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92 更新時間:07-11-26 09:35
難得好好聽兩堂課,我美美伸了個懶腰,忽然覺得課程並不是想像中那麼難。
小馬觀察我,說:“你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我說:“難得清清靜靜的聽課。”
小馬說:“昨晚我給你打電話時,你已經關機了,想到你可能已經睡了,而且聽那些我安排過去的小弟的回複,知道你在和保衛處的人聊,後來就沒有再打給你。所以——你最好
看看你開機沒,你說清淨,我覺得可能是手機沒開的緣故。”
我懶懶說:“我一般不關機的,我又不躲誰。”
我忽然反應過來,摸出手機看了看,一片漆黑,想起昨晚就沒電了。
我習慣性的摸摸腰間,咦?傳呼也不在,丟了?
我嚇了一跳,小馬問怎麼,我說傳呼不見了,小馬問:“傳呼上有重要的信息麼?”我說當然有了。
我們心急火燎的翻箱倒櫃,我忽然記起。
我說:“我知道在哪了。”
我對小馬說:“幫我把書收拾了,要是我沒回,就找個地方幫我暫時存放一下。”
我的傳呼在黃小靜那裏。
我的頭上頓時起了一抹冷汗。昨晚沒想起,今早也沒想起,她拿著我的傳呼,那麼,根據我的儲存信息,她可以輕易的猜中我的圈子裏重要的人物和事務。
等於我把一個記事本或通訊錄暴露在她的麵前。
我怎麼這麼糊塗!
我急匆匆跑去她班上找她,
可是她的教室空蕩蕩沒人。
我這才吃了一驚。
鄰班一個小同學說:“他們班好像今天上午隻有兩節課。”
我冒了一身冷汗。
我沒有記她的電話。
我跑到文藝部辦公室,沒人,跑到操場,沒人。
我走回舞蹈團辦公室。
萬幸她居然就在那裏!
她有些羞澀的望著我,說:“你來了,看看,苗哥正準備給我化妝。”
我鬆了口氣,說:“我的傳呼在你那裏吧?”
她很訝異的說:“是啊,你現在要?”
我說:“對啊,萬一有人找我呢。”
她很懊悔的說:“唉呀!在寢室裏,我忘記拿出來了。”
苗詠一旦化上妝是容不得任何人打攪的,誰打斷他他和誰急,我也不敢惹他。
我說:“還沒開始吧?你先幫我拿一下吧,我怕等會誤事。”
她征詢的看向苗詠,苗詠一邊調試色彩一邊慢吞吞說:“發生什麼事了?傳呼居然在女生寢室?你昨晚在那睡的覺?”
我急說:“哥哥啊,實在對不起,等她拿了傳呼再麻煩你好不好?”
苗詠眼一瞪:“不行,周老師的麵子哦,我才答應給她試試妝的,你不要以為是你的麵子哦,她這回走了,沒下次了啊!休想我等著,我比你們忙。”
我無奈的自找台階笑笑。
黃小靜說:“一會我試完了就去給你取,我一會沒課。你在哪等我啊?”
我有些惱怒的說:“等會我打自己的傳呼,到時再看你在哪吧?”
黃小靜說:“不行,你要在文藝部等著,否則我不給你拿。”
我倒抽著冷氣搓搓手,心想吃麵的把拉麵的賴著了,現在弄成我求你了。
可是確實隻能求她,我強顏歡笑的說:“好吧,我在文藝部辦公室等你。”
我想問問苗詠還要等多久,可是不敢,看著他仿佛磨墨調筆似的好整以暇,我估計至少還得半小時他才能找到靈感。我說:“那我先走。”
黃小靜不敢扭動頭麵,隻從袖口伸出五根細細的手指搖搖作勢再見。
我剛走出門,聽見苗詠在背後哼了句:“賤男人!夾著碗裏看著鍋裏的。等女朋友的耐性都沒有!”
