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89 更新時間:13-11-10 23:03
柳城煜將自己在屋中關了一天,那左空蟬就真的在院中站了一日。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的第幾次走到窗前,看到那紋絲不動如同雕像一般的家夥,心中感歎這白冉熙身側竟還有這般忠心耿耿之人。算著時辰差不多了,柳城煜打開房門,一步三晃的走到左空蟬麵前道,“左兄這站了一天,真是不累啊。”
“這是屬下的職責。”左空蟬並不打算與他多言,柳城煜也不計較,接著說道,“左兄是陛下派來協助我的,現下我便有一事,可否勞煩左兄?”
左空蟬出聲道,“請柳將軍吩咐。”
“是這樣的,我在府中呆了一日,實在煩悶。”聽他說這話,左空蟬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柳城煜笑笑,接著道,“故而想念城南閩家酒肆的陳年老酒,所以……”瞥了眼左空蟬,“想煩勞左兄幫我帶些來,可好?”
見左空蟬半晌沒做聲,他又開口道,“這若是往常,我必是要同左兄一同前往,但今日陛下已下令我重病纏身,著幾日內回老家休養,此時外出,恐被旁人見到,不就……”左空蟬繃著臉,心中萬般不肯,料定柳城煜是要將自己支離將軍府,不過……他轉念一想,柳城煜一天都未多言,此時提出,恐怕這府中要來客了,想到此處,他便抱拳道,“既然柳將軍有吩咐,我照辦就是。”說著,便飛身躍出院中。
見左空蟬走遠,柳城煜回到屋中,他心知左空蟬看似離去,實則隱藏起來,暗中觀察,他其實並不怕左空蟬發現扶玉浠二人,隻是不願他們正麵接觸,況且那日自己也未向白冉熙否認有人相助,所以若是不讓左空蟬得出點什麼,恐怕白冉熙也不會善罷甘休。
左空蟬從院中離開後,便在距柳城煜房屋不遠處的屋簷上,俯身悄聲觀察的四周,不多時,果然一女子由府外進入了院中,見那女子進屋,左空蟬便不再深瞧,想那女子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不如等他二人放鬆警惕,再打個措手不及。
扶玉浠一進屋,閉門而立,向麵前之人道,“有人監視你。”柳城煜擺擺手,“不礙事,隨他去吧。曆兄今日怎未來?”
“少宸還有些事情尚未查明。”扶玉浠隨意坐在屋中椅上,斜靠著椅背說道,“你不問問我可是還氣著。”
柳城煜搖搖,眼中難言無奈,“玉浠可還氣著。”
“你啊……”扶玉浠拉住他的衣袖將人拽到身前,靠在他身上,閉眼到,“城煜,幾年不見,你真是沒變,如此這般不會說話,會孤獨終老的。”
“玉浠。”柳城煜不著痕跡的推開她,坐到一旁道,“少宸一直惦念著你。”扶玉浠吃吃一笑,眼珠一轉,“該知道的你不知,不知道的你卻看得通透,真不知你是真傻還是裝出來的。”
柳城煜想在說什麼,卻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看他左右為難的樣子,扶玉浠擺擺手,“不鬧你了,今日來可是說正事的。”
一聽正事,柳城煜一轉滿眼迷茫,低聲道,“你二人可查到什麼?”
“你可知為何那白煜祺明知陷阱,卻還是非要去烏素瀘族的舊址。”柳城煜搖了搖頭,隻聽扶玉浠道,“因為傳聞這烏素瀘族便是灼淚歌譜的源頭。”
“源頭?”
扶玉浠點點頭,“相傳,上古天地初開,人族初勝,部落紛爭不斷,有一女名為嵐偃,為烏素瀘族族長之女,此曲便是此人所作,從那後烏素瀘族才日漸興盛。”
“這灼淚歌聽名字甚是普通,究竟有何內情?”
“你當真是對此物一無所知。”扶玉浠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好一會,才轉言到,“古書中曾記言灼淚歌現世的情形,嵐偃在戰場上唱響此曲,霎時間天搖地動,敵方部落刹那間盡化灰燼,僅餘下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和……鮮血淋淋的頭顱。”
聽到這些,柳城煜眉頭緊皺,微搖頭道,“不可思議,這世間不可能會有此物。”
“但此物偏偏出世,所有人都不可大意。”扶玉浠一字一句道,“我想問的是,為何白煜祺想要尋得此物,還是說他背後是這襄涵國君主白冉熙!”
