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639 更新時間:11-05-08 18:59
杏夫子竟然帶她同去複診大當家!對她來說那兒是個禁地,沒事找抽的地兒,於是她推托不去,杏夫子卻異常堅決。
莫紫嫻硬著頭皮,低頭走進房門,餘光瞟到塔西卡,不由一怔,他的目光正沉沉地緊緊追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她開始心跳加速臉頰發燙。
雖然被甩十八次,但並不意味著那些男人從頭至尾都沒對她動過心,這種目光所蘊含的關切除了感興趣還能代表什麼呢?她再大大咧咧,女人的直覺總是有的,而且經過多次實戰,她很清楚這種關切,一來源於膚淺的肉欲,其次則是她求之多年而不得的真正的愛戀。此刻她能肯定的是,塔西卡的眼裏充其量隻有她作為女性的一具軀殼而已,但這個世界的自己貌似並不具有太大的吸引力。莫紫嫻繼而冷笑,冷得她自己竟一個激靈,或許對於這些山賊光是一具女體就足矣了。
莫紫嫻躲在杏夫子身後,盡量拉開與塔西卡的距離,前幾日的他縱然與自己也有近距離接觸,卻並未讓她覺得像今日這般心慌。
“赫娜小姐著實有手段,不知從哪習來的這一手料理病患的本事?”塔西卡揚起一邊唇角,霸道地狠狠盯住莫紫嫻眼眸最深處,像是要侵入她的靈魂深處,將她看得一幹二淨。
瞧著眼前人這欠扁的無禮眼神,聽著眼前人這超級欠扁的嘲諷語調,莫紫嫻一時火起,也狠狠瞪了回去。
“嗬嗬,豈敢豈敢!糊口之術而以。”
“照顧大當家不知行不行?”
“塔西卡,對你來說,想要整治我根本不需要找那麼些借口,你真不像個山賊!!”
“赫娜小姐這樣快就換了副嘴臉,如此大義凜然,又何必拚命抓著夫子這根救命稻草?!”
莫紫嫻霎時了然,歉意地看著杏夫子。
“二當家錯了!”杏夫子無視莫紫嫻的歉疚,“老夫覺得她尚堪使用而已,並非說情,二當家覺得不妥,將她再行關押亦可。”
好理性的老爺子,莫紫嫻暗歎,我這風中殘燭般的小命呦!
“那就要看赫娜小姐的真本事了!”塔西卡側身將二人引進內屋。
“有本事的是我莫紫嫻,不是那個叫赫娜的女人!!”莫紫嫻忿忿地白了塔西卡一眼。
杏夫子在大當家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後,便招呼莫紫嫻上前。當解開大當家身上的層層繃帶,已經做足心理準備的莫紫嫻還是不禁皺起眉頭,打傷,砍傷、抽傷、燙傷(確切地說是烙傷)觸目驚心,整個人浮腫未消,眼神依舊些許渙散,再加之吞炭導致的內傷,天啊!下手太狠了,真是滅絕人性!這個身體的父親如此可惡,塔西卡他們整他女兒情有可原,而且這宰相千金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燈!
哎,我為什麼那麼倒黴!莫紫嫻又看向大當家,猛地一驚,大當家的雙眼正死死瞪著她,她僵硬地擠出一個微笑,緊閉雙唇用喉頭含混地說,不管我什麼事啊!
事畢,莫紫嫻抹去額頭的汗珠,時值深秋,她卻緊張出了一身的汗。
“這瓶藥膏你給二當家送去,治他箭傷的。”
他受傷了?難不成是人質交換那天?敢情自己那嗓子是白喊了?
莫紫嫻相當為難地開口:“杏夫子,不如還是您送去吧!”
“你看老夫現下如何走得開!?”
“可是,夫子……”莫紫嫻心頭糾結,若告訴杏夫子自己擔心塔西卡會對自己造成名譽和身體上的傷害,是不是就像告訴街頭小販的老婆,你老公賣假貨,或許告訴小販老婆你老公對我動手動腳還更有用呢。
“二當家不是你想的那樣。”夫子沒有抬頭,緩緩道。
果然!
那他又是怎樣的人呢?
雖然塔西卡是個真實的存在,但莫紫嫻總覺得他給她的感覺像是有重影般,模糊不清。
“老夫曾信了你一回,你不信老夫嗎?!”夫子繼續埋頭照顧大當家。
莫紫嫻泄氣,頗講義氣的自己頂頂聽不得的就是這樣的話啊!
