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55 更新時間:16-08-26 11:48
司城一人離開後,也並未回家,隻是隻是找了個偏僻的小酒館孤身一人對著那紛紛灑灑的雪,今夜真冷,就像大漠一樣,連心都要結冰了。
“老伯,再來一壺酒。”司城手裏晃著空蕩蕩的酒瓶,對著買酒的老翁說道。
“司將軍,可不能再喝了,怕是要醉了。”老翁又從暖爐旁去了一壺酒,隻見那司城眼中泛著些淚光,兩頰泛起了紅暈。也不知這京城有名的將軍怎會在這大雪之夜來自己這偏僻的酒館。
“老伯,人說這酒能消愁你說可是真的。”司城手撐著頭,臉上一絲輕蔑的笑,這是在笑他自己,自己一個將軍不怕死不怕傷卻被這秦王弄得這般,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可笑。
“司將軍,若是想要我老翁這酒去消愁,老翁隻能助司將軍這一時忘了愁,今後如何還是要看司將軍自己了。”老翁搖搖頭,將酒壺放在桌子上。他不知這將軍愁得什麼,但是他知道能解愁唯有自己罷了。
“哈哈哈,老伯說的甚是有道理啊。”司城猛地到笑起來,沒想到今天卻被這老翁點醒了,自己若忘不了他,那怕是在好的酒都遮蓋不了這痛啊。在飲這一杯卻卻已經無味了,“罷了罷了,這雪天的老伯也早些收攤吧。”放下了一錠銀子,自顧自的向著紛飛的白雪走去了。
一個人走在這街道上,再也沒有別人,冷冷清清的。走著走著卻已到了自家門口,卻看著一個白衣男子立在雪中,呼著熱氣立在雪中,發上臉上都掛著雪花,卻也不去屋簷下多雪,顯得形單影隻,那邊是秦王宗政。聽見了腳步聲轉過了頭。
“司城!”宗政見了司城便走上前,一張俊俏的臉被凍得慘白,卻仍露出那令人熟悉的微笑。他最怕的是見不著他,如今見到了在這雪中等了半天也是值得的,“可算是等著你了。”
“秦王等我做什麼?這些下人個也是無禮,讓秦王站在門外。”司城眼中燃起了些怒火,這麼冷的天站在這雪中多少冷,萬一傷了身體怎麼辦。難道不知進府去嗎,在這雪中站著,雖說已再無瓜葛。
“今天看你走了,怕你不歸家,便尋來了。下人說你還未還家,讓我在府裏等你,我怕你回來不願見著我便在這等你了,司城我有話跟你說。”幾天看著他拂袖離去的時候,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出再無關係的時候,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冷,不是來自於這雪而是來自於內心,那股寒意。終於下定決心跟他走了,他會高興的吧。
“秦王,我與您已無話可說了。天寒,我還是差人把您送回去吧。”司城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人兒,他知道自己在幹嘛,他負了自己,那也罷了,但就是不願他那麼為難。
“司城!你聽我說!”宗政一下子急了,他要跟他說,他要他聽見,他要他帶他走。沒有時間了,明天,到了明天一切都晚了。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司城的手,那寬大的手掌傳來陣陣暖意。
“張伯!送秦王回府,勿要讓秦王凍著了。”司城看了看邊上的人兒,便轉頭不再看他了。對著立在門邊的老管家吼了句。他的手真冷,他的心也真冷,在自己選擇放棄的時候又出現在自己手中,猛的甩開了他的手,隻見那宗政趔趄的退了幾步,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司城!你這是做什麼!”宗政一時怒火上心頭,他怎麼能這般對他,自己今日來找他隻為了與他在一起,怎麼可以這般無情!他的一字一句把他們二人間的斷袖之情一刀一刀的割斷了。
“送秦王回府!”說罷,不回頭的徑直的走近的了府中。他有話對他說?不會是讓自己明日去看他的金玉良緣吧。好!明天就親眼看看他身著喜袍的樣子,斷了自己的念想!