黃小靜吃吃的笑。
我苦笑,他就是這個脾氣,我隻好寬慰自己說:反正他喜歡罵男人,又不隻我一個人是男人。
我再次走進文藝部,沒心思去聽課了,我索然無味的盯著自己的辦公桌。
忽然我想試試黃小靜給我配的那把新鑰匙。
我打開我的抽屜,驚喜交集,我的那個傳呼就在抽屜裏。
我翻來覆去看傳呼機,不亞於失而複得的快樂。一個疑問湧上心頭——她為什麼要騙我?難道是開玩笑?如果是,那真夠精靈古怪的了。
這個人是專門出現來控製我的麼?恰好是我的克星?我搖頭苦笑。
我自負聰明,卻被她弄得團團轉,無計可施。
她那麼厲害,卻被那個追求她的男生弄得沒有辦法——或者,當時我就是不出麵阻擋,她也有她的辦法?又或者,一物降一物,她能算準我,卻算不過那男生?
要想不被她控製,就要控製她,那麼,我也要成為那種卑劣暴躁的男生麼?
我的好勝心隱隱被牽起。
我也警告自己:世上的漁翁,都是被魚釣死的。
可是,她不過是條小魚罷了。
我認真看了看她的簡曆,沒什麼問題。
我分析她:這個人好像家庭條件不錯,人也特別聰明,變幻無常的,可能是擅於和比自己大的人打交道。心計很多,防不勝防,估計一個人從武漢到成都來讀書,特別無助。她比同齡人聰明,自然出類拔萃,沒什麼朋友,內心比較孤獨。既然自負,她就一定有很強的控製欲。又孤獨又無助又自負,事事想在人前,就會好勝和搶時髦。所以就會急於給自己配一個男朋友作裝飾品,而且要不就是有身高優勢的——比如前男友;要不就是有顯著名聲的,比如我。所以莫名其妙就想和我接近,有點戲劇性。自信的人是喜歡和最強最優秀的人在一起的,比如我找十三和十四做朋友。但是暴露出來的顯著毛病就是虛榮心強,好麵子,也就是俗稱“死要麵子活受罪”的那種人。所以,在同樣好麵子的強大朋友麵前,她不會吃什麼虧;如果對方是可以撕破麵子的弱小自卑的人,她就會應付維難。
我比較滿意自己的推斷。
我翻開傳呼,吃了一驚,居然有二十多個傳呼。
基本都是今早打來的。隻是被黃小靜設置成了振動,振動了這麼久也瀕臨沒電了,所以拿出來我基本沒什麼感覺。
我看了看:有寧倩打的,有嶽陽打的,有袁潔打的,有文誌鵬打的。
我懊惱不已,早知道把傳呼給那鬼丫頭幹嘛?
我挨著一一回傳呼。
先給嶽陽打,他很簡單的說“那事兒”辦妥了。我問他什麼事,他說:“錢的事啊?”我狂喜了幾秒鍾,說:“我代表社團感謝你。”
嶽陽嘿嘿一笑說:“你到底搞什麼社團?辦事效率挺高的嘛。”
我約他晚上見麵。
文誌鵬說:“你那事辦了,關了一晚放了。那人也認罰,交了些賠款,派出所已經通知你們保衛處報損失清單了。”
我說:“那人有沒有什麼問題?”
文誌鵬說:“什麼問題?——哦,是個轉業兵,開了個小公司,好像基本上屬於垮了還是怎麼的,現在在幫一個私人老板做銷售,賣家具的,也沒什麼,主要是看以後會不會去找
你們老師的麻煩,反正,所裏是警告過他了。有什麼問題你再聯係我?”
我說:“兄弟,欠你個人情啊,什麼時候還?”
文誌鵬說:“改天吧,這段挺忙,弄個羊肉湯什麼的就可以了。——你還在上學嘛,沒什麼收入。”
我笑笑說好,心想,到時候非要好好大請他一頓。
又是轉業兵!
現在我開始等寧倩和袁潔回電話,估計她們還在上課。
上午第三節課下了。
寧倩急匆匆走進辦公室,說:“你現在才回傳呼啊?跑哪去了?”
