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632 更新時間：07-10-23 20:47
胖漢在場地內拚命兜著圈子想將纏在身上的蟒蛇甩脫，蟒蛇在他左肩上高昂著頭頸，長長吐出的信子在他眼角餘光下閃晃遊動，粗大軀體在他顫抖不已的身上纏繞幾圈。摩登女郎不失勇敢地上前欲要相救，蟒蛇伸頭朝她麵龐竄來一截，女郎嚇得朝後一仰摔靠到正在身後竄蹦的大猩猩身上。
“貴團馬戲表演人員怎麼驚慌失措？”
充滿恐懼刺激的場麵引得觀眾席上許多男女高聲大叫，坐在前排正中位置上的屠沙卻轉頭朝身邊一個小姐低聲詢問。屠沙是大紅大紫的電影明星，這次導演委托他專程前來匆色一個配角出演一部電影中的馴獸師。坐在他旁邊的新婚妻子度芊剛和他度過蜜月不久，這時突然失聲大叫抬手直指表演場地。場地上後背碰到大猩猩的摩登婦女郎剛要避開，大猩猩一抬前肢落到她雙肩上，“噝---”的一聲她蒙住上身的細紗外衣驀然被大猩猩撕開。
“哇---”
觀眾當中已經炸開了鍋，此起彼伏的聲浪震得度芊抬手捂住雙耳。摩登女郎後背完全赤裸在觀眾眼前，她嚇得抬手捂到胸前下意識朝胖漢撲去尋求保護，雙眼露著綠光的蟒蛇從胖漢肩上“呼---”的一下竄來蛇頭。前掌並未離開摩登女郎雙肩的大猩猩將她身體朝後一拽，想將她身體掰轉向麵朝自已。
突然，後台一陣騷動黑柱疾衝向表演場地，雙手抱起摩登女郎朝後台跑去。後台已經亂著一團，幾個工作人員紛紛責怪將黑柱帶進園區的那個男子。仙姑迅速脫下自己紅外衣朝摩登女郎身上罩去，女郎裹著紅外衣急朝自己更衣箱衝去，狼犬大黃“呼---”的一聲穿到她腳旁，嚇得她手臂一抖仙姑罩在她身前的紅外衣滑到狼犬腦袋上。仙姑急忙上前撿起狼犬腦袋上外衣朝她罩去，她“咣啷”一聲打開更衣箱扯出一件外套套在身上，急跑到後台門口衝出門外拋下帶著哭腔的憤怒：
“不幹了，姑奶奶不幹了，給我金山銀山也不幹了！”
纏在胖漢身上的蟒蛇愈繞愈緊，臉龐發白的他已很難挪步。摩登女郎的憤怒聲他聽得一清二楚，身臨其境他才深切感受到恐懼和危險。站在後台出入口的黑柱目睹胖漢痛苦似乎無動於衷，帶他進園區的那個男子急得推著他肩膀連連催促：
“黑兄，胖子是老板的親信！你把他推到前台，要，要出人命的！快，快去救他！”
“他要命，難道剛才那位姑娘就不要命啦？讓他也知道一下什麼叫痛苦！”
黑柱依著門邊柱子憤憤不已。大猩猩這時搖晃著身體緩緩朝後台走來，狼犬大黃突然從黑柱身邊一穿而過撲向大猩猩。大猩猩猛受驚嚇繞著場地撒腿奔跑，狼犬在身後追趕狂吠不已。冷靜片刻的觀眾迅速又情緒高漲，坐在屠沙身邊的小姐盯看著突然出現的狼犬一臉詫異。仙姑擔心狼犬受到大猩猩傷害，迅速衝上前台吆喝狼犬。大猩猩驀然看到身著紅衣的仙姑，竟象先前對待摩登女郎一樣鼓突著眼珠朝她靠近，仙姑見狀氣得揮手朝大猩猩麵頰?去一記耳光大喝一聲：
“畜牲！”
