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69 更新時間：12-05-11 20:47
回家的時候，鳴人路過了宇智波家附近的小橋邊。
一個男孩子落寞的身影地坐在那裏，旁邊的景色都成了他的渲染。那模樣勾起了鳴人心中沉睡的弦。
——我出征打仗時，尚且年幼的弟弟也是這樣落寞又倔強的等著我的吧。
鳴人突然這麼想道。
眼前坐在河邊一言不發的男孩子更像是等待著什麼似的，或者說他潛意識裏根本還沒有接受父母的死去，族人的滅亡和哥哥的背叛的事實吧。
“宇智波佐助，你是在這裏當一株植物嗎……”輕歎了口氣，鳴人斂下眼眸裏所有的情緒，語氣諷刺地開口。
男孩子根本沒有發生任何反應。
“切，真弱。你太弱了！”
沒想到這句話倒是讓男孩子猛地站了起來，那雙和那個少年相似的眼眸狠狠的盯著他，眼眸還隱隱泛紅。但應該不是寫輪眼，不會是氣得發紅了吧……
少年向著鳴人衝過來，揮手便是一拳。因為憤怒，少年的判斷遲鈍了許多，但鳴人躲也不躲，直直地接了他一拳。在少年沒反應過來之前，抓住他的拳頭，然後鳴人一拳揮出，少年被打得側過臉去。
“嘖！真是讓人看不上眼啊。宇智波，佐助。弱的話，就變得比誰都強就好了啊。你這個樣子還真是難看！”
鳴人“啐”了一口，吐掉口腔裏的血腥氣。少年癱倒在地，他的眸光還是空洞呆滯，帶著某種讓人心慌的痛楚。然後少年呆呆地站起，轉身仍是坐在河岸上。他眼眸深深，凝望著河水潺潺，不吭一聲。
鳴人也不再言語，但還是走近了少年，靜靜地坐在了少年的旁邊。
直到晚霞將天空印成玫紅，少年嘶啞的聲音終於傳到耳畔，然後鳴人微微一笑。
“你說得對，我會變強。直到可以殺掉那個男人！”佐助眼眸裏燃燒起強烈的恨意，綻放出奪目的光彩。映著那晚霞顯得他的眸子流光溢彩，令人無法直視。
“哼，再強你也絕對強不過我！”鳴人揚起臉頰，笑容燦爛。掩去眸子裏淡淡的苦澀，鳴人的心裏卻像是倒入苦水般疼痛不已。那個男人，竟是連弟弟的恨意都一起背負了麼……
究竟是個怎樣心智堅定性格堅韌的家夥！
“切，吊車尾還好意思說嗎？”少年眸子裏的恨意退去，少年帶著淡淡的鄙夷，不屑地說。
“哼，宇智波佐助，別以為你現在強，以後我才是絕對會成為火影的男人！”看著少年不屑的眼神，鳴人覺得心裏憤懣起來，嘴一撇，竟像是個小孩子般生起氣來。
“吊車尾能做什麼吖，真無聊。”少年翻了個白眼，唇角卻是悄悄泛起一絲淡笑來。接著擺手走開。
——吊車尾，你還真是狂妄。
“切，你也就現在能猖狂了。等著看吧，你大爺漩渦鳴人最後成為火影的那一天！”鳴人一臉驕傲，狂傲地站定，堅定的說。
少年的身影卻是慢慢遠去了。
一個十字蹦上鳴人的額角。
——這個驕傲囂張到讓人完全看不慣的家夥！
“你這個，該死的家夥！真是！居然不聽我說完！”鳴人跺跺腳，卻是跑著追了上去。
——宇智波鼬，我會遵守約定好好看著這個少年，那麼，你一定要小心自己。
鳴人微微抿了抿唇，追上了少年。看著少年筆直前進，堅定中透著病態的蒼白的麵孔，鳴人微微一笑。總覺得，九九所說的早死，讓人有些莫名地開始心驚肉跳。好像，那個少年當時的神情就像當時為了弟弟下定決心的他一樣。為在乎的人而死……
——不會吧。宇智波鼬你不會這麼傻……留下你弟弟，為了讓他殺你做下準備吧……你絕對不能做這種傻事，即使你是這樣想的，我漩渦鳴人也絕對不會允許。
鳴人勾唇一笑，不顧佐助的怒吼，伸手勾住了佐助。
兩人笑鬧著遠去，隻留下滿地晚霞為他們勾勒出模糊的背影。流水依舊潺潺，兩人的笑鬧聲慢慢傳得越來越遠，徒留灑滿一地寂寞的月色。
