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10 更新時間：12-10-23 10:14
塵土在柴房的空氣中飛揚著，女子的屍體慢慢變得冰冷。一個人慢慢地從柴草後走出來，冰冷地看著女子。
“真是一個傻瓜。”男子涼涼的說道，臉上的疤痕讓他顯得更加凶惡。一陣腳步聲傳來，他趕緊躲到草堆後麵。
隻見瑞斂帶著一眾人走到柴房，看了一眼女子的屍體，稍稍皺眉的吩咐身後的家丁道“收拾好。”
“是。”家丁齊聲說道，然後就一起將屍體還有其他東西整理好。瑞斂眯起眼睛往四周看了幾眼，也接著離開了柴房。
豫讓走出來，看著瑞斂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隻見瑞斂整理好一切後又走到了一間房間前，臉上似乎是有點猶豫的的樣子。但是不久就看到夏元貔衝了出來，推開了瑞斂，站到花園中間。此時已經是深秋，黃葉已經落沒了，光禿禿的樹頂讓花園看起來分外淒涼。夏元貔抬起頭看著天，無聲的又低下頭去，蹲了下來。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袍子，在灰黑色的樹幹中顯得尤其孤獨。他捂住臉，肩膀抽動起來。
瑞斂站在不遠處，愣愣的看著夏元貔，轉身就走進了房間，不久同樣蒼白著臉走出來。
“瑞清他，啞了？”瑞斂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就是傷了喉嚨嗎？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夏元獶拉住了瑞斂“再傷一點就不是聲音的問題了。”
夏元貔蹲在地上，最後一手拍到地上，離開了花園，帶起一陣灰色的塵土，隻是沒有散去自己身上的悲傷。
豫讓看著離開的夏元貔也離開了他們的府邸，當夜就騎上一匹快馬離開了夏元貔和夏元獶的領地。
瑞清坐在床上，看著身邊一臉擔憂的瑞斂，笑了起來。在床單上寫到“你是怎麼了？”
“擔心著你。”瑞斂看著瑞清和自己一模一樣卻消瘦不少的臉，說道“不能在晚上聽你說話了，真是不習慣。”
“其實不能說話也沒有什麼的，不是嗎？”瑞清笑著寫道，然後看向瑞斂。由於微微抬起的頭二漏出來的脖子上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傷痕。
瑞斂別開頭，不去看那道讓他想起傷心的傷痕。
“隻是不能在和主人說話了，不知道主人會不會不開心呢？”瑞清寫著寫著就慢了下來，有點出神的看著不遠處的桌子。
“我想要出去走走，可以嗎？”瑞清過了一會寫到。
“嗯。”瑞斂應道，然後就拿出好幾件保暖的衣服裹到瑞清身上。才扶著瑞清走了出去。
“我有這樣脆弱嗎？”瑞清無奈的在瑞斂的手背上寫道。
“小心一點點總是好的。”瑞斂說道“我可是怕了你了。”
“是嗎？”瑞清又寫到。兩兄弟就這樣慢慢的走了出去，一路上都隻是有瑞斂一個人發出聲音，但是瑞清和瑞斂都似乎不在意這件事，兩人就像平時閑聊一樣的話題，語句，隻是少了一個人的聲音。隻有瑞斂一個人的聲音回蕩在路上。
“我好想看看主人。”瑞清忽然寫道“不知道主人現在怎樣了呢？”、
瑞斂看著瑞清，說道“那就去看一看他唄，我恰巧也要去看一看我的主人。”
瑞清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兩人往外麵走去，隻見夏元貔剛好走到大門前，隻是他一看見瑞清就愣住了，然後往後退了一步，離開了瑞清的身邊。
“主人。”瑞清想要發出聲音可是去說不出話來，唯有在空氣中寫道“主人最近還好嗎？”
“很好。”夏元貔別開頭，沒有理會瑞清溫柔的眼神。
“那就好。”瑞清又寫到，忽然發現夏元貔沒有看向自己這一邊，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寫了什麼。
