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301 更新時間：13-10-31 05:53
到了家，劉君芳動手，嚴一虎做參謀，四菜一湯很快就端到桌上了。也許沒有五洲大酒店的菜味道好，畢竟是自己動手做的飯菜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兒。兩個人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
劉君芳說：“爸爸，今年春節過得怎麼樣？”
嚴一虎說：“當然很高興了！有你這個小丫頭陪著我多開心啊！”
劉君芳說：“我有一個建議，爸爸能接受嗎？”
嚴一虎說：“說說看。”
劉君芳說：“如果你不出差的話，每天來這裏住，來這裏吃飯。你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需要有人照顧。我正年輕力壯，伺候你不費多大勁。在外麵吃飯不幹淨，又浪費錢。再說了，你住著一個大房子，我住著一個大房子都很孤單，為什麼不住在一起呢？”
嚴一虎說：“我在那邊經常加班，電腦和資料都在那邊。”
劉君芳說：“你有汽車，拉回來就好了嘛！來這裏加班，我保證老老實實做個乖乖女不打擾你。”
嚴一虎說：“好吧！就照你說的，以後來這裏住。不過我對你也一個要求，你一定要答應我。”
劉君芳說：“保證聽爸爸的話，按爸爸的要求做。”
嚴一虎說：“好好吃飯，加強營養。你在農村的時候，勞累饑餓折磨著你，那是沒有條件。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不要再刻薄自己了。我不來這裏吃飯，你總是吃方便麵、饅頭、鹹菜，省下錢給家裏。快18周歲的人了，還這麼瘦。我心裏早就盤算了，我盡量和你一塊兒吃飯，督促你好好吃飯加強營養，把丫頭養的白白胖胖的。”
劉君芳說：“我是一個很知足的孩子。從農村來到這裏，有一步登天的感覺。我在你這裏吃得飽，睡得好，工作又不重，多幸福啊！特別是我經常能看見爸爸，和爸爸在一起非常開心。我剛到三河，身高168公分體重38公斤。現在我170公分體重43公斤，個子長了兩公分，體重長了5公斤。這都是爸爸的功勞啊！”
嚴一虎說：“好吧！每個月我給你兩千元的生活費，專款專用，不能從嘴頭上省錢。買衣服或辦別的事兒我另外再給你錢。丫頭夜裏沒有睡好，好好睡一覺吧！”
這個春節很快樂，過得也很累。兩個人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上午，嚴一虎到公司看看節日值班的員工，走訪了幾個年齡較大的員工算是拜年了。
大年初二中午吃完飯，劉君芳給嚴一虎衝了一杯茶遞給嚴一虎。
劉君芳說：“爸爸跑了一上午，累了吧!”
嚴一虎說：“丫頭，過來坐在這裏，我有話說。”
劉君芳坐在爸爸身邊，拉著他的手說：“爸爸的話我全聽，爸爸的指示指示我照辦！”
嚴一虎問：“你今生打算幹點兒什麼？”
劉君芳反問：“買完羽絨服以後你說的話這麼快就忘了嗎？”
嚴一虎拍拍腦袋說：“對對對！培養你幫我做生意。你聰明伶俐確實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材料。”
劉君芳說：“我去你們公司上班吧！一邊上班一邊學習。”
嚴一虎說：“你現在還不到18周歲，公司無權招收童工。必須年滿18周歲才能上班。”
劉君芳問：“我現在幹什麼呢？總不能在家裏睡大覺吧？”
嚴一虎說：“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
劉君芳著急地問：“怎麼學習？總不能再讓我考大學吧？”
嚴一虎說：“上大學時間太長，我已經考慮了一個方案。”
劉君芳說：“爸爸快說究竟是什麼方案。”
嚴一虎說：“你有聰明的頭腦，驚人的毅力，刻苦的精神，如花的年齡，在三河市參加各種專業培訓班，經過培訓學習一定能使你這顆燦爛的明珠大放光彩。我的初步設想是：第一年專業培訓，第二年到我現在的公司邊上班邊學習，第三年籌備我們自己的公司。……”
劉君芳拍著手高興地說：“爸爸早就應該這樣想。你頭腦聰明對電力自動化有很深的研究，是國內電力自動化行業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能一直給別人打工啊！”
