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25 更新時間：14-05-27 20:50
等到眼前的絢麗散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白茫的濃霧，和在空中輕振翅膀的紙鶴。
一手指著眼前上下振動的紙鶴，驚愕得說不出話來。會飛的紙鶴，匪夷所思。
昊天一臉愉悅的站在白霧之中，伸出手觸到紙鶴的尖嘴，隨後閉上眼似在與那隻手掌大小的紅色紙鶴交流。
“前輩果真料事如神。”昊天睜開眼，回頭對大家說道。
“昊天，你剛才。”我瞪大著眼睛看著昊天身後的紙鶴，眼中寫滿了好奇與興奮。
“這些是靈鶴。可以替主人傳達命令。”昊天微笑著回道。
哇塞，這麼好。等會一定要向那個怪老頭討上一隻兩隻才不枉此行呀！
“姐姐，是不是可以送給芸兒一隻了？”芸兒側過頭，在凝雪耳邊低語道。
猛的一個轉身，映入眼中的是芸兒那張笑到膩人的甜甜笑容。“嗬嗬”幹笑兩聲，照著她剛才的姿勢壓低了聲音說道。“臭丫頭，姐姐我想什麼你都能知道。”
“嘻嘻。”聽到凝雪的話，芸兒笑得更加甜美。
“不愧是怪老頭。”含笑的看著眼前的靈鶴，自語似的低低喃道。
看著一旁笑得燦爛如星的凝雪，雲楓在白霧中展開笑容。
“昊天，我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那位昆侖仙人了！”激動中帶著絲絲急切。我能不急嘛，為了那可愛又漂亮的靈鶴，我不急行嘛！
昊天聞言苦笑：“我看你不是想見前輩，而是。。。。。。”說著有意無意的一瞥身旁的靈鶴，眼底的笑意，不言而喻。
我又定住了。是不是在場的人都知道我那小心思呀！真是的，能給我保留一點隱私嗎？嘴角輕微的一扯，不大樂意的說道：“囉嗦，答非所問。”
看看眼前輕浮的白霧，再看看浮懸在白霧之上的靈鶴。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一手指著身旁的黃色靈鶴，傻笑著問道：“我們不是要坐它吧？”
昊天露出一個讚許的笑容，道：“聰明。”
“嗬嗬。”幹笑兩聲，麵部已經開始僵硬。現在我到情願做個笨蛋了。
“這個東西，靠得住嗎？”我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這東西的價值。
“聽起來挺有趣的。”芸兒向前走了幾步攤開掌心，上方浮動的藍色靈鶴像是得到指令般。藍光擴散，隻有手掌大的靈鶴在藍光中漸漸增大，直到長到可供一人乘坐才停了下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變化，搖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不是很急，還不走。”白霧中傳來雲楓淡然的聲音。在一片白茫中，那白色的身影更顯虛無。
黃色的翅膀上下拍打著，帶出點點淡黃的光點與前後的紅、藍、青三色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弧線。側身而坐，翱翔在蒼穹之中，閉上眼享受此刻的自由。
“和姐姐一起，果真時時都充滿新奇。”芸兒回頭衝著我說道。在白霧環繞，點點彩光的空中，衣袂飄飄的她，如仙子般輕靈，如精靈般靈動，如妖魅般動人。
“那當然。”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毫無謙虛低調可言。
聽到凝雪輕快的笑聲，雲楓和昊天同時默契的一笑。一前一後，將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放在中間。
像是穿過了九重天際，終於在白霧籠罩的頂端看到了此行的終點，漂浮在空中的昆侖仙山。
靈鶴將眾人帶到前方的空地，待我們起身後任務完成的靈鶴，一揮翅膀隨著幻滅的光點漸漸消失無蹤。
“忘塵回夢”出神的望著左側倒立的石塊，喃喃念道。朱紅的字體，格外醒目。
“走吧。”雲楓淡淡的對眾人說道。
“恩。”輕輕的點頭回應。跟著他的腳步朝裏走去。
四周青竹聳立，茂密成林。一路走來清香撲鼻，甚是心曠神怡、疲憊全消。
一行四人停駐在小木屋前的空地上，藤曼爬滿了整個屋子，熙熙攘攘的蝴蝶在四周輕輕舞動。偌大的空間除了來訪的四人外，再不見半個身影。這架勢，簡直像隱居深山的竹林居士。
“你們來了。”沉穩的聲音從木屋中傳出，若僅憑其聲根本聽不出絲毫的蒼老，有的隻是曆經風雨的滄桑。“那炎靈珠的下落，老夫也不知。”
好厲害，我們還隻字為說便知曉我們來此的目的，不愧仙人這個稱號。不知道他收不收徒弟，若是能學會一招半式，嗬嗬。。。。。。
“怎麼，莫非你有所懷疑？”屋內再次傳來那沉穩的聲音。
“當真不知。”雲楓輕輕蹙眉，語氣依舊那般淡然冷清。
“老夫幹嘛騙你。若是你想尋回記憶何不去找“幽水幻境“。”
“。。。。。。你不是勸我莫要執著。”
“你聽過嗎？”
一時兩人都再無話語，一切又歸於起初的寧靜。
“女孩。”沉穩的聲音再次先於眾人響起，在空幽的竹林中幽然回蕩。
“啊。”手指在自己與芸兒之間來回遊蕩，不知他口中的女孩意欲何指。
“我嗎？”指尖最後對準自己的鼻梁，疑惑的問道。
“沒錯。”屋內的老者輕輕點頭，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道：“老夫有方法可以讓你回去，你是去是留？”
耳邊陷入了沉寂，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是震驚是興奮是狂喜，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害怕。害怕剛才的一切隻是自己的幻聽，害怕下一秒美夢會粉碎。
