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69 更新時間:13-03-11 09:13
中都邊界客棧。
赫賽跪伏在地,道,“回稟主公,一切均已辦妥,請主公前去即可。”
完顏烈轉過身,挑著眉道,“哦?”見赫賽不敢答話繼續道,“本王隻是讓你將人留住即可,並沒讓你傷他,你若再用幾分力道,他的右手就廢了,你讓我如何拿一個廢人交予慕容暄?”
“屬下知錯,請主公責罰。”
“罷啦,這幾日就留在客棧思過吧,慕容暄全國通緝你,你的畫像到處都是,不要出去平生事端。”
“是。”
完顏烈身後的一名青衣男子掩口而笑,道,“赫賽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那麼俊秀的人兒,你還真下的去手?”這男子與赫賽不同,眉目清秀頗有幾分讀書人的樣子。
“別哲,你莫要說風涼話,若是他手持承影站在你對麵,或許你就不會說什麼憐香惜玉的鬼話了。”赫賽粗聲粗氣的道。
“別哲,這幾日你跟著我,不要亂講話,不可擅自行動,若是壞我大事定不輕饒。”
“屬下遵命。”
中都城郊·郭家村
一陣火燒火燎的痛從右臂傳來,聶玄緩緩睜開眼,青花印染的床帳,木質陳舊的家具,屋內散發著草藥的香味。身上仍舊酸軟無力,頭一陣陣發暈,右手的傷已經包紮過,那黑衣人呢?自己莫非被人救下了?
“你可算醒了。”一個深沉的男聲傳入聶玄耳內,那人托著一個瓷碗,走到床邊,“起來喝藥了。”
聶玄仔細打量,此人身材高大,五官菱角分明,長像十分英武,約莫三十左右年紀。那人見聶玄打量自己,笑道,“你若再看,這藥就涼了。”
“抱歉,敢問兄台。。。。。。”聶玄有些不好意思,一邊道歉一邊起身,本想問問這是哪裏,你是何人?卻被那人一句話堵住。
“先喝藥,喝完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聶玄接過藥碗,一仰而盡,湯藥苦澀讓他的五官都皺起來。那人適時端過一碗水,聶玄想也未想飲了一大口,這水居然是甜的。
見聶玄喝完藥,那人坐在床邊緩緩道,“這裏是中都城郊的郭家村,在下姓顏,名烈,字晨風。我是外鄉人遊學到此地,見兄台受傷倒在路邊,恐是被歹人打劫,一時也無他法,隻能帶你來我這臨時租住之地修養。寒舍簡陋還望兄台不要見怪。”
原來如此!聶玄心下明朗,拱手回禮,“多謝顏兄相救,小弟姓聶名玄,字逸軒,顏兄救命之恩,定當報答。”
“誒,此言差矣,顏某豈是貪圖報答之人?若是逸軒心裏過意不去,可願交顏某這個朋友?身在外鄉甚是孤寂啊。”說著,顏烈眼中透露出一絲落寞,聶玄也是身在外鄉,頗有所感,當即應承下來。
“顏兄,我在這裏多久了?”
“一天一夜。”
“什麼?”聶玄說著掀開被子便要下床,隻是此刻他頭暈無力,腳一軟險些跪在地上。顏烈扶住他道,“你這是幹什麼?”
“家人定是焦急萬分,我得回去。”聶玄喘著粗氣。
“你此刻身體虛弱如何能走?這樣吧,你家住哪裏?我去通報一聲,也好讓他們來接你。”
聶玄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這人自己住在靖王府?該不該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見聶玄猶豫,顏烈也不催促,淡淡的道,“莫不是逸軒不便相告?”
“顏兄誤會了,我隻是怕顏兄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從此疏遠了。”顏烈走過來坐到聶玄身邊道,“說說看。”
“我家。。。住在靖王府。。。”聶玄說罷習慣性的垂下眼瞼。
“據我所知,靖王的兄弟都在燕國,那你是。。。”
“我。。。。。。”並非聶玄不願相告,而是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男男相戀之事,隻有像京都、中都、燕國這樣的大國才頗為開放。聶玄自己倒無所謂,慕容暄乃一國君主,怎好讓他被人詬病。
“好了,你是誰也無所謂,我這就去趟靖王府,告訴你的家人。”顏烈轉身欲走又折回道,“若是他們不信我該如何是好?”
聶玄略作思考,開口道,“我的外袍呢?”
