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934 更新時間:12-07-18 14:40
“撤!”冰凝不想吃虧,向眾手下打個手勢,眾惡人落荒而逃。
見敵人確實走遠了,諦無天等人連忙圍到滿臉憤怒與不甘的王政謀身邊,熱心的諦無天從袖中拉出絲帕為王政謀簡單地包紮了傷口,王政謀的情緒片刻之後就平靜了下來。
距離他們不遠,我正在尋求接通陳卓第十七倒筋脈的方法,其餘的方法我幾乎都試遍了,隻剩下最後一種,但是……
這是最有效的一種方法,也是最危險的一種方法,簡單地說,若用這種方法,如果失敗非但救不了陳卓的命,連我的性命也難保。
但是!不能再猶豫了!時間不多了!如果再拖下去,陳卓的生命就真的沒有希望了!我必須抓緊時間!
心一橫,我將全部法力彙聚在右手,對他的第十七道筋脈進行強行接通,總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與我輸入到陳卓體內的力量相抗衡,而且極其強大。為了對付這股力量,我毫不猶豫地將元神中的靈力加在法力上再次強攻。這是最後一招,我和陳卓是生是死就在此一舉了!
陳卓體內阻止他的筋脈接通的強大力量突然受到法力與靈力的雙重攻擊,立即爆發出強大的反擊力。但相比之下,我的力量明顯更勝一籌,兩種力量在陳卓的體內發生了一次不易察覺的爆炸,另一種力量在爆炸中突然弱了下去,就在此時,陳卓的第十七至三十道筋脈相繼被接通。
剩餘的十九道筋脈本是我預料中要攻克的另一個難關,但不知為什麼,阻礙我的那股力量突然間銷聲匿跡了,這使得接下來的筋脈接通異常順利。
我把陳卓被打斷的四十九道筋脈全部接好,又檢查了一下它們的運行,一切沒有異常,我如釋重負,一下站起身,想對在一旁的眾人叮囑些什麼就離開,卻不料突然一陣不適,向前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諦無天見狀連忙跑到我身邊扶住我,“鴟……淒鷙哥哥你沒事吧?”
“彗兒,謝謝,我沒事。”我拍拍她的肩膀,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剛才我的心思全在接通陳卓的筋脈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陳卓脫離了危險,我才發現自己居然也傷得不輕。可能是阻礙陳卓筋脈接通的那股力量太強大了吧!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二叔對我說的一種把法力打入別人體內控製別人的法術,我恍然大悟,說不定那白衣卿相把法力打入了陳卓體內,借此控製他的筋脈運行並阻礙我接通他的筋脈。如果是這樣,控製者和打入被控製者體內的法力是氣機相連的,我傷得不輕,那個白衣卿相也好不到哪去!
一想到報複了白衣卿相為陳卓出了口惡氣,我就得意。鄭美月等人正準備問候我,可看見我本來痛苦的表情轉為了洋洋自得,都嚇住了。有句古話說得好:惡魔的得意就意味著毀滅啊!
“不……我死也不離開美月……”陳卓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陳卓的身上,一齊圍到了他的身邊。“卓弟,你醒了!”鄭美月興奮地喊起來。
“我們走吧!”我向諦無天示意,她會心地點點頭,我們悄然離去,我回首,想看一看人群中的王政謀,卻找不見他的影子。
郊外,小湖邊,三個人影在涼亭中。
“王政謀,你很得意是不是?你都把他傷成什麼樣子了!”無法毫不客氣地教訓著王政謀,連望著她的目光中也飽含責備,“你明知道他不是你的對手,還下這麼重的手!不是成心想殺了他嗎?!”
麵對這些指責,王政謀隻是遙望虛空,麵無表情地沉默。
“還有你!”無法的目光轉向了坐在涼亭的欄杆邊上欣賞風景的白衣卿相,“膽敢指使手下假扮冰丞相!你知道這是什麼罪過嗎?簡直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若非看在遊兒的份上,我就放任不管,讓王政謀殺了你!哼!你被她殺了也是活該!”頓了頓,無法又用更硬的語氣說:“陳卓怎麼得罪你了?依你的身份值得和他過不去嗎?再說,他死了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白衣卿相憂鬱的目光掃過有些憤怒的無法,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這次的責任在我,是我太激動了。”
“算了,這次的事天知地知我們知,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以後你們一心一意為冰丞相和遊兒,這件事就算了。”無法怒氣稍平,“真不懂你們,身為同僚竟鬧得這麼僵!”
