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二)

章節字數:5978  更新時間:08-08-07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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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已到學校門口,昨晚飽受洗禮的太陽神氣十足的彈出雲層,光芒萬丈,積雨地氣蒸騰,分外炙人,車聲鈴響,刺人耳膜,一派繁華景象。

    上課時間已近,門口隻有稀稀落落的學生,行色匆匆,仰臉皺眉,手擋烤人的陽光,看著他們的書包和手裏的早點我分外激動,甚至有些羨慕。可是轉念才想起,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隻是自我投身到了轟轟烈烈的商業大潮中,徒自屏蔽了自己。

    我沒給吳國民預先聯係是要殺他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有些冒險,不過最冒險的是他不在學校,我大不了白跑一趟。

    針對電池事件,吳國民本沒有什麼過錯,隻是事態緊迫,我要給他一點壓力,也好顯示自己的誠意。

    可是一進校我就看見他打著嗬欠舒展雙臂從收發室出來,手裏捧著杯熱氣嫋嫋的東西,估計是杯新茶。

    他沒看見我,隻是很滑稽的向一旁的一個女生行了個禮,分明是玩笑,看來他們很熟。

    他大聲說:“哎呀,領導,視察工作啊?。。。。。。哎唷,買早點這種事還要您親自操勞,您吩咐一聲,我們代勞不就行了。”

    那個胖胖的女生哼了一聲,說:“你少油嘴滑舌的,你上次給大姐買的那種台灣餅,明明是三元錢一個,你居然騙我是五元錢。”

    吳國民撞天叫屈的嚷道:“哎呀姐,我自己貼的錢,沒找您報賬是不是?——這樣這樣,您今天要什麼,我大不了馬上跑一趟去給您買。”

    那女生轉開身不理他,我一樂,沒想到吳國民這廝還有這個癖好,替女生買小吃,可是這麼殷勤犯得著麼?看那女生側麵背影,胖胖的沒有身形,戴副眼鏡,吳國民那小子的眼力真不怎麼樣。轉念又想,畢竟是大學生麼,這小子是一老單身漢,能高攀一學子,滿足自我知識不足的虛榮心,也可以聊以自慰了,不算眼光有誤。

    可是我正準備上前拍他肩膀,忽然看清了那女生麵頰,大吃一驚,情不自禁轉身欲走。

    當然沒有走成,這麼短的距離,一切皆被他們攬入眼中,我隻能作勢很焦急的望地尋覓,口裏喃喃說:“咦,我的東西呢?”

    我一向自認為不善作偽,待人真誠已成了慣性,這番再次臨場實驗果然不錯,我居然連我的“什麼”都沒想出來,隻得用“東西”二字。

    吳國民和那女生一起看見了我,我的尋覓是假的,焦急可是真的,我急於想起我該找什麼“東西”。

    他們見到我,一番驚訝後,紛紛上前好心幫忙,問:“你什麼東西丟了?”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句。

    我大度的揚揚手:“算了算了,丟了就算了。”

    那女生一頭霧水的看著我,吳國民也一臉莫名其妙。

    可是當他們一起盯著我的胸前時,卻爆出一陣不約而同的大笑。

    我頭腦一暈,才發現自己的另一個破綻,這個破綻當然就是我身上的酒吧文化衫。

    我隻好強忍鑽心的痛苦,滿臉笑容,盡量自然的招呼他們:“大家好。”

    那女生胖胖的臉頰,大眼珠似要囊括整個黑框眼鏡,使得她的訝異分外誇張,就著這份真誠的誇張,她一手蒙嘴以止笑,一手指著我身上的服色:“喲喲喲,瞧瞧,這就是我們學校的金牌主持人!”

    我難堪的笑了,滿心羞愧,自感象個小醜,不過所幸當著她的麵,即使羞愧點也沒什麼關係。

    因為她是寧倩,那個激勵幫助和拯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寧倩。

    旁邊的吳國民也是熟人,不會怎麼張揚我的異類,我略略放心了。

    寧倩格格大笑,不過見我羞色,她最先斂笑說:“怎麼?昨晚去酒吧當主持人了?表演節目吧?”

    吳國民瞅瞅她,我本以為此人有事正求我,應該對我察言觀色,可合著這場景怎麼看他都是在優先尊重著寧倩,而且發現我和她很熟,他的眼裏呈現出驚喜之色。

    如果寧倩一直嘲弄我,沒準他也會不顧及我顏麵附和嘲諷我的。

    我語無倫次:“昨天,這個?我一個朋友的衣服,下雨我衣服濕了,臨時和他換的。”

    寧倩抿著嘴唇深以為然的點頭,可是眼睛裏滿是笑意。

    許久沒見,我一陣親切,幾乎混忘了此行目的,一旦憶起才左右為難,我眼瞅吳國民說:“吳哥,一會我有事要托你。”

    吳國民點點頭,寧倩左右望望,問:“什麼事?”

