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她很無辜

章節字數:2849  更新時間:07-09-20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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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無辜?!”

    昏暗中,交錯的燭光下,一盞白脂玉酒杯應聲跌落在地,醬紅的酒液如血鮮般漫開。說話的人全然不顧酒撒在黃色錦袍之上,冷聲反問。

    玉簾微動,止住。

    巫祝弈嶼仍不動聲色,挺身稟告道。

    “皇上,此女是胡州府牧明崇之女,並非是貴族出身。”

    “哼,隻要是那個女人看中的。朕就絕不讓她如願。”

    “皇上,您還不明白嗎?"弈嶼懇切道,"您能處死皇後人選,可是陛下您能處死全天下的女人麼?”

    龍靖騰輕笑了起來,帶著醉意走出玉簾。他按住弈嶼的肩,半個身體都靠在這個體格瘦弱的巫祝身上,意味深長道:“你擔心什麼?”

    “皇上殺氣過重,恐天人不容。”弈嶼一字一句話。他的性格與他羸弱的外貌恰恰相反,外力越大,他反彈的力也越大。天下恐無人能有這種膽量,敢當麵詛咒一國之君要遭天譴。

    龍靖騰身形一怔,臉上的笑意全消:“你想當諫臣。”

    弈嶼頓了頓:“弈嶼甘心當陛下的子民,便有義務向陛下進言。”

    “想當朕的諫臣,你可要有死的覺悟。”龍靖騰他可以在母後麵前唯唯諾諾,可以在文武百官麵前當個傀儡,但他絕不可以在自己宮中還得聽一個無家可歸的巫祝。他不相信,手無縛雞之力的巫祝能一再地頂撞自己。

    弈嶼仍堅定道:“弈嶼在滅族的那刻,就已與族人一起死於天火之中。是陛下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所以……”

    龍靖騰心裏稍微有點平複,卻聽他說雖然二字,急急打斷:“知道就好。你隻要乖乖呆在朕身邊,聽命於朕就行了。其它的事,朕自有分寸。夜已深,你且退下吧。”

    弈嶼想再說些什麼,無奈君命難違,他隻能退出了皇帝的寢宮。

    龍靖騰憤憤不平地坐回塌上,想自己身為一國之君,卻總受人支使,強烈的恨意肆無忌憚從最黑暗的地方湧出。

    弈嶼退出宣武宮,走在回羽景院的路上。

    羽景院是離廢宮不遠的一座小小花園。沒有樓台殿閣,隻有幾座簡易的屋子。由於弈嶼身份特殊,不易賜居所。龍靖騰便將他安置在了那裏。不過,弈嶼倒也不在意,平是有花鳥蟲魚相伴,倒也輕鬆自在。

    天上明月高懸,幾個宮人匆匆向他走來。

    “弈嶼大人,太後懿旨,召您入宮晉見。”宮人們知道弈嶼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都不敢得罪,垂手恭聲道。

    弈嶼細忖,自己剛從宣武宮退出,太後便找自己,恐怕白日襲人之事,太後已知道。他有些不安地應聲跟著宮人前往太後居住的青鸞宮。

    青鸞宮與宣武宮建築結構裝飾截然不同。宣武宮以大氣磅薄為主,而青鸞宮更像一座專供老人養老用的,有江南小橋流水,也有漠北月牙泉美景。

    弈嶼這是第一次進青鸞宮,不覺被風景所迷,不過他仍不敢大意,緊跟在帶路的宮人們身後。

    秀嬤嬤在殿外,見人到了。向殿中稟報。

    “讓他進來。”

    當年的德妃已是現在的太後,年月的消逝在眉角留下了絲絲皺紋。她皺了皺眉,閉目將手中的梳妝鏡倒扣在桌上。

    “弈嶼拜見太後。”弈嶼跪拜。

    留在殿外的秀嬤嬤,將門合上。殿中隻剩下太後與弈嶼。

    太後揉揉太陽穴,起身道:“巫祝大人,不必拘禮。”

    “弈嶼不敢。”

    “今日京城發生了件怪事,竟然有個小孩變了一隻白猿。”太後端起手邊的茶,也不看仍跪於地的弈嶼道:“雖然,先帝有遺詔,廢巫蠱之術。不過哀家對此事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弈嶼心中一驚,太後竟如此開門見山默許巫蠱之術,他心中實在猜不透對方的心思。“臣乃罪人,不敢行巫蠱之術。”

    太後略有些意外:“哦,這麼說這京城還有人會這此術。哀家以為五年前,天火降世,你們族人隻剩下你一個了。”

    “臣當時年幼,不知詳情。”

    “巫祝今年是十五歲了吧。”太後一微微一愣。

    “是”

    太後釋然:“是哀家疏忽,你當年不過隻有十歲,又怎麼會知道各中詳情。”

    “哀家擔心這麼一個不為人知的巫人,在我們眼皮底下興風作浪,恐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弈嶼,你可願意幫皇上抓出此人來?”