鳴人仰頭望望藍色的天空，舒服地喟歎了一聲。躺舒服了以後，翻身蹦下屋頂。
不期然卻看見麵前站著的小團扇君，和他眸子中閃過的強烈的恨意。
“啊，那個宇智波家礙……”“嗯，聽說是那個八歲從忍者學校就畢業的天才叫鼬的滅族了礙……”“啊，那麼佐助君不是很可憐？”“我的佐助大人啊！～”
各種紛雜的聲音在他身後交雜。佐助心裏的厭煩情緒一閃而過，心裏有些煩悶，真討厭，同情什麼的，我才不需要！想著佐助握緊了拳頭。
鳴人看著微微頷首神色晦暗不明的少年，有些茫然。然而，佐助少年突地抬起頭來，卻是忽然對上了自己的視線。那時候，他那雙如墨的黑眸裏迸發出的強大的力量讓鳴人心神一震，後麵紛雜的聲音卻仿佛是消匿無蹤。這個少年，將來會成為怎樣強大的人……
鳴人微微一怔，卻是微翹起唇角來。鼬，也許你也是看出來了吧……所以，才把整個宇智波族甚至是你的性命交給這個少年麼。
看著眼前一臉迷茫關心的金發少年，佐助心裏湧起淡淡的溫暖。不過……他眸裏的神色略顯冷淡，涼薄的性子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當日兩人的默契和爭吵和諧仿佛一點也不存在了。
看著少年淡漠的反應，鳴人卻反而彎起嘴角，微微一笑。他相信這個少年和少年那呆板的哥哥一樣，根本不擅長與人交流。不過，看著少年扭頭的模樣，鳴人笑意更濃，想著少年也許更像是鬧別扭的孩童一樣呢。
鳴人掃了少年一眼，什麼也沒有說自顧自地回位子坐下了。而身後的佐助眼裏卻閃過一絲淡淡地失落。少年鬆開握緊的手，咬了咬嘴唇後又再次握緊。
鳴人其實是因為看見伊魯卡老師陰沉昏暗的臉，才馬上回到位子沒有理睬小團扇君的，雖然說小團扇君冷淡的神情是勾起了他想要吐槽幾句的興致……
但他終是反應過來，他已經好幾天都逃課和逃掉懲罰了……
“漩渦鳴人！”伊魯卡尖銳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氣急敗壞。而旁邊的嬉笑聲竊語聲也開始圍繞著他，他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有時間去到處搗亂，還不如好好聽課！”
“是！老師～”鳴人心下有些煩躁，敷衍般地應了一聲，麵上卻裝作十分認真受教的樣子。
伊魯卡皺皺眉頭，神色卻是微微變得古怪起來。“希望你不僅僅是口頭說說而已。恩，好，我們開始上課。”
所以，在第N次被罰站在外麵時，鳴人終於還是吸取教訓乖乖站在外麵，百無聊賴地抬頭仰視蔚藍的天際，表情一片平和。
心下的思緒卻是轉了幾個彎——估摸著監視的視線要回來了。這幾天的行動雖然沒有被監視到，但畢竟我的行動完全沒有被發現，那麼，不安定的因素肯定會引起恐慌。那麼……鳴人想，監視的視線要回來了吧。
想到這一重，鳴人臉色微冷，哼，真討厭。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忙遮擋我的行為就好了。
唯一可能的就是□術，但那□術太容易被發現，那終究隻是一個虛影而已。
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鳴人斂下眸中複雜的神色，握緊了拳頭。可以保護自己和重要的人的力量。阻擋者，死！
不過，眼前的天空應該是唯一所想，因為真的很美好啊。鳴人微微眯起眼睛，舒服地喟歎了一聲。真是適合睡覺的好天氣矮