嚴一虎說：“我的思想守舊，影響自己事業上的發展。自己雖然是公司一把手，從來不以權謀私。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錢財賄賂，辦私事從來不用公司的車。你來三河上班，本來隻要我一句話就可以把你安排到我們公司，為了避嫌，我還是把你安排到商場去上班。你從現在開始就學電腦，學文秘，學市場開發，學經營管理，學電力自動化專業知識。一年後，到我們公司應聘，爭取憑自己的能力去打拚。先從文員秘書做起，一步一步走向成功。丫頭，有信心嗎？”
劉君芳說：“當然有信心了！你這幾句話激發了我的事業心。我一定更加努力學習，做好準備幫爸爸幹一番事業。”
第二天，嚴一虎把一台舊電腦和很多學習資料搬回來給劉君芳使用。
嚴一虎問：“丫頭，會打字嗎？”
劉君芳說：“會打字，就是比較慢。”
嚴一虎說：“做文秘，打字、編寫文件、記錄是最基本的功夫。拚音打字太慢，必須用五筆打字。我這裏有電腦學習應用軟件，根據軟件介紹和提示認真進行練習，很快就可以掌握。”
從此以後，劉君芳自己給自己安排學習計劃，每天按計劃要求完成學習任務，電腦操作水平提高很快。電腦打字，文件處理，繪畫製圖，圖像處理都具備一定的水平。接著劉君芳又參加了企業管理培訓班班，財務會計培訓班，文員秘書培訓班等對自己全方位地充實提高。
轉眼間又到四月份了。春節後這段時間，嚴一虎忙著出差處理用戶現場出現的問題，劉君芳忙於電腦學習培訓，兩個人都忙的團團轉。劉君芳在電腦前練打字坐了一個多小時了，眼睛有點發花。她揉揉眼睛，活動四肢，力求放鬆一下緊張的神經。她忽然看到日曆牌上的日期：《1998年4月17日》。對這個日期劉君芳有刻骨銘心的記憶。劉君芳不由自主地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去年的今日，她家裏的災難接踵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迫於無奈，在車站廣場上跪地乞討。結識了嚴一虎以後，她的家才從苦難中解救出來。整整一年了，這一年的變化多大啊！我的恩人，我的親人，我的好爸爸嚴一虎疼我、愛我、無微不至地關心我照顧我，我永遠不能忘記他的恩情。1997年4月17日是我的重生日，是我們家的重生日，我必須牢記我的生日。”
劉君芳心潮澎湃，思潮翻湧，平靜下來就給嚴一虎打了一個電話：“爸爸，你天天忙工作，把女兒給忘了吧？”
嚴一虎說：“怎麼會呢？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的小寶貝兒啊！”
劉君芳說：“我一個人在家裏實在悶得慌，今天一定早點兒回家啊！”
嚴一虎說：“丫頭，對不起，這幾天實在太忙。今天下班一定早點兒回家。”
嚴一虎忙完工作，5點鍾就回到家。進門就問：“丫頭，今天吃什麼飯？”
劉君芳說：“爸爸，我還沒有做飯呢？”
嚴一虎說：“快做飯啊！我都餓了。”
劉君芳說：“今天是我的生日，到飯館兒去吃吧！”
嚴一虎說：“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告訴我好給你買生日蛋糕過帶回家。就到五洲大酒店吧！那裏有現做現吃的生日蛋糕。”
劉君芳說：“我做生日，我選地方好嗎？”
嚴一虎說：“好的，聽女兒的！下樓吧，我開車聽你指揮，說去哪裏就去哪裏。”
劉君芳說：“先到火車站吧！”
嚴一虎疑惑地問：“為什麼要去火車站？火車站沒有好飯館啊！”
劉君芳說：“爸爸就聽我一回吧！”
嚴一虎帶著一串疑問把車停在車站廣場，劉君芳拉著嚴一虎走到去年今日跪地乞討的地方。
劉君芳看著嚴一虎眼淚奪眶而出，嚴一虎不知所措，急忙問道：“丫頭怎麼哭了？我沒有做錯什麼吧？”
劉君芳擦了擦眼淚問：“爸爸你忘了嗎？去年的今日這裏發生的事情。”嚴一虎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劉君芳問：“我和爸爸怎麼認識的，想起來了嗎？”
嚴一虎低頭想了想說：“啊！你看我這記性。那時候，正在遭難，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當乞丐，太可憐了！”
