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97 更新時間：12-03-23 19:09
飄香樓的生活對於林九歌來說並不難過，雖然他是新來的，做事也不太利索，但很少有人責難他，而且飄香樓個個人相處融洽，看起倒不像是青樓妓院，倒像是一個大家庭，尤其是李媽媽和菊香等一幹人對他都關愛有加，這很是讓他感動。
三月廿八，九歌到飄香樓的第三天，京裏的的命官到達了林州。林州巡撫王平一早就帶著人去迎接，把街道兩旁的生意人都驅回了家。臨近正午的時候，終於等來了監察禦史等一行人。
“啊，秦大人，一路辛苦，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哎，王大人太客氣了！”
“請！”
“請！”
王平把監察禦史秦禮等人迎到自己的衙門，請他們用了一頓地地道道的林州飯，秦禮對菜品糕點等稱讚不已：“林州果真是個秀麗宜人的地方啊，連菜都綿軟爽口，清新宜人，王大人有福氣啊！”“哎，秦大人這是哪裏話，是下官不才，隻能請得起各位大人用些便飯，大人可知我這衙門附近有些酒食之地，不僅可品嚐到美酒佳肴，更有佳人助興，不知各位大人可否願意一同隨本官去品嚐一番啊？”
王平的話中之意呼之欲出，可以說在座的人沒有一個不懂的，可是誰也沒有回應，都在等著監察禦史秦禮的一句話。
隻見秦禮摸了摸下巴，笑道：那就依大人所說的辦吧！”算是默許了。
於是一頓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轉到了花街。
華燈初上，正是煙花之地開業之時，隻見花街兩旁一派環肥燕瘦，花紅柳綠，好不熱鬧。而在這眾多青樓妓館之中，秦禮隻見一家不似其他喧嘩，隻留下兩個姐兒留在門口給過路的各位大爺請安作揖。
秦禮在這家門口停了下來，笑道：“這倒像是萬花叢中一點綠了！咱們就進這一家！”
王平忙拉住秦禮道：“秦大人，這還不是這裏最大最好的，咱們還是往前走走吧！”
“不用了，王大人，就這家吧，不求最好但求最合心意啊！”
“是是，一切聽秦大人安排！”說著一行人走進這家妓館，而他們進的這家妓館正是飄香樓。
剛進門李媽媽便笑著迎了來：“喲，這不是王大人麼，今兒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們這小地方來了？請坐請坐！上茶！蘭香荷香菊香梅香，出來接客了！”
王平用手撣了撣李媽媽拉過的袖子道：“這位是秦大人，朝廷派來的大官人，向來喜素淨，旅途勞頓，今天到你們這裏來放鬆放鬆，一會安排個歌舞表演什麼的，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姑娘叫出來服侍，服侍好了大人我今天有賞，服侍不好，哼，那就怪不得我手下無情了！”
“是是，一定一定！我剛剛叫的那幾位姑娘都是我這裏最漂亮最體貼人的，一定包大人滿意！”
“那還不快去安排？”
“是是，這就去！”
一邊九歌端著一壺剛泡好的滾燙熱茶來了，此時來了王平秦禮等貴客，大廳裏人頭攢動，大家都忙活起來了，不知是誰不小心絆了九歌一腳，九歌頓時連人帶茶壺一起摔倒在地，“砰”地一聲響，茶水濺了秦禮一腳，大家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秦禮的隨從一個箭步衝過來，一個巴掌就將九歌扇倒在地，血沿著九歌的嘴角流了下了滴在了衣襟上。秦禮的隨從揪住九歌的衣領，一把將九歌從地上提了起來，掄起拳頭就要打，卻被秦禮製止了。
“放下！”
“是，大人！”
秦禮走過去將摔倒在地的九歌扶了起來，九歌戰戰兢兢的，低著頭不敢看，也不敢伸手去擦嘴角的血。秦禮一隻手抬起九歌的下頜，讓他正視自己。對上九歌目光的那一刻，秦禮笑了：“你看唐突了佳人不是？！”說著放下了手，九歌又低下了頭。
