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96 更新時間：12-05-11 20:46
鳴人坐在牆上，看著小小的班上被稱為天才的少年帶著燦爛的笑靨歡快地衝進院子裏。然後翻身出牆。少年背後的小團扇隨著他的跑動一跳一跳，讓他不禁想起那個名鼬的少年修長潔白的手指，和那個如三月春陽的微笑。
親人礙……
麵對親人，那個少年的神色是如此溫柔，完全不見平時的嚴峻冷漠之情。這個少年背負著太多責任，所以連自己想要的都忘記了呢。和當時的他是多麼相像礙……
當時的他也是那樣的，自出生後就背負著死亡的命運，其實也痛苦過，埋怨過，傷心欲絕過，但是最後還是心甘情願了。因為他深深地明白，隻有用他的鮮血才能喚醒他弟弟的另一麵，才能完成聖子的儀式——血之繼承。
這樣族子才能延續下去。那個……媽媽用盡生命保護的族子……
所以，無論少年的選擇是什麼，他也無權幹涉。
不過，他總覺得，無論是什麼選擇，少年都將背負起沉重的包袱。
鳴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裏有些沉重。
晚霞在天邊一點一點消匿無蹤，慢慢地，天開始如墨般烏黑。
在靠近家時，鳴人抬起頭來，就看見路燈拉長了綁著馬尾的少年的身影。然後，馬尾少年抬起頭來，臉色氤氳在黑暗裏有些不清楚。
其實鹿丸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但是，他知道的是，看見少年消失在教室外麵，他心裏湧起的突然地不安感。他一直是對朋友同伴什麼的嗤之以鼻的。也許，這就是身為天才的傲慢。但是，這個少年，曾經笑著跟他說，“隻有你”“你就是我的兄弟了！”而且，也是這個少年，對他笑著說，“鹿丸，你其實真的很別扭。”然後，他覺得心裏一片溫暖。於是，他想呆在這個少年身邊，他想看這個少年溫暖的笑容。
呐，鳴人，隻有你是了解我的。所以，不要一個人不聲不響地離開礙……我也是，會擔心的啊。——鹿丸輕笑著，走進了金發的少年。
鳴人怔怔地立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少年向他走來。鹿丸將雙手背在身後，笑容慵懶，眼眸彎彎。“喲。玩了一天都沒有帶上我礙……”
“鹿丸……”為什麼，他有一種，少年好像等了很久的感覺。……隻為等他，才站在這裏。
“你什麼時候來的？”想著，鳴人說出這麼一句。
“不久前吧。”鹿丸立在鳴人麵前，白皙的麵容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有些暈黃。然後鳴人猛地拉住鹿丸少年擺動的手，感覺到手掌裏冰涼的觸覺，鳴人斂下眼眸。
鳴人用雙手握住少年，並且輕輕嗬氣。
“鹿丸，你真傻。”心裏湧起的暖流，讓鳴人心裏有些微微地泛酸。
“……”少年怔怔地任由鳴人握住他的手，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靨。
看著少年勾起的唇角，鳴人突然生出一種感覺：
——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這個少年，都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著我。
這個叫鹿丸的少年，是他鳴人年少的記憶裏，永不褪色的風景。
之後，偶爾還是可以看見名為鼬的少年路過時，拐角處總是習慣性回頭的那複雜的一眼。
之後，忍者學校的生活是平淡又刺激的。每次都被伊魯卡敲暴栗，但下次還是會忍不住瞌睡蟲繼續睡去。
之後，他還是會翻進宇智波家，然後寒暄幾句，照例聽完某別扭男逐客的話，然後坐定安靜地看著少年扔擲苦無，感受著查克拉的流動，看著蔚藍的天空和隨波逐流的浮雲。偶爾也會纏著少年讓他指導自己幾招。
之後，鹿丸每次都會靠在他家門外，等著他一起去上學。
鳴人一直很努力，經常半夜起來練習忍術。
——監視的視線雖然消失了，但他知道公共的忍術學校是絕對會有如三代目所說的“根”部成員的監視的。
於是，他保持了吊車尾的位置。而鹿丸也是混在中下位置。
——但鳴人知道這家夥純粹就是懶而已。
不過……
鳴人斜眼瞅了瞅咬著嘴唇的小宇智波君，心裏突然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也許，這個少年也是不甘心的，畢竟他的哥哥是那樣優秀的家夥呢。不過，這家夥，也是從來不能了解他哥哥的心裏所想吧。難道真的是一點異樣也沒有看出來麼。或者是，看出來了卻無法說起呢……