劉君芳猛然一頭紮進嚴一虎的懷裏，聲淚具下：“我永遠不會忘記，在1997年4月17日這一天，天上掉下來一個好爸爸。我認識了爸爸，爸爸使我得到新生，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所以，這個日子才是我真正的生日。”
嚴一虎用手理了理她的頭發，輕輕地推開，扶她站好。“一切苦難都過去了，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劉君芳摸了一下眼淚，拉著嚴一虎往路邊小飯館走。到了飯館，沒有征求嚴一虎的意見，就喊服務員；“兩碗拉麵，兩個燒餅。”
嚴一虎說：“過生日隻要兩碗麵？”
劉君芳說：“這是有紀念意義的兩碗麵。那時候，我在車站等了你兩天。當時，我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也不知道餓，一心盼著你回來。我站在出站口，看著一撥一撥旅客從出站口潮水般地湧出來，總不見你的身影。是沒有回來？還是躲著不想見我？當我看到你的時候高興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進了這個飯館我才知道餓。吃了一大碗麵，還不覺得飽。”
嚴一虎說：“你小小年紀為了父母，為了全家的生活，跪在廣場乞討，心靈上遭受多大的創傷啊！你真是太苦了。”
劉君芳說：“自從認識了爸爸，我們家一天天好起來了。你的恩情恐怕我一輩子也很難報答了。這輩子報不完，下輩子接著報答你。”
嚴一虎說：“丫頭，你從小就背負著這麼重的感情債，對你一生的發展是很不利的。我不就是見你們有困難幫了一下嘛。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錢如果放著不用，那隻是一張廢紙。錢如果不在正經需要的地方，那就是最大的浪費。我用這些錢解決了你們的困難，我自己心裏也非常高興。”
劉君芳說：“爸爸的恩情說什麼也不能忘記。受人點水之恩，須湧泉相報。”
嚴一虎說：“扶危濟困互相幫助，這是應該的。”
劉君芳說：“話是這麼說，做起來就很不容易。像你這樣的好人，世上很難找。比如說，我在大街上喊：《誰借給我15萬元錢，10年後一定還給他！》恐怕喊一年也沒有人理我。”
嚴一虎說：“丫頭，我問你，是錢重要還是人重要？”
劉君芳說：“當然是人重要了。”
嚴一虎說：“這麼說，不是你們感謝我，我們應該感謝你的爸爸媽媽才是。”
劉君芳說：“為什麼呢？”
嚴一虎說：“我得到了你這樣乖巧可愛的女兒，難道不應該感謝你爸爸媽媽嗎？所以，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天天在《感謝》這個圈子裏打轉轉了。如果你真有這份兒孝心的話，就應該聽爸爸的話，幫助爸爸實現一個夢想。”
劉君芳說：“爸爸的夢想是什麼？”
嚴一虎說：“爸爸老了，現在身邊就你一個寶貝女兒。我想把女兒培養一流的經營管理人才，幫助爸爸幹成一番事業。”
劉君芳說：“我正在努力，女兒一定不辜負爸爸的殷切希望，實現爸爸的夢想。”
嚴一虎說：“萬裏長征需要一步一步地走下去，經曆千辛萬苦才能走到延安。你要多看書多學習多動腦筋。計算機應用、經營管理、銷售管理、財務管理都要學習。自學一年後，邊工作邊學習。根據工作需要，有針對性的學習，效果會更好一些。……”
嚴一虎和劉君芳一個人忙工作，一個人忙學習，時間匆匆地流逝，轉眼間半年過去了。
嚴一虎出差一周，先到公司處理公務，下午到市場買了活魚鮮蝦時令蔬菜匆匆趕回家。劉君芳見爸爸回來了喜出望外，接過爸爸手裏的菜，高興地說：
劉君芳說：“爸爸為啥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給你準備晚飯？”
嚴一虎說：“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劉君芳說：“這次出差時間太長了，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裏，快把我悶死了。”
劉君芳說：“你也可以自己出來玩兒嘛！”
劉君芳說：“爸爸不陪我，我自己玩兒有什麼意思？”
嚴一虎打開冰箱看了看，很不高興。“丫頭，我給你買的燒雞、熟牛肉怎麼不吃？方便麵有什麼好吃的。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劉君芳說：“你不在家，我吃什麼都沒有味道。既然吃什麼都一樣，幹脆吃方便麵吧！”
