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第一次親吻

章節字數:3530  更新時間:13-09-10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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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安一直在想,跨年晚上的約會他們應該怎樣安排。

    她想開車帶冷辰到市區吃飯,可是冷辰不願意。她心裏明白他是不願意花她的錢,可自從聖誕前夜他手機和錢被偷之後經濟上又很拮據。她能體諒他的感受,並且心中對他的憐愛之情更加泛濫了。可是,總不能跨年也在自習室裏度過吧?

    期間她接到吳傑邦的一個電話。這人最近給她發的短信,她大部分都沒有回。

    “小安,對不起,我最近有點忙。”吳傑邦總是彬彬有禮。

    童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事後她認真的檢討了自己,也許錯就錯在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他,還給了他錯誤的信息和希望。

    童安當時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在電話裏鄭重地告訴他:“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電話那頭一下子安靜下來。童安腦中卻閃過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宇宙間盡管星光璀璨可是寂滅無聲。她對吳傑邦固然沒有“那種”感覺,可是也從不否認他是個優秀的好男人。

    過了好一會兒,吳傑邦才說話:“是這樣嗎……”

    童安默默歎了口氣,繼續道歉:“實在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跟你說……”

    “小安!”他打斷她,“抱歉我馬上有個會……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晚點再打給你好嗎?”

    收線的時候,童安真覺得心裏有千斤重的感覺,一點也不輕鬆。

    十二月三十一日,下班的時候,童安收到冷辰同學一條短信:

    今晚陪我做一件冒險的事情好不好?

    不願意見到心愛的人失望的樣子,童安沒有多問,直接回複:好!

    天黑以後,冷辰在教工宿舍樓下等她。他看見童安的時候,幾乎認不出了!她穿著長長的黑色長款羽絨服,頭戴黑色鴨舌帽,用一條灰色長羊絨圍巾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她帶著一種毅然決然的神情,把自己的手伸進冷辰手裏。

    其實她是明白的,所謂的冒險事,對他倆來說,無非就是能夠在人堆裏手牽著手走上一圈,像世界上任何一對普通的戀人一樣,大大方方的相愛。

    她問冷辰:“我們去哪兒?”

    冷辰說不出話來。有一刹那他的心裏也生出了這世界很荒唐之感。

    然後他拿出了兜裏的兩張票,遲疑了一下才說:“我買了兩張學校禮堂的電影票,今晚有兩部連映。”

    童安一臉大無畏的樣子,拉起冷辰:“那走吧。”

    冷辰卻沒有動,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慢慢說:“不急,我們等開演了再進去。”

    電影開演以後,禮堂門口就沒什麼人了。兩人在門口檢了票,溜進了黑漆漆的禮堂。人出乎意料的多,最後他們在一個角落找到兩個座。冷辰低聲對童安說:“這裏很黑,你可以把圍巾和帽子摘了的。”

    童安哂然,她也為自己這鴕鳥的做法感到羞愧可笑。其實冷辰要做所謂的這冒險的事,早就替她安排好了後路不是嗎?

    她脫掉了羽絨服,摘掉了圍巾和帽子,冷辰自覺的替她拿著這些。在衣物掩蓋之下,他緊緊拉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說:“謝謝你,我……隻是想和你並肩坐在人群當中。”

    電影比想象中的刺激。很快禮堂就陷入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和驚呼聲中。原來當晚放映的第一部電影是《生化危機》。看著童安受驚嚇的模樣,冷辰非常不好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這片子講什麼的…。。你還好吧?不然我們走吧?”

    黑暗掩飾了童安煞白的臉,她卻向冷辰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挺精彩的。”

    有一大撥喪屍正向主角們襲來。童安忍不住閉上眼睛,側過了頭,把額頭輕輕抵在了冷辰的肩膀上。

    冷辰似立刻覺悟過來,伸出一隻胳膊攬住了她。

    他安慰她說:“沒事沒事,很快就結束了。你看已經死的就剩下主角了。”

    片尾曲響起的時候,童安總算鬆了一口氣。她睜開眼卻看到很多人離開座位去解手,原來兩部連映中間並沒有休息時間。為了怕被熟人看到,童安將自己的羽絨衣蓋在身上,索性把臉埋進冷辰懷中。

    “嗯,乖乖的!”冷辰將她整個攬住,好玩似的輕拍著。童安在外衣下麵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第二部電影很快開播,沒過多久,這次,連冷辰臉都白了。

    “安……”他顫抖著說,“我也有點吃不消了。”

    童安撲哧一聲笑了。

    冷辰幹脆賣起萌來:“不是說張國榮嗎?不是叫異度空間嗎?難道不應該是一部文藝片?”他委屈地尋找童安的支持,“我不喜歡鬼片!”

    耳膜忍受著一陣陣尖叫的衝擊,童安此時心內卻一片輕鬆。她對冷辰說:“你的羽絨衣呢?拿來!”

