“富貴竹？”
“是的，送給你。”河上笑眯眯地把富貴竹具到高杉麵前，“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富貴。”
高杉緩緩接過盆栽，拿在手中觀察了幾秒，忽然揚起手，就要將它扔出。
“喂！等一下！”河上看出高杉的目的，慌忙阻止，“不可以扔掉它！富貴在我在，富貴亡我亡！”
他視死如歸的宣言引得高杉頓住了手上的動作。河上以為高杉聽進他的話了，誰知高杉隻是哂笑著，視線掃過他轉向窗外，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富貴”扔了出去。
盆栽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後應聲而碎。捆綁成束的富貴竹因重力散了架，脫離花盆後四散到對麵屋頂。
一片綠，青翠得眨眼。
高杉嫌惡地最後看了它們一眼，轉身：“你的富貴沒了，你去陪它們吧。”說完，他起步打算遠離眼前的人。
顯然，他還記得河上“富貴亡我亡”的宣言。
河上輕笑，倏然從身後抱住高杉。他輕輕在高杉耳邊吹了口氣，道：“如果要去地獄，那麼，就得我們一起。”
淺淺的吻逐一落下，高杉沒有掙紮，安靜地站著。
“呐，晉助，讓我陪你吧。你才是我的富貴呀……”
雨仍在滴答滴答地下，潮濕的空氣裏，綠意盎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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