嚴一虎說：“看你這身板兒！還是一副骨頭架子，沒有一點兒女孩子的生理特征。已經18歲了還沒有發育好，身體長期缺乏營養怎麼能行？我出差在外怕你不舍得花錢，給你把燒雞牛肉買回來，你卻不舍得吃。丫頭，你太不聽話了！”
劉君芳見他生氣了就拉著他的手撒嬌說：“有好吃的東西留著和爸爸一起吃才有滋味，我一個人吃飯總覺得沒有意思。”
嚴一虎說：“我看你是窮日子過慣了，不舍得吃好的！想給我省錢。”
劉君芳說：“爸爸別生氣，現在我們就吃。”說著就去開冰箱門。
嚴一虎一把拉住劉君芳說：“丫頭，今天不吃燒雞牛肉，我買了魚和蝦。”
劉君芳說：“我先去收拾魚蝦，還得你掌勺，我不會做。”
嚴一虎一邊做菜一邊給她講解做魚的方法。“做紅燒魚的關鍵是燉魚的調料。魚炸好以後留少許油把花椒、大料、薑片炒一下，再放入食鹽、白糖、料酒、醬油。喜歡吃辣的可以放兩個辣椒。燉魚的湯汁煮一分鍾後再放入魚。燉10分鍾以後即可出鍋。在魚出鍋前放入大蒜算和蔥絲。”
嚴一虎一邊講節邊一邊操作，劉君芳仔細觀看牢牢記在心裏。
紅燒魚和軟炸蝦仁都做好了，顏色鮮美，香味兒撲鼻。劉君芳吃了一口，說很好吃。可是後來隻是吃青菜，不吃魚。
嚴一虎見她不吃魚問道：“丫頭，不愛吃魚嗎？”
劉君芳說：“魚確實好吃，我就是怕魚刺兒。”
嚴一虎夾了一塊魚肉把魚刺都拔出來，放到她的嘴裏。“丫頭放心吃吧。沒有魚刺了。”
劉君芳說：“我都這麼大了，還讓爸爸喂我，小心把我寵壞了。”
嚴一虎把魚中段的肉夾出來，去掉魚刺，放在小碟裏給劉君芳吃。自己吃魚頭魚尾。她邊吃邊講吃魚的好處：“魚蝦中含有豐富的蛋白質和各種維生素，對身體發育有很大好處。吃魚蝦有利於大腦的發育，可以使兒童和青少年更聰明。吃魚蝦滋潤皮膚使少女更漂亮。……當然，吃魚蝦也可以預防老年癡呆。”
劉君芳說：“謝謝爸爸的寵愛！不過我也想給你提個意見。”
嚴一虎說：“好吧，有意見盡管提出來。”
劉君芳說：“第一，爸爸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伺候，我真是受不了。我在農村老家什麼活兒都幹，是家裏的主要勞動力。我在你麵前成了長不大的小孩子。寵愛、嬌慣、縱容會是我產生嬌小姐的不良習慣。請爸爸對我嚴格要求，批評教育。爸爸的嚴厲是孩子成長的動力。不要覺得我不是你親生的就心軟。不是新生勝似親生，隻要我犯了錯誤，打我罵我，我也跑不了。
第二，我已經長大了，我應該伺候你，而不是你伺候我。所以，我伺候你的時候，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是你的孩子，孝敬你，為你服務理所應當。
第三，你不要總覺得自己老了。心裏放著一個《老》字會越來越老。常言說《人老心不老，心情天天好。》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要把自己當成孩子。兩個孩子一起玩兒，多高興啊！我覺得爸爸不老，有我陪著你，你永遠不會老。”
嚴一虎說：“丫頭說的真有些道理。不過，你來這裏時間不長，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比如說，你已經18周歲了，身體還沒有發育好。這是你長期勞累，缺乏營養造成的。看到你這個瘦骨伶仃的樣子，總覺得我這個爸爸不稱職。”
劉君芳說：“我是一個很知足的孩子，從農村到爸爸這裏，我總有一步登天的感覺。好像從地獄一下進入了天堂。我每天想的不是如何享受，而是怎麼做才能對得起爸爸。所以，爸爸對我越好，我的心裏越不平衡。”
嚴一虎說：“丫頭，你的心事太重，必須放下《報恩》這個思想包袱。我希望你健康地成長。”
劉君芳說：“我一定聽爸爸的話，放下包袱，好好吃飯，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漂漂亮亮的。”
晚上，嚴一虎打開筆記本電腦整理資料，劉君芳看書學習財務管理。十點鍾後，父女二人洗了澡各自回屋睡覺。
每天睡覺前嚴一虎都要去看看劉君芳的被子蓋好了沒有。六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燥熱，她蓋了一個毛巾被睡得很香。他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劉君芳心想：“這孩子真乖，真懂事，我一定好好培養她，嗬護她。”
