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03 更新時間:12-09-18 21:56
落霞隱遁,黑色籠上天空,一切又是老樣子——煙花繁,燈火明,人影憧,風飄香,煙月寒,星繞橋——多麼美好!
終於,上官堂道:“十年前,江湖中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組織,叫天極門。組織的首領沒人知道是誰?據說他總是戴著黃金麵具,每次出現時著裝和聲音都不一樣,甚至連人就不一樣。他們聲稱所殺之人皆是有罪之人。但很多江湖中有聲望和地位之人死了。五年前,江湖豪傑組織了一次清剿,結果隻殺了假的黃金麵人。沒想到時至今日,他們又出現了。”
上官擎接著道:“五年前,天極門有四大殺手——玉玲瓏、花月影、無常鬼,還有一個不詳。玉玲瓏寒麵冷霜,高傲無情,善使長鞭,所殺之人皆為男人,殺人後還留一塊玉牌。花月影笑麵藏刀,在不知不覺中殺人,殺人後都留一枝紅花。無常鬼,善易容術,輕功極高,殺人後,留有一個‘鬼’字。
胡钜鐵笑道:“還感情送禮了!”
顏思齊道:“死人的禮。”
韓淩霜笑道:“還是禮啊!”
眾人皆大笑,華堂異彩,燈火通明,亦有幾分喜氣。
風起,一陣寒風吹來,玉兒打了一個寒噤,做出雙手抱臂的樣子。
石雲軒問道:“玉兒,冷嗎?”
玉兒點了點頭,上官堂大笑道:“竟是糊塗,不知天已黑了。就請各位就餐,吃了暖暖身子!”
酒宴開,觥籌錯,絲竹起,曼歌舞,飄渺月,風清吟。
飯後,上官堂叫馮總管安排房間供各位客人歇息。
上官堂記起了女兒,心想著:這丫頭,整天沒見著人,不會出什麼事吧!一邊想著一邊朝女兒房間走去,不一會兒便到了房門前。上官堂敲了兩下門問道:“閨女,睡了嗎?”
上官琴月道:“睡了。”
隻聽到門外腳步匆匆劃過,上官琴月立即從上爬起來,催醒了另一床的瓶兒,古怪的笑道:“今天晚上要你好看!”
瓶兒道:“小姐,咱們打不過他啊!”
上官琴月在瓶兒腦袋上敲了一下,道:“看,這是什麼!”
隻見她手中拿著迷香,黃色的香體,異常顯眼。她便和瓶兒一道小心翼翼地出了門,白天她已經摸清了石雲軒的房間。
他將迷香燃著,輕輕地遞進門內,大約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她和瓶兒一道衝進去了大叫道:“哈哈!”
令她難以置信的是石雲軒正坐在床上雙腿盤膝打坐,眼睛正注視著她倆,她便大聲道:“你怎麼沒暈倒!”
石雲軒淡淡地道:“我會天山派的吐納術。”
上官琴月一計不成,便又來一計,大聲喊道:“快來人,抓淫賊啊!”
惹來山莊大大小小人出動,上官堂也一道來了,便問道是什麼情況。
上官琴月道:“就是他,輕薄我。”
上官堂問道:“是這樣嗎?”
石雲軒道:“我一直呆在房裏。”
上官堂也明白閨女,瞎鬧折騰,便問道:“你怎麼會在他的房裏?”
上官琴月搔了頭,沒有吱聲。
上官堂笑道:“我這寶貝閨女,平時教我寵壞了。還望是大俠見諒!”
石雲軒道:“莊主客氣了。”
上官堂怒斥上官琴月道:“還不給我回房去!”
一大夥人都散了,玉兒和石雲軒一同笑了。
夜深了,籠上了更深的色,星鬥青光透,西邊天上有團紫氣遲遲不肯離去,有些留戀。紫氣西駐,是什麼意思?沒有人能解答。
一聲“啊”驚破了天的沉默,從城東傳來,隻見地上躺著一個矮個灰袍老道士,眼珠爆裂,瞪得十分大,胸口有處劍傷。
月照山莊的人便迅速趕來了,石雲軒吃驚地道:“清靜子。”
上官堂道:“你認識他?”
石雲軒道:“在祁連山時候和他有過交手,他還殺了玉兒的奶奶。”
上官琴月不知從哪兒鑽出來道:“這就對了,肯定是你殺的。他先和你有仇,而他又殺了這位姑娘的親人,你就替她報仇,便殺了他。”
玉兒望著石雲軒,石雲軒並沒有辯解,隻是呆呆地看著屍體。
胡钜鐵道:“我看不是石大俠殺的,定是你這丫頭栽贓的。”
眾人也一道點點頭,石雲軒在清靜子左手下發現了一個血色的“鬼”字,眾人更是一驚,道:“無常鬼。”
這時,上官堂急急地趕來道:“城南金鉤賭坊的萬老板死了。”
上官堂吐了兩口氣接著道:“在他旁邊發現了一枝花。”
顏思齊道:“很明顯,天極門四大殺手已來三人。”
韓淩霜道:“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上官莊主。”
上官琴月驚道:“是嗎,爹?”