    冷辰巨大的羽絨外套被展開來,剛好能將兩人密密實實包裹在裏麵。這溫暖的屏障頓時讓兩人生出了無限的安全感。放眼望去,其實禮堂中許多人都已經這樣把自己和夥伴裝備起來了。

    童安笑了笑,心想,到底是一群孩子呀。

    在羽絨壁壘下冷辰將她抱得更緊了,童安有點好笑地去找尋他的眼睛。

    黑暗中的那束微光仿佛是透過千山萬水而來,直直地打在童安的心上。突然間所有的尖叫聲抽氣聲都消失了,空氣稀薄,世界變成真空。然後一點小小的火焰從她心頭燃起,越來越熾。

    她看見他下垂的眼皮,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兩片鮮嫩飽滿的唇似乎在微微發抖。轟的一聲,她感到那把火猛烈的燒起來,燒得她神誌不清,燒得她四肢百骸一片酥軟。她感到時間靜止,所有思維離她而去,她所能做的,唯有等待而已。

    等待這宿命的降臨,等待著生命中乍然來臨的狂喜。當他的嘴唇落在她的,一切反而複歸於平靜。在細細密密的輾轉之中,她逐漸感到舒適放鬆,像是被原野上的晨霧溫柔包裹。他笨拙而小心翼翼,試圖描繪她嘴唇的輪廓;而後逐漸熱烈,像晨霧被朝陽撩亂。

    他騰出一隻手輕撫著她的下巴。如此精巧,如此美妙,他把讚歎聲都傾注在他的吻裏。他的吻毫無技巧可言,隻是一遍一遍的輕揉著她,溫柔的,慷慨的,不吝於把他能想到的最高讚美奉獻給她。他吻著她就像是吻著他的女神。

    這是多麼奇妙的感覺,對二人而言,同樣的新奇而令人陶醉。當他們分開的時候,彼此都感到回味無窮,就像是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或者是第一次踏入聖地的膜拜者。無限的喜悅之感充斥著他們的心。

    “你是甜的!”冷辰把額頭抵在童安額上,輕聲喟歎著。

    童安仍閉著眼睛,感受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們完全不知道這部電影的後半段在講什麼了。隻覺得這個以羽絨衣包圍起來的溫暖的世界就是全部了。

    電影散場以後,兩人一直親密的挨著,直到最後才起身離開。走在校園裏,童安這才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她不敢去看冷辰的眼睛,可是真的轉過身去,又忍不住想念起他的臉來。

    她終於深刻地體會到,冷辰說的“一轉身就開始想念”是什麼滋味了。

    “幹嘛走這麼快?”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他拉住她的手問。

    童安左顧右盼,忽然發現頭上的天空掛著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她驚喜的叫道:“啊,今天是滿月啊!”

    冷辰也隨著她仰頭看,明月當空,月色如水,他卻說:“可我喜歡星星。”

    童安找了一下,指著天邊說:“那兒有一顆星星。”

    冷辰哧了一聲,說:“那是人造衛星好嗎?你看都不會動的!”

    童安不服氣的轉過臉來看著他:“那你要什麼樣的星星?”

    冷辰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正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那樣,如春風般可以掃去一切憂慮,童安不禁有些出神。

    冷辰更靠近了她,雙手捧起了她的臉頰,把她的臉略略從大圍巾中解放了出來。她的鴨舌帽此刻捏在手裏,頭發是隨意灑落在肩膀上的,有幾根調皮的發絲還黏在了嘴唇上,由冷辰一一撥開。

    童安克製著自己害羞的心情,抬頭去迎接他的目光。

    “我說過了,”冷辰輕輕說,“你就是我天空中最亮的星星。”

    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次相信山盟海誓,相信我和你永遠不會分開呢?唯獨在初戀的時候吧!當時我們以為隻要相愛就可以克服一切困難,隻要相愛就不怕人間的一切苦難;然後,雖然在漫長的歲月中你終於明白所謂愛情的世界那不過是美麗烏托邦,可還有一種東西是你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那就是曾經那純淨的少年微笑著向你走來時、你心中刹那的動容!

    新年伊始,童安一直睡到自然醒。

    前麵說過,童安的宿舍朝著陰麵,其實是曬不到太陽的。隻是這天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許是天氣太好的緣故,也或許是她昨晚睡得太香太快樂,她竟覺得自己是被陽光耀醒的。

    起床後,她走到窗邊看,果然是個好天,天藍的像塊寶石一般,透明澄澈,萬裏無雲。她想到今天和冷辰約好了開車出去玩,心情就像小姑娘時第一次去迪士尼那麼雀躍。

    她迅速的梳洗好,一看時間還早,就在鏡子前反複琢磨該如何打扮。老祖宗說,“女為悅己者容”,這話一點都沒錯!童安平常雖然算不上是那種濃妝豔抹的女子,可是品味倒也不差,而且她實在也不缺什麼名牌、化妝品。她怕妝太濃了,和冷辰走在一起會顯得自己成熟,隻是薄薄施了一點粉在臉上。但這樣精心打扮過,卻也比平時隨隨便便一張素顏顯得更為出眾。

    這時有人敲門,是同樓層住的同事過來帶話:“童老師——今天這麼漂亮!樓下有人找你耶!”

    童安笑容滿麵的感謝了對方,立刻收拾好了東西準備下樓。她雖然心裏也覺得奇怪,卻沒有多想。她腦中隻想著快快見到他。

    到了樓下,她卻愣住了。這不是她等待的人!

    “嗨!”他站直了身子向她走來,微笑著誇讚她:“今天真美!”

    童安的笑容還凝在臉上:“吳傑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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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編雙休沒更,補上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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