我正待解釋,電話響了,袁潔回的。
她問我,也是“怎麼現在才回?”
我問:“你找我什麼事?”
袁潔說:“今晚有時間嗎?想找你說點事兒。”
我剛想答應,想起嶽陽、黃小靜、小麗子一幹事務,我說:“晚些我給你聯係,要確定有空我就約你。”
寧倩抱臂說:“一回傳呼就這麼多事啊?——快點,我要上課去了。”
我掛了電話,說:“你說?”
寧倩說:“兩件大事。一件和你有關,一件和我有關,中午一定要等著,我等你到外麵吃飯?”
我詫異的說:“和你我有關——結婚大事?你請我吃飯?這麼追我也太明顯了吧?”
寧倩嚴肅的說:“真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要有心裏準備——等會不要笑不出來哦。”
我說:“哦?什麼事,先透露點?”
寧倩推我,說:“少嬉皮笑臉了,反正你記著啊。”
我急了,說:“這麼神秘?是好事還是壞事?”
寧倩警告我:“反正不要和別人說我中午見你的事。”
我隻好點頭,看她很急走了,才反應過來該告訴她嶽陽那筆款的事,又想:等領到了再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吧!
這個人有些象嶽陽,急人之急,可是不貪圖報酬,人品真好。
我望著她背影很感激和欣賞。
黃小靜還沒有回來。
我決定提前和她說一聲,中午有事,免得她萬一中午想磨著我,那可什麼事也做不了。
可是舞蹈團隻有苗詠一個人在。
他說:“你那小情人被你大情人叫走了。”
我一頭暈眩,無法理解,低聲下氣的請他翻譯成中文。
他很不耐煩的說:“那小黃不是你本周小情人麼?那個什麼外語係的叫什麼芳的不是你大情人麼?”
我震驚的說:“芳芳?!她認識黃小靜?”
苗詠白我一眼,關上門徑直外出,說:“妻妾成群啊,次序要排好,不要那麼惡心。”
我隻能苦笑。
我腦袋裏充滿了問號。
是芳芳要警告黃小靜別和我粘太近麼?
那不是正好解套?
可是,黃小靜怎麼會認識芳芳?
這兩個人聚在一起會有什麼好事?
我追出去,自己騙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越想越煩惱,我用手不停敲自己的腦袋。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第四節課也快下了,快到午飯時間了。
我終究沒有看到她們。
我給黃小靜傳呼留了言。
我要去赴寧倩的約。
寧倩居然要我到校外一個大酒店去等她。
酒店的四樓裏是個大茶房。
寧倩約我的地方是個打麻將用的茶房包間,可以坐六七個人的包間。
我奇怪得笑也笑不出來。
我百無聊賴的用手指輪彈茶杯,等待寧倩。
可是進來的不隻是寧倩。
有我們係學生會主席、副主席、文藝部長,有我們校學生會主席、還有我的副部長,加寧倩這位係團支部書記。
連我一共七人,我有些震撼,說:“這麼多領導雲集,這個小包間群星閃耀,本校一片黑暗啊!”
他們都比往常嚴肅,都是我平時關係不錯的,我滿腹疑雲。
寧倩對校學生會主席說:“你說還是我說?”
校學生會主席肖兵,包括我在內都非常敬佩的德才兼備的好領導,他對寧倩說:“你說吧?”
寧倩笑笑說:“等會我們就在這裏吃飯,我叫了七個套餐。”
肖兵開玩笑說:“關鍵是誰買單的問題。”
寧倩說:“我很想,可是等會一定會有人自告奮勇的和我搶的。”
我笑說:“那還用說,肯定是我吧?”
大家沒有笑。
我有些奇怪。
肖兵說:“是這樣的,今天我們是朋友聚會,很難得,不是學校的工作場合,我們隨便聊聊。楊逍,最近我們收到很多檢舉信,主要是針對你的。”
我吃了一驚,肖兵看我沒吱聲,說:“其實我們下來都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對你的為人和人品也非常了解,可是你想想——是不是這段時間得罪了很多人?”
