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85 更新時間：12-06-15 10:55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隻餘燈火闌珊。
我感覺到我仿佛是一股氣，在這悠悠的黑暗中蕩漾。
“玥兒！玥兒！”
蘭姐姐……
選秀大典。
“秀女甄郝，夏琳入殿覲見。”
“秀女莫蘭，令舒雲入殿覲見。”
“秀女……”
“看了這麼多，皇上難道沒有一個喜歡的嗎？”坐在高高之堂的女人，穿著鳳袍，盡顯尊華。
“朕知道皇後大度，不過，朕當真是選不出。”男子身上散發出淡淡地龍涎香，微微欲醉。
“皇上不要急。這不是還沒有看完嗎？”眉夫人突的起身道。
“好吧。”本來想起身就走的皇上，卻也坐下了。
繼而，眉夫人替皇上沏了杯茶，她莞爾，皇上亦回之。
“秀女蘇玥，梅繡蘭入殿覲見。”
“秀女蘇玥，梅繡蘭入殿覲見。”
“秀女香涵……”
“罷了，她們不來，朕也懶與見她們。”皇上忽的開口道，“公公快點吧。”叫喊的公公略微舒了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又繼續喊道，“秀女芳捷素，柳幽若入殿覲見。”
“秀女芳捷素給皇上請安，給皇後請安。”芳捷素向前走一步，略跪。姿色卻也算是不錯的。隻是頭別的梅花最為動人，既散發清香，亦十分秀麗
“大膽！”韓皇後忽地驚叫，“皇上息怒。”她繼而轉向皇上。
隻見皇上此時臉上已有怒色，就要發作。
“你頭上別的是什麼花？”韓皇後繼而轉向芳捷素。
“回皇後，是臣女在來的路上，發現殿外的梅花開了許久，卻也美麗，便……”
“梅花也是你能帶的嗎？”皇上向前一步，眾位妃嬪跪下，一齊喊道：“皇上息怒。”
“秀女芳捷素殿前失儀，打入天牢！”皇上大喊。
“皇上，芳捷素的父親，是禮部的……”韓皇後走道皇上耳邊道。
“誰再勸諫，與芳捷素同罪！”
“公公，還有多少名秀女？”皇上轉而問公公。
“這……還有十來人。”公公怯怯懦懦地回答道。
皇上忽地指向幽若，“你叫什麼名字？”
“臣女柳幽若，願吾皇萬安。”柳幽若微跪。
“好。從今起，你便是蓮台的幽貴人。”皇上說完後，便走了出去。
柳幽若，一臉喜色。
而韓皇後與眉夫人，各懷心事，亦莞爾笑。
“選秀大典結束。”公公的叫聲，在別人看來是短的，隻是在我看來，這是太長了，漫長得抹掉了我的所有。
我用了一個月，拚了命才走道這裏，終究是敗了。
我惋惜。
“玥兒，沒事的。”淚水滑過我的臉龐，眉夫人，這一仇，我定然會報！
“蘭姐姐，你也沒……”我忽的想起些什麼，便道。
“沒事的，隻要你好，我便是安好。”
失落的我們往秀女閣回。
眉夫人，你以為不讓我選秀便能阻止了我？你錯了。
忽的幾個秀女走過身邊，“你們知道嗎？這回居然讓那個柳幽若占了便宜。還封了貴人，賜了蓮台！”
“她算什麼啊？不過是一副狐媚樣子。”
幽若，貴人？蓮台？
家世不高的，理應從婕妤晉升。而宮中的宮所，大多是什麼什麼宮，什麼什麼閣，什麼什麼殿，而台，隻怕是隻有宮中這一處。
我與繡蘭相對望，道：“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找幽若。”
繡蘭點點頭，又抓住我的手道，“咱們三人一同進宮，能到今日也不易，倘若她有什麼地方不對，也無須太在意。”
“嗯。”
我心中一直存著的疑問，我一定要親自揭開，而幽若，便是那把鑰匙。
蓮台
“快把這裏擺擺好。”一位宮女在這裏指點來，指點去的，“哎呀，這梅花擺成這樣怎生得了啊？”