“秦王,車已經備好了。老奴不知道這話秦王聽了可否願意,但老奴還是要說。”張管家一臉冷漠,深陷的渾濁的眸子看著白衣男子,“我是看著將軍長大的,將軍從小到大從未對什麼人動過情,唯有秦王你,可如今秦王你負了將軍,敢問誰人不痛心。明日秦王便是要成親了還希望從今往後秦王再也不要來尋將軍,各自安好吧。”張管家說罷,便叫人把馬車拉了過來。
“張伯,他可是再也不想見我了?”宗政看著眼前的老翁,他臉上沒有一絲笑。是他錯了,他負了他。難道這一輩子都不在見了?不,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秦王回府吧。”隻見張管家點了點頭,全然斷了宗政的念想。但是他看到宗政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就像是破碎的珠子,充斥著一種名為悲傷的東西。那一刻他相信秦王是愛將軍的,可是奈何造化弄人啊。扶著秦王上了馬車,看著馬車一點一點的變成一個點隱沒在了黑暗中再也看不見了。
張伯望不見那馬車便進了府,隻見的自己主子一人悶悶的坐在大廳裏,左手上有著點點血跡,連忙上去查看傷勢,卻看見他那張隱秘在長發中的臉上掛著淚,心裏一驚,門前的那段話,不僅是說給秦王說的恐怕也是對自己說的吧。
“張伯,可把他送回去了?”司城坐著不動,隻是淡淡的問。他親手送走了他的愛人,親手把他向那喜堂推去了,他也痛,他也恨,可最終他說他不願負了那女子,他說我們都該放下,他說我們該放棄了。
“送回去了,將軍你這又是何苦?”張伯拿來一條白帛將他的手繞上了,卻還是有點點血絲冒了出來,這記拳打的真重,但也許這痛遠及不了他心裏的痛。
“過幾日,我便請命去大漠退敵。”司城抬頭吸了口氣,像是做了重大的決定。他失去了他,可他不能失了做將軍的職責,不能失了這先輩打拚來的江山。
“將軍這!將軍還是早些歇息吧,您讓準備的賀禮都妥當了。”張伯欲言又止,他知道將軍想要逃避,可是這大漠的匈奴凶悍的很怕是要苦戰一番。隻見眼前精壯的男子站起了身,一個人走進了房,隻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次日大早,顰韻早早的起了身,來到這洪雪心的房中,隻見那些丫鬟婆子早就張羅起來了,隻見銅鏡前坐著一個古典美人,配著一件大紅蜀緞鳳舞暗紋大擺喜裙上邊用金線繡了個龍鳳呈祥,頭上戴著鳳冠點珠顯得氣派,靜靜的看完薛氏念完這十梳歌,才上前。
“姐姐今日可真是好看,怕是個仙子下凡。”顰韻牽起洪雪心的手,打量著真是好看,這秦王真是好福氣。
“我的好妹妹,你說我這樣宗政他可會喜歡嗎?”洪雪心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顯得嬌羞無比。她從小就喜歡宗政,宗政說笑起來會很好看,所以她常笑。宗政說不喜歡太孩子氣,所以她變得理性。一切都為了他,隻是想讓他高興罷了。
“秦王,秦王他定是會喜歡的,姐姐天生麗質。我要是個男子自是要為姐姐傾倒。”顰韻尷尬的小小,她想到了昨天秦王跟司將軍,秦王可是放下了?這定是不能讓姐姐知曉得,定是不能。卻想出了神。
“你這丫頭,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洪雪心見著顰韻想出了神,心裏摸索著覺著不對,這丫頭什麼事都放在心裏不願與人說。
“能有什麼事呀,這不是看著姐姐要出嫁了嗎。”顰韻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了,她總覺得不對,可卻說不出來。今天肯定是順利的,可是今後呢?
司城也早早的起了身,看著院子裏的紅梅,終究還是來了,終究還是該醒了,這場夢結束了。
“將軍,怎麼這麼早起來?”張伯手中拿著件羊絨披風,抖了抖遞給了司城。今天他穿了一件暗紫暗繡廣袖服,頭上來了一個白玉帶,將他那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雪停了,也快開始了吧?”司城喃喃自語,雪停了,都停了。
張管家點了點頭,去張羅賀禮,在等三刻,那洪家的花轎就要從這門前過,別人皆喜唯有著一人悲埋心裏無人說,這悲這愁怕是要帶去大漠了。
“宗政,你開心嗎?”司城望著這灰白的天空,輕聲的問,你開心嗎?要是你開心我也能安心的去大漠了,至少她能照顧你,能與你相濡與沫到老,那就好,哪怕隻有我一個人,那也好,隻要你開心,你哭起來最難看了,所以笑吧,一輩子都笑著過吧,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不能再與你騎馬奔馳,不能再與你共撫琴,再常聚。
坐在屋裏的宗政望著那麵鏡子裏的自己,那個愁眉苦臉的男子真的是自己嗎?自己為了什麼鎖眉,為了什麼愁不肯散,為了他。他真的要忘了自己嗎?真的不願見自己了嗎?他明明說喜歡與他一起的,他明明說這一輩子不會離去,為什麼再也找不到了,為什麼再也見不了了,為什麼再也不聽他講了,為什麼?
