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憶流年  第五章

章節字數:3157  更新時間:12-07-05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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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的米霍克進入瑞格懷特的曆程遠遠不如許久後的今天這樣順利,縱然已經事先了解過這片海域的情況,可是書本裏的指導終究不能和親身經曆做什麼比較。米霍克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大致摸清了海風的規律,他有些懊惱之所以如此遲鈍才掌握了竅門,實在要怪罪於自己先前有些過於緊張和小題大做了——比如因為一個帽子而疑心身後有大船這樣的低級錯誤簡直是讓人恥笑的。

    傍晚的時候米霍克固定了船帆,準備安定一下。之前一天都在神經緊繃中,幾次收帆起帆,幾乎是片刻不停的觀察著海上的動向,生怕一時疏忽便被這惡劣的天與海毀掉自己的船,是以根本來不及好好做點熱的東西吃,甚至濕漉漉的衣服也隻好一直穿著,現在被自己的體溫暖得半幹,粘在身上有些難受。

    不過做飯這件事也還是要速戰速決,雖然終日沒有陽光,然而夜間的海通常會有所改變,風力加大氣溫變低幾乎是必然的。既然是自己並不熟悉的地方,一定要在此前養足精力才好。

    米霍克從不小看大海,雖然自己一個駕著小船遊蕩在偉大航路的舉動在外人看來是如此狂放,可是他作為海賊出航已有兩年時間,飄蕩在海上也曆經過頗多的艱難,非但一直人船平安,反而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混到了比很多新人整船的懸賞金額加起來還要高的水平上。當然這些對於所謂的海賊新星鷹眼喬拉可爾?米霍克本人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

    此刻我們耀眼的新人翻過了自己的裝備,沮喪的發現自己整個白天的疏忽還不止於被海水濺了一身,甚至一無所知的任憑儲物的小倉在某一刻船身過於搖晃時被海水浸過了。

    不過比起很多出生入死的戰鬥,這一點小小的問題並不能難住米霍克。陰潮又全身濕著吹了整天風的天氣裏務必要喝點熱湯暖暖身體才行,這樣打算的米霍克很有行動力的掏出魚竿,在飄搖的海上巋然不動的釣起魚來。

    按照常理推斷,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裏,這樣的舉動似乎並不是件容易事,然而我們未來的大劍豪顯然擁有足夠的底氣才可能一個人這般漂流——事實上從年輕的時候起,米霍克本人就極其擅長釣魚,我們無從得知這是否是出於他個人對這項活動的熱愛,又或隻是為了培養在海上獨自生存的必需技巧。同練刀一樣,即使多年後米霍克已經聞名世界,釣魚依然是他不輟的日常行止之一。

    後來庫萊加那島上的不速之客羅羅諾亞?索隆,在接受米霍克教導之餘也曾仔細觀察過自己的終極目標是如何修煉和生活的。他那顆雖然不算笨但還是更喜歡直來直往的綠藻頭一直也沒有弄明白米霍克釣魚的目的,於是也采取了最直來直往的驗證方式——自己釣釣看就知道了。再後來這也成了年輕的三刀流劍士的習慣,直到兩年後回到和夥伴們的約定之島上還沒有改回來。

    米霍克不負所望的釣了條不算大卻足夠吃的魚,清洗刮鱗去內髒等一係列行動被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好後,就拔出了脖子上看似裝飾實則很有用的十字架小刀,一刀即完整剝離了魚椎骨,第二刀很巧妙連貫的將魚肉分成了數段,而後利落的丟進鍋裏。

    當一鍋魚湯終於進入無需再人為加工,隻要文火清燉的階段時,米霍克也得以暫時的清閑,準備先把自己半幹的衣裳借著煮食物的火烘好再說,不過因為備用的衣服先前也在儲物倉裏泡了海水,便隻好暫時□了上身——總之這附近似乎也沒發現其他人,米霍克這樣想著,再者他的衣服本來也就隻是遮住了胳膊和後背而已。

    後來香克斯曾眉飛色舞的回憶說:“那個時候我看到一個半裸的男人獨自在那裏煮著香味很濃的東西,就覺得你一定是位直率豪爽的海上男兒!”

    “所以很失望吧?”米霍克同香克斯撞了撞杯子,在對方把酒一飲而盡之時隻是文雅的抿了一口。

    “一點也不,其實你很直率豪爽,我的直覺可沒有錯!”

