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09 更新時間:13-07-24 20:14
“噗嗤嗤…”渫思言一口血自口中溢出,整個人完全沒人預料到的向後倒去,鳳十玥蘇凰邪眼看此情此景卻不能立刻收回布下的陣法,幾乎都要強行破開空間了。眼前,一道火紅的身影在所有人麵前飛奔而去,恰好接住渫思言癱軟在的身軀。
赤非殤眼瞧著渫思言體力不支,身子癱軟,原本在陣法之內並不能出去的身體硬生生不知從什麼地方激出了一股力量,飛速的趕到台上,接住了渫思言。
火紅的衣裳覆在渫思言一身狼狽的白衣之上,渫思言人軟軟的躺在赤非殤懷裏,心頭微震,竟是不由得掩下苦笑。若是原先還有懷疑赤非殤的身份,如今便真的不用懷疑了。蘇凰邪與鳳十玥以血液之力布下的陣法,僅憑赤非殤之力就是到死怕也是闖不出的。能闖出的隻有那擁有渫氏一族少許血脈之力的夜笙歌的後人,極陰血脈真是太好辨認了,單單憑借血脈之力就可以擁有別人苦練數十年的力量。
然而,此時此刻,實在不適合去研究或是討論這個問題,先不說赤非殤這麼多年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當年之事就是他們也並不知道始末。
掩飾的縮了縮頭,渫思言強忍著痛自赤非殤懷中站起,赤紹已經安排了人手去追那人,其他人有事沒事的都圍在了這一圈,鳳十玥第一時間趕到渫思言身邊,扶住了渫思言站起的身子。
赤非殤與鳳十玥兩個人分別扶住渫思言的兩側,赤紹平靜的看向渫思言,再看看扶住渫思言的赤非殤和鳳十玥,淡淡開口:“非殤,你先陪渫姑娘回去找人瞧瞧,別留下毛病。”接著,看向四周還想看的人道:“今日之事,實在是我名醫山莊的責任,待赤紹查清此事,必然給諸位一個交代。現在請諸位先回吧。”言罷,與剛剛那幾位一起率先離去。
渫思言朝著眾人掃了一眼,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赤非殤小心的扶著渫思言回身朝墨夷與赤韻菡道:“先回吧,我陪思言回去看看傷勢。”
赤韻菡小心翼翼的對著渫思言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轉身離去。墨夷卻是有些擔憂的囑咐了赤非殤才離去。
最後一起回去的還是蘇凰邪、易玉子、赤非殤、鳳十玥四人。
四個人,一個坐在輪椅上,兩個扶著渫思言,唯獨易玉子一邊走一邊似乎還凝神思考些什麼。
推開渫思言與鳳十玥住的院落,幾人都是一怔,院中有兩人,一人身姿筆直,一襲素白衣袍,神氣內斂,隻一個背影便映出奪目的光彩來。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這般風姿綽約,不免讓人歎服。那人微微轉身,如畫眉目映入眼簾,和渫思言六分相似的容貌,然而,渫思言給人的感覺是散漫不羈、悠閑肆意。而眼前之人卻仿佛春風拂麵,斯文俊秀比之墨夷易玉子半分不差,其間又隱隱帶著料峭之意。開口之際,聲音溫雅清澈,使人如沐春風:“小妹,傷勢如何?”
渫思言笑笑,不以為意:“並無大礙,修養幾天就好了。”
那人原本還有些淡漠的容顏之上浮出完整的笑來:“你無事就好,先別站著了,回屋吧。我給你瞧瞧開副方子先養著。”
“嗯。”渫思言點頭笑笑:“止雍哥哥,這位是名醫山莊赤非殤,還有這位,神醫易玉子。”
君止雍點頭致意,卻微抬手臂示意渫思言先進去,並沒有同兩人多做交談。渫思言撒嬌般的朝著君止雍努努嘴,和鳳十玥進去了。
院中原本有兩人,不過一南一北站著,君止雍風華氣度自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另一人。渫思言抬腳尚未邁進屋內,那人卻先一步攔在了渫思言前麵。卻是那剛剛被就下來的周琦。
周琦一臉蒼白,傷口已經包紮,也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渫思言腳步微頓,看向周琦,不置一詞。周琦卻拖著受傷的身子躬身揖了一禮,口氣肅穆:“中東禦馳山莊周琦代表禦馳山莊問渫氏一族安。”
微微挑眉,渫思言看向周琦,指了指後麵的君止雍:“去問他安。”
周琦抬眼略顯迷茫看向君止雍。君止雍好整以暇極為從容的笑了笑,回身對著蘇凰邪道:“師姐,還麻煩你陪著思言呆上一會,止雍在這裏還得解決下這些問題。”
蘇悠冰冷的目光掃過眼前幾人,一推輪椅,一隻手抓著渫思言的胳膊就將人拖了進去。
鳳十玥笑嘻嘻的倒著身子後退幾步,扯過易玉子:“師兄啊,這裏反正沒有我的事嘍,我先走啦!”
