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48 更新時間：07-10-23 20:47
遠處峰巒起伏的群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雲峰上方穿來的一架飛機在窗前一掠而過。老板娘倚在窗前目光呆滯地眺望遠處山峰，室外微風透過半敞開的玻璃窗吹拂著她略顯淩亂的鬢發。蹲伏在沙發上的一隻愛犬見主人悶悶不樂，蹦下沙發擺著白茸茸尾巴朝她身邊竄來，抖晃著雪白絨毛在她裸露的細白小腿邊撒嬌地蹭來蹭去。
“啊！”
突然，老板娘慘叫著猛一蹦跳急將右手抬到嘴邊，噘起嘴唇朝手指嗬氣的刹那失穩的腳腿冷不丁踹上愛犬腹部。愛犬一聲吠叫衝她右腿竄蹦而起，一股焦臭味驀然在室內彌漫。前爪抓住她腰間裙裾的愛犬吠叫不已，老板娘一眼看到愛犬背部絨毛間竟冒出嫋嫋白煙，大吃一驚急忙抱住愛犬朝冒煙處搓去。
“乖乖燙得不輕，乖乖燙得不輕！”
一小截煙蒂從她揉搓愛犬的絨毛處掉落腳邊，她一腳踩上冒著嫋嫋白煙的煙蒂將愛犬摟抱到胸前，輕捋著被煙蒂燙焦的一小片絨毛疼愛不已。她右手細嫩食指旁也有一處煙蒂燙傷痕跡，淡淡煙焦味緩緩朝室外擴散。她摟著愛犬在懷中輕輕顛晃，緩緩低下白晰麵龐欲在愛犬耳邊訴說什麼。突然，她雙臂前伸將愛犬拋擲於地，縮手按在胸前揉搓不已。
她走到一側寬大梳妝鏡前察看胸前，前襟上留下一道愛犬抓撓痕跡，解開衣襟一看抓撓竟然穿透衣襟抓到胸飾。老板娘轉身打開衣櫃更換被抓撓的衣飾，一陣搔庠使她走到梳妝鏡前微探臉龐仔細察看，細嫩肌體上出現一道細細印痕。愛犬不知好歹竄到她腳旁吠叫不已，老板娘氣得抬腳將它狠狠一踹：
“滾開，他媽的別人都欺負老娘，你也來欺負！”
愛犬被她一腳踢到牆角邊，她對著鏡子照看著自己身體有些黯然神傷，轉身找來高檔潤膚露從肌膚上紅印處緩緩塗抹開來。鏡中仍風韻猶存的線條使她一臉沮喪有所緩解，摁摁腦門後退兩步“砰---”的一下朝身後雙人床重重壓去。老板娘雙臂平攤在雙人床上目光怔怔看著天花板，為自己馬戲團瀕臨解體的處境憂心如焚。一陣涼風從窗口吹向雙人床，老板娘猛一激靈從床上一骨碌爬起，寬大玻璃鏡中立即映現出她肌體雪白的赤裸上身。她扯起一件衣裳剛在身前比試，突然又大叫一聲撲向牆角邊愛犬：
“乖乖，我的乖乖！怎麼啦，你怎麼啦？”
蜷縮在牆角邊的愛犬一動不動，老板娘嚇得急用手中衣裳包起愛犬摟抱到胸前疼愛撫摸露出衣裳外的愛犬腦袋，全然不顧毛茸茸犬毛搔弄雪白肌體。懷中愛犬半睜眼睛一動不動，老板娘在室內焦躁不安兜著圈子察看愛犬臉龐，時不時俯在愛犬耳邊輕輕訴說：
“寶貝，你可不能出事啊！你再出事，我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愛犬晃動一下腦袋慢慢無力地伏在她懷前，她嚇得輕拍愛犬腦門連聲喚呼，愛犬似乎在她懷中毫無生氣。焦慮中老板娘跨前幾步抓住房門拉手欲要出去尋找獸醫，板門剛剛拉開一條縫隙驀然一驚又重重將門關上，她這時才想到自己還赤裸上身。她迅速走到沙發邊放下愛犬，一眼看到窗簾竟然忘記拉上，扯住一件衣裳擋在胸前迅速來到窗邊拉好窗簾。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忽然傳入她耳中，她躡步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到黑柱佇立門外。
