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烄兮

第一卷 異世重生  第十四章

章節字數：3064  更新時間：12-03-04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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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群沒有一個人是惹得起的少爺們下樓，所有人都低著頭自動分開，讓了一條道出來給這些少爺們走，但是這些少爺們還是不滿意，估計是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給人看到了很丟臉一個勁地罵罵咧咧，稍微有些動作都被小廝拉出來踹兩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走在最前麵的那個人細長的眼神透著狠戾，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跟著走的小廝也低著頭快步地跟著他走，這個人我有點印象，應該是太尉於德的兒子於常之，跟他爹一樣的從骨子裏滲著一股血腥氣，讓人不寒而栗。也不知道是跟誰鬧了起來，居然能把他給逼走，我倒有點好奇上麵呆著的是何方神聖了。

    大堂也沒有多長，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門口，最後幾個還在推推搡搡的人路過我們這裏的時候大家都往後退，不知道誰踩到了誰一下子倒了一大片人，一個公子哥“咦”地叫了起來，我心裏一抖，壞了，該不是認出我來了吧，我明明已經幾乎把整張臉都埋進圍巾裏了呀。沒想到他往前一步嚷嚷著“你們來看看這是誰。”說完從我們不遠處一把拎起了一個人，我一看，居然是白芷！

    “你們看看，這不是青山城的白公子嘛，哈哈。”一群人怪笑著圍了過來，我從側麵看見白芷麵色慘白，閉著眼睛側著頭不去看那個抓著他的人。“什麼青山城的白公子啊？”“哈哈，你不知道嘛？青山城很著名的那個馥雅軒你知不知道？”“馥雅軒？難道是那個？”“就是那個小倌館嘛。”那群人一邊怪笑一邊大聲的討論，好像要把剛才受的氣統統發泄在侮辱白芷身上。但是白芷的來頭也讓我嚇了一跳，小倌館的話，這麼說白芷是個gay？“哎，你們不要這麼說嘛，人家白公子是賣藝不賣身的第一琴師呢，當初與我們通行的黃公子不是就好這口嘛，想買他一晚，你們猜怎麼著？”“怎麼著呀？”“人家不賣！哈哈！！你說說，後來發生什麼事了啊，白公子？嗯？”那人抓著白芷的下巴使勁晃了晃，白芷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雙眼緊緊閉著“結果白公子被黃公子讓人請了去好好照顧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黃公子的雙腳直打飄呢……嘖嘖嘖嘖……”這群人都哄笑了起來，大概是樓下的動靜吵到了樓上的人，從樓上下來了一個英氣逼人的男子，靜靜往樓梯上一站，所有人都靜若寒蟬，抓著白芷的人嘖了一聲，對著後麵的人說了聲撤就把白芷一扔跟上了於常之。白芷一倒到地上，所有人都像躲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樣從他身邊遠離，剛才還在跟他親切交談的男男女女現在都一臉嫌棄地看著他，滿臉的對於之前與他說話的懊惱，不雅的詞彙一個個從嘴裏冒出來。

    白芷一言不發地從地上爬起來，站在原地低垂著頭，我想他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我回頭看見飛飛和昊天也一臉不削地看著白芷，我頓時覺得白芷真的很可憐，不管他是不是gay，被人強迫了本身就是很可悲的事情，現在還要被人取笑和鄙夷。我拉了一下圍巾，確保遮住了半張臉，擠出人群走到白芷的身邊，拉起他的手就衝出了店裏，乘看熱鬧的人還沒有跟著出來把他推進了邊上的一家首飾鋪子，躲在了門後，沒一會兒果然很多人跑到了路上東張西望互相問著人跑到哪裏去了。我扒在門上露出一隻眼睛看著門外的情況，我奇怪的動作引來了店中其餘人的注意，白芷在一旁拍了一下我，我回過神尷尬地笑笑裝作看首飾的樣子。店中擺放著的首飾成色都不怎麼樣，我掃了一圈完全沒了興趣。但是聽外麵的動靜應該是風頭還沒有過去，看來要在這裏再等一會兒了，我看著掌櫃的看著我們兩個人狐疑的眼神，指了指櫃台正中擺放的一支木簪問他怎麼賣，掌櫃的一臉不相信我會買的樣子懶洋洋地說這是鎮店之寶什麼的，說這個木材怎麼怎麼難得。我看了看覺得這支木簪雖說是木頭的，但是木材的紋理很漂亮，杆部扁平，尾部漸寬，最寬處雕刻著錦鯉戲荷圖，雕工還是比較精致的，為了磨時間就跟掌櫃討價還價半天，最後以二兩銀子買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看看外麵好像恢複平靜了就揮了揮手讓白芷跟上我，一出門就看到找我們而來的墨將軍，他說昊天和飛飛朝另一個方向去了，約好等下在雲萊茶館碰麵，我點了點頭說那我們現在就去雲萊茶館吧，回頭瞥見白芷低著頭沒有想要跟上來的樣子，我把剛買的簪子塞在他手裏，“你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也可以隨波逐流，不管你怎麼選擇，如魚遊水，冷暖自知。”我按照簪子上的畫隨便扯了兩句也不知道算不算安慰的話，就跟著墨將軍走了，餘光瞥見他在店門口怔怔地看了簪子好一會兒還是跟了上來，一回頭發現墨將軍也在用餘光瞟我，我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不管他是什麼人，我見不得人被欺負。”結果卻換來他一聲不削的冷哼，我也哼了一聲算是反擊。

