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最是無愁少年時 酒意詩情皆與共  第八章 觀劍下君之肅殺

章節字數:3628  更新時間:12-07-01 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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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客棧

    “少爺。”夜君墨拉著祈妤一回到客棧,小二就迎了上來,似是有話要說,欲言又止。

    “有話但說無妨。”夜君墨吩咐道,並未鬆開祈妤的手。

    小二點頭,引二人進了裏間。

    “回主上,主上要的宅子已經置好,在東街,主上隨時可以去看。”小二見夜君墨點頭,既而想繼續說,卻聞祈妤開口,他的話便住在了嘴邊。

    “君墨,什麼宅子?”祈妤淋了雨,身上的花香更是濃鬱,香味充滿了整個屋子。

    “我們要在這住上一段時間,客棧不是個好地方。”君墨答她,頓了頓又說,“再說,我還要教你劍法。”

    “這樣啊!”祈妤點頭,“那我們等等就去看看吧?”

    夜君墨點頭,看向小二,“寶藏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回主上,是有看見紫衛的人進出,但很是頻繁,想是要引我們進去似得,屬下不敢確定。”小二回答。

    “繼續查,三個月,給你們三個月時間,把裏麵所有的機關圖繪給我。”夜君墨聲音很冷,冷的祈妤瞬間感到了涼意,輕顫。

    “回去換衣服,等會去看新宅。”夜君墨似是感受到祈妤的冷,輕聲對她說。

    “好。”祈妤點頭,轉身走出去。

    “主上,那位姑娘是……”小二看著夜君墨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要吩咐,便一臉諂笑的打聽。

    “你很閑嗎?”夜君墨轉頭,看向祈妤的背影,被重重的紗帳擋住,亦真亦幻,“在我的手下,比較閑的都是死人。”

    “屬下知錯,是屬下逾矩了,主上饒命。”小二連忙跪下求饒。

    “去通知傲雪淩霜,叫他們四人三個時辰後在宅子裏等我。”夜君墨冷聲吩咐完,走了出去。

    “是是是,屬下遵命。”小二連連應道。

    •天字甲號房

    “吱呀——”一聲,門從裏麵打開,換了一身衣服的祈妤走出來,帶著呤叮的響聲,和陣陣花香。

    “君墨!?”祈妤一走出來,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君墨,“你等很久了?”

    “走吧。”夜君墨並不回答她,拉起她的手,“去看新宅。”

    “好。”祈妤應他。

    隨即兩人從窗口一躍而出,走的淨是簷角小道,不出一刻鍾,便到了城東。

    “君墨,我從沒試過白天這麼飛簷走壁的到處跑。”祈妤隨君墨一路飛奔,竟也不喘不累,還笑語連連,好似開心的不得了,“好好玩啊!”

    “哦?”夜君墨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我也是第一次。”

    “真的!?”祈妤一臉驚訝,“我看你挺熟門熟路。”

    “快走吧,”夜君墨無奈,隻得催她。

    “哦好。”祈妤泄氣的應道,隻得跟著他走,君墨的笑總是那麼少,稍縱即逝,卻又那樣美好。

    “喏,到了。”君墨伸手指道。

    “君墨,你確定沒認錯!?”祈妤再此被驚住,如眼的是一方長滿雜草的朱漆大門,門上的牌匾早已不知蹤跡,隱隱可以看見掛過的痕跡。兩邊的石獅東倒西歪,殘缺不全,甚至有一邊頭都不知蹤跡了,一片潦倒的景象,這怎麼可能是新買的宅子?

    “嗯。”夜君墨確定道,拉著祈妤翻牆而入。

    進入門內,祈妤才明白,門外的潦倒落魄荒蕪,似乎是個假象,大門進入以後,是兩邊長長的走廊,和一個有花有水的院子,沿路而走,和所有富庶的人家一樣,大堂、主房,偏房,廚房,客房,小花園一應俱全,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墨,這裏真美。”祈妤感歎道,雖是‘驚世閣’也有如此的環境,但是畢竟是北國,怎敵南國這一方山水,假山,小池,流水,紅蓮還有一池小魚,對祈妤來說,自是少見。

    “嗯,”君墨點頭,“自己挑一間房間住進去,然後我會吩咐人幫你把隨行的物品送過來,缺什麼列個單子,傍晚自會有人去取。”

    “好。”祈妤點頭,心頭一暖,看著君墨融身於這美麗的景色中,她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夜君墨轉頭,看到祈妤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不由得無奈道,“走吧,後院有塊空地,我叫你劍法。”

    “好。”祈妤走過去,主動拉住夜君墨的手,夜君墨一愣,隨即反握著她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到後院的路程,似乎很短。

    •後院空地

    “贈你的劍名喚‘斷念’,用鎢鋼製成,千錘百煉,輕盈無比卻削鐵如泥,你要護好它。”夜君墨站於空地之中,祈妤站在一旁看著他。

    “嗯,我知道。”祈妤點頭。

    “使劍之時要劍不離手,劍在人在,人劍合一。”夜君墨繼續說道,“我隻練一遍,你看清楚了。”

    隨即他的身體輕如燕,一招一式,帶著張狂,沒有一絲溫情,劍在空中沙沙作響,他身形不亂步伐穩健,一刺一收都帶著充盈的內力和淩厲的劍氣,祈妤著迷在他的身法中,她的腦海裏,夜君墨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印刻著,他無情的舞,她深情的看。