    沒想到吳國民居然毫不掩飾的也附和她問我:“對啊,什麼事?”

    再怎麼著也不至於如此如影隨形吧?我不滿的橫了吳國民一眼。

    寧倩窺破真諦,說:“你們先說,楊逍,我先過去買點東西,一會你給我聯係,我也有事要給你說。”

    遍地是事,我狠狠撓撓頭皮。

    吳國民看著寧倩離去,有些緊張神色,問:“你和寧書記很熟?”

    我樂出聲來:“什麼?寧書記?你怎麼不叫我部長?我還是前任某部長呢?她叫小倩,你怎麼這麼尊重她?”

    吳國民尷尬的撓撓自己腦袋:“你不要見怪,你知不知道——”他滿臉神秘的湊近我:“他爸爸是個大官,市上的領導哦。”

    我瞥視的望著他,點點頭。

    吳國民沒看到我的震驚,訕訕而笑:“我以為你不知道。”

    我反問他:“你又怎麼知道的呢?”

    吳國民苦笑:“他爸爸是我部隊上的老首長,不過我級別低,呆的時間又短,沒直接在他手下。”

    我眼前一亮:“那你不是可以去她爸爸那裏求職了麼?”

    吳國民繼續苦笑:“我剛回來時不就找過他,可能是我不太懂事,寧局長沒理會我。”

    我笑:“所以你才到我們學校來?結果又巧遇到小倩?”

    吳國民小聲附耳對我說:“我是有意過來應聘的,還很托了幾個哥們。”

    我一臉驚訝,真是用心良苦!我情不自禁朝他伸了伸拇指:“你真是個勾踐!”

    吳國民一臉茫然:“什麼劍?”

    我正色清清喉嚨:“這個以後再說,哦,你那個什麼健的朋友,昨晚和我朋友他們聊得怎麼樣?愉快嗎?”

    吳國民來了精神,一拍巴掌:“七個人,喝了兩箱啤酒六瓶紅酒,玩得很開心,小楊哥,你那朋友沒得說的,耿直!”

    我心裏一鬆,看來他們談的融洽,玩得盡興。我的電池事件有希望了。

    我順口問:“基本意向達成了吧?”

    吳國民說:“反正按你的意思,那個小雷,就是帶著美女那個,代表你代表文哥和我們莊哥簽合同合作。”

    我驚訝的問:“什麼?我什麼意思?”

    吳國民一臉驚訝:“那個小雷,不是你授權他和我們簽合同合作嗎,那個文警官也同意了,昨天我們還草擬了合同樣本呢?他還沒給你說過?——哦哦哦,他一定是喝多了,肯定還沒醒吧?”

    雷逸沒醒倒是真的,不過我什麼時候授過權給他簽什麼狗屁合同了,居然還騙了文誌鵬。這人簡直是無法無天,豈止先斬後奏,幾乎相當於造反了。

    我一陣心寒,怪不得昨晚文誌鵬也好雷逸也好,都沒有給我來電甚至短信,今天雷逸居然還拒絕了我托小馬的召喚,場麵失控了,我為自己費神設置的局麵瞬間失控咬牙切齒。

    我忍住好奇和憤怒,平靜的問吳國民:“你在電子科大保衛上有朋友吧?”

    吳國民皺眉,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從腦裏費勁翻閱自己的人脈庫,最後決然道:“沒有,什麼事?”

    我心急火燎的說:“那,昨天晚上,我們學校裏是不是繳了一批電池?”

    吳國民望望我,才醒悟到大概是什麼事,不及多想,他解釋:“我給你查查,我剛來,昨晚的事還不清楚。”

    他很威嚴的吩咐手下:“我要昨晚上的巡查記錄。”

    我抱臂看著他,心想學生吩咐保衛處的人做事真是滑稽,這人有求於我,便成了我的小弟,當著他的下級,他又成了威嚴的領導。可是我憑什麼能管得住他,不外乎“利害”二字,真是天下碌碌,皆為利來。

    乾隆皇帝問金山寺老和尚:“江中有幾艘船?”老和尚說:“兩艘,一艘為名,一艘為利。”胡雪岩評價說:江中隻有一艘船,既是名也是利,名就是利,利就是名,名和利是分不開的。

    墨子反複解釋大義,翻過來就是指“大利”。

    如此看來,一切基於得失之心。患得,恐付出艱辛;患失,恐失而不得。

    上天用利益考驗世人,世人用利益代表生趣。趣到盡頭便是苦,這句話,恐怕沒幾個人能省得。

    吳國民手捧一本破舊記錄本,蘸著口水翻閱,象賬房先生檢閱陳年老賬準備收租,我皺眉惡心的看著他,他抬眼見到我神色,微微一愕便反應過來,喝令手下:“去,再拿我那罐新茶葉泡杯茶來。”爾後取出一包煙抖動著遞給我。

