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笙竹音

第二卷 江湖仗劍  第五十六章 雪祭

章節字數：1878  更新時間：14-05-01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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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如笙其實很喜歡雪，至於原因又不得不提他那早逝並慘死的母妃。

    在月國，月並不算國姓，但是能得到這麼一個字的人身份都不見的有多低，由此可見，月霏霏原來大概也算是貴族，月如笙不知道她為什麼又成了所謂的舞姬，但是他母妃有多麼愛舞蹈就有多麼愛雪。

    月國的天氣說不上多變，四季也還算分明，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在飄揚的鵝毛大雪映襯下，冷寂的宮苑裏因疼痛而發出的慘叫猶為明顯。

    然後月如笙出生了，他不是月霏霏的親子，這一點那個女人死前才知道，而他也是在母妃死後才真正明白，害死他唯一親人的人，就是他自己。而他的生母，卻是那個恨不得讓他徹底消失的月後。很諷刺吧，養母把一切寄托在一個沒有絲毫血緣的人身上，生母卻視他為恥辱。

    不過近十年的沉澱，這一切對於月如笙來說也不過是複仇的緣由了，他最愛的母妃，已經隨著大火一去不複返了，月國已經沒有他所在乎的東西了。

    隻是他還會忍不住去思念。月霏霏最愛的雪，成了他最深的執念。

    月霏霏的舞真的很美，美的炫目，令人失神。她教月如笙跳舞，除了基礎卻隻教過他兩支舞。一支，是使她成名的一舞飛天，另一支，則是軒轅夜壽宴之上月如笙所舞的那一曲鮫人淚。她說，隻要有這兩支舞就夠了，因為月如笙他該心懷天下，縱然不愛這連綿的江山卻也不能流連舞蹈，他可以有興趣愛好，卻不能沉迷。所以，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月霏霏都讓月如笙去學。但是，他才六歲大。這似乎是很殘忍的事，但是對月如笙來說卻是他唯一能做的。因為孤星之命，禍星之名，他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宮苑裏，無法踏出一步，而這些東西便是他唯一的消遣，除去性格原因，他比月如墨更適合為君。

    月如笙對月霏霏的記憶其實並不多，六歲的孩子，才開始記事而已。但在他有限的記憶裏，那一支舞給他的印象最為深刻，除了月如笙沒有人見過的一支舞，名為雪祭。

    就像那個祭字所表達的一樣，這一舞獻祭於雪，就像是祭祀之舞，莊嚴而虔誠。月如笙曾要求過學習雪祭，可惜還未學成月霏霏便去了，那一支舞也隨著月霏霏而逝去。

    聖嵐的初雪，讓他突然有些多愁善感，有些懷念月霏霏。但他並沒有太過明顯的表現，隻是默默踏進了客棧，也沒人知道，他們眼中的一片雪花，卻讓他想到了好多東西。

    下雪其實並不如何有趣，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成年人，不可能還跟孩子似的當眾玩著積雪。而雪這個東西，月如笙在月國已經玩了十多年，不受待見的他也隻有那麼幾個可供玩樂的東西。

    “怎麼？不愛玩雪了？”鬼麵毒仙調侃月如笙，他可還記得自己這個徒弟對那白花花的雪是怎麼樣的執著。

    “師父！笙兒都快十七了，成人禮都過了！”月如笙這看似抱怨的話中卻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讓才踏進屋內的軒轅夜有些許吃驚。隻是這個帝王還是一如既往的寵辱不驚罷了。

    月如笙瞧見軒轅夜回來，但是他自問沒有任何立場去過問軒轅夜的事，所以隻是看過一眼便不再理會了。

    軒轅夜對於多出來的兩個人有些好奇，但是心裏頭一轉也就明白了他們的身份，他所在意的，隻是那個有些張狂的男子讓他覺得熟悉，不論是身形還是聲音，都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個人，也許隻是有些相似吧，他想著，沒有再糾結。

    鬼麵毒仙看了軒轅夜一眼，默默移開了頭。

    軒轅夜沒有提他和倪彩兒的事，月如笙也沒有提他今天被綁以及他師傅師伯的事。

    雖然嘴上說著不玩雪，月如笙卻還是對著窗外的大雪發呆了一下午，直到天色逐漸昏暗。

    月如笙早早喚來啟明備上熱水，沐浴過後，撿了一件白衣穿上，然後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爬上了屋頂，他還是放不下那一支舞。

    那一夜，月如笙在大雪中，在屋頂上，舞出了他自己的虔誠。憑著記憶中的影子，卻始終無法還原最初所見的驚豔。

    月如笙這個人，說好聽了是執著，說難聽點那就是死心眼，就像他當初認定了月國害他落到如今下場，就計劃了要報一報所謂的仇，這麼多年了，更是什麼都願意付出去，那不是死心眼是什麼？

    這舞，說是祭雪，可事實卻更像是祭早逝的月霏霏，也可以看出月如笙有多麼在乎月霏霏。但是當年的事兒啊，誰又能說的清楚，利益麵前總是會有人甘願放棄所謂的親情。

    那一夜，月如笙跳了很久，一遍又一遍，卻始終不滿意。

    男子能文能武都是應該的，而舞，卻是被視作不入流的東西。偏激點的，把那稱作下作，月如笙沒少因為這個被諷刺，可是他照樣練著跳著，仿佛那些人說的不是他。壽宴那一日，那些權貴們驚豔的眼神背後是怎麼樣令人惡心的東西月如笙也看的分明。他堅信著自己會成功，那又何必與死人去計較？

    他不可能放下舞蹈，因為那是她對月霏霏的懷念，極少數可以算作是月霏霏留給他的東西。

    但也許是太過專注或是得意忘形了，第二天，月如笙因為著涼而發起了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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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了，戳一章上來，字數不多，因為阿妖懶病發作了。然後，親們節日快樂(≧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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