    夜漸漸深了，街上不似之前的熱鬧，我們三個坐在雲萊茶館的一個角落裏等昊天和飛飛。店中的油燈忽明忽暗，照在兩人的臉上打出變幻莫測的陰影，我連著喝了兩杯杏仁茶，實在是無聊得難受，準備逗逗墨將軍說話。

    “墨將軍……”“我不是將軍。”額……這個問題已經糾纏過很多次了，直接無視。

    “您喜歡喝杏仁茶嗎？”“不喜歡。”“您現在心情好嗎？”“一般。”“您覺得今天的燈會怎麼樣？”“不怎麼樣。”“您今天怎麼不猜燈謎呢？”“……”“您是猜不出還是不願意猜呢？”“……”“您應該是不願意猜對不對？”“……”“您平時有什麼業餘愛好呢？”“……”“喜歡蹴鞠嗎？”“……”“蹴鞠不好玩，其實還是美式橄欖球打起來爽，其實墨將軍可以去打籃球，墨將軍一定不知道打籃球是什麼吧，以後有機會我們在挽月居組一個籃球隊吧！哦……不對，籃球還是要橡膠做的比較好，不然沒彈性……還是玩美式橄欖球好了……”

    我一個人在那裏笑眯眯地喋喋不休，墨將軍一開始還應付地回了兩句，後來就完全無視我了，陰沉著一張臉，我也不去看他，反正看他那張陰沉沉的臉就覺得心情差，他的陰沉和剛才見到的於常之還不一樣，當他陰沉起來，整個人就仿佛一團黑暗，整個人就充斥著類似於從地域深處爬出來的魔鬼的感覺。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以有事沒事惹惹他為樂趣，畢竟他再生氣也沒辦法，總不能吃了我。想到這裏，我一愣，扭頭看著茶館的內院方向，是的，他不能吃了我，但是有人會……

    “那個……墨將軍……你有沒有空？”他抬頭不耐煩地看著我，我咽了口口水，有些緊張地望著內院，現在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在我的內心深處瘋狂的叫囂，我很想親自去裏麵探究一下，而且掌櫃的都說那個阿瞬已經走了很久了，應該沒事的，我看看就好……“能不能麻煩你陪我溜去他們的後院瞧瞧？”我不安地問他，我還是有點害怕，如果他不願意那還是不去了，那我就當是老天不讓我去。誰知他居然挑了挑眉毛，說了聲“好”就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暗還是角度問題，我覺得我好像看錯了，他似乎是在笑？！可能嗎？墨將軍會笑？從來沒見過，所以不可能，所以肯定是我看錯了，嗯，就是這樣，我點了點頭。

    我躡手躡腳地順著牆竄到通往內院的竹簾門口，看看沒人注意一頭竄了進去，墨將軍也跟著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我撇了撇嘴，真是的，一點都沒有做壞事的危機感。內院的布置確實跟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左邊有幾口大的水缸，水缸邊上是一口井，井的不遠處就是柴房，一直到最末端有一排門口朝著我們的小矮房，我的視線落在了最左邊一間單獨建造的靠著一顆臨街大樹的房子，我回頭撇一眼墨將軍還在我的身後，我指了指那間房子，我憑借著微亮的月光看見他點了點頭就狀著膽子放輕手腳一口氣跑了過去，然後在門口停下。房門是掩著的，我輕輕拉開房門竄了進去，緊接著墨將軍也跟著走了進來，房門自動地“吱呀——”一聲輕輕合上，我閉著眼睛，平複著因為剛才的跑動和亢奮而加快的心跳。

    黑暗中，我努力辨別著房中的味道，雖說人在黑暗中嗅覺和聽覺會變得敏銳，但是我什麼都沒有聞到，隻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漸漸的身後墨將軍的細微的呼吸聲也漸漸清晰，一種危機感猛然從脊椎一路竄上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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