“不。”柳城煜回憶起之前白煜祺所言,他說,若是得到灼淚歌,便讓自己帶出城後焚毀,這不可能是白冉熙授意,更何況此前已經試探過,白冉熙並不知曉白煜祺想尋找灼淚歌一事,但……他看了眼等待自己繼續說下去的扶玉浠,心中暗道,此事尚還不能讓玉浠知曉,“這……白煜祺為人我很清楚,不可能想要得到此物。”
“可是……”扶玉浠直覺柳城煜有所隱瞞,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柳城煜不想說的事誰能逼他說出,隻好作罷。
“曆兄那邊是在追查什麼?”
說來曆少宸查到之事還是有幾分蹊蹺,扶玉浠開口道,“我二人雖下屬眾多,但此事越少人知曉越好,故而多數由我二人親自探查,在追尋灼淚歌的過程中,少宸發現在你隨同白煜祺離開當日,有一人也秘密離開了襄涵國。”
“何人?”
“襄涵國重臣夏侯善!”
“夏侯善?他為何出城?”柳城煜的疑惑也正是她同曆少宸的疑惑,所以曆少宸才會順著這線索,想要查探一下,也許同灼淚歌有關係,“少宸懷疑,夏侯善的出城,十有八九是白冉熙的授意,所以……你此番同白冉熙聯手還是要萬分當心。”
柳城煜點點頭,“我知道了。天色晚了,你且回去吧,若有什麼,明日我離京後再說。”
“還有一事。”扶玉浠猛然想起道,“史書雖記載那烏素瀘族已於百年前滅族,但事實上從我得來的消息,烏素瀘族還有遺孤,而且此族人為上古遺孤,多少會些巫術,若是碰上還是莫要正麵衝突為好。”
遺孤?柳城煜心中嘀咕著,如此說來,他同白煜祺在那城中所見女子很有可能就是烏素瀘族人了,這麼多年過去,她又回到那遺址難道是為了灼淚歌?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日女子雖以白煜祺為人質,向白冉熙要取灼淚歌,但她身上沒有貪婪的氣息。
正想及此,屋外傳來當當的敲門聲,扶玉浠神經一緊,手掌已然按在身側的劍柄上,柳城煜示意他稍安勿躁,走上前去,出聲問道,“誰啊?”
“是我,左空蟬。柳將軍要的酒已經買來。”
柳城煜看了已經躲在裏屋的扶玉浠一眼,“我睡下了,左兄若是想喝便送於你了。”
知道他屋中人未離開,左空蟬不依不饒道,“這是將軍親自要的酒,我豈能喝的,還請將軍開門為好,這天色也晚了,剛在路上又瞧見小賊入府,還是讓我進屋中查看一下,方能安心。”
柳城煜心中遲疑,離京之後,左空蟬會常伴自己身側,那麼見到扶玉浠是遲早之事,隻不過今日並不是什麼好時機,他還不想讓扶玉浠的身份曝光。但若是不讓他進來,如此僵持著也不是辦法。
“城煜,且讓他進來吧。”屋內傳來的軟聲細語讓正在猶豫的柳城煜微微一愣,心中暗想著丫頭必是又出什麼餿主意了。屋外的左空蟬聽到人聲,忙敲門道,“柳將軍屋中有人,這下倒真是得讓屬下我進去好好盤問一番了。”
歎了口氣,柳城煜終是扳開了門栓,打開屋門,左空蟬衝他行了禮,將手中酒壺遞到柳城煜手上道,“叨擾了。”側身進屋,環視一圈,略一思索見裏屋處的隔簾拉著,便走上前去,掀開屋簾。
緊跟其後的柳城煜看到左空蟬的身子明顯一滯,不覺疑惑,暗想片刻,頓覺冷汗淋漓,這丫頭,不會是……
左空蟬本以為那女子藏匿在裏屋,掀開屋簾打算將那人揪出,盤問不出什麼,最起碼見上一麵,如後探查起身份來也知是何人。但哪知他門簾掀起看到的卻是紅紗著身,被褥半掩斜躺在床上的女子,雖非絕世佳人,卻難掩媚色。女子見他愣住,嫣然一笑,“公子來的真是時候,我同將軍正說著體己話呢。將軍,你說可是?”說著,瞧向左空蟬身後的柳城煜。
柳城煜忙走上前去,擋在扶玉浠麵前,順勢將她身上的被褥蓋嚴,轉身衝左空蟬道,“左兄可明白我剛剛所言,實在不是故意阻擋,隻是……不方便罷了。”
左空蟬從最初的驚訝中緩過神來,“那女子是何人?又是從何處進來的?”
扶玉浠輕聲一笑,起身靠上坐在床鋪邊柳城煜的肩膀,“奴家細雨樓靈浠,公子可改日到樓中尋我,公子非池中物,靈浠記下了。”
左空蟬皺了皺眉,看了看柳城煜又盯著扶玉浠瞧了半晌,他有些疑惑了,“柳將軍,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包涵。”
柳城煜擺了擺手,“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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