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書漫卷。  2. 穿越前夕

章節字數:3995  更新時間:12-09-19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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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心,你考慮好了嗎?”楊明一臉擔憂地看著眼前已經準備就緒的女孩。雖然他很想讓學術界承認他這個被稱之為‘瘋子’的人,但真正有人願意幫助他時,他卻感到猶豫了。他怕,這台時光機在運行的時候會出現無法預料的問題,讓這個正值青春韶華的女孩永遠消失不見,即便到目前,這台機器並沒有出現故障,可誰又能保證真正實行時不會出現什麼難以挽回的錯誤呢?科學院研究多年製造出來的導彈不也是出了問題了麼?他呢?又拿什麼來保證呢?

    可是,另一麵,他卻可恥地為能夠實行這項偉大的研究而沾沾自喜。當他貼出消息麵向所有人說需要幫助時,他便知道會遭遇什麼樣的尷尬,任誰對他的求助都是嗤之以鼻,甚至有人打電話到他家謾罵於他,但他卻並未預料到這個女孩會願意相信他願意幫助他。在那樣的境地裏,隻有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女孩願意幫助他,他至今仍然記得他見到她時的震驚。

    那天的天氣很好,他照常在實驗室進行最後的時空機裝置計算,為了讓自己的研發成功,他不惜多日不眠地奮戰在實驗室,偶爾到點該吃飯時,他也會忽略掉。因為他的瘋狂癡迷研究,連助手也已經換過好幾位了,因為他沒有吃飯,助手自然也不會吃。不是他虐待自己的助手,而是,他需要人幫忙,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他的助手了。

    助手離去後,他便也不再招人,因為研究已經開始進入尾聲,他也不願再‘虐待’他人,便獨自投身實驗室,餓了就隨意尋找些能吃的食物解饑。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他還犯了楞,他不知道是誰會來找他,但發愣並不能解決問題。放下手中的器材他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映入眼的是一個大約十多歲的小女孩,他再次發愣,知道喊了他一聲:

    “您是楊教授嗎?”他才恍然驚醒,卻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來者究竟是何意?

    而簡心卻並不因為他的愣怔而不知所措,反而像是在熟悉得地方般,甜甜一笑,親切地喊了聲:

    “教授爺爺。”待老人回過神來她才開始做起自我介紹:

    “我是簡心,是景明學院的學生,無意中在電腦上看見您貼出的消息,說您需要幫助。我想,我可以來,所以,我就按照您給的地址來了。”

    “你是……真的?”當她說到願意幫助他時,那雙迷茫的雙眼突然迸射出精光,似乎看見了希望,以致於他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經快要三個月了,來找他的不是罵他神經病就是在電話裏罵他白癡,今天卻有人相信他而主動來找尋他。怎麼能夠不讓他開心呢?

    興奮促使他忘記了自己弄過器材的手上還有化學藥品沒有去洗,他直接就扯著小女孩兒進了他的實驗室,不待小女孩兒發問就扯著她四處瞧他的研究,一邊指給她看,一邊做著介紹:

    “這是載人艙,這裏麵已經充滿了氧氣,因為密閉的原因怕人無法承受,所以在裏麵留下了氧氣裝置,等人進去後可以直接打開使用。”說完,便又拉著簡心跑到顏色各異的按鈕台前,蒼老的手指著眼前的按鈕台給她認真地做著介紹:

    “這裏是啟動的裝置,待人進入載人艙後,我可以在這裏進行啟動的設置……”無論是怎樣的小角落,都沒有逃過他要讓她看到的‘目的’。

    一圈轉下來,簡心總算是把這裏的‘地形’給認透了。雖然房子並不大,但是器材真的很多也很充足,這個老教授真的是很認真地在做著研究吧。她想,看到這樣龐大的研究陣勢就能夠想象得出他花了多麼大的心血在做這些。

    看著老人頭上的銀絲,她覺得很開心,這個老人真的很可愛。所以,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她願意幫助他。即便沈明知道後或許會生氣,她也……不,他才不會生氣呢,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隻是她一直在喜歡他而已呢。她的生日他都能遲到,她約他他都放她鴿子。哼,她才不認為沈明會生氣。

    “教授爺爺,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呢?”見老人急切的心情,她知道,她要是不問,老人或許不知道怎麼與她說,何不如她直接開口問呢?何況,對於她這個現代人來說,要是真的能夠穿越去一趟古代的話,回來她可要好好跟沈明炫耀一下,讓他知道她可是做了多麼偉大的事情。

    “簡心丫頭,雖然我也很想可以馬上開始,但是現在我還在進行最後的推算,為了安全起見,我把日子定在半年後的今天。也讓你有充分準備,你有什麼家人的話就在這些日子裏麵跟他們說說,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也沒有關係。”楊明有點擔憂地看著她,深怕她說她的家人不同意一樣。見此表情的簡心,甜甜一笑,解了老人的憂:

    “教授爺爺放心,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讀書也是靠補助和自己賺錢來的。就是……就是……”本來她還打算介紹沈明的,卻不知道該用沈明身份來表明他們兩人的關係。不過,終究還是‘薑是老的辣’,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與家人在一起了,但他畢竟是過來人,一看小女孩臉紅的模樣便猜到了,笑嗬嗬地摸了摸她的頭:

    “簡心丫頭是想說男朋友?”此話一出,果然這丫頭臉更紅了,還對著他撒起嬌來。

    “爺爺你怎麼可以笑話我。”對於幾十年沒有親情環繞的老人來說,現在的小女孩兒的撒嬌無疑讓他有了做爺爺輩的感覺,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幸福感好久都沒有體會到了,不禁眼眶有了些濕意。