    “弈嶼定會為皇上太後分憂此事。”

    “如此甚好。”太後漫不經心道,“皇帝,他還沒睡嗎?”

    話鋒一轉,讓弈嶼差點答不上。

    “臣猜皇上已安寢。”

    太後苦笑:“哀家連自個兒子是否安睡,還得問旁人。你看我這做母親的……好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弈嶼告退。”

    弈嶼退出門外,冷汗已滲濕了內衫。

    秀嬤嬤命一宮女送弈嶼回羽景院後,便進了內殿,卻見太後一臉怒意。

    “娘娘,莫非此事不是巫祝所為。”

    太後忍怒拍著桌道:“當年留他一命是看在他乖巧,正與皇帝作個伴,不料今日竟養虎為患。”

    “那娘娘何不將他關起來。”

    太後無奈:“你也知道皇帝的脾氣。他事事表麵聽從於哀家,隻因現在政事都在哀家手中,若真把他惹急了,定會與那些王公大臣聯合,逼哀家還政。”

    秀嬤嬤點點頭:“太後不妨等皇後人選進宮後,再等待時機。”

    相府

    牧清媛晃晃腦袋,伸了個懶腰。“天上的月可真亮啊。連燈都省了。”她坐起身,西看看東看看,夜晚的相府仍別有一番景致。

    傍晚,墨榛帶著牧清媛來到相府,卻被告知相爺不在。不過相爺走時,已叮囑下人將他們安置妥當。

    牧清媛趴在窗前,望著樓下那一汪清池,卻聽見秀樓下,好像有人聲。一個粗聲,一個細聲。

    “喂,你不好好盯著,睡什麼!”粗聲道。

    “我都守三個時辰了,該你守了。”細聲道。

    “這才兩個時辰。你又偷懶。要是人跑了,看相爺怎麼收拾你。”

    牧清媛這回是聽明白了,他們為了防止自己逃跑,所以才將自己安排睡在這與世隔絕的秀樓中。自己與相爺無怨無仇,何苦要這樣困住她。她明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穿上衣服,躡手躡腳下了樓。

    秀樓門緊閉著,一個人影站在門外。

    她轉身,向窗戶探去,沒人。她輕輕推開窗,向下一望,媽呀,是小荷花池,對麵是座假山。這秀樓建的真是依山傍水,這可苦了要逃跑的牧清媛。

    “沒關係,不就是水嘛。我連馬糞都睡了,還怕這。”

    她心一橫,提起裙想爬上窗。突然門外的人又說話了。

    “老兄,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粗聲道。

    “聲音?八成是哪隻野貓弄出來的吧。”

    “不對,我還是進去看看。”粗聲的人掏出鑰匙,打開門:“萬一給逃了,相爺又得擠著心思去尋少女了。”

    牧清媛急地連忙將窗關上。尋了一處暗處隱了起來了。就聽到一個粗重漢子,砰砰地上樓了。牧清媛暗想,你這麼上去,死人也給你踩醒了。

    “我的娘啊,瘦子,不好了,那姑娘跑了。”

    門外的人一聽,也嚇了跳,急急趕上樓。牧清媛趁這一錯身,連忙逃了出去。就聽樓上細聲哭叫道:“胖子,真跑了嘿!這回咱們是玩完了。”

    牧清媛聽著兩個聲音不像壞人,自己這麼一走,必使他們遭罰。

    “對不住了,”她伸了伸脖子:“你們受罰事小,我為刀板肉為大。”她也不分方向,就朝一排門闖去。

    她轉了幾個彎,也見著出去的大門,暗惱,房子蓋那麼多做什麼,早知晚上要逃白天進來的時候就要記下路了。

    忽然一扇門內傳來悠揚的琴聲。

    “這大半夜的還有人彈琴?!你爽了,我卻在逃命。”

    她推開門,見池中一亭榭有一白衣少女正在撫琴。那女子與自己年齡相仿,正背對著自己。牧清媛暗暗咋舌,看這身影便知是傾國傾城之人。她有些自慚形愧,不論是穿衣還是舉止,自己分明就是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不行,自己怎麼可以認輸,還不知道她說話是什麼樣子。我牧清媛可不是個認輸的人。

    “來了,何必站在那兒。”女子輕聲道。

    牧清媛現在明白在這名女子之前,敗了,敗得一塌糊塗。她張口想說明情由不料對方卻道:"明月香山顧,還君一曲琴。"

    白衣少女微微抬首含笑道:“墨公子,你快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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