    米霍克不知該如何評價這般嘴硬的紅發,隻好默不作聲。

    如上文所說,香克斯出現的時機便剛好如此巧合,不過這巧合下總還是有必然的——同樣曆經了狂風洗禮的雷德?佛斯號幾乎在米霍克掌握到風向規律的同時也終於在瑞格懷特外圍環風帶的海麵上站住了腳,不幸的是在此幾個小時之前,船上的廚子卻因幫忙收帆時船身的劇烈晃動而落水了。

    身為船長的紅發香克斯並未猶豫立刻直接跳入了浪花頗有些大的海水裏,副船長本?貝克曼倒是沒有對自家船長表現出任何擔憂,隻囑咐船上的航海士專心觀察天氣和掌舵,在強風的推動下,當年猶是單桅杆船體的雷德號依舊在瞬間前進了很遠。

    事實上這也並不是盲目的信心,在普通船員們開始焦急之前,香克斯拉著自家的廚子抓著纜繩爬回了雷德號,天知道他是如何追趕上船的速度的。

    “快給我們一杯烈酒!”香克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真是折騰得厲害!貝克曼你也不怕我真的回不來!”

    號稱紅發海賊團最睿智的貝克曼麵不改色的回應了自家船長並非認真的抱怨,“如果船長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也就不會上這條船了。”

    這個小小插曲的後果是,雷德號不幸落水的廚師,因為原著中並未提名,我們姑且稱之為廚師A先生,並不是一個如香吉士般身兼戰鬥主力的強悍存在,一杯朗姆酒並未能驅散他驟然泡到海水裏的驚嚇與損傷,廚師A先生不幸發起了燒直挺挺的躺在船艙裏。

    那時的紅發海賊團遠不像後來的規模一樣大,唯一的船醫被叫去照顧唯一的廚師,不過隨著航海士漸漸發現了海風海流的規矩,倒也不缺兩個幫忙調整方向的人。

    唯一的廚師生病的惡劣影響直到晚飯時才體現出來,香克斯溫言製止了想要帶病工作的自家船員,出了艙詢問了一下有無人還能頂崗代替之,在一眾真正直率豪爽的海上男兒麵麵相覷默不作聲的情況下,隻好轉而換上一張蠻橫的嘴臉,“大家吃點幹糧,多喝幾口酒就都有了!”

    雖然同樣被強烈的海風吹了一天,人人都渴望著有點熱的東西暖暖胃,可是麵對著裝惡人的船長,雷德號上並沒人提出任何異議。一船的幹部帶著船員愁眉苦臉的散坐在甲板上就著朗姆酒嚼著難咽的緊急情況時的救生糧。

    香克斯笑著安慰了自責的航海士,稱讚他能夠及時掌握規律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並且十分樂觀的發表了自己關於晚餐的見解:“這樣才比較能嚐出酒的味道吧!”

    然而就在紅發海賊團全團上下正努力的在船長的冷笑話帶動下團結一心共度難關之時,海風卻不識趣的自船行的正前方帶來了一陣淡淡的香氣。這樣輕的味道在平時大概一定會被人忽略,然而麵對著雷德號上的此情此景,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在船員們努力摒除雜念好無視這誘人的香氣時,香克斯先站起了身,費解的猜測道:“這個味道……莫非我們前方還有其他船隻?”

    “我們是海賊,貿然衝過去大概不太好。”貝克曼在自家船長提議去借廚子之前先提醒了問題的關鍵。

    “這沒什麼關係。如果同是海賊剛好交個朋友,”香克斯咧嘴一笑,“如果是正經船隻也無所謂。”

    無肉不歡此刻卻隻能努力把幹糧想象成熟肉的拉基?路跟著點頭道:“就因為我們是海賊,才該貿然衝過去吧?”

    “不情願的廚子做不出好飯菜的。”貝克曼還在負隅頑抗。

    “總比啃幹糧好。”香克斯最後拍板。

    “這回可不說酒的味道好了。”貝克曼最終繳械投降,吐槽了自家船長一句當做報複。

    然而當雷德號加了速逼近米霍克之時,我們特立獨行的海賊鷹眼正好好的扣著他的帽子,心無旁騖的開始烤自己的衣服,雖然有船帆在身後逼近的聲音漸大了起來,米霍克卻因為先前吃過的虧,隻把這聲音歸結為吹動帽簷的風在傍晚時理所當然要變大導致的。

    當然雷德號並沒有過於莽撞的勇往直前,否則其後果大概有兩種:米霍克最終發現身後的大船,並且在船上之人開口前先行劈斷雷德號的船頭——那時的他還不足以一刀就斬斷那麼大的一整條船,又或雷德號過快的速度直接把我們未來的大劍豪撞得人船盡翻也說不定。

    沒有造成這樣的悲劇的原因在於雷德號循著越發濃重的誘人香氣漸漸逼近以至於人人食指大動之時,一直很有戒心的貝克曼敏銳的注意到了前方的一點小小火苗——那是米霍克煮湯時候正在燃燒的燃料盒,隨著米霍克翻動烘烤著的衣服,時遮時現的火光便穿過了暮色與霧氣,抵達了他後方不遠處的雷德號上。

    “船長?”貝克曼指了指那點隱約的,似乎緊貼著海麵的微弱光亮。

    香克斯摸了摸下巴,在紅發遮擋下的目光悄然犀利起來:“居然是隻小船?這可就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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