“教主大人,軍師已經認錯了,您還想在這裏深究嗎?”王政謀顯然很不愛聽無法這最後一句話。
無法露出一絲戲謔的笑。
我和諦無天離開石磯廟後恢複原樣走入了一片樹林,恰在此時,一個手持煙槍的流浪漢匆匆而來,是姚記!
然而,姚記見到我時卻麵無表情,那麵龐配上那身影活像個複活的僵屍,他接下來的舉動更是大出我意料之外,他揚起幹枯的手臂,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
“啪!”這個聲音異常響亮,周圍的空氣也隨之波動。
他用力奇大,我又沒有防備,身體被這突然襲來的力量弄得失去了平衡,向右一傾,險些跌倒,諦無天連忙扶住我。
我向她搖搖手,示意沒事,抹掉了嘴角的鮮血,抓住姚記的煙槍(我不敢碰這個人,他像是從年代久遠的石棺中倒出來的木乃伊一樣,似乎一碰就會散架。),“姚記,不要告訴我你沒瘋,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姚記仰起頭,反問道:“你又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我對他的這個問題很奇怪,於是鄭重地回答:“當然知道!”
“你怎麼答應我的?”姚記不置可否地換了個問題。
“你指的是什麼?”我思索著我近幾天的行為,卻沒有發現一件違背諾言的事。
“你答應我一不行醫,二不教書授徒。可你為什麼耗費掉三百年的法力去救陳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用盡了全力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可說完這句話他的情緒就再也無法控製了,他像一頭發威的雄師一般向我大喊:“你以為你體內的法力不是你自己的就可以胡亂浪費嗎?你知道三百年的法力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我體內還有不是我自己的法力?或許這法力來源於姚記以前所說的什麼“黑暗之魂”吧!我對這些一直很疑惑,但又不敢向姚記發問。
“姚記!別以為我不認識你!”諦無天實在忍無可忍了,她喧賓奪主地嚷道,“救人有什麼錯?依你這麼說,見死不救才對是不是?”
“錯!凡事都不絕對,有些人該救,有些人該死!陳卓這樣天真的人活著有什麼好處?”姚記的這番話說得很自然,卻把我和諦無天氣得半死,我一把推開他的煙槍,“難道隻有像你這樣‘現實’的人才有活著的權利?我答應了你不行醫,可沒答應你落井下石、見死不救!”
“無知!”姚記不等我說完,又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
我兩次均沒有還手,諦無天實在看不慣了,她一把奪下姚記的煙槍,“吸吸吸!你就知道吸!鴟梟哥哥沒有錯,你卻這樣欺負人!我看你是被花散麻醉瘋了!”
姚記從諦無天手中奪過煙槍,重新點燃,吐出一片濃霧。
“不要以為你是神界的人就可以放肆!現在,連北君、天帝都不敢把我怎麼樣!”姚記吸著煙,神情倨傲又悠閑。
“你……”諦無天剛要出手,就被我攔了回來,我知道,此時我剛剛把大量的法力輸送給了陳卓,損失了三百年的法力並非一時三刻就可以複原,即使我和她聯手,也決非姚記對手。
我深知隻有一個辦法:逃跑。於是不慌不忙地一笑,“你以為隻有你會玩陰的?北君、天帝不是你的對手,可戰天神教的教主無法總該例外吧?無法教主快動手!”
我說得詭異又神秘,使得姚記也忍不住猛然回頭,趁此機會,我一拉諦無天衣袖,我們化作兩道光線,憑空消失了。
“敢騙我!”姚記發現身後沒人異常震怒,飛身向我們追去。
陳卓已經沒事了,還在石磯廟中的龐雪、關筱倩、鄭美月和“地裏鬼”不禁猜測起剛才出現的幾個神秘人物的身份來,“地裏鬼”首先說話了:“我說,這世上還真是什麼怪事都有,魔頭也行起善來了,聽那個小妖怪說,那個救陳卓的妖怪叫什麼淒鷙?”