“得思姑姑，隻能這樣了！”
“什麼隻能這樣了？”得思姑姑怒道，“我來我來！”
“皇上一年未曾有過新喜。這幽貴人啊，往後的日子可好了。”得思姑姑一邊擺弄著花，一邊自言自語。
“你去你去，向敬事房要點香來。”
這便是宮中之人吧，趨炎附勢，阿諛奉承，我再這樣下去，難保有一天我也不會這樣。
“得思姑姑。”我叫道，“還望替我向幽貴人稍句話，就說……”
我還未說完，得思姑姑便衝了上來，“大膽奴婢！幽貴人也是你可以隨便說得？”
“姑姑！”幽若的聲音之妖媚，許是我未曾發現吧，幽若的聲音亦如此像眉夫人。
“你去吧。”幽若走近，她穿著一身粉黛之色，甚是妖媚，她的姿色才得以顯現吧。“玥姐姐，快進來吧。”
我隨著幽若一並進去了。
這宮當真是奢華無比，若是幽若今日再是晉嬪，隻怕這華豔便要蓋過景仁宮了。
“蘭姐姐呢，怎麼不叫上一並來？”幽若望我一眼，道。
“蘭姐姐有些事，便會秀女閣了。”
“哦……玥姐姐快坐。”幽若一邊招呼著。
“不敢。尊卑有別。”我繼而跪下，“奴婢蘇玥給幽貴人請安。”
“玥姐姐這是什麼意思？才講會兒不見，怎麼就生疏了呢？”她有些驚訝，趕忙來扶我。
“不敢。”我答道。
我仿佛聽得見她的得意與笑容。盡管她掩飾得那麼好。
“你可認識柳黛若？”我忽的問道，心情百般糾結。
她的笑容仿佛僵了一下，又道，“不曾認識。”
哼，在宮中待久了，人人都會做戲了罷。
“眉夫人，柳黛若，是你的表姐罷。”我問道，算是試探。
柳黛若，是在那幾個公公把我打暈時所聞——
“快點收拾。”
“是是。”
“柳黛若真他媽的不是人，叫我們幹這種差事。”
“噓！不要命啦！”
“你知道了。”幽貴人的笑聲繼而變得邪惡，猖狂。
“是在進宮那日，去領板子的時候遇見的吧。”我站起來說道。
“嗯……你繼續說。”她左手拂麵，顯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那日，是你告訴劉姑姑我與他人私會的吧。”
“你發現蘭姐姐會易容，便知此事必定扳不倒我。借機與我們結為姐妹。”
“那日，你將我的訊息透露出去，讓眉夫人早就等好。”
“她給你的條件，是幫她扳倒新晉秀女中所有隱患，便幫扶你晉貴人。”
“鳳袍之事是你所為，我去選秀大典的路，也是你透露給她的吧。”我是堅強的呢，說完這些，卻都不覺淚水滑過臉龐。
“不錯！”幽若忽的站起來。
“眉夫人，才是本宮的表姐。你與繡蘭，不過是棋子罷了。”她笑道，“真是可笑的姐妹之情。”
我早知道是她隻是她親口承認之時，我的心中仍是隱隱作痛。
“那日梅中情誼……”我緩緩道。
“假的！無非是想更方便除掉你罷了！”
“你待本宮很好嗎？本宮不曾覺得，本宮早就知道你與繡蘭事事皆不信本宮，事事皆瞞於本宮。”
她突然走到我麵前，“明天秀女閣的秀女散入宮中各地，此生便要老死在宮中！”
“哈哈！”她的笑，她的言，仿佛依然不是幽若了。
是家族的榮耀，還是那顆被腐蝕得隻剩下虛榮的心？
“看在往日的情分，今日我不除你！”
“你走吧。”
這在她看來，便是我們所有的感情嗎？隻值這些嗎？
我愴然冷笑出來，轉頭就走，我是想相信這一切便是一場噩夢，隻是，這便是真實。
梅花還在吧？我為何不曾看見？
許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梅在，心境卻不複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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