說罷,轉過身子拽著易玉子的胳膊準備跑路。卻不料君止雍下一句話就將鳳十玥釘在了原地:“十玥,我前兩天剛剛和你哥哥通過信,他說也有時候沒看你了,打算等此事一過,就來看看你。”
“額嗬嗬嗬…”鳳十玥幹笑幾聲,開口之際有些訕訕:“謝謝…師兄,我知道了。”
話還沒有說完,鳳十玥哭喪著臉拽著並未反抗的易玉子飛快的朝別處而去。
君止雍微微一笑,看向周琦:“禦馳山莊好意,君鈺代表君氏一族以及渫氏一族在此謝過,有勞掛念了。不過…”君止雍話鋒一轉:“此間之事,還望周琦兄弟莫要掛懷於心,我們所作所為但求心安,君止雍尚有事情要辦,就不招待了。”
君止雍行事雷厲風行,半分不像渫琅軒君別行事那般溫水煮青蛙。
送客!
周琦一時間怔住,卻還是道:“君兄,我禦馳山莊與…”
“沒有關係,渫氏一族當年立下血勢,周兄應當知曉,既然如此,昨日事,譬如昨日死,今日事,譬如今日生。我一族與如今江湖並無半分幹係。周兄還是請回好生養傷吧。你這傷勢不好痊愈的。”
周琦話還不等說出口,君止雍先將人家堵了個啞口無言。頓時破壞了剛剛樹立的君子如玉的形象。
周琦被堵回了要說的話,靜靜的看了一眼君止雍,倒也不再糾纏。君止雍瞧著此人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曬,心頭暗道倒是個識趣的。
打發走了不相幹的人,君止雍這才不急不緩的凝眸看向赤非殤。調查回去的資料他也看過了,關於當年之事他也知道一些,這樣一看,其實赤非殤的相貌確實和他們一族的人有相似之處。
赤非殤從頭至尾一言未發,靜靜的看著渫思言鳳十玥蘇悠三人進去,靜靜的看著君止雍說著一些似懂非懂的話打發走了周琦,然後以一種審視的目好似要剝開自己一般打量著自己。
赤炎般火紅的衣裳,俊朗灑脫的外貌,撇開其他不談,單是適才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變故仍能鎮定自若的應付自己的審視就絕對錯不了。君止雍的目光有如實質的在赤非殤身上掃過,旋即不動聲色的朝外走去。赤非殤瞥了一眼已經關上的屋門,鎮定的跟著君止雍向外走去。
秋色悉悉唰唰的映在天空地麵,微風徐徐吹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飽滿的香氣,山峰上,懸崖旁,那人隻一個修長的背影,背負雙手,不知看些什麼。名醫山莊地處山峰之上,繞過重巒疊翠的樹木與莊內的房屋亭台,從後門出來再往山上走一段路,就是他們在的崖頂。
君止雍整個人幾乎與懸崖平行,若不仔細看,很容易被誤認為是要跳下去。赤非殤就站在他旁邊,不發一言,沉默的好似一個聽不見說不出的聾啞人。
“你不適合思言。”那人瞧夠了風景,回身看向他,淡淡開口,毫無讓人置喙的餘地,就像剛剛對待周琦一樣,既不是勸告,也不是激勵,隻是平靜的告訴你一個事實。
事實上,反倒是這樣的情況最讓人無法接受,這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橫挑鼻子豎挑眼,可是他們同時也是在給你機會,就算挑出來的毛病再多,也給了你改進的機會。而君止雍這樣淡然的一句話,顯然就是直接在告訴你,不需要努力,也不用再試圖改變什麼了,這就是結果。
說完了該說的話,君止雍根本就不在乎赤非殤到底有什麼反應,轉身便準備離去。
“我不會放棄的。”與君止雍一樣平靜的音調,卻透著異樣的決絕。赤非殤知道無論他說什麼君止雍恐怕都不會改變主意,同樣的,無論君止雍說什麼,他赤非殤都一樣不會放棄。
君止雍前行的腳步微妙的停頓,回頭瞧向赤非殤,那人一襲紅衣沾上了少許的渫思言吐出的血跡,如今暗了下來,衣服上顯得有些雜亂,人也頗有些狼狽。然而他就那樣站在那裏,眼中清明如斯,看向他時不曾動搖半分。
兩人對視片刻,君止雍又是淡淡開口:“明知沒有半分可能還不放棄又有什麼意義呢?事實已定,思言的夫君絕不可能是你,你不適合思言,也不適合我渫氏一族。”
赤非殤開口之際竟比君止雍更多了幾分淡然:“是否適合思言並不是你說了算的。至於你口中的渫氏一族,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會做到最好。”
君止雍平靜的麵具終於有了微微的裂縫,開口時隱隱有些不以為意的,語氣更加直截了當:“隨你,你若喜歡區區一個君鈺自然是攔不住的。”
“等等,你姓君?你既然是她的哥哥,為什麼姓不同的姓氏呢?還有,渫氏一族究竟指的是哪些人,她姓渫,她在這一族裏究竟是什麼身份?”赤非殤已經不止一次的聽到渫氏一族這個詞了,這個所謂的渫氏一族究竟指的是什麼,思言曾說過自己這一族規矩森嚴,情況特殊,也曾提過自己在族中身份特殊,既不是什麼都不是的那種,也不是什麼都能說了算的那種,那麼,她的身份究竟有什麼特殊。君止雍既不說明自己差在哪裏也不給自己半分奢望的機會,究竟為的又是什麼?易玉子警告自己不可以追查的又是什麼?為什麼隻有自己被蒙在鼓中,餘下所有的人都在跟他說,那些不該你知道。
君止雍狹長的鳳眸斜瞥向赤非殤,突然有點想和這個人說清楚了,於是大刺刺回身,一撩衣擺,悠悠然的坐在了地麵上,隨手自身上扯下酒囊,仰頭灌了一口,這才道:“赤非殤,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死的最快,最不值得?”