“別老妖怪妖怪的好不好?”鄭美月聽不慣“地裏鬼”那種口氣,“他救了卓弟,就應該是個好人,對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以貌取人,那個壞蛋‘白衣卿相’倒是人模狗樣的貌似好人,可你看他是個什麼東西?那個‘甫獍領主’,你若說他是妖怪十個人有九個信,可這次要不是他用那把藍色的寶劍打跑了冰凝和李兕,淒鷙也救不了卓弟。”
“這個淒鷙的法力多高暫且不提,就說那‘甫獍領主’、李兕、彗兒三個人,各個法術卓絕,三界少有,更可疑的是冰凝在場卻未加入戰鬥,而半路又闖出個粉衣人在‘甫獍領主’的手下救走了李兕……這些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唉!我是想不明白了!”“地裏鬼”換了個話題。
“陳卓,你知不知道‘白衣卿相’為什麼對你下毒手?”龐雪則湊到陳卓的麵前,欲查清事實。
“他……要我不再與美月見麵,從美月的麵前徹底消失。我當時拒絕了他。”
“陳卓,不是我說你,好漢不吃眼前虧,你明知道打不過他,就應該先假裝答應他,事後找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實在不行把你那朋友‘甫獍領主’、淒鷙和彗兒都叫來,我們八個形影不離不信怕了他白衣卿相,我看就你那三個本事高強的朋友就足夠對付他了。”“地裏鬼”插言道。
陳卓聽得一頭霧水,“你說什麼?我的朋友?”
“淒鷙、彗兒還有那個‘甫獍領主’不是你的朋友嗎?”龐雪有些詫異。
“我從來沒聽說過他們,何談朋友?”
這回答使眾人都愣住了,如果不是朋友,那麼這三個人為什麼冒著如此大的危險去救陳卓呢?
“媽呀!乖乖了不得!大事不好了!”“地裏鬼”突然怪叫,嚇了大家一跳。鄭美月有些生氣地望著他:“又怎麼了?”
“我知道白衣卿相為什麼要殺陳卓了!他愛上了鄭郡主,而陳卓和鄭郡主靠得太近這家夥吃醋了,他怕陳卓搶走鄭郡主他沒機會了,所以才要陳卓永遠離開他愛的人,陳卓不同意,他惱羞成怒,就……”
“什麼?”眾人各吃一驚。
“鴟梟哥哥,後麵那叫姚記的家夥好快啊!”諦無天飛著,回頭望了望身後,擔憂地叫起來,“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追上我們了!”
“小彗,你別擔心,待會他就會慢下來。”我安慰她,把手伸進衣袖想摸出點什麼暗器,卻摸出一個小瓷瓶,這是父親送給我的一瓶辣椒粉,我忘了放在家裏了,此時,望著這辣椒粉,我忽然有了主意。
我將法力迅速彙聚到左手,讓這些法力圍繞瓷瓶形成一個綠色的光球,此時正值逆風,我迅速把光球推向後方姚記的大致方向,同時喊道:“看打!”
見襲來一個綠色光球,姚記本能地用水晶魔杖一杖將它打碎,但隨著光球的破碎,瓷瓶也隨之破裂,因為逆風,大片的辣椒粉乘風向姚記飛去。
“可惡!”姚記連忙下降一丈,躲過辣椒粉的襲擊。而趁這個機會,我和諦無天早跑遠了。
“地裏鬼”的話像一層陰霾一樣籠罩在人們的心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關筱倩的心情更加沉重,他知道那個粉衣人是無法,可無法是戰天神教的總教主,是人們公認的大英雄,怎麼也卷入這些事情之中了呢?她又怎麼會去救一個壞人?難道,她還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不,這絕不可能!關筱倩在內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戰天神教教徒的心中一般有兩個神,一個是自己,另一個便是政績斐然、才能卓著的教主,尤其是無法這樣前無古人的卓絕者更是被無數的教眾在心中頂禮膜拜了不知多少個日夜,讓他們相信這個神見不得人他們決不能接受。這也是關筱倩沒有告訴眾人這一點的原因。
在沉默中,所有的擔憂在眾人心頭越積越深,真相更是如霧裏的屹立的樓閣讓人迷惑,如果“地裏鬼”的猜測是正確的,眾人又該采取什麼樣的對策呢?
好容易擺脫了姚記的追趕,我和小彗在一片紅樹林中歇歇腳。
“鴟梟哥哥,今天我們可出了一口惡氣!”小彗看樣子興高采烈,雖然累得直喘粗氣,但快樂溢於言表,“你和政謀哥哥教訓了那個‘白衣卿相’,剛才你又戲弄了那個無理取鬧的姚記一頓……”
“政謀哥哥?”我猛然一愣,雙眼直直的望著她。
“怎麼?不對嗎?”她純如水晶的眼睛此時是如此透明,我平時極少注視別人的眼睛,如今小彗美麗的目光卻讓我一震。
“不,我是說……”我意識到自己有點走神,連忙把目光移開,低頭不再去看她。“我是說……”
“你想說什麼?”一個粗獷有力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僅從這個特別的聲音我就足以判斷出來者是誰了。
“政謀兄!”