“五公子，瑞斂還要去找主人，您就先和屬下的哥哥回去吧。”瑞斂加強了哥哥兩個字，然後還說道“他才拆了線不久，還要注意清潔。”
“你…”夏元貔正想說瑞斂如此無禮，但是想了一下又看向瑞清，被他有點期待的目光看著，還是沒有說什麼。
“走吧。”夏元貔說道。
瑞清點點頭，但是還是寫了一句“主人請。”
“嗯。”夏元貔應了一聲，不經意看見瑞清脖子上的傷痕，眼裏露出幾分刻骨的傷痛。
兩人又走到瑞清的房間，隻見瑞清端端正正的倒了一杯茶，，跪倒夏元貔的麵前，寫到“主人，瑞清啞了，已經沒有能力像從前一樣幫助主人了。”
“所以，主人可以要求讓瑞清離開的。”瑞清費力地寫道“隻要主人平安，瑞清願意在後方為主人培養一幫優秀的暗衛。”然後遲疑了一下，又寫到“即使以後也見不到主人，瑞清也毫無怨言。”
夏元貔皺起了眉頭。
“主人，瑞清不會介意的。”瑞清越寫手勁越大，仿佛再用最後的力氣去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隻要瑞清對主人還有用處就好了。”瑞清寫到最後幾乎是淩亂的幾乎看不出要寫的是什麼了。
夏元貔看著瑞清，想起自己的夫人臨死前說過的話“妾身看得見瑞中將眼裏的悲哀，可是夫君你看得見嗎？”
瑞清對自己的愛是如此的卑微，就像自己隻是地上最小的一顆塵埃。但是卻要為憧憬的人當上墊腳石的一部分，卑微的看著自己的愛人越走越遠，不管那人對自己做什麼都答應而且隻要那個人多看自己一眼，就會高興的覺得自己無論受了多大的傷害都是合適的，值得的。
“用不著了。”夏元貔緩慢的抓住瑞清的手，撫摸著被按得發紅的指頭，感覺著他手上的繭子“瑞清，已經不用了。我不會再做讓你受到傷害的事情了。”
“呃…”瑞清發出一個無意思的音節。眼裏帶著驚訝，在夏元貔的手背上寫道“主人不用為瑞清著想的，隻要對主人的霸業有好處就夠了。”
“我不會有霸業的。”夏元貔笑著摟住了瑞清“你才是最重要的。”
瑞清皺起了眉頭。不解的看著夏元貔。
“也就是說，”夏元貔笑了起來“你比霸業重要。”瑞清聽了這句話，臉擦的紅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夏元貔，眼裏似乎有淚光在湧動。
“主人不要開玩笑了，你是不是嫌棄瑞清不會說話又笨了？”瑞清顫抖著寫道。
“你是很笨。”夏元貔說道，滿意的看見瑞清臉上的害怕，吻住了瑞清微微抿起的唇“我不要霸業了，我隻要你而已。”說罷又緊緊的抱住瑞清。
此時在夏元林的軍營裏，夏元林坐在主帥的位置上，裹著一件淺色的裘毛外套，正在靜靜的看著手上的書信，沉靜的雙眼看不出在想什麼。就在這個時候，豫讓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五公子已經放棄兵權，打算不再理會爭霸之事。”
“五哥是真的放棄了嗎？”夏元林說著，放下手中的書信，雙眼犀利的看向豫讓。
“是的，屬下看的清清楚楚。”豫讓低著頭，沒有理會夏元林表情的打算。
“嗬嗬，那就好。”夏元林幾乎是臉無表情的笑了一下，最後又轉頭向百裏梧問道“我要你查的那些事查成怎樣？”
“已經有眉目了。”百裏梧說道。然後將一份名單交到夏元林手上。
“沒有申公的名字吧。”夏元林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有。”百裏梧疏遠又恭敬地說道。
“要是有，不要手軟。”夏元林眼裏露出幾分凶狠。豫讓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走神的想起自己的酒簾，心裏暖暖的，沒有理會室內低沉空氣。
“豫先生也辛苦了，現在元林請先生去休息一下。”夏元林不知何時又溫和的笑了起來，對豫讓說道。百裏梧看著表情變得比翻書還要快的的夏元林，心裏又有了一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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