耶,今天好運氣,瘟神不在哩!!見塔西卡屋裏一個人影沒有,莫紫嫻如釋重負地在心裏唱開(歌曲改編自美術片《老狼請客》中狗熊唱的那個名段——今天好運氣,老狼請吃雞)。
屋內整潔幹淨,采光充足,一派田園裝潢風格,全木質的房屋加上幾件藤製家具簡樸大方。更令莫紫嫻驚訝的是,房裏竟有一隻書架,架上堆滿了書,桌上也有書,還有筆墨紙硯。神!當山賊懂得用知識武裝自己,那他就不是山賊了,是烏賊,一肚子的墨水!
莫紫嫻將藥瓶留在桌上,轉身要走,卻見窗下有一張藤製躺椅,外形和自己上海家中陽台上的椅子頗為相似,如中蠱般,她撫摸著椅把緩緩躺下,當頭靠上椅背的那瞬,周遭的一切仿佛迅速切回另一個世界,她原本的世界。窗外曬進的是一樣溫暖的陽光,但耳邊響起的是熟悉的發動機聲、喇叭聲、油鍋聲、電視節目聲,還有那句“嫻嫻,好吃飯了”!熟視無睹,甚至產生一絲厭煩的東西失去後竟會變得如此彌足珍貴,令人懷念與眷戀,念戀得心頭嗆出水,從眼角慢慢滑落。就這樣一睡不醒也好,永遠不要醒……
莫紫嫻感到頭頂一股涼意,太陽那麼快就鑽進雲層了嗎?連這點回憶的媒介都吝嗇施與嗎?她掙開眼,卻對上一雙最不該見到的眸子。
科學早已證明,人在遇到危險情況時,往往會發揮出無法想象的潛能,此時的莫紫嫻再次證明了這一點。如果當時塔西卡的房內有玻璃製品的話,一定會隨著一記女人高分貝的驚叫粉身碎骨,連椅畔之人都不得不捂著一隻耳朵向後退了兩步。這就是傳說中的生物武器啊,還是便攜式的那種。
莫紫嫻一個鯉魚打挺(確切地說更像活蝦汆水時的應激動作,而且莫紫嫻的臉也如同蝦子般,紅了起來,紅的原因,很複雜……)迅速跳離躺椅。
塔西卡拍了拍被虐的耳朵:“赫娜小姐惦記宰相府的高床軟枕了吧。”邊說邊向她逼近。
莫紫嫻往後退,同時右眼皮不斷跳動起來。神!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有還有,這個冷臉男剛才說什麼床什麼枕來著?!
蒼天啊!!!仿若一陣晴天霹靂,輪到莫紫嫻震得耳鳴。“今天好運氣,老狼請吃雞!”冷汗從她額角淌落。
“我……我來送藥的。”莫紫嫻動作僵硬得畢恭畢敬,“我,我走了!”她真地很想做所謂“拔腿就跑”的動作,又不想在塔西卡麵前露怯,於是數著自己的心跳慢慢從他前方走過。
六米……五米……四米……快到門口了!兩米……一米!耶!!
“喂,你等一下。”
莫紫嫻瞬間石化。
“箭傷在後背,幫我換一下藥。”塔西卡平靜地說。
這是個極其非份的要求嗎?……不但不是,好像還是她現今的份內事!莫紫嫻欲哭無淚。
隻見塔西卡已然拿著藥瓶坐到床邊。屋外,陽光燦爛。
光天化日的,量你不敢亂來!可馬上,一句古裝電視劇惡俗的經典台詞浮現在她腦際——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調戲良家婦女!?莫紫嫻眉毛抽動。
“赫娜小姐適才何其信誓旦旦,現在終於原形畢露了嗎?”塔西卡嘲弄之意溢於言表。
“哼,我的原形可不是赫娜,若是,傷的便不是你的背,而是你的命了。”搞搞清楚,老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誒。
塔西卡冷笑一聲,不做回應,扯鬆衣領,露出半臂。
莫紫嫻托起下巴。神,就算您知道您錯了,也無需用如此噴鼻血的鏡頭回報我吧。隨著塔西卡解下纏繞在背臂上的繃帶,莫紫嫻皺起了眉頭。
“天!這些日子你都在幹什麼?!別動了!!”莫紫嫻像是瞬間忘卻了之前的擔憂驚慌,徑自走到塔西卡身邊,解下裝有治療用具的布包,一股這幾日熟識的氣味直衝鼻腔——傷口潰爛的腥臭味,“二當家那麼慷慨,連小命都不要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啊!!”莫紫嫻氣惱地講,像是家長在訓不聽話的孩子。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職業病,在醫院裏總會有那麼些或自以為是,或極度不信任醫護人員,或患得患失的病患不配合治療,自然會影響到工作本已繁瑣忙碌的護士們的情緒。
莫紫嫻打來水,開始清創,嘴巴仍不閑著:“看來你的功夫一定很好吧?”
