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43 更新時間：12-08-04 21:05
玄澤十二年十二月，臘梅送雪，齊涼帝在其登基十二年後染疾撒手人寰，其胞弟繼位，年號玄娥，世稱齊成帝。
玄娥元年三月春，成帝醺迷禦園春色，遂喚得幾名藝人奏樂取樂，曲唱三分，卻見帝清淚盈眶。問之何曲，藝曰寒胡調之序。問之緣何僅餘序曲，曰此乃禤可憐亡曲。帝忽而淚落，提筆：
夜涼偏驚哀聲起，可憐寒胡為誰聽？莊生哪知蝶歸處，半生緣散情難盡。
遂命藝錄譜，永世入載大齊國史，藝惶恐，連拜謝恩。是夜，有侍見成帝長跪於涼帝遺像之前，淚雨漣漣。
“爺爺，我們為什麼要聽這個故事？”一個小男孩瞪大了好奇的雙眼，家境貧窮的孩子，隻好早早地尋上一份手藝以免將來一無所成餓了肚子。他摸了摸手中的胡琴，“爺爺不是說要教我拉二胡麼？”
慈祥的老人拿起自己的樂器，試了兩個音，長弓哀婉，短弓悲慨，淒切異然。一曲罷了，卻見那孩子兩眶濕潤，小男孩嘟著嘴揉了揉雙眼，狠命了吸了吸鼻子，“爺爺，為什麼這曲子那麼好聽，但是……聽了會那麼難受？”那麼小的孩子，尚未經曆那人間七宗罪、九宗情，隻是天性使然地為那淒寒的調子所感動。
老人輕歎一聲，“若你要學得這一曲‘寒胡調序’，哪能不知道這其中的故事呢？”
“哦……原來這曲子叫‘寒胡調序’啊，”男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可為什麼隻有‘序’啊，後麵的曲子呢？爺爺，後麵的曲子會不會更好聽啊？”
麵對孩子一聲聲疑問，老人倒是犯了難，“這後頭，這後頭便是沒有了罷。”
“唉，為什麼？”
“這曲子傳了幾百年了，也沒見有那下文啊。”老人似是無奈，自己的師傅當初亦隻告訴了自己那個關於大齊皇帝的軼事，至於這寒胡調為什麼隻有個“序”，自己也就無從得知。
“好吧，太可惜了……”小男孩故作老成地感慨了一番，“如果說當初那個寫曲子的哥哥能把這寒胡調寫完就好了……”
一首曲，聲聲唱得是故事；一首未完曲，是曲未終人未散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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