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  11.淒鷙風波

章節字數:7505  更新時間:12-07-17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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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政謀,你給我滾出來!”白衣卿相離開我和諦無天之後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行進,忽然,他憤怒地大喊了一聲,但這聲音立刻就被淹沒在怒號的狂風中。

    一縷藍影一閃而過,一個身著藍衣的蒙麵人出現在白衣卿相麵前,“想不到你也會這麼失態!嗬嗬!”

    白衣卿相不理會來人嘲笑的目光,質問的語氣中暗含著比席卷天地的狂風更大的憤怒:“你為什麼總是跟蹤我?”

    “誤會,誤會!”藍衣人的語氣中顯然沒有白衣卿相那麼大的敵意,但鋒芒同樣咄咄逼人:“我喜歡跟在偉人後麵,但對跟在小人後麵實在沒什麼興趣。閣下千萬不要誤解!”

    白衣卿相的眼中怒火一閃,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恢複了平靜。“你最好識相些。”他冷冷地威脅道,“我要殺你空手就行了!”

    “哈哈!軍師大人,我可從來沒見你用過兵器。”王政謀嘻笑道,仿佛一個大人在戲弄一個孩子一般地看著他,很顯然,白衣卿相的威嚇對她不起作用,“政謀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通,大人身為文官,為何如此酷愛動武?”

    “我們是‘彼此彼此’,你不也是這樣做嗎?”白衣卿相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勸你不要孤標傲世。”王政謀收斂笑容,深邃的目光宛若浩淼海洋,“說句實話,我們不過是朝廷上的市儈,甚至有時候,我們的所作所為還比不上真正的市儈,連妖魔也會對我們的做法感到觸目驚心。”

    “你說這些幹什麼?”

    “我隻是想告訴大人,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為了自己,為了利益和權利可以做一切可能做的事,你所做的也正是我想做的,我們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長久的利益。而且,對待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總要培植幾個她的對手。所以,大人,我想我們是聯合起來的時候了。”王政謀雙手抱在胸前,目光中閃爍著經驗和些許狡黠。

    “甫獍領主,我想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你為了權利、金錢和地位可以背叛自己的國家和親人,這一點,我做不到。”白衣卿相淡淡地苦笑了一下,飄然而去。

    “裝神弄鬼!豈有此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王政謀氣急敗壞的號聲被他拋在身後,王政謀見他始終沒有回頭,隻得拂袖而去。

    “背叛?我也熱愛我的國家,我的親人,可是,他們對我,實在是太絕情了,我也曾是一個清官,可到頭來我又得到了什麼?”黯夜裏,群星在雲層中躲避著,王政謀仰望蒼穹,不禁發出一聲浩歎,“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會把那姓龐的昏君趕**,隻有這樣,我才能重新給百姓幸福。”

    其實,看著南柯郡的百姓在如今那魚肉鄉民的太守的壓迫中受苦受難,沒有人比她這曾經的父母官還要痛苦,可是,她又能怎麼辦?隻有盡己所能去拯救,通過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辦法去設法改變他們的命運,盡管,這是個百姓知道後都會唾棄她的辦法。可是,為了自己深深愛著的他們,她願意付出一切。

    夜色溫涼如水,時而吹來的勁風更顯出絲絲淒涼,仿佛末路的英雄發出的絕望的歎息。

    我看著坐在我旁邊的諦無天,我禁不住想起了我的二叔,說實話,已經足足一年不見他的蹤影了,畢竟是自己的親人,我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想他,諦無天不是王政謀,在王政謀麵前,我隻能做一個傾聽者、崇拜者,聽著她的指揮,如同一個平民仰望一位英雄和聖哲,這注定了這平民不該有太多的話。然而,在諦無天麵前,這個英雄、聖哲換成了我,我的每句話,無論是真理還是平庸或錯句,她都能耐心聽下去,並鼓勵我繼續說出心中所想。