“怎麼樣，你是留下還是離去？”屋內再次傳來詢問的話音，告訴我如今的真實。
廢話，我當然是要回去，回去啊！可話到嘴邊卻總是說不出來。那麼簡單的兩個字，我卻始終說不出口。呆呆的站在原地，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自己。
兩邊都有我最重要的人，兩邊都有我美好的回憶，兩邊都有我不能舍去的牽掛，無論如何選擇我都會遺憾終生。“留下還是離去，全在你一念之間。”尋夢村裏的預言在此時浮上心間。這一念之間所改變的豈是什麼無關輕重的東西。這一念改變的是我未來的人生，斷絕的是我深沉的惦念，泯滅的是我所有的情感。不能不想舍去的東西太多太多，可人生偏偏那般的殘酷，殘酷到我不得不在其之間做出一個抉擇，一個注定殘酷的抉擇。
“。。。。。。我。。。”低低的帶著顫抖的聲音在眾人之中淡淡響起。僅是一字便可以聽出，當中的猶豫與掙紮。
“。。。。。。姐姐。”芸兒低低的喚道，咬著下唇等待著她的答案。
緊握的雙手逐漸蒼白，昊天低垂著頭沉默不語。這一天終歸是到來了，她會走的不是。有夢就有醒來的時候，她是他的夢，一個美麗卻遙不可及的夢。可笑的是，盡管心裏迫切的想要她留下，卻沒有任何讓她留下的理由。
“。。。。。。我。。。”重複的說著同一個字，遲遲沒有下文。這短短的瞬間像是過了幾個世紀般遙遠。
淡然冷清，即便此時也毫無鬆動。雲楓深深的注視著眼前微微顫抖的凝雪，深炯的眼中閃動的是怎樣的情緒？
裙角被拳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沉吟片刻漸漸放輕力道。合上雙眼，無力的問道：“我想考慮考慮。”
“也好”沉穩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驚訝，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等你想清楚了，便隨它來找我。”伴隨著未完的話音，在點點黃光中傳來振翅的聲音。黃色的靈鶴在凝雪的身前上下拍打著翅膀，在沉寂的竹林中格外響亮。
抬頭，衝著眼前的光點淒婉一笑：“謝謝你，前輩。”屋內沒有傳來回答，小小的空間再次陷入離愁的死寂。
“姐姐。”芸兒注視著身旁的凝雪，淡淡的聲音凸顯飄渺。“你要走嗎？”
身子微微一震，不知該如何作答。“我不知道。”低低的聲音有些沙啞，不敢回頭麵對那雙充滿憂傷的雙眼。
“走吧。”淡淡的不複往日的柔和。抬起低垂的頭，昊天淡淡的笑著，道：“回去吧，回去那個屬於你的世界。”
雙手在瞬間又重新握緊，原本平複的思緒又再次混亂開來。笨蛋笨蛋，你明明知道你們的任何一句話語就可以動搖我的意誌，是去是留在我也在於你們，若是你要我留下或許我真的會因此而停留。可是，可是你這個笨蛋居然叫我走。
昊天依舊保持著慣有的淡淡微笑，帶著絲絲歉意說道：“抱歉，答應你的事還沒來得及做到。”
“無妨。”轉過身麵對大家，猶如白紙的臉上漸漸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我等你，等你兌現承諾。”朝身後的木屋望了一眼，笑著說道：“隻是到時還要麻煩大家陪我再來一次昆侖了。”既然已有回去的方法，那麼再多呆些日子也無妨。
“即是要走就不必多留。”一直沒有說話的雲楓，此時正注視著凝雪淡然的說道。清冷的話音冷靜到無情。
慕雲楓，你當真連一絲的留戀也無，如此斷然決絕。我悲極反喜。很符合他的風格不是。
“你已經有所決定那麼就應該有所覺悟。”淡然的聲音隱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在短瞬的震驚後閉上眼，嘴角掠起一絲苦澀的笑意。無須再說我已明白。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既然我選擇了離開，就不該再有所遲疑。留下，就應該真真正正的留下，斬斷過去的一切。離去，就應該幹幹淨淨的離去，不要帶給大家更多的痛苦。——謝謝你，雲楓。
“抱歉了昊天，你的承諾可能無法實現了。”帶著歉意的笑容，對身前的昊天說道。
昊天聞言淺笑，環在身後的雙手蒼白的顫抖著：“笨蛋。我說過不必抱歉。”
注視著那雙眼睛，淺淺微笑。昊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得到幸福，一定。
“姐姐，我祝福你的選擇。”芸兒在一旁淺笑著說道。在輕風竹影中柔美且憂傷。
“謝謝。”淡笑著回道，再度深深凝望著彼此。深吸了口氣，嘴角綻開幅度，依舊燦爛。“那再見了。”再見，便是訣別。再見了，我深深眷念的世界。
“再見。雪兒（姐姐）。”
大家的臉龐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看著眼前淡黃的靈鶴微微一笑。閉上眼學著昊天的樣子與靈鶴交流。沒有任何聲響，溫和的氣流通過手指傳遍全身。在這股氣流的包圍中，漸漸消失在眾人麵前。
“沙沙”的聲響，回蕩在竹林中。來時的四人如今隻餘下三個寂寥的身影。
“為什麼不勸她留下？”淡淡的音調隨著風吹的聲響悠然響起。雲楓站在原地閉目問道。
看著與之相對的知己，昊天淡淡的笑道：“和你一樣。”學著雲楓的樣子合上雙眸，垂下頭不讓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不願讓她因為我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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