    我瞧瞧仍是“紅梅”,口中一陣苦澀,推辭不要,吳國民如夢初醒,忙從袋裏翻弄出一包嶄新的“紅嬌”,顯然是那故作慷慨的雷逸幹的好事了。吳國民的解釋也印證了我的推想:“嘿嘿,這還是昨晚小雷送的。”

    我一陣惱怒,心想我給戴軍的錢,被雷逸用來做了他的人情,而且是徹頭徹尾用來出賣我更大的利益的,不禁恨上心頭。

    雷逸你這小子,別高興得太早了。為防吳國民這個外人看出破綻,我隨便吸了兩口,狠狠地把半截煙擲向腳底積水,煙頭入水,滋滋有聲。

    吳國民小聲問我:“昨晚是收了幾箱電池,你朋友的?——你說,要我怎麼辦?”

    他一副標準聽命模樣,我覺得此人不做個小貪官簡直可惜了。

    我瞧著他被香煙熏得發黃的手指,聞著他身上濃濃的宿酒味,皺眉說:“電池是我投了錢的,這個我可以不要,隨便你們處理,可是昨晚被你們糾住的學生,你們會不會上報?最好不要報告學校。”

    吳國民輕鬆的笑了:“這算什麼回事?這點事我辦不了,還能給你小楊哥當朋友麼?這個事我可以做主的,東西退你,那個記錄嘛,我塗了就行。”

    他轉頭問正捧茶過來的下級:“那幾箱電池呢?——哦,還有那個,你們值班的人沒報告上級吧?”

    下級誠惶誠恐一臉無辜的回答:“沒有沒有。”手指向桌底:“電池就在那裏。”

    吳國民朝我一笑,又很替我著想的問:“要不你先放著,改天好拿的時候隨時來拿。”

    我點點頭,雖然他的態度畢恭畢敬,事情也辦得利索,可是我心中耿耿。電子科大的事怎麼辦?何況,我的營銷隊伍遍布那麼多高校,怎麼會這麼整齊的全部落網?

    我心頭一亮,低聲問:“能不能幫我查查?是誰舉報的?”

    吳國民爽快的回答:“沒問題。”

    那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吳國民討好式的添了一句線索:“是個男的。”

    這線索等於沒線索,我麵無表情望了他一眼,吳國民親切的說:“你的事等於我的事,有麻煩朋友相互出力是該的嘛,你給我說說,我來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一遲疑,又覺得無礙,便簡要告訴了他。

    吳國民皺眉,用焦黃的指頭撩刮著自己青青的下巴,象個破案專家:“你們那麼多點都被舉報了,這人一定很清楚你們的情況,搞不好是個內夥子。”

    這點我也隱隱想到,多人多心,我瞥眼他,心想這麼明顯的道理,舉報人會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一舉揭發我所有的銷售點呢?每天揭發幾個,弄得我們應接不暇不好麼?現在這樣的舉報法,打蛇沒打到七寸,是為了示威還是為了報複呢?

    吳國民說:“看來,應該是為了嚇嚇你們,是商業對手吧?”

    我一陣好笑:“這麼丁點大的生意,能有什麼對手?”

    吳國民覺得我忽略了他的權威性,認真解釋:“你別小看哦,你們是天之驕子,大學生嘛,閑暇時候做點社會實踐弄點小錢花花,不當回事兒,但是弄不好有人嫉妒,還有,也可能得罪了某些人也說不清。”

    我覺得他在小題大做,不過“嫉妒”這話還不算錯,我習慣了在嫉妒眼光中成長,認為這話有理。至於誰在內部嫉妒呢?十四十五?雷逸?甚至於小馬?

    我認真想了想,雷逸雖然野心大,似乎還沒這個必要,小馬更是沒有理由,十四嗎,有這個心眼,但似乎沒這種動機,十五倒很有可能,可是,這樣做,他們能得到什麼利益?

    關鍵是現在找出內賊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應付目前的問題。

    我有些躁,問吳國民:“你確認在電子科大沒有什麼關係?”

    我隻是急,對於吳國民怎麼聽卻都象威脅,我看到他居然身子一顫,不禁好生後悔。

    我遞過我的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急了。”

    吳國民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虧得你著急,沒錯,有辦法了——我不是說我有路子,是有個人,一定幫得了你。”

    我已經隱隱猜到,不願意被他悠胃口,我皺眉笑問:“寧倩?”