秦禮從袖子裏摸出一條手帕給九歌把嘴角的血擦幹淨了，又將手帕塞進了袖子裏，“不好意思，是手下人粗魯了，你不要放在心上！”秦禮笑了笑。
九歌還是低著頭語無倫次道：“不，不，是小人，小人笨手笨腳的！”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大廳就上演了由驚心動魄到化險為夷的一幕，才被人叫來的李媽媽連連給王平秦禮等人賠不是：“得罪了得罪了，小小童兒不懂事，今兒個我給各位爺賠不是了，一會多叫幾個姑娘盡心侍奉各位大人，還請各位不要跟我這童兒一般見識！”
“媽媽言重了，是我手下人粗魯，還請媽媽見諒，不過如此佳人媽媽卻讓他做端茶送水的粗活，這真真是大材小用了啊！”秦禮笑道。
“是是，大人說得有理！”李媽媽連連附和。
“隻是我這孩兒年齡還小，我平時又是當自己的親出待的，所以還沒有讓他接客！”
“哦？可是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啊！媽媽怕是多心了吧！”
“是是！”李媽媽打個自己兩個嘴巴：“是老身自作聰明了！”
“行了，虛驚一場，大家不用大驚小怪，都各自玩樂去吧！”
說完秦禮帶著手下一行人還有幾個姑娘上了樓。王平拉過身邊的隨從耳語了幾句也上了樓。
當晚便有人將錦被裹著的一人送進了秦禮所在的廂房。次日秦禮走的時候滿麵春風，想是昨晚得了樂趣，飄香樓自然也被打賞了。大家各自都分到了不少賞錢，十分滿意，隻是廳上不見了九歌的身影，大家都還在心裏猜疑，不知是不是昨晚創下了禍此刻不敢前來分賞錢了。此時的九歌正在菊香的房裏，菊香小心地拿著塊手巾給他沐浴洗頭，坐在浴桶裏的九歌眼角還掛著淚痕，脖子上有些紅紫的痕跡。
菊香走到浴桶前麵來，見九歌眼角還掛著淚，用浴巾輕輕給他擦去了，摸了摸他的臉道：“是不是還疼？”
九歌點點頭。菊香一臉心疼地將九歌攬在懷裏說道：“好孩子，過幾天就好了，以後就不會這麼痛了！”
不知是菊香的溫柔體貼讓九歌感動了還是其他的原因，九歌竟像個小孩子一樣撲在菊香的懷裏大哭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菊香想到自己的境況頓時也覺得傷感起來，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兩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沐浴洗漱完畢，菊香帶著九歌到了李媽媽的房間。待九歌垂手站定，李媽媽問道：“下麵上過藥了沒有？”
“已經上過了，菊香姐姐給上的！”九歌回答。
“嗯，既然已經都這樣了以後把姓氏身份都棄了，就好好留在飄香樓吧，樓裏的姐姐們都是不會虧待你的！名字倒是不用改了，就叫九歌。琴棋書畫的會不會一些？可懂音律或舞蹈？”
“琴棋書畫以前在家的時候家裏請先生教過，音律也懂一些，看母親跳過西域的舞蹈，隻是自己不曾跳過！”
“那好，從明天起就跟著你菊香姐姐學習舞蹈吧！今後有什麼不會的都可以請教你菊香姐姐。菊香，你帶他下去給他買幾身好看的衣裳，把飄香樓裏的規矩好好給他說說，這就下去辦著吧！”
“是，媽媽！”
菊香福了一福，九歌也鞠了一躬，兩人便下去了。九歌至始至終都還是那副老樣子，低著頭，顯得過於溫順！李媽媽歎了一口氣道：“皮相雖好，隻怕命薄啊！”不知道剛剛走到門口的九歌有沒有聽到這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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