    “小彗,你聽說過我的二叔嗎?他叫薛巋。”不知為何,提到他的名字時,我竟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壓抑,壓抑之中又含著絲絲悲涼,使我喘不過氣。

    的確,在有二叔的日子裏,全家人的意見總是出現分歧,二叔過於桀驁鋒利,執著如填海的精衛,並且總是批評父親的懦弱和祖父的頑固。

    那是在我七歲那年,我在家中找到一個雷管,小孩無知,索性拿它當炮仗,箱放爆竹一樣點燃了它。

    “乒!”隨著一聲巨響,雷管爆炸了,在那一瞬間大地也仿佛在動搖,聲音停止,我卻被炸得渾身是血,連中指也被炸斷,與手掌隻連著一層皮,血流不止,當時我嚇壞了,一愣之後本能地大哭起來:“哇——救命啊!”

    祖父、父親聞聲趕來,見我這個樣子,祖父立即慌了手腳,“孫子,你這是怎麼了?崠子!怎麼辦啊?”

    父親還算有些理智,忙找來藥為我敷上,又撕下布條為我包紮住傷口,這才訓斥道:“你怎麼搞的!小孩子不要動危險的東西!說你一百遍了就是不聽!現在怎麼樣?”顯然,他也猜到了這是我玩家中的雷管造成的後果。

    “崠子!我說就怨你!雷管多危險啊!你怎麼就不好好保管呢!”祖父恢複了理智後首先就責罵起父親來。

    父親喏喏連聲,又轉過頭對我說:“鴟梟,以後千萬記住,不熟悉的東西,再好也不能碰。還有,凡是有風險的事千萬別幹,我們薛家不缺吃不少穿,一生圖個平安吉祥就夠了。我們啊,隻做不費多大力氣,不冒多大風險,不動多少腦筋就掙幾個小錢維持生計的事,知道了嗎?”

    “大哥!”忽然二叔從屋裏走出來,他一聽見父親這話,頓時一臉怒容,“你怎麼教孩子呢?當今天下,你不敢去冒險,就永遠做不成大事!”

    “二弟!”父親薛崠滿臉責備,“憑什麼非要去冒險啊!這樣不是很好嗎?”

    “大哥,當今天下是能人的天下,不敢想不敢幹隻有死路一條!像你說的,不費腦子不費力氣不冒風險掙幾個小錢,這樣的事現在有嗎?即使有,也輪不到你別人就占先了!就你這個性格,真是‘好’到家了,踢你十腳你連個屁也不敢放。說句難聽的話,不就是娘給你掙下點基業你才有現在嗎?如果沒有娘掙下的,我敢擔保,你不是像六等賤民一樣拖個掃帚掃街,就是像七等賤民一樣淪為人們的奴隸了!”

    父親雖然性情溫和寬容,善於含垢忍辱,但畢竟是個男子漢,況且二叔措辭過分,導致父親也無法接受:“二弟!你怎麼說話呢?像你這樣,成為人們心目中的敗家子就好了嗎?”

    祖父薛笠也嗬斥二叔薛巋:“別那麼大聲,跟你大哥好好說!我看你隻比他差不比他強!”

    “一群老頑固!”二叔更加憤怒起來,腳一跺罵道,“沒法跟你們說!你們那點腦子,裏麵裝的全是謬誤!”

    “你不頑固,你不謬誤,你……”

    這時,站在一旁的我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大喊道:“快別吵了!我的手指都斷了,好歹你們先把它接上啊!”

    “薛巋?那個煉點金術的家夥?他是你二叔?他不是三個月前……”諦無天失聲說出了秘密,但她畢竟機智,立即掩飾了過去:“……三個月前就失蹤了嗎……”

    我不喜歡盯著別人的眼睛看,更不喜歡通過眼睛去窺探別人的隱私,人與人之間本該保持一層神秘,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如此好奇。因此,我也就沒能看見諦無天那慌亂的眼神,也沒能發覺她在說謊。

    “小彗,我雖然是你的主人,但我並不幹涉你的自由,也不想區分什麼高低貴賤,從此之後我們是朋友,你就把我當作一個朋友,一個隨時歡迎你的驛站吧。”我向她微笑,轉移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鴟梟哥哥,謝謝你!”她的眼神宛若朝陽照耀下的小溪,清澈見底而又活力四射,仿佛永遠都有水晶般的純潔、靚麗的青春和充滿正義感的心。“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果然沒錯!”