    吳國民連連點頭:“哥們我說,你可別小看了她,我們這個小書記仗義得很呢,人緣又好,你這個事找她準有法。”

    我怎麼會小看寧倩?隻是怕她小看,如此看來,此事倒是非找她不可了。

    我橫了吳國民一眼:“書記就書記,什麼小書記?吳哥你挺活絡的哦,人一轉背你就改口了,要做到人前人後一個樣兒嘛。”

    我本是調侃,沒想到吳國民立馬嚴肅起來,連聲:“對對對,小楊哥你提醒得不錯!我當大頭兵當久了,就是不明白這個理兒,所以他媽的老是提不了幹,小楊哥你年紀輕輕的,有學曆有頭腦,還是學生幹部——哎,有機會你真得指點指點我。”這話象諷刺,泛著股流氣,他的神色卻不象,我猜不透他,不禁留神多看了他幾眼。

    他一臉誠懇,我樂了:“哎老哥你裝得真像,幾乎把我糊弄了,我差點陶醉了。”

    吳國民攀住我肩膀,一臉真誠,小聲說:“你看我是在開玩笑麼?”他一口煙味,令我暈倒,幾乎讓我忘了自己也是個煙客。

    看著他一口茶垢煙跡,我忍住鑽心的惡心笑嘻嘻說:“你還有什麼事要我跑腿的?”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猜不透不如一問,這是我的座右銘。

    吳國民連忙搖手:“哪敢哪敢,小楊哥前途似錦,我現在高攀都晚了,你把話說倒了,以後有什麼打個招呼,我老吳其他本事沒有,跑跑腿擋擋災還是沒問題的。”

    我覺得他恭敬得過分了,俗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過於親切,非奸即盜,君子好處,小人難交,我心裏留了個神,就勢在臉上推了個滿意加欣賞的笑。

    寧倩的電話來了:“囉囉嗦嗦的,什麼事聊個沒完,我還有事,快點!”

    吳國民居心叵測式的瞧著我,附耳低聲說:“小楊哥,寧倩這小公主不錯哦,加把勁啊!”

    他口氣就像在教唆我拔河一樣,我古怪的盯了他一眼,等著他說:“兄弟們後半身的富貴就指望你了。”

    他當然沒這麼唐突,不過我的尊嚴已經被他羞辱了,感覺自己象準備被投河求雨許配給河伯的姑娘,一股悲壯的豪情抑鬱在我的胸臆,令我幾乎暈倒。

    我笑嘻嘻反問:“你說該怎麼追?重心在哪?”

    吳國民來了精神,過來人似的喋喋教導:“重點在要求做點事噻,既可以顯示你這個未來女婿的能力,又可以賺點外快,兩全其美。”

    他沒有說“還可以娶到美女。”大概他的重點不在這上麵,別說寧倩談不上一個“美”字,就算寧倩是個無鹽或者幹脆是“如花”,隻怕他也會奮不顧身,隻歎自己無緣躋身佳人青眼。

    我胃裏一陣陣洶湧澎湃,翻江倒海,瞬間明白了昨晚與文誌鵬切磋不解的那個問題“你既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寧倩,也侮辱了自己——當然,你不怕侮辱,你的名字就叫恥辱。”

    大概他見我臉色異變,有些關切加驚悚的問:“怎麼了?哥們胡說幾句,說錯了你別在意。”

    說錯了當然我不在意,問題是他會在意,我的純屬他臆度的未來身價就會大大縮水,令他口味銳減。

    我微笑看他:“你說得不錯,我記住了。”

    我打斷了他的苦口婆心肺腑之言,轉身而去,一路走一路惡心,覺得由於過度屏蔽,本該臉上的熱被壓抑到了耳根,又從耳根擴散到了後背,後背下傳到腳後跟,地麵的積水被我的腳踩過,滋滋有聲,化為嫋嫋蒸氣,帶走我的恥辱。

    小馬著急問我:“怎樣?我們在交涉,保衛處不放人,還說要通知學校老師來領人,要不然就要報警,看他們學校是不是丟了什麼貴重物品——你現在在?”

    我答:“剛才作了筆肮髒的交易。”

    小馬:“什麼?”

    我:“我準備把自己嫁了來拯救他們,叫他們挺住。”

    小馬咋舌:“代價太大了吧?我來?”

    我靈機一動,職介所的經曆在我腦海翻現,電子科大的問題我沒有解決之道,不見得沒人可以解決,這不是事情本身的問題,是解決人選的問題。也不至於真要下作到利用本就沒有的感情來做文章,別說我和寧倩沒有什麼,如果真有什麼,采用以情圖利這樣不齒的行為不如殺了我,無條件祭河神好了。

    以身相許,如果是雷逸會不會欣然應允一去不還?小馬呢?王超他們呢?陳重他們呢?

    我看著經過玻璃窗裏自己的影子,和它麵麵相覷,相視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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