正想著，鹿丸打著嗬欠一臉睡意地衝他走來。
“啊。真困～”鹿丸睡眼迷蒙地衝他點點頭。
鳴人幸災樂禍地笑笑，“嘻嘻～鹿丸你也被罰了哦。”
“啊，麻煩死了～”鹿丸撓撓頭，一臉不耐。心裏泛起微微的寵溺讓他伸出手揉了揉鳴人的金發。
“喂，不要摸男人的頭發啊!”鳴人不悅地眯眯眼，卻是沒有阻止鹿丸的動作。
“喂！外麵的不要講話！”伊魯卡聽著外麵的談話，額角蹦上第N個十字，一個粉筆頭就扔了過來，彈在玻璃上發出一聲悶響。
——啊。可憐的伊魯卡老師您終於被我們逼瘋了嗎！
鳴人用同情的視線微微掃了他一眼，
——哎，伊魯卡老師，整日為我們這群小屁孩擔憂的你，終於已經早衰了麼。看看您眼角處蔓延的皺紋，和你衰老鬆弛的皮膚吧……可憐的容易發怒的老師……
鳴人偷笑出聲，卻是受到伊魯卡的狠狠一瞪。然後鳴人吐了吐舌，揚手擺出個“再也不敢了”的表情，無意間瞥見了那黑眸少年如墨的眸子裏閃過的神色淺淡得稍縱即逝。
佐助他其實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了個笑。
鳴人還是每天都“路過”橋邊。然後每日都可以在河邊看見少年悲傷的眼，映著那夕陽顯出無限的悲哀來。
而那時，鳴人總會走過去，靜靜地呆在旁邊陪著他看夕陽西下，直至剩下一片淡淡的餘暉。
——宇智波佐助，也是一個無比悲哀的人呢……
而鳴人看著少年線條優美，年紀小小就可以看出英挺輪廓的麵容，卻是輕輕歎了口氣。夕陽染上他的臉孔，而他眸中的悲傷卻是映襯得愈加濃烈。
而鳴人又總會在此刻想起鮮血映照下，那個男人如血般的寫輪眼，和那瞳孔裏的無助與空洞。
宇智波，鼬啊。
夕陽西下後，佐助已經站起身來，握緊拳頭，轉身離去。連個眼神也沒有給身後的鳴人。
鳴人是沒有在意的。他想，這個少年，也許隻是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謝意而已。
而這一天，鳴人站起身來，正要離去。以往總是自顧自走遠方的少年確是頓下了腳步，他扭頭看著正抬步離去的鳴人，神色有些別扭，眸中充斥著尷尬與一點無奈，他抿了抿唇，瞧見少年已經要背身離去，終是開口說道，
“呐，吊車尾……”他緩緩出聲，鳴人聽見後麵傳來的聲音，回過頭來，示意他繼續說。
佐助卻是微微咬住了唇瓣，說道，“沒什麼……”
為少年的別扭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的鳴人隻是聳聳肩，轉身抬步離開，還是聽見了背後傳來的意料之中的聲音，“等等。”
鳴人聽著身後傳來的“噠噠噠”的急切的腳步聲，緩緩轉回身來。少年疾步而來，逆光帶起一片淡淡的陰影，黑發輕揚，那黑眸如上好的黑曜石般閃爍著瑩瑩的光彩。
少年停在鳴人麵前，眸中有些淡淡的惱怒與害羞。而鳴人呢，隻是閑閑地插手入袋，帶著以往有些悠閑從容的笑容。
“……”小團扇又是張張嘴，又閉上顯得無從開口的模樣。
佐助淡淡地掃了一眼鳴人的臉龐，不意外地看見少年平靜無波的神色，心裏閃過一絲惱怒。
鳴人發現佐助眼眸中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宇智波佐助，”鳴人於是輕輕開口說道。“變強吧。”他勾起一個淺淺地笑，卻是輕輕吐出這麼一句。
“而我，會超過你成為五代目火影的！”鳴人神色堅定。
夕陽下，佐助的臉龐洋溢起淡淡的笑意來。
