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96 更新時間：12-08-27 07:59
秋淩軒內，索常在正來回地徘徊著，一見花楹回來立馬上前詢問：“如何？皇上肯見我沒有？”
花楹搖了搖頭，說道：“皇上今天翻的依然是密嬪娘娘的牌子。”
“又是那賤人。”索常在一把掃落桌上的東西，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隨即回蕩在房間內。
花楹退後了兩步，見索常在心情平複了些才走了回來：“主子，既然皇上不願相見，一味地去碰壁也不是辦法，主子不如以退為進，先積蓄實力。”
花楹注意著索常在的神色，沒有往下說。索常在想了想，她好像說得挺有道理，之前也是她獻計自己才能脫離冷宮的，不妨聽聽她的意見：“繼續說。”
花楹一經獲準，立馬高興地開始獻計：“您看僖嬪娘娘，她這麼得寵多半是因為她彈得一手好琴，筠貴人雖然並不得寵，可是皇上卻對她的舞讚不絕口，現在善奏的和善舞的都有了，奴婢看主子的嗓子甚好，主子不如練練歌藝，說不得能靠一把好嗓子重得聖寵。”
“歌藝？確實是個好主意。那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去找歌譜啊！”索常在又恢複了大呼小叫，花楹一刻也不敢遲緩：“奴婢這就去。”
索常在看著銅鏡裏年輕魅惑的容顏，忽然猙獰一笑：“密嬪、華嬪、穎貴人，看我怎麼重奪聖寵，把你們一個個都趕入冷宮。”
鹹福宮內，僖嬪正打算就寢，潘維霖就進來了。潘維霖向僖嬪打了個眼色，僖嬪立馬明了，轉過頭來對正在幫她更衣的宮女說道：“如意，本宮有點餓了，你去廚房拿點吃的過來吧。”
“是。”如意輕應一聲就出去了，來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僖嬪一直都不信任她，每次潘維霖一有要事回報，她一定會讓自己出去。
“是不是索常在那邊有消息了？”僖嬪悠然地坐到了軟榻上，潘維霖跟著上前幾步回話：“正是，奴才按娘娘吩咐，暗中找人跟蹤索常在身邊的宮女花楹，結果發現她偷偷地和榮妃娘娘身邊的如桑姑姑見麵了。”
“果然是她。”
“恕奴才愚鈍，娘娘怎麼這麼肯定花楹有問題，而且能猜到榮妃娘娘身上？”潘維霖萬般疑惑地看著主子，心中讚歎主子的料事如神。
僖嬪輕笑一聲，徐徐說道：“索常在除了一張臉之外，毫無長處，而且她向來囂張跋扈，怎麼可能突然就頓悟了，還那麼巧遇上太後？”
潘維霖沒有說話，僖嬪頓了頓，接著說道：“要是一切都是算計好的話，就她那個榆木腦袋，哪裏想得出這麼精妙的良計？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在背後拉針引線，後宮中有這動機和能力的不外乎幾個。雅妃向來自視甚高，一個失寵的小人物她根本不會放在眼裏。溫貴妃千方百計地把筠貴人推上位，更不可能會把索常在救出來自找麻煩的。那麼，剩下的人之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榮妃了。”
潘維霖恍然大悟，可是馬上又有另一個問題：“可是把索常在弄出來對她有什麼好處？不得寵的話救了等於白救，得寵的話又會對自己造成威脅，怎麼看都不是上舉啊？”
“宮中新寵不斷，各據一方，造成如今時勢混亂，有的人急於安穩時勢，可是有的人卻希望這時勢越亂越好，亂了就會有人出錯，有人錯了才能有人從中得益，這正是榮妃打的主意，到底誰才是那個得益的人？那就要各憑本事了。”僖嬪的眸光逐漸變得鋒利，猶如對獵物虎視眈眈的獵鷹。
“這是兵行險招，搞不好會偷雞不成蝕紮米啊！”潘維霖看得出主子也想參和到這棋局之中，可是這棋局驚險萬分，說不定一子落錯就會玩火自焚的。
“在宮中生存向來是險中求勝，太過平靜的日子隻會便宜了某些人。”
“那奴才要怎麼做？”潘維霖當然明白僖嬪口中的‘某些人’是指誰，既然主子想玩，他不妨賭一賭。僖嬪非常滿意潘維霖的機靈：“找機會讓花楹來一趟。”
“娘娘是想反收買花楹？”
