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齋誌——九段情

正文  第一章 下絕黃泉

章節字數：1112  更新時間：12-04-03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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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高高的天際摔下來是什麼樣的感覺？如今蕙雪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蕙雪的小腿上的肌膚微微戰栗，自己是狐狸，本來是應該在堅實的土地上奔跑的。冰冷潮濕的雲氣拂過自己的臉，蕙雪有一絲的恍惚。當被天帝赤炎從天河處推下來時，她將即將衝破喉嚨的尖叫堵了回去，她第一次如此的驚慌心髒都要停跳了。九生九死？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劫？自己自然是不清楚的，然而天帝也沒有透漏出這個劫數一絲半點的信息？師父的魂魄散落在哪？自己又該從何處尋起？這一切都是未知的。這樣的墜落是漫長而無奈的，漫長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止……

     蕙雪能夠俯瞰整個大地了，可是下界火光點點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居然傳到了這裏？為什麼下界是一片火光？那一片流動的粘稠的猩紅色又是什麼？蕙雪的衣袂隨風獵獵飛舞，堅實的地麵就在眼前。蕙雪施法想將身體懸停在半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看清楚了那片鮮豔的紅色，著紅色散發的腥臭氣味令人作嘔。這究竟是多少人的鮮血？這鮮血居然彙成了血的河流，河流浸泡著斷肢和殘骸，還有點點白色的肉塊。這人間的修羅場讓蕙雪閉上了眼睛，她徑直穿過暗紅的土壤向下落去，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來臨。

     蕙雪的身體繼續急速的向下墜落，這一次的下落和從天上落下時一樣的漫長。周圍是林立的石筍，鍾乳岩。蕙雪小心的控製著身體，防止自己被橫穿出來的石筍刺穿。蕙雪下落時帶起的風聲在洞穴裏盤旋回繞，宛如隱隱約約的哭泣之聲，這哭泣的聲音若有若無的縈繞在蕙雪的耳邊，蕙雪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瘋了。下落終於停止了，蕙雪重重的摔在泥土上。身體軟在一片軟而溫暖的泥土裏，倒不是很疼呢！蕙雪這樣想道。她的臉整個都被埋在了泥土裏麵。“呸呸！”蕙雪吐出口中吃進去的泥土。這泥土有些奇怪，她的舌尖略帶甜意，“奇怪？這裏的泥土怎麼是這個味道的？”蕙雪好奇心起，她抓了一把泥土，手中的泥土細軟而氣味芬芳。蕙雪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果真是甜的！”泥土的氣息讓她想起了最原始的茹毛飲血的時候。她將泥土揉成丸子帶在身上。蕙雪站起身來，摸著黑往前走去。這裏真的很黑，她摸著石壁往前走著。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有淙淙的水聲穿了過來。這地底的空氣不再是泥土的芬芳了，一種極其惡心的味道隨著水聲也飄了過來。這氣味就像是腐化的屍首的味道並且混著大量的鮮血。蕙雪想向後退去，哪知道剛退了一步，身體就觸到了一麵堅實的石壁。她轉身捫了一下石壁，看起來走不了回頭路了。蕙雪隻好撕下一片衣袖掩著口鼻，皺著眉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又走了有一個時辰，洞中不再是一片漆黑。已經隱約有熹微的光線照了進來。腥臭的味道漸漸的減弱了，不過這很可能是自己的鼻子經過這麼久的‘熏陶’失去了嗅覺，蕙雪暗暗想道。當光線漸漸變亮的時候，蕙雪發現自己終於要離開這個洞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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