“吊車尾隻會是吊車尾而已。”佐助用著鳴人習慣聽到的佐助式囂張口吻緩緩說道，而鳴人轉過身去，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然後他揚揚手，離開。
——哼，才不要讓你這個裝酷的家夥每次先我轉身咧～
鳴人背著身卻是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來。而沒有看見背後的少年，唇角勾起的溫暖的笑容，和少年難得的尖銳的臉龐柔化的表情。
——那名，溫柔。
日子在平淡閑適中慢慢流過。
而每次的變身術鳴人都固執地不想變成伊魯卡那衰樣，而隨意變了個金發女人。
但是伊魯卡每次發怒吵得人真的很心煩礙……
如此埋怨著的鳴人突然想起隔壁大叔被女兒敲打的場景：
——“叫你看黃色書籍！怎麼就這麼不務正業！身為父親，怎麼可以沒有一點父親的樣子！”少女恨鐵不成鋼的叫聲，和父親可憐的哀求聲還浮在耳邊。
鳴人露出一個興味的微笑。
嘻嘻。真是有趣啊，如果可以看見那個老是惱怒臉上都已經長了皺紋還沒有個老婆的伊魯卡老師臉紅羞澀的樣子，那可真是奇觀咧。想想就覺得有趣啊。（作：兒子啊，乃果然已經被黑化了麼……吾家兒子果然成腹黑了麼。淚奔～）
於是，某次的變身術，鳴人變化成半遮半裸的金發美女模樣，並朝伊魯卡放了個媚眼～
“啊！～”沒有任何準備的伊魯卡老師鼻血狂飆，人卻是狂奔出了教室。
“哈哈哈～”鳴人捧腹大笑，好玩地朝著鹿丸放個媚眼，成功看見懶散君僵硬的表情，笑容卻是愈加誇張，“真是太有趣了！～”
“漩渦鳴人！”隨著一聲怒吼，鳴人已經變回身來，表情無辜地看著兩管鼻血還掛在臉上的怒氣騰騰的伊魯卡老師。
“你這個……頑劣的家夥！”伊魯卡已經氣得連話也說不連貫了。但臉上還是帶著一抹紅暈，嘻嘻，血氣方剛的男人啊！都是抵擋不住這種誘惑的呢……鳴人笑眯眯地想著，有些想看鼬如果看到的話會是什麼表情呢。
“你這個樣子會連忍術學校也畢不了業，成不了下忍的。”伊魯卡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敲著鳴人的頭，眼眸中閃過的痛惜失望之色卻是刺痛了鳴人的自尊心。原來，他已經開始在乎起這個以那種方式關心著他，保護著他的老師了麼……
鳴人微微一怔，卻是掙脫開伊魯卡的手，伊魯卡看著被掙脫的手，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鳴人神色認真，專注地盯著伊魯卡的眼睛，表情嚴肅地說道，
“我是將來絕對會成為火影的男人！”鳴人的目光深遠凝重，堅定地說。
伊魯卡老師深深地看了鳴人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伊魯卡微不可查地輕輕點點頭，大手拍上了鳴人的頭，勾起一個淡淡的笑來，
——其實我是相信著的。相信你。
然後伊魯卡笑笑，再次伸手狠狠地揉揉鳴人的頭發，“那你把課給我好好上了再說。”
鳴人瞬間蔫了下來。
——那課真的很無聊呀呀呀呀呀……
瞅見鳴人鬱悶的神色，某不良老師一陣爽朗大笑。鳴人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切，不跟這家夥一般見識。
不過……
鳴人忍不住地瞅瞅外麵晴朗的天空，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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