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84 更新時間：12-07-03 14:37
劉驁離開昭陽殿後，習羽到浴房沐浴更衣後，卻沒有回寢殿歇息的意思，而是到了書房，吩咐宮女研墨伺候。
習羽舉著蘸好墨的筆，卻遲遲未落。習羽在入主昭陽宮後，便開始思慮如果有一天要見太後的話，該獻上什麼禮物才恰當。習羽對太後王政君的印象，比趙飛燕這個名字還要貧乏，隻是隱約記得現代時某部電視劇上有過這個角色，可由於不是主要的角色，習羽也實在想不起什麼有用的事。
但是有一點，習羽可以肯定，太後王政君能夠扶持劉驁繼位，並且一直將朝政大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單這一點就是個厲害的角色。這樣的人物，平常的珠寶首飾必定是看不上眼的，況且自己也沒那個實力能找出夠格送給太後的珠寶。
歌曲舞蹈雖然容易討喜，可一旦發揮不當，或是選題不對，都有可能犯了忌諱，反而得不償失。而且另一方麵，也可能讓太後王政君加深自己舞姬出身的印象，對以後的發展是不利的。對皇帝劉驁可以以歌舞惑之，可對太後，顯然是不適合的。
雖說古代對女子皆強調：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身為後宮的嬪妃，若真的是目不識丁，無才無德，也是難以身居高位的。所以，習羽決定親自提詩一首作為見麵禮。可雖然決定了要題詩為禮物，但想到具體的內容時，習羽又犯難了。要讓太後覺得自己有一定的才情，但是又不能過盛。況且，在文才方麵，班婕妤便已經非常出彩了，沒有必要去與班婕妤風頭相對。
習羽望著筆尖，細細地斟酌著恰當的詩句，要顯得自己有才情，可是又要內斂，不會讓人覺得風頭太盛……
現代時讀過的諸多古詩詞一一被否定，那些傳世的詩詞都太過招搖了，肯定是不能用的。正當習羽冥思苦想無果時，一名宮女端著一盤葡萄緩步走近，剛想開口請習羽用些，便被習羽喊住：“你，別動！”
宮女不知道是否犯了什麼忌諱，有些擔憂地停頓在原地，不時偷瞄著習羽的臉色。宮女見習羽隻是讓自己站著別動，沒有進一步要處罰或則發怒的跡象，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習羽似乎得了靈感，落筆寫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如此一來，內容是確定下來了，隻是字體有些不滿意。習羽又寫了幾遍，最後選了一份最滿意的吩咐宮女晾幹墨跡，收好。
習羽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這才注意到之前帶給自己靈感的那名宮女還抬著葡萄一動也不敢動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習羽有些失笑，對那名宮女道：“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諾！”那名宮女如蒙大赦，連忙行禮後轉身離開了。
習羽將明天一早麵見太後該做的準備都備妥後，這才回了寢殿準備歇息。這時，一名宮女卻來稟報道：“夫人，尚宮局的曹司薄求見。”
聽著宮女對曹偉能的稱呼，習羽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對宮女吩咐道：“傳她進來吧。”
“諾！”宮女福了福身，退出寢殿外傳曹偉能去了。
習羽緊跟著又對殿中伺候的宮人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宮人們應了應，魚貫退出了殿外。
過了一會，便看到身穿司薄服的曹偉能滿臉笑容地走進寢殿。曹偉能走到軟塌便，向習羽行禮道：“奴婢給趙婕妤請安！”
習羽微微抬手道：“曹司薄不必多禮。”待曹偉能起身後，習羽指了指軟塌旁邊的凳子，道：“曹姐姐坐下說話吧，這兒也沒外人，不必講究那麼多。”
曹偉能也不跟習羽多客氣，轉身便坐在了軟凳上，笑著道：“此次能這麼順利升為司薄，多虧妹妹在陛下麵前的美言。”