    “教授爺爺別哭,以後我會把爺爺當做自己的爺爺的。”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得她對於人與人之間微妙的親情十分敏感,何況是這樣一個在世上生活了幾十年了這樣一個孤獨老人。她說的話雖然並不是多麼好聽,卻是世上最溫馨字感人的話,他活了這大半輩子怎麼會聽不出呢。

    “嗯。丫頭說的是。”他知道的是,從現在開始,他不會一個人孤獨終老了,他有一個可愛的孫女了。

     ……………………………………………………………………………………………………………………

    自那以後,簡心已經習慣了有這樣一個‘奮戰’大半夜還不睡覺地爺爺了,她也從本來就有點忙的生活中變得更加‘忙碌’了——除了要纏著沈明外,還多了一項任務——關心這個‘新上任’的爺爺。這些事情雖然讓她的繁重學習任務加重,卻也讓她樂此不疲。若要讓她說,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她掛念,她會大聲宣布:爺爺、和沈明。

    每天放學後她都將時間用到去老人身邊陪伴老人度過,也鍛煉自己的適應能力,好為了實現爺爺的願望而盡一份力。所以,對於沈明的故事,老人也由這個孫女每次到來而獲知。知道自己這個孫女喜歡著一個男孩子,這是所有女孩子年輕時候都會做的一件事。他雖然年逾半百,卻也明白這孩子的心情,他也不阻止,隻是得空時便幫助她鍛煉身體和開導她,讓她開心一些。

    半年的時光如流水一般瞧瞧溜走,他由最開始的期待和興奮到現在的猶豫。簡心依約而來,他卻不再像當時那般心情雀躍。真的要這樣做麼?他在一遍一遍問著自己。看著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可愛的小孫女,他的不舍與日俱增。如果今日做了,那麼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像這個孩子一樣全心信任他的人可吧。多麼可悲!

    “爺爺。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別不高興啦。笑一笑嘛。想想啊,如果時光機成功的話,你就能贏得學術界的認可和接納呀。而且,這對於人類來說是多麼偉大的一項創舉呀。我也想去古代看看呢,爺爺怎麼忍心讓我的願望落空呢……”說著,她竟然讓眼淚逼到了眼眶,一副眼淚快要收不住而‘洪水決堤’的模樣,看得楊明直喊心疼了。

    “哎,丫頭,你……”他不舍得說話傷了這個寶貝孫女,寶貝孫女的情路坎坷呀,他這個過來人卻也沒有辦法,愛情這種事他也隻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爺爺……”簡心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得老人差點直接就答應了,理智卻還是讓他沒有那麼快開口。他的頭發在這半年的幸福時光裏也已經白得差不多了,如果此刻會死去那也是值得的吧,他想。

    蒼老的手上起著粗糙的痕跡,這是常年研究而致。此刻,這雙手碰觸的不是那些沒有生命的器材,而是麵前女孩兒的粉色小臉蛋兒。

    “寶貝乖孫。爺爺害怕你出事。我們不測試這個好不好?我們不測試好不好?”他想,如果可以勸止,他一定不會放棄。他不想失去這個孩子,即便讓這項研究終止他也不願讓她不在這個世界上。但,事實總是與願望相悖。或許,他早就知道這個倔強的孫女一經決定就不會改變。

    “爺爺,這是您一生的心血,怎麼能夠因為我放棄呢?”是以,他聽到了這樣的答案。他想繼續勸解,卻被她打斷:

    “爺爺,不可以找別人試驗哦。我知道爺爺的擔心,但是爺爺找別人試驗,爺爺就會被學術界誤解的。而且,要是成功的話,我也可以去古代一遊呀。即便是失敗,爺爺也不會有危險的是嗎?爺爺是不行讓心兒擔心的吧?那就不能拒絕心兒哦,就這樣決定了。”

    然後,她不再猶豫踏進了這道感應到她而打開的門。待她進入站定後,才開始調整裏麵的設置。看到這樣堅定的孩子,楊明知道再也無法阻止。那麼,他能做的,不是傷心難過,而是認真地進行這場測驗,盡他全部心力讓她的安全得到保障。

    站在啟動裝置麵前,楊明緊了緊拳頭。下一刻,手指飛快地在一大片按鍵上飛躍著,。每一個按鍵的落下,代表著一項命令的開始。而一旦開始,便不能停止,隻有認真地做,方才不會後悔。

    “咦……”時空機開始發出啟動的聲音。隨後,整個載人艙被七色光芒包圍起來。楊明昨晚啟動準備便放下一切跑到載人艙前站定。載人艙內慢慢升騰起白霧,他看著載人艙裏麵的人,兩眼相接的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裏的痛。這是他的孫女呀,即便不是親生,但這半年的相處,他早已將她視若親生。而此時,他竟然要親自將她送往未知的命運,這是何其殘忍的手法呀……

    簡心知道的,她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這個老人的現狀和曾經的她一樣。他不被人接受,渾身縈繞著沒有人理解的寂寞;她呢?卻是連願意因為不理解而不接受她的人也沒有,這樣的寂寞多麼可怕呢。這樣一個可愛的老人,她怎麼能忍心呢?半年的相處並不長,但對於從孤兒院長大的她而言,這些短短的溫情已經足夠她用一生來回味了。

    在這個人情冷暖都要自製的科技世界裏,除了這個可愛的老人,她已經沒有牽掛了。曾經喜歡的人呢,愛戀過的人兒呀,她也不願意再將他們放在心底。如果可以失憶,她希望能夠除了這個可愛的老人意外,忘記所有曾經認識的人。這樣,她就會活得更輕鬆吧。

    想著,她笑了。爺爺,等我回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了,爺爺以後也不會孤獨不會寂寞了,因為,有心兒會一直陪著爺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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