王政眸依然是那副壯漢打扮,“怎麼了,薛兄弟?男子漢說話為何吞吞吐吐?你想說什麼接著說啊!我來了你就不敢說了?”
見他這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撒了個謊:“我和小彗說閑事呢!”
“小彗?”王正某看了一眼我身旁笑眯眯的小彗,我會意,連忙介紹道:“這是小彗,我的朋友,這是王政謀,我的好兄弟。”
“政謀哥哥!”活潑的小彗主動向王政謀打了聲招呼,王政謀也毫不拘束的拱手還禮:“小彗姑娘。”
“政謀哥哥,你剛才好偉大啊!”小彗天真得可愛以至於一與王政謀見麵便是這麼一句話,也不思考一下,她的這句話一出口便令我大吃一驚,連忙向她遞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王政謀卻有些鄙夷的向我笑了一下:“怎麼,幾天不見,你怎麼沒有一個小女孩直爽了?連做事也藏藏掖掖的?這像一個男子漢的作風嗎?淒鷙太子?”
我先是一驚,繼而不禁佩服起王政謀敏銳的洞察力來,再仔細想想,又為自己的過分考慮臉紅起來,我假扮魔界太子的事連姚記都知道,又豈能瞞過王政謀?
“你知道了?政謀哥哥。”小彗反而高興起來,雙手在胸前一拍,“這樣說來,你是在有意幫我們了?”
王政謀微笑著點了點頭,“聰明!”
小彗受到了稱讚,更加高興,也得寸進尺起來,“政謀哥哥,在石磯廟時我發現你好像認識那個‘白衣卿相’,,你一定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王政謀臉色一變,嘴邊浮起一抹冷笑:“這個人允文允武,本領高強,是個卓絕的人才,隻可惜,他的心胸未免太狹隘了。”
“此人的真名叫什麼?”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疑問,王政謀與白衣卿相是什麼關係,而白衣卿相不顧一切的想殺陳卓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麼秘密?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撲朔迷離,我隱隱感覺到,這一切之中很可能隱藏著一個很大的陰謀。
“不知道。”王政謀這次的回答很幹脆,說完便用很怪的目光望著我,我立即明白了他沒說實話。
“步知道?”小彗由於過分高興,竟然連這句話也沒聽懂,“哪有叫這種名字的?太難聽了!”
王政謀有點尷尬,我連忙代他解釋道:“政謀兄說的是他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小彗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啊,政謀哥哥,我理解錯了。”
“沒關係。”王政謀一副什麼也不計較的樣子。
“政謀兄,你可知道白衣卿相為什麼要殺陳卓?他們有仇嗎?這個問題,請你不要再不知道了。陳卓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告訴我答案。”我盡力把話說得懇切些,希望能打動王政謀對我講出實情。
“朋友?”王政謀別有用心的笑笑,“朋友豈能如此?如果時間再提前五十年,這個答案足以讓人信服,可如今這個充滿欺詐的天下……你還是說說你給星幻陽的那封信是怎麼回事吧?”
“你連這也知道?”我又驚又慌,六神無主,幾乎難以抑製的蹦了起來,心智大亂,“政謀兄,這……”
“別激動,我不是個保守之人。”王政謀按住我的肩膀,遞來一個誠摯與鼓勵的目光,我們一起坐在了紅樹林中,我心亂如麻,想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確實,我對陳卓的感情很不一般,可……可那真的就是愛嗎?況且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界限,我知道即使我愛他,他也不一定會接受。這一切我本來可以告訴王政謀的,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哽在喉嚨中說不出口。讓我無比難為情。
小彗不明所以,在一旁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抓抓頭,一臉疑問:“鴟梟哥哥,政謀哥哥,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薛兄弟喜歡陳卓。”不料,王政謀竟代替我回答了這麼一句話,我急於反駁,不料情急之下被一口口水嗆住了說不出話,隻能連連咳嗽。
“啊?鴟梟哥哥,你……”小彗張大了嘴,半天沒有合攏上,那驚訝之情自不必說。“你們可都是……男人啊!你怎麼能喜歡他?”