塔西卡冷冷挑眉,不做回應。
“所以沒受過傷,可沒經驗總得有常識吧!?沒常識總知道痛吧!?帶著個那麼深的傷口,還沒事跑到水裏浸著,你當自己是少林寺十八銅人??!!”莫紫嫻咂嘴搖頭,傷口潰爛明顯是護理不當,遇水悶爛的。
“少林寺?!在藍若國嗎?”
“拜托,這位大哥!我說的你聽不懂,你說的我聽不懂,所以我倆也別多廢話了,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傷吧。”天,又是一個奇怪的國名,記得他好像說過這個世界有七個國家!
用自製三角巾包紮好塔西卡的傷口,莫紫嫻輕輕替他套上衣袖:“別以為自己身體壯就瞎折騰,我再提醒你一遍,傷口切勿長時間遇水,右手不要做劇烈運動,注意多休息,不要吃辣的等刺激性食物,當然包括酒!我該說該做的都盡心盡力了,你不相信我大可去找杏夫子。保重!”莫紫嫻準備開溜。
方轉身,隻覺得右手腕被箍緊,拽向她本欲逃離的方位。神,這就是傳說中的恩將仇報?!東郭先生與……色…狼?!
莫紫嫻此時不怕反怒了!帶著傷還來霸王硬上弓,可算是色中惡鬼了,之前種種的大義凜然實是虛偽至極!怕是現在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她,好在打蛇打七寸,他背後的傷便是她逃離升天的唯一機會了!
莫紫嫻掙紮抬頭,之後發生的事讓本還蓄勢待發,為捍衛尊嚴而戰的她鬱悶不已。由於此時她已然靠在塔西卡懷中,甫一抬頭,雙唇正好貼上某人的唇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話剛出口,莫紫嫻大有崩潰之感,後悔至極,一世英名,就此粉粉碎。
塔西卡嘴角勾起一個怪異的笑,笑得莫紫嫻冷汗直冒,我可不是在投桃,等你報李啊!
“你若是赫娜,我定殺了你!”帶著笑容,他答得狠決。
莫紫嫻當時整理出來的邏輯是:赫娜是罪惡的,罪惡的人的罪惡的吻玷汙了自詡正義的山賊的唇,所以要被滅口!這算哪門子道理!!??誒?!方才他似乎說了個“若”字,這意味著……
正當莫紫嫻腦中靈光一閃時,塔西卡翻身將她放倒!蒼天無眼啊!!她可不想成為電視法製節目裏經常出現的,臉被打上馬賽克的性侵犯受害人!
“救命啊!著火了!!”莫紫嫻聲嘶力竭。塔西卡微微皺眉,顯然是不明白她在出什麼牌。
道理其實很簡單,現在正在發生的罪惡,對於她在這個世界的肉身算不得十惡不赦,恐怕其他人都樂見其成吧,所以喊“抓色狼”之類口號,不具備吸引群眾前來搭救的效果。此處位於高山密林,一旦著火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所以“著火了”這個標誌性口號比較具有煽動性。但,當拿著鍋碗瓢盆的山賊們趕到時,很有可能真的近距離樂見其成了。
“你這個偽君子!放開我!”莫紫嫻怒目而視。
塔西卡再一次訕笑:“君子?赫大小姐封我們的?我等可受不起,紫脈山沒君子,何有偽君子?!還是留著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去遮醜吧!”
這是什麼世道!!!莫紫嫻抓狂,繼續大叫,握拳對準塔西卡後背適才自己認真包紮的傷口揮去,無奈出拳未捷身將死,快使紫嫻淚滿襟!這個角度出拳本占不到什麼便宜,更何況二者力量天淵之別,莫小姐的粉拳被塔西卡牢牢抓住,絲毫不得動彈。
“塔西卡,你恩將仇報!”話出口莫紫嫻覺得惡心,她救人本發乎於自然,不求回報,卻由於眼前的人麵獸心而變成了交換尊嚴人權的籌碼,且說了也是白說,隻會自貶身價,但真的是不吐不快!
“若和我算恩仇,你早該在地府掰手指頭了!!”