大猩猩咧著白牙盯看著仙姑，突然揮起前掌朝仙姑細嫩麵腮摑去，仙姑敏捷一閃大猩猩身體前衝一掌竟摑到胖子肩膀上。出人意料的舉動惹得台下喧嘩一片，度芊興奮地一手抓著屠沙胳膊目光緊瞅大猩猩。屠沙剛要轉首向身邊小姐詢問仙姑來曆，身纏蟒蛇的男子“噗---”的一聲摔倒在地。
“大蟒，大蟒！”
蟒蛇眼看就要朝胖子脖子狠狠勒去，黑柱急忙呼叫著衝上前台。蟒蛇一看是以前馴養它的主人，一個撒歡從胖子身上鬆開朝黑柱遊來。黑柱躬腰操起蟒蛇，雙臂一舞蟒蛇在他頭頂上旋了一個飄亮弧形。他緊接將蟒蛇盤在腰間，扭動腰肢蟒蛇竟象呼啦圈在他腰間旋轉不停。
“噢，噢---，精彩，太精彩啦！”
情緒高漲的觀眾中竟有人從座位上站起高聲呼叫，屠沙眼睛一亮緊盯著黑柱目不轉睛。從地上爬起的胖子見黑柱突然出現，喜出望外深舒一口氣，為自己剛才的狼狽不堪深感羞愧。他見黑柱表演得瀟灑自如，剛要即興發揮一個小品，驀然又驚叫一聲險些摔倒，他腳旁立著的狼犬大黃正瞪著一雙大眼撲閃撲閃看著他。
“噗！”
觀眾群中飛出的一隻塑料汽水瓶不偏不倚砸到他圓胖臉龐，他揉著臉龐在一片哄笑聲中狼狽朝後台逃去。大猩猩見曾馴養過它的黑柱和蟒蛇戲耍，繞過立在麵前的狼犬來到黑柱麵前嗷嗷直叫。
黑柱身腰一擺蟒蛇柔順地從他身上滑落在地，黑柱上前伸臂和大猩猩來了個親密擁抱。何仙姑從小在山區長大，家中還曾把蟒蛇當過寵物。她見蟒蛇在黑柱身後遊動，上前躬身蹲在蟒蛇前朝它緩緩伸出手臂。蟒蛇雖然見她陌生，但她深諳蟒蛇習性，蟒蛇很快友善地朝她抬起腦袋歡快擺舞。仙姑腳步輕盈繞著場地行走一圈，蟒蛇高昂腦袋在她身後興奮追逐，大黃立在台中央衝著蟒蛇吠叫不已。仙姑腳尖一點倏忽間和大黃一起消失在後台入口處，蟒蛇追著就朝後台遊去。
“紅衣女郎，紅衣女郎！”
正沉浸在興奮中的觀眾立即大聲高叫，黑柱手拉大猩猩朝觀眾雙雙彎腰鞠躬，觀眾依然不依不饒高叫“紅衣女郎”。“刷---”，忽然，大家隻見台上紅影一閃，穿蹦上前台的仙姑紅衣飄拂手舞一柄寶劍。屠沙眼前一亮竟從觀眾席上微微抬起上身，度芊眼中掠過一絲不快。仙姑手舞寶劍穿蹦騰挪，眾人看得眼花繚亂。蟒蛇又從後台遊向仙姑，仙姑立在台前驀然將寶劍指向自己口腔。
黑柱正逗弄大猩猩跳搖擺舞，見狀急忙蹦過穿到身邊的狼犬上前阻止仙姑。仙姑朝他擺下手勢仰麵將寶劍插入入腔，爬到她腳旁的蟒蛇驀然纏繞上她雙腿，順著雙腿朝她上身纏繞。黑柱急忙要將蟒蛇引開，仙姑抬手阻止住黑柱，纏繞著蟒蛇的身軀在觀眾的一片呼叫聲中擺舞起來，插在口中的寶劍隨著身軀的扭動緩緩變短。
黑柱盯著仙姑表演驚詫萬分，他隻知道仙姑會些武功，卻不知她還有如此絕技。蟒蛇竟然配合著仙姑扭動軀體，長長信子間或朝仙姑臉龐上竄動一下，全然不懼劍鋒寒光閃爍。
寶劍快要吞沒，露在仙姑嘴唇上方的劍柄驀然被蟒蛇舔弄一下。大猩猩見黑柱和觀眾有些冷落自己，跨到仙姑身邊抬掌就朝劍柄摁去。黑柱嚇得急忙揮臂擋開大猩猩快要摁到劍柄的前掌，仙姑臉龐一抬吞沒的寶劍“刷---”一下從口腔中彈出。
“嘩---”