    我向她自信地一笑,在十六歲的我的心中,我至少能算個有重友情的人。

    我第二次見到她已經是一天以後的黃昏,她依舊那樣樂觀地微笑。可我卻不知為何感到一種壓抑,雖然她的笑容已經把一部分壓抑吹散,但剩餘的仍然使我有一絲不安,仿佛自己的親人有什麼危險了一樣。我把這些想法歸咎於迷信,暗暗安慰自己:不會有事。

    “小彗,你說一個人可以不做他自己嗎?”勉強壓住不安的情緒,一種迷茫卻又襲上心頭,有種近似要逃避的感情像匣中鬼(古時一種機關玩具,打開匣子便彈出一個木製妖怪)一樣跳了出來。我猛然覺得,我該以一種偉人的身份挑戰命運,因為我本身就不甘於平凡,我要超越別人對我的認識。

    “你在說易容術嗎?那還不好辦?”小彗並沒有發現我的真正目的,她回答了我一個清純的笑容,然後不由分說取出一大堆東西“裝飾”在我的身上、臉上,在經過一番小心的修補之後,她把一麵銅鏡遞到我麵前,“好了。”

    看了一眼鏡子裏的我,我大吃一驚,“小彗,這……你這是幹什麼?”鏡中的我紅發獠牙,青麵赤須,比妖怪還可怕。

    “扮妖怪啊!以往我就是這麼混入魔界的。”她嘻嘻一笑,用比流動的泉水還要清脆的聲音回答,然後隨手也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妖怪。

    “鴟梟哥哥,現在我們是妖怪了,妖怪要有妖怪的名字,我就叫彗兒了,你呢?”她看著極像妖怪的我,很為她的傑作高興。

    “淒鷙。”我思索片刻回答。

    “淒鷙?很像一個魔頭的封號。你冒充魔界的太子吧!淒鷙太子,好不好?”她歪著頭向我提議。

    麵對如此活潑直率的她,我隻好點了點頭。

    “好,太子殿下,我們出發吧,我帶你到魔界去玩!”聽了這句話,諦無天興高采烈,向前便跑。

    “魔界?那豈不太危險了?”我極為吃驚和擔心。

    “放心吧,我們現在是妖怪,況且魔界的地形我也熟悉,保證沒事!”她給了我一個自信的微笑。

    此刻,我隻得隨她前行了。

    而此刻,距我們不遠的小樹林中,一場實力懸殊的打鬥已接近尾聲。

    “好,你不肯從美月麵前消失,我就幫幫你!”林中,白衣卿相麵對重傷的陳卓,嘴角露出一個陰陰的笑容。

    “住手!”仿佛上天注定,在這危急時刻,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我和諦無天看到,白衣卿相的進攻速度絕對容不得別人想什麼,我當時隻是憑一種本能衝了上去,一把拉住陳卓化作一道光飛旋而去,避開了白衣卿相的攻擊。

    “什麼人?”白衣卿相對突然出現的我們有些吃驚。

    “魔界淒鷙太子!”我憤怒地回答,陳卓傷得太重,此刻已倒在我懷中昏迷不醒,“陳卓是我最好的朋友,誰敢傷害他我先殺了誰!”

    “好啊,原來這姓陳的還和魔道妖怪狼狽為**!”白依卿相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樣子是氣急敗壞,可他並不明白,此刻的我比他憤怒一千倍。

    “陳卓,你醒醒!”我用力搖晃著懷中的陳卓,但他並無反應,我的心驟然被擔心和仇恨充滿,狠狠看了白衣卿相一眼,我怒吼:“我告訴你!他要是死了,我就讓你陪葬!”