“你這個混蛋!我不是赫娜,你們的恩怨,與我何幹?!與我何幹?!放開我!你不是想做救世的英雄嗎?幫助流離失所的人,從無道的官員顯貴們手中奪回他們的財產土地!你現在做的事又何其無道,令人發指!!放開我!!”莫紫嫻眼角不爭氣地漸漸沁出淚來。
塔西卡眼神一黯,繼而升騰起寒意:“洛蘭也曾求你們放過她吧!”他手上使勁,莫紫嫻手腕生疼。
“我不知道!我不是赫娜,我不是赫娜,我不是赫娜!”莫紫嫻幾近歇斯底裏,全力掙紮,扭頭隻見剛才替塔西卡擦拭傷口的銅水盆近在尚得自由的左手畔咫尺,“你再嘲諷、再侮辱、再罵再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是莫紫嫻!別給你的醜陋行為找借口了!”莫紫嫻狠狠瞪著塔西卡的雙眼。
“二當家在嗎!”
莫紫嫻的情緒霎時經曆從峰頂跌落穀底的整個過程——有人來便有獲救可能→來人是犯罪分子的同黨兼對被害人恨之入骨!
不過依然是個好機會!是時候“物質性”地表達一下什麼叫“威武不能屈”了!
莫紫嫻乘塔西卡分神,抽出被鉗製的右手,側身,左手拿起銅盆便向塔西卡劈頭蓋腦地砸去。
“二當家發生什麼事了?”連達爾在外探問。
狗急了跳牆,此話真是不假,莫紫嫻心中慨歎自己何曾有過如此快的身手?!銅盆“嘭”的一聲,結結實實砸在塔西卡的右太陽穴上。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莫紫嫻清楚,盡管暫時逃了眼前這個“花和尚”,也逃不長久,更逃不離這座酒肉黑心廟!但保個完璧玉碎,總比染瑕待斃強!!隻是老天似乎一直在和她過不去,當她雙腳著地欲翻窗遁逃時,竟小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莫紫嫻氣惱地敲打不爭氣的雙腿,自己怎會緊張到植物神經紊亂?!她看著塔西卡漸漸清醒,哀歎,自掘墳墓啊!
緩過勁的塔西卡坐在床邊,一把糾起莫紫嫻的前襟:“這便是真正的你!?赫大小姐!”
莫紫嫻輕蔑的說:“你這又算什麼邏輯?!我是正當防衛,你若不欺我,怎會遭打?!我看你是欠揍!!”
“欺負?!”塔西卡鬆手將莫紫嫻推開,“適才除了握住你那打人的爪子,可沒動過你一根寒毛!”
莫紫嫻眼皮一跳。對呀,和他對峙多時,的確沒被上下其手過,但若無此心,將我拉入懷中做甚?鬼才信你!
“你是這兒的主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早晚而已!”
塔西卡嘴角彎起個危險的弧度:“背個不實的罪名著實氣悶,你說欺負,那就索性讓它坐實,何如?!”
說完伸手來抓。
“殺人啦!救命啊!!”莫紫嫻大叫。
連達爾走了進來,步履猶豫,顯然他在外已很識相地停留了片刻,但仍不放心。
“二當家你沒事吧?”
這位大哥,你沒天良啊!這種姿勢下男人怎麼會有事?
“救命啊,著火啦,殺人啦!!”莫紫嫻繼續瘋喊。
“你們三個在鬧什麼?”
莫紫嫻知道,真正的救命稻草來了!
杏夫子環視三人,臉上波瀾不驚。
“夫子,快給二當家看看頭傷著沒有?”
杏夫子經過莫紫嫻身邊,怒氣衝衝地說:“不是叫你來送藥的嗎?!需那麼久?!莫非在偷懶?!醫廬裏尚有病患等待診治,還不速速回去!”
“我……”莫紫嫻剛想申訴,忽然開竅,直達陶淵明“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境界,“我這就去!”終於勝利大逃亡。
杏夫子蓋上藥瓶:“輕微瘀傷,抹點藥,沒什麼大礙。”他瞥了眼塔西卡的肩頭,“倒是這個舊傷又迸出血來了。剛換好藥吧?綁得還不錯,幹嘛又傷它?!”
塔西卡聽得出杏夫子的一語雙關,卻不回答,隻問:“大當家怎樣?”
“近些時日是複原關鍵,需精心護理,如同……”杏夫子輕指塔西卡綁著紗布的肩,“這般精心。”
塔西卡沉默一陣,又說:“夫子信她?”
“是信她的技藝!”杏夫子正言,“也信二當家的眼光!眼光犀利,秋毫可辨,眼光長遠,自然事事妥貼,無過無不及,足可日久見人心。”
“夫子也要明白。”塔西卡目光堅定,也折射出將來的風雨如晦,“我們等不了那麼久了!”
杏夫子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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