不過，這也是他們宇智波家的事吧……
鳴人敲敲自己的頭。
——喂喂喂，什麼時候我開始管起別人的閑事了啊。八卦雖然是女生的特權，但我現在是個男的啊啊啊！
收斂起混亂的心神，鳴人最終還是決定閉上眼睛，繼續補眠。
直到又是粉筆頭擊中額頭，又是看見伊魯卡額頭上冒起青筋和黑線，又是被罰站在外麵，又是逃掉懲罰，跑到宇智波家練習場，看著空空的靶子發呆。今天少年並沒有來呢。宇智波，鼬……
然後，鳴人想起昨天在離去時，鼬深深的那一眼……
那黑眸裏竟是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有在看到弟弟的身影時才泛起一抹淡淡的柔和。雖然他總是會在小宇智波君進來之前翻出院子去。
而那時，少年的眸子裏竟隱約顯出幾分溫暖之意來……
——真驚恐。鳴人滿頭黑線地想到。
然後，心下有些猜疑起來。今天，好像並沒有看見少年的身影嗬……
也就是說，今天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哼哼哼哼……琉曦，你又在迷茫什麼。人類，太卑微了。”九九嘶啞沉重的聲音響起。
“我……迷茫了麼……”鳴人托腮坐在樹根下開始思考起來。
也許吧，他總在猶豫自己的存在意義，以及未來。好像從前生到現在他都是這麼一個以別人的命運作為自己命運的家夥呢。連自己都丟失掉了麼……
想著鳴人微微歎氣，心裏怔忪起來。
“哼，那個寫輪眼，說什麼月神的禮物，哼，任何力量都要付出代價，寫輪眼也不例外。擁有寫輪眼的一族，可是早死的一族。除了那個宇智波斑！”驚異於九九口氣裏的咬牙切齒，鳴人開始好奇起這個宇智波斑來，除了四代目，這可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憤恨的語氣提起的人類呢。
想著，鳴人低低地淺笑起來。
不過，早死的一族麼……
鳴人微微蹙起了眉。
他亮出手中20把苦無，“唰唰唰”擲了出去。看著兩個靶子上圍滿了苦無，鳴人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
那也，與他無關。
那天火光染紅了半邊天時，鳴人睜開了眼睛。
“宇智波，斑！”聽見九九咬牙切齒的怒吼聲，鳴人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窗外掛著一輪血紅的月，還有被火光染得橙黃的天空。和，鮮紅的寫輪眼。
鳴人幾個飛身，立在了宇智波家房頂。宇智波家在熊熊火光裏燃燒著，正如它們背後的團扇，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顯得如此驕傲呢……控火的一族礙……
想著，鳴人淺淺地歎了口氣。
但突然一種奇異的感覺遍布了全身。
——動不了。
然後鳴人看見了月下端坐的男人。
那個男人，立在電線杆上，臉上的麵具如漩渦般向裏延伸。男人隻是輕輕一掃，居然就讓人無可抑製地顫抖起來。而現在，鳴人雙腿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但是身體又像是被控製般動彈不得。
這種害怕的情緒……已經多久沒有了。
直到九九的查克拉溢出才勉強立在男人身前不至於倒下。
——危險的男人。
“哦呀，九尾的人柱力？”男人隨意地開口道，聲音有些低沉。
宇智波斑勾起唇，有些興趣地看著眼前倔強地抿唇的少年，看著少年的藍眼睛裏平淡的神色，眼裏又是泛起一絲趣味。
——有趣的孩子。
“嗬嗬嗬～乖孩子別緊張哦～現在可不是抓你的時候呢。”男人聲音歡快起來，但如死氣般的陰沉感卻仍然壓的鳴人喘不過氣來。
“嘻嘻嘻～太有趣了矮”男人麵具裏露出的眼睛裏飛快掠過一絲興味，然後他用手指點了點成年，“這個人柱力可和我想得不太一樣哦～我可愛的孩子，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帶走的呢～我美麗的公主就隻要等著就好了～”說著，宇智波斑用手指輕點下巴。然後露出個惡質的笑容來。
此時的鳴人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該怎麼說呢……不僅危險，而且還是變態的男人！