    “這樣的好事你還是留給自己吧!”白衣卿相的嘴角勾起一抹獰笑,轉眼就要對我們動手。

    “卓弟!”“陳卓!”忽然,傳來了聲聲叫喊,幾個身影從一人多高的草中鑽了出來,來到這片無草的空地,見到我們,幾個**吃一驚,不由自主退了幾步。

    這幾個人正是龐雪、關筱倩、鄭美月、“地裏鬼”。

    “快來幫忙啊!這壞人要殺人了!”小彗的嘴快在這時反倒成了好事,她大喊:“你們還記得在墳場時的綠色鳳凰嗎?那就是我們變出來的!那天我們幫了你們,惹得這惡棍來報複我們,還打傷了你們的一個朋友,現在他還要殺我們,你們準備袖手旁觀嗎?”

    龐雪四人一聽此言,立即拔出兵器對準白衣卿相。

    “人家說什麼你們信什麼!”白衣卿相又是一句冷嘲,隨後語氣歸複了平靜:“不過沒關係,依你們幾個還不是我的對手。”

    “如果再加上我呢?”一個如洪鍾般的聲音響起,草叢中走來一位彪形大漢,是王政謀!

    看到王政謀,白衣卿詳明顯吃了一驚,他微一思索,隨即冷冷一笑:“你們幾個就不怕身後的伏兵嗎?”

    伏兵?我的心中猛然一沉,同諦無天、關筱倩、龐雪、鄭美月、“地裏鬼”不約而同一齊向身後望去。恰在此時,白衣卿相身形一晃,消失在了遠處。

    “沒什麼伏兵。”王政謀一直目送白衣卿相消失,見我們都盯著他,他毫不在乎地一笑。“這家夥就愛玩這套。對了,你們這位朋友傷得不輕,我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接通他被打斷的筋脈吧!遲了恐怕他就有生命危險了!”

    不好!剛才因為全部心思都在敵人身上,竟忘了關注陳卓的情況!眼見陳卓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我比誰都著急,當時我已顧不得別的,二話不說抱起陳卓就飛奔向距此處不遠的石磯廟。

    石磯廟依舊寧靜,推開廟門依然可以嗅到那古樸典雅的香氣。我一腳踹開廟門,把陳卓放在地上,努力回憶二叔在“絕望洞天”時教我的方法,平靜心情,檢查他斷裂筋脈的數目。

    其餘人跑進廟門時,我的結果已經出來,這個結果讓我的心情頓時無法平靜。

    四十九道!陳卓的筋脈被打斷了整整四十九道!白衣卿相分明是想殺了他!這個白衣卿相太狠了!

    為了救陳卓,我勉強壓製住怒氣,從他的第一根筋脈接起。

    眾人似乎已經默認了由我來救陳卓,都靜靜地站在不影響我的地方,鄭美月似乎比其他人更著急,幾次想衝上來協助我,都被怕她幫倒忙的諦無天攔了回去。

    我的心思已經完全轉移到接通陳卓的筋脈上來了,筋脈的接通開始還算順利,但當我一連接通了十六道筋脈之後,卻突然受到了阻礙。

    陳卓的第十七道筋脈中像隱含了什麼引力一樣,我送入其中的法力全部如泥牛入海,起不了半點作用,我一連試了三次,結果均是一樣:失敗!

    怎麼會這樣?白衣卿相究竟用了什麼法術去進攻陳卓?為什麼他的第十七道筋脈一直無法接上?