王政謀和藹的微笑道:“小彗,你不要太保守了,這可不是薛兄弟開的先河,商朝末年就有戰天神教的七堂堂主殷冰冰與金妤和李玥月的故事,無法還專門為她們寫了首詩呢!名字就叫《冷梅憶》,前四句是:‘傾國冷豔不複來,夜半明月空采摘,孤花落盡無覓處,深圍迎春向雪開。’。”
“可她們三個是女人啊!”小彗還是一副不懂的樣子。
“男人女人都一樣。薛兄弟愛上陳卓這是很正常的事。”
“哦,是這樣啊。”小彗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我知道決不能讓他們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了,否則他們不定會說出什麼來,鬧不好就要出亂子,在這個保守的天下裏,剛才王政謀的話若讓人聽見,僅流言蜚語就夠我受的了。
“政謀兄,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同在一個天下,為什麼有你這樣的好人,還有白衣卿相那樣的壞人呢?”
對於我急於引開話題而提出的這個如此簡單的問題,王政謀回以一個輕笑,“我不是什麼好人,白衣卿相也並非壞的出格,日後你就明白了。”
“不,政謀哥哥,你是好人!”小彗倔強的反駁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王政謀笑了,笑中含有許多難言的愁苦。
“因為一個壞人,是絕對意識不到他自己是一個壞人的。你能說出我不是好人這句話,就足以證明你是個有良知的人。”小彗斬釘截鐵的回答。
“小彗啊。”王政謀悵歎,似有許多說不出的話。
良久,王政謀才將目光轉向我,“薛兄弟,你剛才問的問題我也該回答你了,隻不過你必須先告訴我,好人為什麼會變成壞人。”
這個問題同樣不難,但答案太多了,我一時竟想不出該先說哪一個。不經意間竟搖了搖頭。
“那好,換個簡單的問題問你。煤是什麼顏色的?”王政謀伸出一個攥著的拳頭,向我和小彗搖了兩搖。
“黑色!”我和小彗異口同聲的回答。
“錯!”王政謀再次搖了兩搖,示意我們二人再猜。
“你不會說它是白色的吧?”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它也不是白色。”王政謀這次換成了搖頭這個動作。
我和小彗更加不解了,“那是什麼顏色?”
“你想讓它是什麼顏色它就是什麼顏色!”王政謀悠然一笑,伸開手,手中赫然躺著九塊正方形的煤塊,其中八塊分別被染成了紅橙黃綠青藍紫白,還有一塊未被染色。
“好漂亮啊!政謀哥哥!”單純的可愛的小彗喜形於色,王政謀手中的煤塊確實想八塊藝術品,她也不征得王政謀的同意,一把將所有煤塊抓起,看來看去,儼然一副喜愛之極的神色,“政謀哥哥,送我好嗎?”
王政謀微笑著點點頭,“要是你喜歡的話。”
“謝謝你!”小彗透明的目光中閃爍著快樂,她情不自禁的把玩起那八塊煤塊來。
我一臉抑鬱,看著王政謀的臉,“同是煤塊,有不同的顏色,同是人,卻有不同的心,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嗎?”王政謀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看著我,“不錯,人與這煤塊一樣,開始的時候都是黑色,但後來要什麼顏色,完全憑借他自己或者給他染色的人。人亦如此。人之初,性本善。日後是卓絕還是平庸,是好還是壞,完全有自己和環境決定,你問我為什麼同在一個世界上有的人那麼好,有的人卻那麼壞,這就是答案。”
我一聲輕歎,:“政謀兄,你真是個卓絕的智者。”
王政謀微笑,臉上有一絲得意的神色,他似乎十分喜歡這種恰到好處的奉承。
“可我還是不信,政謀哥哥,做好事多快樂啊!怎麼可能有人不要快樂呢?”小彗不知何時插進話來,王政謀對這個幼稚的問題報以一笑,隨即拍了拍小彗肩膀,“你不能以自己來衡量別人啊,小彗姑娘!你以為做好事快樂,有人還覺得做壞事過癮呢!”