上官堂小聲道:“是。”
千年的古城不會因為死了某個人,也失去了它的光彩,抹去了它的魅力,雖時光易逝,它依舊在,繁華同在。
街道上,賣東西的小販叫賣聲打破了沉靜的局麵,人散了,街鬧了。
更令他們吃驚是——四爺上官穆死了,眼珠子脹裂,胸口有一大塊紫黑色掌印;七爺上官擎不見了,沒有一點跡象。
隻見上官堂抱住上官穆的屍體痛聲哭,上官琴月也在一旁哭,莊上仆人麵上也帶有一分愀色,月照山莊的上空籠上一片烏雲。
“各位英雄,”上官堂起身麵帶傷感地道,“務必要找到凶手,拜托了。”
胡钜鐵道:“很明顯,四爺是死於凶手的一掌,七爺又消失,七爺的絕技就是朱砂掌,那麼……”
胡钜鐵停了下來,並沒有接著說,眾人皆知道他要說什麼。
上官堂道:“你說我七弟殺了四弟。”
胡钜鐵閉住了嘴,欲張沒張,顏思齊接著說:“他就是這意思。”
上官堂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石雲軒道:“我也相信不可能。昨日誰最後見了四爺和七爺?”
上官堂道:“是我。昨夜亥時五刻左右,我還去過他們倆的房間,並沒有異樣。
顏思齊接著道:“昨夜亥時三分,我上茅房時,聽見有倆人在房間爭吵,我當時沒有理會,畢竟不是上官家的人。”
這時,所有目光望著上官堂,上官堂歎了兩口氣道:“罷了罷了,我還是說實話,本是我害怕家醜外揚,所以才遮遮掩掩。其實,四弟和七弟從小時候一直不和,總有大大小小爭吵,都是由我調停的。昨夜,當有發現他倆在爭吵時,便說道,家中來了客人,以後再說不要張揚。他倆也停了,七弟好像十分生氣,便離開了。”
石雲軒點點頭道:“知道了。”
韓淩霜道:“列位隨我出去,不打攪莊主了。”
走到石亭處,韓淩霜突然道:“石兄,是有所發現?”
“難道你沒發現上官莊主有所隱瞞,”顏思齊從容地道,“肯定有什麼秘密。”
胡钜鐵打破道:“你又想瞎說!”
石雲軒道:“他說的並無道理。”接著從手拿出一根針道:“就是這。”“哦,四爺中了毒針死了,”胡钜鐵搶著道,不時笑了兩聲,“再有人假作上朱砂印記陷害七爺,挑起了內訌,自相殘殺。”
顏思齊不屑地道:“就憑你,榆木腦袋一個,還能破案!”
胡钜鐵做出要打小顏的動作,石雲軒道:“或許可能吧!四爺中掌是真的。”
韓淩霜道:“那這針,是……”
石雲軒道:“我在天山時,曾聽師傅說過,苗疆有一種蠱術,能讓中蠱人神誌不清,任憑施蠱人擺布。”
“哦,”胡钜鐵興奮地道,“有人對七爺下蠱,致使七爺錯殺了四爺。”
顏思齊打了胡钜鐵一拳,因敲不到他頭,便道:“人家都揭曉謎底了,就等你來說!”
眾人皆笑道,石雲軒又道:“我想了解一下月照山莊的背景,還有天極門更詳細的情況。”
顏思齊道:“長安西七百裏的天台山上有位善邪【ye】居士通曉武林諸事。”
石雲軒道:“我這就去天台山。”
“等等,”胡钜鐵道,“我也去。”
顏思齊道:“善邪居士十分古怪,一般不輕易見客;若是見客,也不一定答應;若是答應,還要所求之人做一件事,什麼事都有可能,甚至自殺。”
“天底下哪有人這麼傻,”胡钜鐵冒失地道,“為了一個結果,寧可犧牲生命。”
顏思齊道:“就有人。十年前,河間劍客張禦風求居士道出誰是天下第一劍,求了三天三夜,最後居士答應了,條件是張禦風自裁。”
韓淩霜道:“那問出了誰是天下第一劍沒有?”
顏思齊道:“問出了。”
胡钜鐵接著道:“是誰?”
顏思齊道:“當然不是你呀!”
胡钜鐵輕輕敲了他一下,便道:“是誰,快說?”
顏思齊道:“知道答案的人已死了。”
石雲軒歎道:“江湖中人視名利超越生命。”
“若是我,就算要自裁,也不會做的,”胡钜鐵悠悠地道,“我可是會跑。”
韓淩霜道:“你可是知道,江湖中人名聲是十分重要,你不想躲一輩子
吧!”