    我一邊越過它去接第十八道筋脈,一邊苦思冥想這其中的奧妙。然而,由於十七、十八、十九道筋脈氣機相連,我對第十八道筋脈的兩次連接都以失敗告終。

    王政謀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不知他是對陳卓的生死毫不在乎,還是對我能成功有十足的把握。其他人則一個比一個焦急,一雙雙緊張的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我的一舉一動,見我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們的神情更加焦急關切,“怎麼樣了?”鄭美月強壓心中的不安向我發問。

    諦無天向她擺手,示意她不要打攪我。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後門“砰”地一聲被撞倒了。

    “什麼人?”鄭美月首先迎了上去。是冰凝和一個矮小醜陋的漢子。

    “來人!把這魔頭給我拿下!”冰凝用手一指我,向手下下令。

    “是!”他手下那個奇形怪狀的醜漢應了一聲,率手下就向我衝來。

    “住手!冰丞相,你想幹什麼?”關鍵時刻,鄭美月大喊一聲,攔在醜漢身前,“無緣無故在本郡主麵前放肆,還把皇家威嚴放在眼中嗎?退下!”

    “哼!你堂堂郡主同一個魔頭狼狽為**!傳出去三界都要滅你這……”醜漢見有人攔他,暴跳如雷,大喊大叫,聲如破鑼。

    “李兕!”冰凝喝住醜漢,畢竟鄭美月是正國皇族,一提皇家威嚴四字,他就算不是太怕,還是有幾分懼憚的。

    這時的冰凝,陪著一臉狡猾的笑,聲音也不高:“鄭郡主,我接到情報,說有個魔頭跑來人界傷了人,特來抓捕,不知郡主為何無故阻攔?是否……”

    諦無天聽著他那曖昧的語氣,又轉過頭看看接連兩根筋脈都未接上的我,心中萬分焦急。偏偏在這個當口出這樣的事,真是忙中添亂。當然,她更擔心我因此受到影響,對以後的筋脈接通不利,如果我救不活陳卓,必然失去眾人對我的信任,那時我的處境就危險了。

    麵對這突然的變故,王政謀沒有絲毫驚訝,似乎早預料到了一般,隻是微笑沉默,仿佛在看一場好戲。

    “冰丞相,我是個粗人,隻懂得一句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鄭美月朗聲說,顯出正氣浩然的直爽神色。

    “大膽!敢同丞相如此說話!”冰凝身邊的醜漢忍不住再次大叫起來,手一揮就要下達衝的命令。

    冰凝用一個嚴厲的目光製止了他。

    “郡主息怒,我的意思是說,堂堂郡主同一個魔道妖人在一起,難免不讓人以為你是……”冰凝的臉色突然由略顯卑微的賠笑轉為陰森詭異的不懷好意,他的話更是石破天驚:“叛國投敵!”

    “冰凝!你不要血口噴人!”鄭美月、關筱倩、龐雪、“地裏鬼”、諦無天同時大喊。

    “老夫不敢。”冰凝胸有成竹且不懷好意地示意所有人別激動,“鄭郡主,不是我說你,鄭國就這麼好啊?你把槐安的國君、神界的神仙、魔界的魔頭一起領到了正國,是何用意啊?我看郡主殿下就差再領一個鬼回來了!”

    “你……”眾人怒視著冰凝,但一時又想不出足以和這家夥辯駁的理由來。現在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相爺!不必同此等賣國賊廢話!”醜漢李兕趁火打劫“殺了這夥正國敗類!”說著單刀揮舞,“衝!”率手下衝了上來。

    這次冰凝並未強加阻攔,而是微笑著退到了一旁。

    鄭美月、關筱倩、龐雪和“地裏鬼”被迫應戰,諦無天為了保護我不受幹擾,也加入了鄭美月一夥。

    我對這近在咫尺的打鬥渾然不覺,並非我沒有心思去理會,,而是我根本沒能發現這場衝突。此刻,我的全部心思都在如何接通陳卓的第十七道筋脈上。

    這筋脈非常關鍵,如果它能接上,接下來的十八至三十道筋脈就會一次被打通,所以接通第十七道筋脈的意義是非同尋常的。

    王政謀在此間的衝突中一直在仔細觀察,觀察我也觀察他人的舉動,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眾人打起來,她才站在我身邊保護我,避免我受他人的影響。