“居然有人這樣想?太不可思議了吧?”小彗還是不信,把頭搖得好似一個撥浪鼓。王政謀這時卻默然,不再做任何解釋了。
把陳卓送回家後,龐雪、關筱倩、鄭美月、“地裏鬼”等人各自回到了住處。鄭美月回府時,他的父親六王爺正在等她。
六王爺是一個大智若愚、善於審時度勢的老人,約有五十來歲年紀,一張圓臉,身材微胖,臉上總帶著些和藹的笑容。此番他見到鄭美月,似在意料之中,微笑道:“月兒回來了,來,坐!”父女二人在王府正堂坐下,鄭美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躊躇良久,終於忍不住開口:“父王,兒臣有一事不明。”
“我兒有何事?”
“父王,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嗎?”鄭美月畢竟直爽,毫不停頓的將一句話說了出來。
六王爺臉色大變,直勾勾的望著她,“我兒怎麼說出這種話?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難道是別人的親生女兒不成?月兒,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閑言碎語了?”
鄭美月毫不隱瞞的將手中金扇遞給六王爺,“實不相瞞,我結拜的姐姐李諾澌也有一片這樣的金扇,她說這金扇是李家的傳家之寶,隻有她的五位妹妹和她才有。”
六王爺眼珠一瞪,拍案而起,“荒唐!她有的東西別人就不能有了?——這李諾澌是幹什麼的?”
“是個藥商。”鄭美月據實回答,六王爺站起身,責怨道:“月兒,不是我說你,平時告訴你多少回了,別同那幫奸商來往,這夥賤民為了自己的利益,攀親托熟什麼事不幹?”
“父王,諾澌姐姐不是這樣的人!”鄭美月辯駁道。
“什麼不是那樣的人?哼!知人知麵不知心哪個小人臉上寫著我是小人四個字?話又說回來,就算李諾澌是個好人,是你親姐姐,你也不能認,她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她一個市井小民,你可是堂堂郡主!你這麼一認不要緊,給為父和你母親造成什麼影響?又給你自己造成什麼影響?也罷,我把這金扇的來曆告訴與你。在你兩歲那年,一位老媽媽抱著一個女嬰來到王府是你母親好心收留了他們,不料後來那女嬰得了不治之症,隨那請遍了名醫,可最終還是沒活到那年冬天,那老媽媽失去了女嬰,傷心欲絕,為表感激,臨走時將身上的一件傳家之寶贈與了我與你母親,便是這片金扇,你母親將它佩戴在你身上,是想讓你和她一樣盡力幫助別人,不想今日惹出如此亂子!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六王爺越說越氣,鄭美月緩緩點頭,見六王爺氣呼呼的,連忙勸道:“父王切莫動氣,我與李諾澌姐姐均不知道知道這金扇的來曆,才產生了這場誤會,如今事實已經澄清,您就不要再生氣了。”六王爺這才消去怒色。
深夜,郊外。無心亭。
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靜靜立在亭中,皎潔孤傲如晴空之月,不染世俗纖塵。
“你的速度總比我快!”後來者是一名藍衣人,王政謀。一臉不卑不亢的神色。
“你找我什麼事?打架?”白衣男子看也不看他,微風拂起他的衣袂,遠遠望去仿佛九天仙人。
“你就不能往好處想想?”王政謀伸出兩個手指,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圓弧,顯得極有耐心將一個玩笑開下去的樣子,“比如……”
“你要殺我,盡管動手!”白衣男子顯然沒他這麼有耐心,白皙的手握緊雙拳,儼然要拚命。
“又誤會了,老天啊!”王政謀仍是一副半開玩笑的樣子,“為什麼我好心總不得好報呢?唉!”
“你能有什麼好心?”白衣男子眺望群山,話語中含著很大的憤怒。
“哎,你拆散我的朋友薛孽和他的愛人陳卓的姻緣,我管上一管,不算好心嗎?”王政謀雙手一攤。
“什麼?薛孽和陳卓?”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
“隻要我們稍加利用,讓薛孽和陳卓在一起,你那個親戚鄭美月不就安全了?我們也不用為了友情和親情拚個你死我活了!”
“原來你幫助那個淒鷙太子是另有目的的!”白衣男子恍然大悟。
“是啊,你當時不明白我的用意,我隻好教訓你一下了。怎麼樣,你的傷不要緊吧?”
白衣男子輕輕搖頭,“我沒事,謝謝。”
鄭美月不是諾澌阿姨妹妹的事得到了澄清,雖然這幾乎不管我的事,可我的內心竟感到了無比的愉悅,我不期望鄭美月真的成為諾澌阿姨的妹妹,隻因一個成見根深蒂固地根植在我的心裏——鄭美月根本配不上我的諾澌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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