“又是土又是血漬,給你洗了。”
“外袍的腰帶上有一塊玉佩,顏兄可用做信物,全府上下都認得。”
“可是這個?”顏烈從聶玄枕頭下麵掏出來一個如意型的玉佩。
“正是。”聶玄喜道,心想這塊玉佩價值連城,顏烈毫無覬覦還將它放在自己枕下,看來真真是君子。
顏烈拿了玉佩轉身離去,“我定會速去速回,照顧好自己。”
聶玄見這人的神態作風似曾相識,愣了一會兒,突然笑道,‘真與世朝有幾分相似呢。’
慕容暄趴在書房的桌案上,側枕著手臂,他的目光剛好投在牆上的一副水墨,聶玄畫的‘高山流水’。這一夜一日折磨的慕容暄精疲力竭,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在自家門口弄丟了自己的愛人,這是他第二次感到無助,第一次是聶玄替他擋下追魂釘,險些喪命。想到聶玄渾身浴血雙眸緊閉的模樣,慕容暄心亂如麻,“玄兒,你究竟在哪兒啊?”
“王爺,王爺。。。”琴默連滾帶爬的跑進來,聽他那頗為興奮的聲音,慕容暄有預感,他的玄兒有消息了。
“快說,是不是玄兒有消息了?”慕容暄迅速坐起身,疲憊的臉色也精神了幾分。
“門口有一人自稱知道侯爺的下落,還拿了這個玉佩。”
慕容暄定睛一看,正是和自己的玉佩成對的那隻如意佩。顧不得許多,他起身疾步奔出書房,“那人在哪兒?快帶本王去見他。”
琴默一路小跑跟著,引領靖王來到王府正門。那人背著手看著與王府相反的方向,慕容暄來到他跟前方才轉身,那人不卑不亢的道,“草民見過靖王。”
顏烈轉過身,見來人英武非凡,腰上墜著的玉佩與聶玄那塊一模一樣,便知這人就是靖王。
“平身!你真的知道留侯下落?”
“留侯?在下救了一名年輕男子,此人自稱聶玄,住在靖王府。”
“對了,那就是我家侯爺的名諱。”琴默插話道。
“若真是你救了玄兒,本王一定重賞,若是誆騙本王,可是要治死罪。”慕容暄道。
“王爺放心,草民大好年華斷不會自尋死路。”顏烈抱拳笑道。
“請帶路。”慕容暄翻身上馬。
郭家村是一個小村落,最大的官兒也就是個村長,連縣太爺到這都是皇帝一樣的人物了,像慕容暄這樣的陣仗排場,村裏年紀最大的人這輩子都沒見識過。錦車華蓋,高頭大馬,一行頗為威武的護衛跟隨。真是要多排場有多排場,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王爺請。”顏烈跳下馬車,向前一指道。
但見一個頗為簡陋的院落,三間低矮的民房。難道這幾日他的玄兒就住在這裏?慕容暄顧不得眾人,自顧自疾步衝進屋去,玄武緊跟其後。
室內光線比較昏暗,床帳內隱約躺著一人,慕容暄走近撩開床帳,激動的差點掉下淚來。
“玄兒?”蹲在床邊,撫著那人的額發,輕輕的喚道。
聶玄似有感應,緩緩睜開雙眼,略帶迷茫但很快就被驚喜取代,“世朝?真的是你?”
慕容暄並未作答,也顧不上作答,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還縈繞在心裏,生怕這人會悄然消失一般,緊緊的抱在懷裏,嘴裏重複的呢喃,“玄兒,我的玄兒。”
琴默與玄武頗有顏色的推到門外,見這般光景,即便顏烈是個傻子也看出了這二人的關係,他略有尷尬的吸了吸鼻子,不得不跟在琴默和玄武的身後出門。
這個擁抱似是過了一輩子那麼長,若不是聶玄一聲低低的呻·吟,慕容暄還不打算放開。
慕容暄鬆開聶玄,見他右手袖口處露出一截白色紗布。“傷的重嗎?”見慕容暄心疼的眼神,聶玄溫柔一笑隨即輕輕搖頭,“這還要多謝顏兄照顧,已經好多了。”
慕容暄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位仁兄站在外邊,怎麼說人家也是救命恩人,晾了人家半天心中多有慚愧,他起身向門外抱拳道,“多謝恩人相救,本王必定重重回報。敢問恩人名諱?”
“王爺客氣了,草民姓顏名烈字晨風。”
聽到這個名字,慕容暄心中一震,隨即笑道,“本王先帶玄兒回去,明日親自上門道謝。”顏烈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慕容暄道,“琴默把侯爺的外袍取來。”轉眼的空兒,琴默捧著一身淺灰色的袍子走到床邊給聶玄披在肩上。
“能走路嗎?”慕容暄溫柔的問道,手卻一直放在聶玄的腋下。見聶玄雖然點頭,卻連起個身都弄了一頭的冷汗,慕容暄一擰眉,“就會逞強。”說罷,霸道的將人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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