僖嬪沒有回話，隻是輕輕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話鋒一轉，回到了自己宮中：“紫雲這丫頭最近可有動靜？”
“沒有，自從上次栽贓的事之後就沒見她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也沒見她見過什麼人。”自從衣服無端被撕破，僖嬪就懷疑鹹福宮裏有內奸，潘維霖經過一番查探，終於把人揪出來了，無奈背後的人卻一直不露麵。
“看來對方很小心。”
“那要不要解決了那丫頭？放她在身邊，主子始終不安心。”潘維霖抬眼看了看僖嬪，征詢她的意思。
“不用了，一個知道的內奸總好過一個不知道的內奸，必要的時侯說不定還能利用一下，下去吧。”
潘維霖在原地躊躇了一會，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僖嬪隨即問道：“還有事嗎？”
“主子，為什麼一直防著如意？”潘維霖遲疑了一會，還是決定問了。
“如意不像惜雪聰敏機智，她心思單純，不善謀劃，你還記得惜雪當時是怎麼說的嗎？”
潘維霖定神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僖嬪的眼神不易察覺地蒙上一絲憂傷，接著說道：“她說即便是個‘粗使丫鬟’也好，其實她早就明白如意根本就不適合呆在本宮身邊辦事，所以才沒求本宮把她帶在身邊，現在這樣就當是祭奠一下她的忠心吧！”
僖嬪話剛落，如意就回來了。
“那奴才不打擾主子休息了。”潘維霖做了一輯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瞥了如意一眼。（他對如意有好感，所以才會關心她的事。）
慈寧宮內，太後正用手揉著太陽穴，想舒緩一下因睡眠不足而隱隱發痛的頭。此時，門口走進了一個小太監，在吳濟風耳邊嘀咕著什麼，太後隨即睜開眼詢問：“怎麼了？”
“回太後，索常在在門外求見。”
“讓她進來吧！”
“喳。”小太監領命而去。不一會，索常在就笑容燦爛地進來了，見太後擰著眉，撐著頭的樣子，立馬擔憂地上前詢問：“太後怎麼了？是鳳體違和嗎？可要宣太醫？”
“沒事，小毛病而已，別驚動太醫。”一驚動太醫，蕭翊他們幾個又會緊張兮兮地過來了，所以太後要是沒什麼大病都是不宣太醫的。
索常在用詢問的眼光看向旁邊的吳濟風，吳濟風立馬會意回報：“太後這幾天睡得不怎麼好，今天一早起來就頭痛了，可是又不肯讓奴才宣太醫，奴才正急著呢！”
“那臣妾給太後唱唱歌曲可好？以前聽人家說音樂可以促進睡眠，有舒壓解困之用，太後要不要試試？”
太後挑了挑眉，說道：“哦？你會唱歌？之前都沒聽你說過呢！”
“臣妾閑來無聊，練練歌藝消磨時間，想不到今日卻排上用場了。”索常在故意說得酸酸的，加上那如花似玉的容顏和柔美的聲線，讓人看了憐惜。
太後幽幽地歎了口氣，隨即覆上她已經恢複潤滑，輕放在腿上的手，柔聲安慰：“哀家知道，皇上一直沒去你那裏，這事急不得，慢慢來吧，總有一天皇上會看到你的改變的。”
“臣妾明白的，太後喜歡聽什麼歌？”索常在很快又恢複了笑顏，太後滿意地點點頭：“你就隨意唱唱好了。”
“那就水調歌頭吧，太後覺得可好？”
“好！”太後稍顯慵懶地應了句，索常在歡笑著清了清嗓子，一把柔美的聲音隨即破空而出，不含任何雜質，清脆得猶如天籟。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索常在一曲唱罷，殿內眾人仿佛都還在回味中。
太後帶著些許驚喜，笑意盈盈地讚賞：“一直以來都覺得你的嗓子不錯，卻沒想到你唱起歌來，居然是這般好聽。”
“索常在的歌喉，簡直是繞梁三日不絕於耳啊！”吳濟風也出聲附和，看到太後終於展顏歡笑，一顆心總算安穩下來。
“太後喜歡就好，那臣妾以後每天都來慈寧宮給太後唱歌可好？”索常在現在被六宮眾人孤立，蕭翊又不肯見她，那麼就隻剩太後能做她的救命繩了。
“哀家當然是求之不得！”太後輕笑著又拍了拍索常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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