石雲軒道:“那我和胡兄一道去。”
胡钜鐵急忙拉著石雲軒往莊外走,石雲軒道:“等一下,我去一下。”
仨人異口同聲:“玉兒姑娘。”
石雲軒笑了笑,便往玉兒房間去了。
石雲軒跟玉兒道別後,和胡钜鐵一道馳馬飛奔到天台山。
到天台山已是夜幕時分,星光微茫,烏雲遮月,飛鳥幽怨,在陰森森的叢林裏行走,真有一股寒意襲上後腦。遠處,山腰上一處微火晃晃,勝似漂浮不定的鬼火,不時地從幽靜的山林中發出兩聲啁啾,教人好生害怕。
石雲軒和胡钜鐵便來到火光處,隻見是一座寺廟,山門上寫道“天台寺”四個大字,就如辟邪的聖物一般的奇妙,有威懾四方的魄力。
胡钜鐵敲了門,開門的是一個小和尚,胡钜鐵笑了笑,兩鬢的胡子抖了抖,道:“小師傅,我們想在此暫歇一晚,不隻是否方便?”
小和尚迎了兩位,便通告師傅,隻見一個身材魁梧,胡子灰白的師傅笑道:“二位施主,深夜造次,不知所謂何事?”
胡钜鐵剛要道,就被石雲軒搶道:“我二人準備西去辦事,不料天已黑了,有些生困,便尋得貴寶地暫歇一晚,不知是否行得方便?”
和尚道:“行得。空明,帶二位施主去後院歇息。”
小和尚便帶了他倆去後院歇息了。
“要事明天再說,暫且歇息。”石雲軒道。
夜色已深了,天上的那片烏雲雖沒有散開,但月亮時不時鑽破烏雲,露出點笑臉,就像愛玩捉迷藏的孩子。清風輕拂,竹韻幽幽,石雲軒踩著竹葉飛馳,不一會兒便到了後山。一間小房子屹立於竹林中央,清風不停吹拂,竹葉呼呼的作響,像是遠方悠揚的笛聲,讓人心動。光亮映在紙窗上,散發著悠悠地清芳,屋內一個廋影聳立,手中端著一杯清茶,沁人心脾。
“屋外的朋友,”廋影悠悠然地道,“何不進來飲一杯清茶?”
石雲軒便推開了門,進了屋,坐了下來,也端了一杯茶,啜了兩口。
窗外月亮終於逃脫了烏雲的魔掌,似一個深陷沙漠如獲新生的人一樣地興奮,唱著月衣調,撥著清風弦,走一方天地於清幽中。
隻見一道白光在紙窗上劃過,屋內空氣水靈靈的,神似流水一般的波動,屋裏的寒比月光的寒更可怕,更令人心醉,更回味。再看時,紙窗上的寒光消失了,一陣陣笑聲傳出,在遼闊的天空狂奔,不願回到家的身旁。
一個時辰過了,石雲軒開了門,出來了,屋內的暈光也消失了。
“胡兄,”石雲軒推了推深睡的胡钜鐵,大聲地道,“胡兄,該走了。”
胡钜鐵揉了揉眼睛,道:“這麼晚要走,我們還沒找善邪居士呢?”
石雲軒笑道:“我已找到了要找的了。”
胡钜鐵疑惑地道:“你幾時去找善邪居士了?”
石雲軒道:“就在剛才。”
胡钜鐵道:“你這就不夠朋友了,為何不和我一道去,我還有事找他呢?”
石雲軒道:“以後再說吧!”
月光如水,從高樓傾下一片光明,照耀著整個人間,為人間帶來正義和光明,是正義的守衛者,製定了千年不變的真理——邪不勝正。
又是一片叢林,黑黢黢的一片,遮住了天上的月亮,風停住了腳步,樹葉卻在作響,他們也停住了。
十幾個黑影不時在他倆的四周晃動,速度十分地快,十分地晃眼,因為他們手中都拿著一把彎刀,弦月一樣的彎刀。
最後,黑影也停了,分成三隊,每對四人,每對像疊羅漢一樣疊了起來,聳立在叢林中,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
胡钜鐵笑道:“這些嘍囉不用石兄出手了。”
說罷,胡钜鐵抽出了肩上的钜鐵劍,寒光粼粼的,亦是耀眼,腳在地上踏一步飛身起了,一飛劍刺向了黑衣人群。隻見幾道飛白的光閃過,地上的路被濺了幾灘血,血腥味彌漫空中,黑衣人接連倒地,白亮亮的刀墜落在地。
胡钜鐵笑道:“石兄,你看我與那韓淩霜比如何?”石雲軒道:“什麼時候,你倆比比,就知道。”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一道便下山,衝出了黑林子。
前方是一片光明,月瀉清輝,星光點點,清風悠悠,淺入滿目的憂愁如東流之水,一去不複返。
月衣盈盈,若水清顏;水風嫋嫋,入畫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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