觀眾席上掌聲如潮，許多男女情不自禁從座位上站起揮舞手臂。仙姑身纏蟒蛇舞出一組眼花繚亂劍法，黑柱擔心她疲勞輕輕一使手勢，蟒蛇身軀一鬆從仙姑身上滑脫朝黑柱遊來。仙姑一個騰挪穿進後台，蹲伏台邊的狼犬大黃緊跟竄進，仙姑揮臂將寶劍擲給一個工作人員隨口誇讚：
“你們這道具還可以，能蒙糊住人！”
前台黑柱彎身捧起遊到腳邊的蟒蛇，手臂一揚將蟒蛇掛到肩上，伸臂拉住大猩猩彎腰就要朝觀眾謝幕。突然，掛在他肩上的蟒蛇一甩尾巴猛朝他身體纏去，黑柱明顯感到身體一陣抽緊。黑柱驚詫萬分輕拍蛇身讓它鬆動，蟒蛇卻扭曲軀體痛苦不堪。“大蟒，大蟒！”黑柱輕喚綽號盯看蟒蛇雙眼，蟒蛇眼含痛苦從黑柱身上滑脫到地上扭曲翻滾。
“大蟒，大蟒！”
黑柱這才看到蟒蛇尾巴處流淌著鮮血，地麵上染紅一片。黑柱呼叫著蹲身察看蟒蛇傷口。蟒蛇痛苦扭曲翻滾著一時很難看到傷口，台下觀眾驚詫中紛紛從座位上站起掂腳朝蟒蛇觀望。黑柱不顧鮮血伸手托起蟒蛇就要衝向後台，突然看到蛇身流血處有一模糊物片。黑柱伸手拔出物片一看，原來竟是一塊鐵片。
“誰，誰用鐵片傷蟒蛇？”
黑柱吼叫著托抱住蟒蛇朝後台衝去，先前被蟒蛇纏繞的胖子正在後台出入口陰暗處衝前台探頭探腦，黑柱手中蟒蛇一甩尾巴驀然碰到他手臂。胖子嚇得驚叫一聲直甩手臂，濺上衣袖的蛇血順著手臂流淌。他拔腿就要朝遠處逃去，蟒蛇“呼哧”一下滑脫黑柱手臂朝他纏去。胖子麵如土色使勁蹦跳想甩脫蟒蛇，蟒蛇卻繞著他雙腿迅速纏上他身體，衣著整潔的衣服迅速被蛇血染紅一片。
“黑，黑兄，快救，救救我啊！”
胖子痛苦扭動著身腰哀嚎著朝黑柱投去求救目光，右手困難地伸進衣袋掏摸什麼。搖擺著走進後台的大猩猩擋住黑柱去路，黑柱急忙繞過大猩猩朝胖子跨去，痛苦不堪的胖子驀然從衣袋內掏出一塊鐵片朝蛇腹劃去。黑柱眼疾手快打脫鐵片，撿起一看氣得上前一把揪住胖子衣領憤怒異常：
“好哇，原來是你用暗器傷蟒蛇！”
“噗通！”
胖子眼前一暈一頭撞上後台邊柱，順著邊柱朝地麵攤去。蟒蛇失血過度緩緩鬆動軀體，黑柱趕忙高聲喊叫“獸醫”，提著藥箱的一個獸醫迅速趕來給蟒蛇療傷。黑柱情不能已撫摸著蟒蛇身軀，胖子乘隙起身朝門外跑去。黑柱見狀奮身追趕，狼犬大黃“呼---”的一下從黑柱身邊穿過撲向跑出門外的胖子，一口咬住胖子褲腳。仙姑和幾個工作人員迅速跟著黑柱奔出門外，隻見胖子摔倒在地，狼犬咬著他褲腳不放。一個工作人員趕緊拔出麻醉槍指向狼犬，仙姑騰躍上前疾抬手臂將槍管朝上一頂，“砰！”一聲槍響子彈從遠處樹梢上掠過。
“大黃，大黃！”
仙姑擔心工作人員再朝狼犬射擊，趕忙吆喝著上前將狼犬引開。胖子麵色蒼白從地上爬起，黑柱餘怒未消上前就要揍打，胖子一轉身體鑽到帶黑柱進園的那個男子背後。男子趕忙伸臂欲攔氣吼吼想從他身邊繞過揍打胖子的黑柱，黑柱衝動中抬手將男子推得“嘭---”的一下腦殼撞在身後胖子麵頰上。胖子疼得眼冒金花直揉麵頰，男子竭力伸出雙臂高聲攔擋黑柱：
“不要鬧了，他是老板親自點將來搞馬戲團的！得罪老板你兜著走！”
“好哇！我今天就是來算帳的！你們毀約，原來想自己搞馬戲團！”