習羽把玩著手中梳發的木梳道：“此事我可不敢居功，是曹姐姐能力過人，自然能擔此重任。”習羽說完，望著曹偉能笑吟吟道：“在我看來，別說一個小小的司薄，以曹姐姐的能力，便是尚宮之位也是坐得的。”
曹偉能臉色變了變，黯然道：“尚宮……恐怕難了，現在的張尚宮是富平侯的遠房族親，平日裏也有許皇後關照著，她的地位恐怕難以撼動。”
習羽直起身，湊近曹偉能的耳邊低聲道：“如果皇後不是許氏，而是我呢？姐姐當個尚宮又有何難？”
曹偉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你想當皇後！？”
習羽連忙捂住曹偉能的嘴，另一手的食指放在自己嘴邊作了個噤聲的動作。曹偉能這才驚覺自己反應過大了，拉下習羽的手，壓低聲音急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被別人聽去了，許皇後可再容不得你了！”
習羽嗤鼻道：“從我一進宮她便容不得我，我又何必一味地委曲求全！”為淳於長報仇的第一步，她已經做到了。她現在是漢成帝劉驁最寵愛的女人，有了帝寵，許多事辦起來就容易了。接下來一步，便是開始削減富平侯張放的權勢，皇後許娥便是張放的一大靠山，自然也就要先從她下手了！隻要把許娥拉下後位，以成帝劉驁對她的寵愛，想要對付張放就容易多了！
雖然習羽現在在宮中是孤軍奮戰，可這樣也有好處，至少她沒什麼把柄容易給人拿住，也不用諸多防備所謂的“身邊人”，因為她隻是一個人。而習羽會把想要當皇後的想法告訴曹偉能，是覺得曹偉能此人做事精於算計，對權利亦有著野心。這樣的人，隻要許諾恰當的利益，便可以成為自己強大的助力！習羽之前能順利承寵，並被封為婕妤，過程中不乏曹偉能的幫助。
曹偉能沉默不語，似乎是在衡量此事的可行性。習羽適時地再允諾道：“曹姐姐，隻要我坐上後位，宮中女官職務自然任你挑，另外各種金銀珠寶自然也少不了曹姐姐的份兒。日後，曹姐姐到了出宮的年紀，便可以帶著旁人無法想象的財富衣錦還鄉！”
曹偉能本就是個貪財之人，也正因為此才會收了陽阿公主府的賄賂安排習羽入宮。隻不過平日裏這些擔著風險的賄賂怎比得上習羽口中的允諾！尚宮之位，皇後的封賜，皇家的恩典，這些可比那些小恩小惠來得豐厚！隻不過……若能助習羽成功登上後位自然是好處盡受，若是失敗……
習羽怎會看不出曹偉能的顧慮，微笑著繼續道：“曹姐姐請放心，若是中途有什麼變故和紕漏，我定不會供出曹姐姐的，一定保得曹姐姐周全！”
曹偉能這才轉憂為喜，微微頷首道：“既然飛燕妹妹有此膽識，姐姐我自然要盡力幫妹妹一搏。皇上冊封衛婕妤的時候曾經說過，始有衛皇後亦從微起，在我看來用在妹妹身上會更加妥當！”
曹偉能會這麼爽快的答應下來，一方麵除了習羽給予的各種利誘，還有習羽進宮以來的種種表現也是一大原因。這後宮中，得到過帝寵的嬪妃不在少數，可是沒有一人能像習羽這樣步步為營，讓皇帝倍加重視。這樣集美貌和智慧為一體的女子，或許還真能當上皇後！
習羽對曹偉能笑了笑，道：“曹姐姐過譽了，不過為了我們兩共同的將來，妹妹自當奮力相搏！”
曹偉能點了點頭，既然答應下來了，自然要做點什麼以示誠意。曹偉能壓低聲音道：“聽說太後明天召見妹妹？”
習羽點了點頭，擔憂道：“我為這事煩擾不已，就怕有個萬一讓太後不快，惹禍上身……”
曹偉能安撫道：“妹妹不必過分擔憂，隻要謹言慎行，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紕漏。隻不過，在皇上和其他嬪妃麵前，妹妹作出敬仰皇後的言行是對的，可在太後麵前則不必太過。”
習羽疑惑地問道：“為何？”
曹偉能湊近習羽耳邊道：“現在朝堂之上是王氏專權，可許皇後的父親仗著女兒是皇後，在朝政上屢屢與王氏相左。太後擔心許氏坐大，一直不喜許皇後！”
習羽眼前一亮，心中已有了算計。若是有了太後這個助力，興趣把皇後許娥拉下後位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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