老板娘氣得轉身輕輕退到床邊，一陣暈眩仰倒在床鋪上。她扯過衣服蓋住氣得劇烈起伏的上身，竭力壓製住自己欲開口大罵的衝動。敲門聲再次響起，黑柱滿含抱歉的聲音緩緩傳來：
“老板娘，我來看你來了！”
“滾，你現在是香餑餑了!大名星屠沙和動物園老板都看上你了！”
老板娘終於忍不住從席夢思上一彈而起手指板門方向大聲發作，蓋在上身的衣裳隨她坐起彈落到床邊。門外黑柱仍在向她訴說什麼，她全然聽不見衝到門邊就想出去狠摑他兩記耳光解心頭之恨，衝動中一腔怒火燃燒的身體觸到透著涼氣的板門。她低頭一看自己仍還赤裸上身，揉著板門觸疼的部位轉身尋找衣服穿戴，邊穿邊衝著門口方向痛罵不已。半晌她見門口毫無聲息，踱到門邊從貓眼中看到黑柱正緩緩朝走廊遠處走去。
“哼，哼，這個黑鬼，大猩猩，把他當人他還以為自己是個寶貝了！這種人就得象以前一樣打罵，克扣工錢！讓他跑，跑他個蛋！”
老板娘餘怒未消邊罵邊對著玻璃鏡扣著衣紐，忽然又驚叫一聲轉身抱起蜷縮在沙發上的愛犬，衝到門邊就要出去尋找獸師。她略一猶豫透過貓眼看到黑柱正在走廊樓梯口快要消失，迅速走到窗口邊探身觀察，待黑柱走遠後自己再出去。“嘭！”突然，懷中愛犬略一蠕動在她上半身探出窗外的刹那脫手而出，掠過二到三樓窗口摔在一樓院子頂棚上。老板娘嚇得上半身完全探出窗外緊盯一樓院子頂上一動不動的愛犬，眼角餘光驀然瞥到黑柱走出底樓大門，急忙一手撐著窗台扭頭朝大門方向高喊：
“黑柱，黑柱！”
“我的媽啊！”
黑柱抬頭看到老板娘在四樓窗口危險地露出上半身，嚇得驚叫一聲轉頭衝向樓梯“咚咚咚”直朝四樓奔跑。老板娘氣得一拍窗台上半身驀然直朝窗台下方衝去，雙腿一翹窗框頂得她腰腹疼痛難忍。她雙手緊抓窗框穩住室外下衝的上身，膝蓋頂著室內牆壁竭力將腦袋已低到室外窗台下方的上身抬起。
“咚咚咚，咚咚咚！”
衝到四樓老板娘門口的黑柱拚命敲門，同時扯開粗門大嗓高聲勸阻老板娘千萬要想開，竭力表白自己決不會在主人落難之際輕易離開。“噗通！”老板娘雙臂一用勁從窗口翻滾到室內地板上，疼得她按腰揉背半晌說不話來。門外黑柱聽到“噗通”聲更加驚恐不已，奮力用肩膀“嘭嘭”撞著板門。
“乖乖，我的可愛乖乖……，哎喲喲……”
老板娘疼得發出斷續呻吟聲，門外黑柱更加急不可奈用肩膀撞著板門。聯想到自從黑虎失蹤以來一段時間，老板娘對待自己和以前指派手下打罵汙辱自己判若兩人，心頭一熱更加惶恐不安。門框隨著他奮力撞擊有些鬆動，框邊牆壁上掉下些許砂土。他後退兩步深吸一口氣再次朝板門撞去，板門驀然敞開一條縫，直往室內衝去的他撞得手抓室內門拉手的老板娘踉蹌後退向沙發。他急忙伸臂摟住老板娘的刹那竭力想穩住腳步，慣性下仍壓著老板娘“嘭---”的一下雙雙摔在沙發上。
“乖乖，我的可愛乖乖……，哎喲喲……”
老板娘被撞壓得呻吟著抬起腦袋朝門外張望，黑柱臉上濃毛搔得她細嫩麵頰奇癢難熬，張嘴猛打一個噴嚏嗆得黑柱滿麵唾星。黑柱起身剛要衝向衛生間，老板娘伸手一把拽住他手臂濃毛，疼得黑柱“哎喲”一聲再次摔在老板娘身上。黑柱一臉濃毛搔得老板娘忍受不住露齒“噗哧”一笑，從他壓住的身下抽出手臂不安地指向門口發出不安聲：
