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85 更新時間:13-11-10 13:30
許炎辰利索地下車,把車門帶上,走去車阻石那。以他的想法推測,六人之所以沒有圍到車門這是擔心車裏的人不出來或有倒車、撞車阻石等想法,他們盡量不破壞車,早把那豪華轎車和車內那兩人身上的財物都當作了自己的東西。
借著車燈照明,車內的兩人看著許炎辰背對車,左手掏出剛才讓他們十分懷疑的隻剩一根煙的煙盒,用嘴叼住煙頭,順手把煙盒扔了,又從右兜掏出打火機點上,看著六人一口一口地抽著。
六人早看到有人下來,隻是沒想到出來個這模樣的,遍體鱗傷,態度卻悠閑的緊兒。
“喲!我當會是什麼人呢,你難道還想被揍一回?乖乖告訴車裏的人,交車、交錢不殺!”口氣甚是囂張,其他五人也跟著發出一陣嘲笑聲。
許炎辰吞著雲,吐著霧,跟毒癮犯剛找著毒品似的,抓緊時間享受著吸煙的感覺。
一人很腦殘地說著那些耳熟的台詞,見他不動聲色就先下手為強。
車內的兩人隻見許炎辰一會折一隻手臂,一會把人踹飛老遠,一會拿膝蓋頂上人家的腹部,閃躲輕鬆,六個棍棒連碰都沒碰著他。
動作利索,且十分瀟灑,車燈閃亮地照著他泛白光的身影,剛才攆車那會的慘樣兒早沒了影,簡直就是一高大形象!
那兩人說過,他幫他們打架的時候最像哥哥,但此時想著他們的拳頭加在身上的痛楚,他忍不住稍加了力道。
沒一會兒他就把六人輕鬆解決,把阻車石抬到邊上,又把動不了擋著路的幾人往邊上踢一踢。那兩個能動的自個爬到邊上,怕被他踢,有個被他踢一腳的還費勁地扒著路邊的草往上爬呢,身體呈懸空狀態,再不使勁就掉下去了!
許炎辰到車門那猛抽幾口煙,掐滅、扔掉,進了早把車門打開的車。
“兄弟好身手!”司機不等他坐好就開始誇獎。
許炎辰長歎一聲:“總算還我清白了!”
司機笑得戲謔:“看起來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嗯。。。。。。啊,不是!”他立即改口,別讓人誤會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忙改變自己打手的形象。
“我有個毛病,就愛走小巷,越深越靜越好,我年輕的時候在那沒少受過那類人的關照,所以禮尚往來,我也得關照關照他們。”後來那一片兒的地痞見著他就跟見著鬼似的,撒腿就跑。
“原來是這麼回事!”司機不禁又打量許炎辰幾眼,不難想到,他被人“關照”時,一定受不少苦。
即使司機身後那人帶著墨鏡,也不能阻擋那過分強烈的視線,許炎辰感覺到自己的側臉被盯了好一陣,有些刺癢,剛想動一動換個姿勢,左肋就一疼,即使他剛才已加倍小心還是把動作揮大了!
司機見他捂著左肋,冷汗涔涔,想起了他上車時也是同樣的動作,於是語帶關心問:“你受傷了?”
摸摸傷處,許炎辰隨意道:“沒事,三個小時前讓那倆小子打的,肋骨骨裂,不是骨折。”那種難言的委屈再一次湧上心頭。
“你身手這麼好,六個人都輕鬆拿下,怎麼對付不了兩個?”不緊司機疑惑,身後那人也很想知道,因為他正略微轉頭注視著許炎辰。
“我沒還手唄!”
帶著些隱忍、自嘲的笑語讓兩人明顯一楞。
“為什麼不還手?”
這是很讓人納悶的事兒,也難怪兩人好奇。
許炎辰對司機的追問沒有感到不快,同一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叫事故,發生在別人身上那叫故事,兩位不知道在車裏悶了多久,想聽故事是理所當然的。
他內心一陣酸澀:“是我倆弟弟!”接二連三地轉移注意力,欣賞著這豪華車的內部構造,不想讓自己想起他們如何對著他吼,對著他揮拳。
沉默中,兩人不禁猜想是什麼原因讓那兩人動手,憑著這句“是我倆弟弟”知道他很難受,司機頓時打消繼續追問的念頭。
司機在一心二用下想起來什麼,扒開車內的小盒,裏邊放著好幾樣小東西,他拿出一盒藥扔給他,“這個你先服下,水在那。”說後點了點下巴示意水的位置。
他看下藥名,“三七傷藥片”,不想拒絕司機的好意,說句“多謝!”
他怎會不知道這藥是治什麼的?想當年他沒少吃這種藥,都不用看服用量,很熟練地一粒粒地壓下來放進嘴裏,在嘴裏含著。
他本想嚼碎,又擔心別人看著苦,司機又示意他水的位置。他看眼那瓶水,並沒有立即拿起來,因為那瓶水沒有開封。
含了半分鍾的藥,他猶豫著要不要喝,車裏好像就那一瓶,不喝顯得客套,喝了那兩位不得一直忍到有超市的地方買新的嗎?這路可長著呢!