“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愁眉苦臉了,怕是要觸黴頭了。”一個穿著喜慶的胖婦人入了門,看著宗政眉頭緊鎖不住責備,“這大喜日子,哪有新郎官這樣的。”
“奶娘,你說司將軍會來嗎?”宗政抬頭看著眼前的婦人,他的母親去世的早,一直都是奶媽把他拉扯大的,若要說這世間最能說心事的除了司城就隻有她可以說了。他希望他來,至少能再見一麵,至少能再說上一句話,可他又不想他來,不想讓他看見。
“請帖都已經發下去了,來不來隻能看司將軍了,願不願意讓司將軍來那就要看王爺了,王爺我知道你放不下司將軍,可昨晚你在大雪中等到了什麼?秦王不要負了洪小姐。”婦人歎了歎氣,秦王對司將軍的情她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洪小姐對秦王的情不比司將軍少,今天走到這一步,就再也不能負了她了。
“奶娘,我知道,今日我坐在這,就不會負了她,雪心對我的情我知道,我定不會再納妾室。奶娘,他說不喜歡我愁眉苦臉,那雪心也不會喜歡吧?”宗政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無力的笑,隻見那婦人搖了搖頭出去了,又隻留他一人,他笑,他要笑,他要讓他安心,他要讓自己死心,他要過沒有他的日子,他要他也快樂,他要他!
漸漸地上門的賓客也多起來了,絡繹不絕的人向王府裏湧,管家小廝們自是忙的不可開交,宗政也頂著違心的微笑跟賓客寒暄著,隻見遠處來了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司城,他還是來了,那身衣服與他真是般配,那是他愛的男子,最終他還是來了。
“秦王,恭喜啊。”司城臉上露著微笑,精神的向著他賀喜,一時間良人覺得尷尬的很,但是司城還是笑著接過張管家手中的賀禮交到了宗政的手中,“區區薄禮,望秦王笑納。”
“司城,你真的放下了?”宗政接過禮盒,就隻覺得沉甸甸的,看著他笑心裏有塊石頭壓著,他真的要忘了自己,他真的不再與他好了,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秦王,新娘子就快來了吧。”司城轉頭看著他,臉上有一絲玩味的笑,他要裝,裝的連自己的覺得惡心,他要看著他幸福,看著他跟別人攜手到老,他要他忘了他。
宗政不再說話就隻看著那身暗紫進了花廳跟這些個大臣寒暄玩笑,全然沒有悲傷,這時候才正真意識到,他們兩已再無可能了,才意識到,他不在顧忌他是否心疼了,他再也不是自己的了,他恨,他笑,卻都隻是自己的自私。
“皇上駕到。”隻聽那一聲尖細的聲音,眾人紛紛上前跪下了,隻見那男子從車中走下來穿著一身明黃的常服,臉上掛著喜悅,接著後麵跟著兩個妃嬪,定睛一看是那德妃娘娘洪纖清和蓮美人洪夢茹,這兩個都是洪家送進宮的,今日洪家大女出家自是要來的,接著後麵來了匹馬車,上麵坐著的是攝政王翊博,眾人道了句萬福金安,隻見那男子揮了揮手,大家便都起身各自做各自的去了,宗政請了顏霑和攝政王上座,兩位嬪妃則坐在兩側,眾人都到了花廳便隻等這新娘子來了。
不多時,門前的炮仗便噼裏啪啦的響起了,眾人起了身,隻見一個媒婆狀的人背著洪纖清入了門,因被紅紗遮住了看不太真切,就當眾人都看著新娘子時,就唯有宗政看著司城,二人四目相對多少情仇誰人知曉,卻叫著顰韻與翊博看見了,這輕聲一種又有誰人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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