黑柱怒不可遏抬手將擋著胖子的男子往旁撥去，上前就要揪扭步步後退的胖子。胖子側眼看到近側一個工作人員手中有麻醉槍，跨前從工作人員手中奪過麻醉槍就要朝黑柱射擊。站在一側的仙姑急忙朝黑柱高喊一聲“當心！”黑柱穿蹦向胖子的刹那一顆子彈從他頭頂上方呼嘯而過。胖子剛要壓低槍管再朝黑柱射擊，黑柱一拳擊上他腦門，胖子仰麵倒地的刹那一顆子彈險些擊中天空一掠而過的一隻鳥雀。
“啊！”
黑柱一腳踩上他握著麻醉槍的右手，倒在地上的胖子慘叫一聲麻醉槍脫手落地，黑柱飛起一腳將麻醉槍踢得從狼犬上方一穿而過落入遠處草叢中。胖子嚇得俯身朝下四肢撐地就朝人群密集處竄，黑柱上前朝他臀部飛起一腳踹得他雙臂一軟腦袋鑽入一人胯下。黑柱上前抓住他露出衣擺的腰帶朝後拖拽，暴怒吼聲如雷震耳：
“哼，哼，你們竟敢毀約，老子好欺負嗎！”
“黑柱息怒，黑柱息怒！”
胖子翹著臀部剛被黑柱從別人胯下拖出，黑柱身後驀然響起一聲甜潤悅耳聲，先前在觀眾席和屠沙一起觀看表演的小姐出現在身後。小姐旁邊站著屠沙和度芊，屠沙還朝不遠處仙姑瞟去留意一瞥。黑柱搓著沾粘蛇血的手掌詫異地看著小姐，帶黑柱進園的男子趕忙向黑柱介紹：
“嘿嘿嘿，這是我們老板新招聘的秘書！”
“老板秘書？好哇，我正要找老板算帳，走，快帶我去找他！”
黑柱嚷嚷著在外套衣襟上搓下血紅手掌，揮臂將沾上蛇血的外套脫下掛在手臂上，露出短袖汗衫的濃毛雙臂異常紮眼。他抬手就要拉秘書小姐去尋老板算帳，秘書小姐嚇得雙手捂麵轉身就跑，一頭撞在身後度芊懷中。屠沙伸臂疾將倆人扶住，上前友好地朝黑柱伸出手臂自我介紹：
“認識一下，我叫屠沙！”
“屠沙？”
黑柱拍著腦袋嘀咕中感到這名字有些熟悉，瞪著眼睛盯著屠沙上下打量。站在不遠處的仙姑掃瞥幾眼屠沙，突然走到黑柱身邊貼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黑柱驀然一愣抬手責怪地叩著腦門，剛要張臂和屠沙擁抱，仙姑先他一步上前緊握屠沙手臂搖晃不已：
“哈哈哈，屠沙，屠大名星！一身布衣打扮，差些連我這洞察秋毫的仙姑都不認識！”
“嘿嘿嘿，久仰，久仰！一葉蔽目，不識泰山！”
黑柱這時上前撥開仙姑手臂，雙手緊握屠沙手臂迭連抱歉。秘書小姐見緊張氣氛已經緩和，上前急忙向黑柱解釋老板出差，她代表老板正式邀請他加入新組建的馬戲團。黑柱聞言驀然從屠沙手中抽離手臂，陡生怒色抬臂朝秘書小姐衣襟抓去，剛一觸碰到小姐衣前一粒紐扣又陡一愣怔縮回手臂怒言相向：
“他們現在落難，我是落井下石之人嗎？雖然昔日他們待我不好，但我決不乘人之危！”
“哈哈哈，不要發怒，不要發怒！走，走，找個清靜地方敘談！”
屠沙見圍觀的男女越來越多，急忙勸說著拉起黑柱手臂朝園內一個酒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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