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

如果天空不死  湮俗世，為人父

章節字數：953  更新時間：12-04-23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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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允許我在這一章私自換了人稱。楓，我這半生都沒如此心係過一個人，而你卻給了我意料之外的所有冷漠。那日，我站在那久久沒有離開。剛開始他們詫異，情緒微微波動了下，用好奇、不解甚至是鄙棄的目光看我，但很快，就沒人再注意到我了，他們和你照樣推杯換盞，而你，也沒再多看我一眼。

    再後來，我的朋友過來扯走了我，坐回幽暗的卡座，才發覺自己的眼睛濕濕的，抹了下，對著哥們抱歉的笑笑，什麼也沒說。他大概也猜出幾分，拍拍我的肩，亦是無言。

    楓，那是我第一次為別人流眼淚，因為難以言喻的心傷。

    以為我們就這樣結束了。

    那夜以後，我再沒找過你。

    而卻總是獨自一人在華燈初上的時候，一遍遍去走那些我們曾經一起走過的街路。想，那個時候，你就是那麼安靜而淡然的走在我身側，令我心生安穩。楓，我的要求過分麼，我隻是想，呆在你身邊罷了，哪怕永遠也不說破，哪怕你永遠隻當我是一個帶著淺淺曖昧的朋友，而我就是想靜靜的守護你那份平靜與純澈。即便經年已過，我被俗世凡塵浸染，也仍是希望你一如當初，那個笑容清淺的十七歲少年。

    可那夜的酒吧，那夜不該相遇的巧遇，卻冷酷的為我的幻滅作了完美的注解。

    夕陽釅釅十八裏紅，醉滿西天，如此寂靜，寂靜如血。

    彼時，我們亦是走在這樣的緋紅漫天下，有時是並肩而行，有時是一前一後，你總是愛跟在我身後，好像這樣會感覺安全一點似的，那樣無聲無息。

    此去經年，我已做人夫為人父，可手機那個號碼卻一直未刪。它安之若素的留在原地，淺低吟唱著這許多年我的心之所係。

    妻子很賢惠，是家裏撮合的，我們的婚姻沒有任何懸念，平淡溫和的如一池春天的湖水。

    結婚的前夜，全家人都在忙碌，尤其是父母，在他們曆經歲月滄桑的眼中我讀到了欣慰和幸福。我無力反抗，反抗命運的安排，反抗俗世的榮辱，我所能做的，隻是默默的背負。

    新婚之夜，摟著人麵桃花的妻子我卻想起了另一個人。

    他的樣子早已湮沒在那夜城市的霓虹，而今燈光倏忽熄滅，清冷的月色下又見伶仃身影，目光純澈一如當年。

    靈魂深處剝繭抽絲，我的眼淚沒有緣由的落下。

    妻問，你怎麼了？

    我笑笑，沒事，高興，高興罷了。

    半年後，妻懷孕，我和世間所有男人一樣帶著初為人父的欣喜陪她去醫院做孕檢。

    胎兒正常。無論是男是女我都喜歡。

    人生第一次體會到血脈延續的幸福感，又似隱含著某種肅穆的暗喻。

    醫院門口，我嗬護備至的摟著妻子，笑意卻在刹那間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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