舒服的向後一靠,君止雍也並未指望赤非殤回答:“那就是知道別人太多秘密又不被放心的本事一般的人。你這麼個自找死路的法子未免有些不值吧!”
赤非殤無所謂的一聳肩,也隨意坐下,對著君止雍一副看見傻帽的眼神視而不見:“我覺得值就是值的,值不值並不由你說了算。”
“哦,也是。”君止雍擊掌而笑,:“我隨父姓,姓君,名鈺,表字止雍。至於思言那丫頭,是隨母姓,姓渫,名暚,表字思言。渫氏一族乃是母係氏族,族內女子為尊,以血脈之力及能力論身份地位高低,思言在族內身份極高,她是族主之女,隻要不出意外,必然是下一任族主。隻是渫氏一族裏的老家夥都是眼高於頂之輩,若是思言的能力無法得到他們的認同,也有可能思言就不是下一任族主了。更何況,這一族族內辛秘頗多,以我的身份並不能太多的給思言以幫助。不過如今還是好多了的,思言現在並未得到完全的認同,而且思言現在還處於曆練期間,自然不能什麼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限製還是很大的,尤其不能過多求助族內的力量。至於你,思言的夫君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半點能力也沒有,就權當傳宗接代,另一種嘛,自然是可以得到所有人認同,同時有能力幫助思言在族內站穩跟腳,又沒有多餘心思的人。很可惜,你哪一種都不是。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再具體的和你說了就是害你了。就這樣吧,多餘的,如果你真的有了能力再來探究吧!”
君止雍說話素來不屑於拖泥帶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能說出這一番話來,雖說並無其他意思,到底看在渫思言的麵子上給足了理由。
該說的說完了,君止雍半點沒有再聽赤非殤說話的意思,仰歪著身子,不急不緩的靠在身後的樹上,拿起酒囊,心滿意足的喝著小酒,一副老神在在。
赤非殤卻懂了一些,然後對於知道的情況又多了新的疑問,隻是可惜君止雍半點不像想繼續和他說下去的樣子,這人的行事他也算看出來了些,他心情好了,想和你說就和你說,他認定了不會和你說還真就什麼都不可能從他這裏知道。
赤非殤起身,平靜的看了一眼君止雍,回身鎮定的走下山崖。
鳳十玥急急忙忙的拉著易玉子走出了院子,一臉唏噓的歎了口氣:“哎呀呀,真是麻煩大了,這回師兄也來了。壞了壞了,要是哥哥再趕來就真的麻煩大了。”
易玉子還是那一副溫吞吞的模樣,聞言笑著摟過鳳十玥的肩膀,低聲道:“別擔心,有什麼事不是還有我頂著呢嘛。”他語調溫柔,神色間很是維護,鳳十玥聽著顯然很是受用,卻還是搖頭擔憂的道:“你又不能參合進我們這些事裏,能頂什麼呀?”
易玉子低低的笑出了聲音:“你擔心也沒有用,你師兄單獨和非殤去談我都沒有阻止就是知道阻止是沒用的,那是非殤該做的事情,我阻止算什麼呢?既然你哥哥要來看你,那再怎麼瞞著我們的事也沒有用,你哥哥就算責難也不會責難到你身上的,還不是我頂著嗎?”
鳳十玥“嗤”的笑出聲,抿著唇道:“我就是擔心哥哥為難你,畢竟你並不是我們一脈的,想要得到承認更難些。”
易玉子笑著搖了搖頭,安撫的摟緊了鳳十玥,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緊緊的貼著對方的身體默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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