    醜漢李兕是個有萬夫不當之勇的人物,連龐雪、關筱倩也被他舞成一團的刀光逼得連連閃避,這醜漢很快越過所有人衝到了我的麵前。

    “多管閑事的家夥!閃開!”醜漢大喝。

    “我勸你停下來!”王政謀對他冷眼相向,“陳卓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敢攔我?”醜漢大怒。

    “攔你又如何?你敢當眾把‘複興神功’第一層使出來嗎?”王政謀冷嘲道,頗有一副對醜漢毫不在乎的神色。

    “你……看招!”醜漢氣急敗壞,一刀向王政謀劈來,一道海藍色光柱自上而下壓住了白色刀光,在如此之快的速度內,所有人都看不清這一幕是如何發生的。

    “晴宇!”醜漢叫出了王政謀手中神劍的名字,他一瞬間白了臉,王政謀使用了他一直隱藏的、三界兵刃譜上排名第三的晴宇神劍!

    晴宇一出,威力無邊,整個石磯廟內頓時充斥著藍色光芒,醜漢法術中的白光,在此時宛若藍色海洋中微漾的銀波。

    兩把兵刃相交,二人用盡全力想戰勝對方,忽然,王政謀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晴宇神劍猛然從與刀的交鋒中撤了出來,在空中虛揮了一個半圓,而神劍掃過的地方灑下的藍光,一瞬間變為一條藍色巨龍,口含一顆藍珠,在王政謀上方飛舞。

    醜漢見事不妙,也幻化出一個說不上什麼東西的白色怪物。

    “開!”隨著王政謀的喊聲,她化作一道藍光,由巨龍在前開路,與神劍一起向醜漢衝去。

    藍龍首先遇上了白色怪物,它一聲龍吟,拚盡全力向白色怪物一頭撞去,麵對這種自殺式的進攻,白色怪物忙吐出一道白光進攻藍龍,但白光似乎對藍龍並沒有什麼傷害,藍龍雖被白光擊中卻毫不在乎,仍未停止向前衝。

    “砰!”藍龍終於和白色怪物相撞,一聲巨響傳來,衝擊波和氣浪箱水一樣漫開,石磯廟大殿內的空氣劇烈顫動,所有人都有些站立不穩,打鬥自然停了下來。

    藍龍與白色怪物都碎成光點,從空中隕落,因為是室內,空間較狹小,因此此刻的景色,用美不勝收都難以形容,藍、白光點宛若流星彩雲,流轉紛飛,把整個大殿裝點成了夢一般的世界。

    與此同時,白色怪物身後保護醜漢的白光也被撞碎,王政謀很容易地打破了對方的防守。但沒人看清他是如何進攻的,隻看見當他回到原來的位置時,手中藍色的晴宇神劍已被鮮血浸染。

    醜漢一個踉蹌,勉強站穩了身形,他的嘴角露出一個絕望的獰笑:“小看你不得,不過你要真殺了我,恐怕不少人都不會饒你。”

    “那就讓他們殺了我好了!隻要他們有這個本事!像你這樣欺人太甚的人,就要給你點血的教訓!”王政謀眼中彌漫著詭異的氣息,調整好姿勢準備下一次進攻。

    “住手!”忽然一道粉色光線從大殿門外直射而入,一聲劍出鞘的脆響,大殿中的藍色光線立即就被層層黑光壓低下去,使得整個石磯廟宛如掉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立刻就昏暗無比。

    無法!

    無法用涵宇神劍格開了王政謀的第二次攻擊,順勢在他右臂上劃出道長長的傷口。

    “你要幹什麼?”王政謀向後退了三步才站穩身體,一出口便是怒問。

    “甫獍領主,你做得過分了!”無法冷冷一句,抱起受了重傷的醜漢,化做一道褐色光線,飛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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