十八年的獨自生活,讓許炎辰過多地考慮別人的想法,即使這種小細節他也不會錯過。
在司機兼顧的眼神下,他隻能拿起來扭開,並沒有貼著瓶口喝,離瓶口一個手指頭的距離成功地把水倒進嘴裏,而且一點兒也沒灑到嘴外邊,更沒有灑到自己身上,然後扭緊蓋子,放回原來的位置。
兩個精明人當然注意到他這一係列快速的動作,怎麼會不明白他顧慮的是什麼。
可是讓許炎辰驚訝的是眼角餘光發現自己剛剛放回去的那瓶水又被人拿走了,司機開著車,當然不是他,是司機身後那人。
那人動作一派自然地模仿著他剛才的動作,喝一口,再放回去,竟也一滴未灑,同樣利索的緊兒。
他十分疑惑,這麼做是想挑戰一下他一滴未灑的記錄?很難想象,一個外表如此強勢的人會做出這種孩子氣的事兒,不是在車裏悶瘋了吧?
司機當然也注意到那人的動作,先是驚訝,後又輕笑一聲,一副了然的表情。
他從分析與納悶中回過神來時就聽到司機故作驚訝的介紹詞。
“瞧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安君權,兄弟怎麼稱呼?”
聽起來像是專心開車的人很自然的說法,他哪裏不知道這是取得他們一定程度的信任後才有機會自我介紹。
“幸會,我叫。。。。。。炎辰。。。。。。嚴肅的‘嚴’,早晨的‘晨’。”
許炎辰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把自個的姓給扔了!
他現在還不想見到季家兄弟,躲著他們,想著他們霸道的性格,還是隱姓埋名的好,防著他們找著他。
車內兩人當然沒有錯過他那不到半秒鍾的停頓,在心裏已經猜測,這個鐵定不是真名。
此時電話震動聲響起,是許炎辰的手機,他身上除了打火機以外的財產,隻是他沒動作,他電話裏隻存兩個號,要是陌生人打來的就更沒有接的必要。
安君權不認為許炎辰沒聽到那接連的震動聲,因為不願意接,所以不接吧!
終於耐不住“嗡嗡”聲的騷擾,也擔心騷擾到那兩人,畢竟是人家的車,又好心好意載他一段路。
“你好,哪位?”平靜的聲調,沒有一絲不妥,為了不打擾到身後那人休息,他還特意壓低了聲音。
。。。。。。
“你打錯了!我不是你哥,我弟弟去世二十年了!”他從牙逢裏擠出來幾句話,說完按下,卻沒立即揣兜裏,他知道對方還得打過來。
以前他倆做錯事都是用這樣的方法來和好,沒命的道歉,抓住他心軟的弱點,一用一個準!可這次他鐵了心,從挨揍的那會兒到現在還心寒、還疼呢。
果然手機再次震動,他直接就接了,“不是說打錯了嗎?”
三分鍾後,本想不理他們的許炎辰,聽到電話那頭連連道歉聲,那種無限委屈和怒意又升騰上來:“你可真有意思,現在說這些有用嗎?你倆把我往死裏揍時怎麼沒給我機會解釋呢?”極力維持平靜的語調竟開始有些起浮。
。。。。。。
他把話音一壓再壓,又咬牙切齒一番:“我小氣?你們這麼快就忘了我前三個女朋友哪去了?怎麼到你們手裏的?這一次我處的女朋友是你以前處的就不行了?你沒問問她怎麼搬到我家門口怎麼跟我處上的?你倆腦子讓驢踢了吧?我三個月沒出門,在家窩著,你們也一通電話沒打過,我怎麼知道你跟她處著呢?”
難為他在這個時候還能說得挺溜,一連竄的問話,是止不住想要把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對方也正是這個意思,沒像以往一樣挑刺兒,都順著他說話。
五分鍾後,他口氣變得堅決:“我在哪跟你們沒關係!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的忍耐也是有底線的,看見你倆我就痛恨我自個。從今個起,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各走各的!還有,別沒事兒總堵我家門口,會讓鄰居產生誤會,以為我欠你們債呢!”
。。。。。。。
“用你的話說我們認識十年了,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逗呢?我告訴你,別再跟我用那個‘哀兵之策’,我已經免疫了,有本事你就在那守個二十年,等我五十歲,你們四十四歲的時候什麼問都解決了!”
“不需要你們送來,錢包和衣服都扔了!就這樣,我今個這卡就折了,你們別再往這號上打了,拜拜!”關了電話,他把卡拿下來狠勁“哢嚓”一掰,以表決心。
這個電話還是他倆那陣給他買的,為了讓他隨叫隨到。他尋思著,到市裏先把這電話賣了,他倆也沒少蹭他飯不是?
腦子裏不停地回響著剛才那對雙胞胎兄弟季崢和季嶸道歉的話,不久手握成拳,他覺得剛才吃了“三七傷藥片”稍好些的傷處又疼了起來。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告訴自己不能心軟,這倆人太混蛋,欺人太甚!
“嚴晨?”聲音不大不小,但許炎辰聽到了,睜開眼轉過頭,正視安君權:“嗯?”
看到安君權反倒一副意外的表情,他一陣楞神兒,反應過來後一笑了之。對方以為他用的假名,出於試探,沒想到他當即就回應了,而且表情還是那麼真,跟真名一樣真。
許炎辰確實棋高一招,用的是本名的諧音。以前季崢和季嶸在沒事求到他時就不叫哥了,直接叫名“炎辰”。起初他還不適應,喜歡聽他們叫他哥,感覺就像他那個年幼的弟弟還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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