“呀嘞呀嘞，真想帶走呢～好想好想矮不過，還不到時候呢～更何況是和我如此有緣的九尾小狐狸～我可是想死你了喲～雖然現在不是打招呼的好時機，但是總會再次見到你的呢。我親愛的小九尾……”男人輕佻地說道，眼眸裏卻盈滿寒光。
——表裏不一的男人。
鳴人暗暗吐槽。
“嘻嘻嘻～小孩子想法都寫在臉上了呢～”男人輕笑，興味的目光更甚，“要小心哦～可愛的小九尾君。不，應該說，我親愛的公主醬～”男人話音剛落，身影卻是驟然消失。
鳴人的眸色深沉下來。難道，這個男人，可以讀心？
——鳴人，其實你誤會了，他隻是變態到深入人心而已。九尾滿頭黑線，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但是，九尾眯了眯他的豎瞳。這家夥的實力愈加深不可測，令人不可捉摸。
——而且，鳴人啊，他好像還對你特別感興趣的樣子啊。
口胡，我根本就不想被這種變態男人叫做公主啊！滾！
——鳴人淚流滿麵地想道。
“九九，等會再跟我說一下這個宇智波斑的來曆。”鳴人餘光瞟見打暈了小宇智波君的宇智波鼬，翻身擋在了他的麵前。
他眼神冰寒空洞呆滯無光，眯起的眸子射出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但是，他還沒有宇智波斑的氣場強。那個宇智波斑，究竟是……什麼人物？！
鳴人鎮定下來，鼬少年的眼眸驟然轉紅。
他想起九九曾說過的宇智波家族的幻術，連忙低下頭遮住少年的視線。
“宇智波鼬。”鳴人喊出聲來。
鼬卻是保持了沉默，一個瞬身，卻是出現在鳴人背後。
感覺到一陣涼風襲向自己的脖頸，鳴人連忙一個靈巧的側翻身，躲了過去。
“聽我說完吧。”鳴人抬起眸子，眼神落在他的領子上。他仍然穿著那身暗部的服裝，鮮紅的血沾染上他黑色的衣領，凝結起固體的黑色血塊。
“……”鼬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他不知道給個什麼反應，他想解決掉金發少年，或者把少年打暈過去。可是一想起少年陪伴的那些時光，想起當時心裏微微地安心感，他卻是握緊了拳，沒有下手。但是那眉頭卻是微微地皺了起來。
“宇智波佐助，我會替你一直看著他的。”鳴人眼睛沒有看鼬，但舉起食指，鄭重地許下諾言。
鼬驚訝地張大了他的眼睛，他張張嘴，最後又不知所措地閉上。鼬眸子裏閃現出一絲柔和。但因為想到了什麼又很快就被更深的冰寒所掩蓋住。
鳴人微微歎息，他早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阻止什麼，更無法改變一絲一毫這少年的選擇。
所以，這就算是他微薄的力量了吧……
雖然他是不知道對這個少年他究竟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情。是因為彼此的相似而憐惜他麼……還是說，僅僅看著這個少年複雜的眸子，心裏總是百味陳雜？不過，他明白。他憐惜著他，這個名為宇智波鼬的少年。
鳴人甩甩頭，搖掉自己多餘的想法。
然後他抿了抿嘴，
“要小心，宇智波，斑。“最後，鳴人靠近鼬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再也沒有回頭。鳴人身形消失不見了。而背後的少年抿著唇一臉凝重地看著鳴人走遠。心裏飄出輕輕地一句，
“恩，我知道。謝謝。拜托了。”
鳴人明白，這個轉身就意味著，他與這個少年將再無任何聯係。
從此以後，他可能會成為叛忍，而自己，仍然是立誌成為五代目火影的漩渦鳴人。
——隻是他許下讓他安心的誓言，並將堅定地實現它而已。
不過，鳴人想，他會永遠記住，那個少年筆直的身影直直穿過陽光，好像那挺直的脊梁是他唯一的驕傲似的。還有少年與他擦身而過時，眼眸裏雖然冰冷，但從來不曾出現的排斥厭惡之色。還有看到親人時，那雙黑如墨的眸子裏那一抹淡到讓人幾乎無法察覺的柔和。
也許是心血來潮，也許，隻是想著保留住少年與他唯一的聯係，鳴人就這麼作下了替他看著宇智波佐助的約定。
也許，隻是因為那時候的少年，眼眸太過空洞呆滯。而唇邊那一抹堅定的驕傲卻從未逝去，那身形從來都是筆直的緣故。想著，鳴人勾起一個淡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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