“乖乖，我的乖乖啊……”
黑柱滿臉通紅回頭一看見板門敞開，走廊遠處樓梯拐角處隱約還有人朝這邊探頭探腦，急忙起身“嘭---”的一聲將板門關上，回頭“撲通”一聲跪在疼痛地柔著腰身的老板娘膝前：
“老板娘，我黑柱雖然已和媳婦離婚，但決不是拈花惹草之人！”
“啪！”
老板娘氣得抬手狠狠朝他濃毛密布的麵頰摑去一記響亮耳光，起身拉開板門迅朝走廊遠處衝去，邊跑邊揉著酸疼不已的腰身。黑柱迅疾衝出房間在後追趕，邊追邊痛苦萬分地急切表白：
“老，老板娘，我黑柱可，可是一，一片好，好心啊……”
老板娘揉著腰身腳步漸漸放慢，在樓梯口拐角處雙眼一暈險些摔向踏步，急忙抬手抓住扶手。黑柱一步穿來急從身後將她抱住，不容分說托抱起她轉身急朝房間衝去。老板娘雙腿甩舞又氣又疼，頭暈目眩中斷斷續續冒出的“乖，乖乖”聲使黑柱心房怦怦直跳。他穿進房間抬腳將板門踢關上，躬腰前衝幾步險些在床邊摔倒，雙臂急朝前伸老板娘從他手掌上滑落床鋪。老板娘雙目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黑柱嚇得趕忙彎身低頭勸她好好休息，她驀然勾住黑柱脖頸掙紮著抬起上身呼喚不已：
“我的乖乖，我的寶貝，我的小狗……”
“我就做你小狗吧，但僅僅是小，小狗！”
黑柱梗著脖頸困難發著喉音，老板娘氣得麵色發白用勁將黑柱狠狠一推，黑柱身腰一扭冷不丁撲壓到她腿上。黑柱滿麵通紅手撐柔軟席夢思急忙立起，老板娘疼得直揉膝蓋，半晌才將雙腿挪到床邊掙紮著起身瘸拐到窗口，手抓窗框就將上身朝窗外探去。黑柱嚇得上前伸臂緊緊抱住老板娘已懸空的雙腿，臉龐貼著她裸露的小腿肌膚發著哭腔：
“老板娘，你，你這是逼，逼我上梁山啊！”
“美死你！你僅是我的一條狗，狗都不如！”
老板娘被他拽得“噗”的一聲從窗口跌坐到他肩膀上，順勢抓住他一頭濃發潑口大罵。黑柱不管她辱罵伸手扶住肩上她身體憋氣起身，抬腳就朝床邊跨去。坐在他肩上的老板娘搖搖晃晃，突然又驚叫一聲狠勁捋拽黑柱長發。黑柱忍住疼痛抬頭急看天花板，老板娘煞白麵龐眼看就要碰上利刃一樣的電風扇葉片。黑柱嚇得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板上，老板娘身體一晃摔在他一側，肢體抽搐兩下竟然緩緩閉上眼睛。
“老板娘，老板娘，你不要嚇我啊！”
黑柱急將老板娘托抱到床鋪上，發著哭腔輕輕搖晃著她身體。老板娘顯然摔得不輕，躺在床鋪上半晌一動不動。黑柱嚇得在床鋪一側來回焦躁行走，繼而又踱到床邊俯首貼到她胸前仔細辯聽，“咚咚”心房跳動聲使黑柱長舒一口氣。他拿起電話就要撥打醫院急救號碼，驀然又擔心貽誤病情趕緊將電話放下，雙手托抱起老板娘就要背到樓下乘出租車急送醫院。
“咚咚咚！”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敲門聲，黑柱一驚托抱起的老板娘從手上滾落到床邊。黑柱急用雙腿頂住老板娘快要滑到地板的身體，彎腰將她朝床鋪中間挪動兩下。他轉身踱到門邊透過貓眼朝外張望，立即拉開板門張開雙臂高聲嚷嚷：
“哎呀，果舉，原來是你們啊！”