    “結束了。”夜君墨看向祈妤,她的臉上,是萬分認真的表情,但是她的目光出賣了她,她的眼眸中,難以掩飾的濃濃愛慕,一點一滴流露出來。

    至夜君墨走到祈妤麵前,她仍是站在原地,盯著夜君墨剛剛站的地方,一動不動。

    “練一遍給我看。”夜君墨看著她,無奈道。

    “哦……”她似是回味,執劍,走向空地中間。

    拿上劍的祈妤,似是瞬間脫去了所有的感情,她的眼睛,粗看像是在看劍,其實認真看不然,她的目光沒有焦距,完全靠感受來支配著劍,人劍合一,她竟然學的這樣快,君墨看著她,收起了所有的不成熟,連隱隱飄來的花香都變得詭媚,偶爾幾聲叮呤,竟給人一種淩厲之感,像是變了一個人,渾身散發著殺氣,無意飄起的衣撅,給人一種營造出肅殺的氛圍,猶如暗夜的修羅,帶著死神的氣息。而招式,除了幾處防衛不是很周全以外,竟然一招不錯,這種記性和駕馭性,令君墨都暗暗稱讚。

    隻是她的真氣,似乎隻是點到為止,並不充盈,許是要等到及笄吧,還未及笄便能達到如此,一旦真氣得以全部運用,那該是怎樣的可怕。夜君墨輕歎,這樣的人,如果留不住,就隻有殺了她。

    夜君墨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氣,祈妤並未發覺。

    不久,她停下,像是所有的情感都回到了身上,一臉緊張,像是尚未出師的弟子在等待師傅的評價。

    “嗯,招式全記住了,有一個地方,”夜君墨走到她身邊,糾正她的姿勢,祈妤置聲在他懷中,呼吸間盡是他身上的味道,祈妤的心裏,好像藏了一隻兔子,撲通撲通的跳著。

    “懂了嗎?”夜君墨糾正完,見祈妤一陣心不在焉。

    “嗯。懂了。”祈妤點頭。

    “那就來和我試試。”夜君墨看著她說。

    “能不能不和你打?”祈妤輕輕搖了搖頭,“要是傷到……”

    “不會。”夜君墨道,“你還不足以傷我,盡全力。”

    “好。”聽到君墨如此肯定,祈妤答應下來。

    空地的氣氛立馬冷了下來,兩人似乎都進入了狀態,強大的內力伴著淩厲的劍氣,旁人竟靠近不得。

    “這裏……”夜君墨用劍刺向祈妤,“還有這裏。”

    他點到為止,把祈妤防禦不周的地方全部點了出來,打鬥完,君墨才注意到,祈妤一臉不滿的表情。

    “好難……怎麼還有這麼多問題。”祈妤嘟囔著,一臉快哭的表情。

    “自是要練到沒有漏洞才好,否則若是被敵人發現了漏洞,便會死無葬身地。”夜君墨遠遠望見找他的傲雪淩霜,四人遠遠的看著,並沒有靠近,“自己好好練,我有些事情。”

    “好,”祈妤被他的嚴厲嚇住,點頭,“晚飯我們有一起吃嗎?”她一臉期待。

    “若我有空,會來找你。”夜君墨不忍拂了她的邀約,隻得如此答她。

    “那我等你。”祈妤的嘴角大大的勾起,似乎很是開心,“你去吧。”

    “嗯。”夜君墨不再說什麼,朝傲雪淩霜走去。

    “主上。”四人一同跪下,行禮。

    “嗯,”夜君墨應了一聲,接著吩咐道,“你們帶人去探皇帝寶藏,切記不可打草驚蛇,三月後我會自行去,去之前,我要得到那裏機關的精密繪圖。”

    “是,主上。”四人應道。

    “屬下敢問,剛剛和主上練劍的女子是誰?”淩恭敬的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回主上,依屬下看來,此女子學習劍法如此快速,想是已經打通全身經脈,並且記憶如此驚人,實是習武奇才,加之年紀尚小就有如此內力,此人留在主上身邊,屬下……”

    “你不必擔心。”夜君墨打斷他,“我行事自有分寸。”

    “是。”淩點頭道,“屬下隻是提醒主上小心此人而已。”

    “去吧。回裏屋,把寶藏的事情細說。”夜君墨率先走在前麵,四人緊跟。

    •亥時

    夜君墨同四人商量完,天已黑透,走出房間,馬上有黑衣人跟至他身旁。

    “主上,姑娘……”

    “她住哪間房?”夜君墨以為祈妤已經吃過晚飯,想去看看她。

    “姑娘……還在空地。”黑衣人回稟道。

    “什麼!?”夜君墨一聲疑惑,轉眼間已快步朝空地走去。

    晚風很涼,還沒到空地,便聞到了陣陣花香,聽到了聲聲叮呤,伴隨而來的,還有劍劃過空氣的聲音。

    “祈妤。”夜君墨看著她,似乎已經達到了該有的境界,一直之間,在夜色下,竟找不到分毫漏洞,他的心,竟是一軟,“走吧,夠好了,去吃飯。”

    “咦?”祈妤停下,“君墨你來啦,我是看你一直都沒來,於是就想練練。”

    祈妤的額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好累啊。”

    “走吧。”夜君墨拉起她,“去吃飯。”

    “嗯。”祈妤點頭。

    “我不是說了我不一定來的麼?”夜君墨略帶責備的對她說。

    “可是我要是吃了,你來了不就沒得吃了?”祈妤的心裏一暖,笑道,“反正我又不餓。”

    夜君墨無言,他不知道,心裏悄悄的有那麼一閃而過的高興。

    “在這好好練習三個月吧。”君墨道,“休養三個月,便隨我去探探皇兄的寶藏。”

    “可……好。”祈妤點頭,夜君墨並沒有注意到祈妤的異常。

    “快點走吧。”見祈妤似是愣神的慢慢走,以為祈妤是累壞了,便直接運氣輕功,帶著她,飛快的回了房間。

    三個月,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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