嚴一虎正要回自己的房間睡覺，聽見有蚊子嗡嗡的叫聲就馬上回來看劉君芳。原來一隻蚊子叮在她的臉上，被她打死以後鮮血還留在臉上。劉君芳用手抓了兩下蚊子咬過的地方又睡著了。嚴一虎找了一張餐巾紙，擦去了她臉上的鮮血，看見蚊子咬過的地方起了一個紅點兒。這蚊子太可惱了，多好的小臉兒啊，被這個該死的蚊子叮了一下。嚴一虎心疼不已，憎恨這一隻蚊子。心中暗想：“是不是蚊子也喜歡吃有香味兒的血，專門兒找丫頭解饞？如果蚊子喜歡吃我的血就好了，我寧願替丫頭受罪。可是，蚊子偏要進攻丫頭，孩子就要倒黴了。”正當他就要回房休息的時候，又發現一隻蚊子從眼前掠過，向劉君芳的床上飛去在空中盤旋。嚴一虎趕緊追過去撲打。可惜這個狡猾的蚊子飛的太快，轉眼間就無影無蹤了。他戴上老花鏡仔細在四壁屋頂搜尋，打算消滅這個蚊子。他拿著蠅拍子四處搜尋很久，蹤跡不見。
嚴一虎偵查了很長時間不見獵物，就失去了信心。他改變主意找了一盤去年剩下的蚊香正要點燃，卻又猶豫起來。不知道丫頭能不能適應這蚊香的味道。如果她聞不慣蚊香的味道就睡不好。於是他又找出了蚊帳，想給她架上蚊帳。可是，蚊帳裏又悶又熱怕丫頭不舒服。無奈他又坐在床頭等蚊子。看來不抓住這個蚊子他很難入睡。天氣比較熱，劉君芳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嚴一虎找出扇子輕輕給她扇風。他全神貫注地看著她那乖巧可愛的小臉兒，全然沒有睡意。轉眼間兩個小時過去了仍然不見蚊子的蹤跡。
突然，劉君芳坐起來抱住他，湧出的淚水灑在嚴一虎的胸前。
劉君芳喃喃的哭訴道：“為了一隻蚊子，你守護我兩個小時了，你這是何必呐！一隻小小的蚊子能把我吃掉嗎？告訴你吧，你給我用麵巾紙擦臉的時候，我已經醒了。我倒要看看，我親愛的爸爸，為了一隻蚊子能守護我多長時間。我親生的爸爸媽媽也沒有你對我好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
嚴一虎說：“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你是我的小寶貝兒，打心眼兒裏喜歡你這個小寶貝兒。我寧願蚊子叮我，也不願意叫蚊子咬你。我皮糙肉厚不怕咬，你的小臉兒嫩白光滑細膩漂亮，叮一下就紅腫起來了。”
劉君芳說：“我在農村，臉皮曬得黑了，蚊子很少咬我。到了城裏一年多皮膚變白了，蚊子倒喜歡咬我了。你說這蚊子是不是嫌貧愛富啊？”
嚴一虎說：“都怨你皮薄肉香蚊子愛吃，我皮厚肉老蚊子咬不動。”
劉君芳說：“連你家的蚊子都成精了，真是奇怪了。”
嚴一虎推開劉君芳，給她擦幹眼淚說：“既然你也醒了，就給你架一個蚊帳吧！”
劉君芳說：“就點個蚊香吧，在老家我習慣點蚊香。”
嚴一虎點了一盤蚊香就要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劉君芳伸手拉住他說：“就睡在這裏！有爸爸睡在我身邊我睡得踏實，心裏也覺得溫馨幸福。”
嚴一虎說：“天熱了，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更熱，還是分開睡吧！”
劉君芳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長成大姑娘了，不好意思和我睡在一起？”
嚴一虎說：“無論男孩兒女孩兒長大了都應該自己獨立睡覺，哪有一直賴在爸爸媽媽床上不走的。”
劉君芳說：“我看最重要的是你擔心一個小姑娘的魅力，對自己的定力沒有信心。”
嚴一虎急忙辯駁道：“你是我的女兒，我擔心什麼？”
劉君芳俏皮地一笑說：“對啊！你是我爸爸有什麼可怕的？躺在我身邊應該睡得很安穩。”
嚴一虎說：“就聽丫頭的，我們睡吧！”
劉君芳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輕輕地拍著說著：“好寶寶，睡覺覺，好寶寶，睡覺覺……。”拍著拍著還是她先睡著了。
嚴一虎看著她安穩的睡姿甜甜的麵容，心裏非常高興。他像欣賞一幅美麗的畫卷，眼睛不願離開她的桃花小臉兒，久久沒有睡意。可是，一夜不睡覺第二天就無法工作。還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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