“黑兄，你在當山保護區大鬧天下，我費了不少周折才擺平！啊，這，這，難道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果舉伸臂和撲出來的黑柱緊緊擁抱，仙姑帶著棠霓和春茹笑眯地站在身後。果舉一眼看到室內狼藉一片，老板娘仰麵躺在床鋪上，詢問中急朝後退的身體“嘭---”一下碰到仙姑身前。仙姑興衝衝帶著幾人尋到這裏，看到室內情景朝黑柱投去嫉恨一瞥轉身就走。黑柱趕忙上前將幾人攔進室內，剛將房門關上驀然又羞愧得滿臉通紅，先前自己焦急中竟沒注意到老板娘幾粒紐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敞開。
“我的乖乖，我的寶貝，我的小狗……”
老板娘喉嚨“咕嚕”幾下又發出呻吟聲，先前一動不動的肢體竟然扭動幾下雙眼欲睜不睜。春茹大膽上前將老板娘衣襟上幾粒紐扣扣上，黑柱見老板娘仍未完全脫離危險，不管眾人目光上前就將老板娘背起朝走廊衝去，果舉迅速帶著幾人離開房間將板門關好。黑柱奔跑震動中老板娘驀然睜開雙眼，微抬臉龐朝兩側掃視焦慮不已：
“乖乖，我的好乖乖，你不要緊吧，你不要緊吧？”
“哼，哼，真是人心隔肚皮！”
仙姑在身後盯著在黑柱背上顛顛晃晃的老板娘氣得直哼哼，春茹迅速走到仙姑身邊輕聲安慰，內心卻莫名其妙泛起一股酸楚。果舉拉著棠霓手臂遠遠跟在幾人後麵，倆人望著黑柱舉動驚詫萬分，棠霓俯在果舉耳邊輕言一聲：
“想不到我們這位大哥還是一個風流公子哩，看他那身野性就知……”
果舉朝她狠狠白一眼，腦海中浮現起當初黑柱救倆人一幕。棠霓驀然感到失口趕忙抬手捂嘴趕上仙姑她們。“咚咚咚，咚咚咚……”黑柱背著老板娘轉瞬來到樓梯口直朝下衝，踏步邊一個工作人員和他擦肩而過，扭頭詫異盯看一眼立即轉身尾隨。黑柱迅速衝到大門外，目光急朝兩側掃尋欲攔勒出租車送老板娘去醫院。老板娘冷不丁從他後背上滑下腳步踉蹌朝一側底樓院子方向撲去，邊跑邊焦慮萬分地抬著臉龐仰看著院子頂棚上一動不動的愛犬連聲呼喚：
“我的乖乖，我的寶貝！我來了，我來了！”
快到院邊的老板娘驀然一陣暈眩前衝兩步撲倒在院邊綠化帶上，黑柱急衝到綠化帶邊將她扶起就要攔勒出租車。老板娘急得往前踉蹌幾步終於扶到院子牆壁，吃力地抬起手臂朝院子頂棚指去。罩著鐵絲網的院子頂棚上愛犬在一縷陽光照射下全身絨毛光亮細白，一動不動的神情嚇得院邊仰著臉龐的老板娘吃力叫喚：
“乖乖，我的小乖乖，你不要緊吧，你不要緊吧？”
黑柱順著老板娘手臂一眼看到頂棚鐵絲網上躺著的白犬，驀然明白老板娘口口聲聲指的“乖乖，寶貝”是什麼，麵龐通紅竟一時愣在一側不知所措。“呼---”突然，一股冷風從耳邊一穿而過的刹那仙姑附著牆臂輕盈一縱身體，躍上頂棚迅將白犬抱下遞給老板娘。老板娘摟著愛犬一彎身腰坐在綠化帶邊側石上，埋頭在愛犬白茸茸的臉龐上磨蹭親吻：
“我的乖乖，我的寶貝，我可不能沒有你啊！他們都離我去了，你，你千萬不能離開我啊！”
黑柱聞言渾身一抖，掃過果舉幾人的目光緩緩落到老板娘身上。老板娘半晌才從愛犬毛茸茸臉上抬起腦袋，一眼看到黑柱立在自己麵前抓耳撓腮，氣得輕拍著懷中一動不動的愛犬衝他大發雷霆：
“愣著幹啥？快，快給我去找獸醫，給我寶貝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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