我忍不住說:“很多檢舉信?——是檢舉我什麼的?”
肖兵望望周圍,周圍的幹部都盯著桌麵,好像那張麻將桌藏著什麼重大秘密似的。
肖兵咳咳嗽說:“按理這些不用我們來管來查的,可是現在主管的輔導員老師,包括學校團支部都聽說了或收到了這些信,影響。。。。。。影響很惡劣。”
我有些反應過來了,說:“是說我人品方麵的?”
寧倩說:“我認為還是要把情況知會一下楊逍,讓人家自己談談。”
我驟然覺得今天氣氛很沉重,有一陣陰雲厚厚籠罩在我的麵前。
肖兵望望我們係學生會主席,說:“你覺得呢?今天是非正式談話,隻是朋友間聊聊?”
係學生會主席周正強,是個體育健兒,笑笑說:“我和楊逍無論是做同事還是做朋友,關係都是比較融洽的,他的性格和脾氣呢,我也比較了解,我認為——當然,我也收到過幾封信——我覺得學生會工作本來就是一份費力不討好的義務工作,是為了我們學生自發自動的管理和改善自己的學習和生活環境,配合學校的大環境管理,有人監督是好事,但是不了解我們工作的人往往還會不理解、有抵觸,或者得罪了、傷害了某些人的潛在利益,這樣,這種專門針對某個人的檢舉信,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有可信度?我們有沒有必要去追究和過多關注這種方式?”
寧倩很不滿的說:“老周,打太極啊?用得著這麼含糊隱諱麼?人家肖主席的意思是叫你以朋友角度出出主意,提點建設性意見麼!”
周正強黑黑的兩頰紅了,笑說:“寧書記,我說話從來都引不起你重視啊,可能是我的表達方式有點問題,這樣的,我的意思就是不需要過多關注這件事。”
我的副部長笑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係文藝部長尤娟說:“楊部長是我的老上級了,他的性格和工作作風我很清楚,不過我也經曆過類似的誹謗和攻擊,我覺得,這不是心態的問題,是這種影響和幹擾我們學生會工作的惡劣方式應該堅決予以製止。”
校學生會副主席反對:“我們是學生組織,又不是搞專製,應該為同學謀福利,同學有意見肯定要聽啊,而且還應該感謝他們關注和重視我們的工作,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再說,你想搞文字獄,也要有可操作性啊,你想叫反映情況的人都不來了,第一,做不到;第二,就是做到了,以後你們組織什麼活動,連別人的反麵意見都聽不進去,誰來參與?我們又不是要搞海上孤島政策。”
寧倩很有意見的說:“現在根本不是在反映工作質量問題,是在攻擊某位學生幹部個人,剛才這評論有點偏題了——副主席同誌,你到底看過那些信沒有?”
副主席說:“我沒看,都交給肖主席了——不過,寧倩,反映楊逍個人的信函,不是對他的班主任和他本人,也不是學校紀檢處,而是基本集中在學生會,這不能說明人家是針對他的工作作出的評論麼?”
寧倩冷笑說:“簡單的說就是有人不希望楊部長在這個位置上幹下去,要他聲名狼藉。”
肖兵笑笑說:“這些情況都不排除,關鍵是我個人現在認為,好像在沒有搞清楚事情本身是否屬實之前,我們沒有一個統一的意見,就是怎麼來處理這類問題。”
大家都點頭。
肖兵對我笑說:“但是要搞清楚是否屬實,既然按程序又不能去查——我們畢竟不是正式的審查部門,而且又沒辦法搞辯論會什麼的。。。。。。”
包間裏一片哄笑。
肖兵嚴肅的說:“那麼,我私人認為,至少應該看看楊逍本人的態度,而且要他了解情況,但要了解情況,首先就是要他知道這些信裏所攻擊的究竟是什麼?否則,人家怎麼了解情況,怎麼展示態度?”
沒人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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