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62 更新時間:14-03-22 13:50
聽說比武大會上,靈劍派的蕭顧一人敵百,最終承讓給青銅門的掌門,雖說沒拿上首冠,可這一打也成名啊。誰能想到小小靈劍派竟然有如此了得的人才,江湖上都說,這幾年靈劍派並非是默默無聞,而是在韜光養晦。而且還引出江湖人士的猜疑,蕭顧那日所用的劍法到底出自哪門哪派,那樣的劍法,絕不會是靈劍那樣的小門派所出。
有人暗地裏說,是失傳已久的《絕劍八典》。
無論大家對此事是褒是貶,是猜疑是妒忌,白畫衣卻隻是想罵人。
好你個蕭顧,果然不是男人!他都上擂台了竟然還把夙夙帶走了。白畫衣心裏實在是不舒坦,把手裏的信都差點撕碎了。
那信是他在果盤下發現的,果盤壓著信的一角,白畫衣把信抽出來打開,上麵遒勁有力地寫道:
“想救沈夙歌的話,今晚子時就到華嶽山下的荷花亭,若是不來,第二日可在荷花亭下的水池裏給她收屍。”
卑鄙無恥。可無論怎麼罵,荷花亭還是要去的,因為不過和姓蕭的相識了半日也看的出來他是個說的比做的還狠的男人。
還未到子時,白畫衣就在山下的亭子裏等。
這夜月色還算明朗,時入子夜,亭子周圍一片淡藍色的死寂,隻有夜風吹的亭子上的草簾子“嚓嚓”作響,亭下的水池上有五六支枯荷,也在風中搖曳,月亮落在水麵上,如同入水的珍珠。白畫衣坐在冰冷的石桌上等,因為有些寒冷不由地搓搓手。
“你來的倒早。”身後突然出來聲音。
白畫衣一回頭,看見踩著淡藍月光蕭顧緩緩而來,那樣好看的模樣被月光一染更顯柔情,可惜這隻是假象。
白畫衣站起來,直奔主題,“你直接說吧,怎樣才能把夙夙還我。”
蕭顧慢慢走進亭子,看了白畫衣一眼,伸出兩根手指摸了摸石桌,“白公子全名叫畫衣對吧?”
白畫衣一眯眼,想果然調查過他,說道:“你知道還問啊。”
“哦,看來還是我的不是了。”蕭顧笑了笑,收了手指,可能是覺得石桌太冷沒有坐下來的意思,就站著說道:“隱蠱門原來還有人啊,我以為已經湮沒了。”
白畫衣看著他不說話,而蕭顧果然還有下文,蕭顧不急不慢地說道:“傳聞隱蠱門世代單傳,隱蠱的掌門一生隻收一個徒弟,雖說是門卻隻有兩人———師傅和徒弟,並且所傳授的製毒藥方從來沒有解藥……”
“這些和蕭公子你不相關吧?”白畫衣打斷蕭顧的話。心裏卻也捏了把汗,他們隱蠱門的事江湖裏的人都知道,沒什麼好稀奇的,但是他為什麼要把它說出來。
蕭顧斜眼看白畫衣,嘴角一勾,“怎麼不關我事了,你若想救沈夙歌,就拿你製毒的藥方來換,如何?”
白畫衣一皺眉,然後有咧嘴一笑,說道:“要我傳你製毒的方子?你剛才都說了我們隱蠱門的規律,世代單傳,你要方子可以啊,你先得給我磕幾個響頭敗我做師傅才成。”
蕭顧斜眼,冷聲道:“你休要戲弄,我和我耍嘴皮子,上次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別再惹我不高興。”
白畫衣癟了癟嘴,攤攤手,“誰戲弄你,我說真的,規律是掌門人定的,又不是我。”
“噌!”蕭顧的劍一出鞘,下一刻就架在了白畫衣脖子上,白畫衣對此無動於衷。
“你為何不拔劍?”蕭顧問他。
白畫衣白了蕭顧一眼,“你說廢話啊,你武功比我高你我都清楚,你要殺就殺,我懶的拔。”
“嗬,”蕭顧突然一笑,“你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不過人到很有意思。”
“喂喂!你說誰沒什麼武功啦?”
“我有意收你到我們靈劍派。”
“你要我背叛師門?”白畫衣吃驚道。
蕭顧收了劍,和氣道:“有何不可?我不會虧待你的,而且你還可以救沈夙歌。”
白畫衣一屁股坐在石桌上,把劍往桌子上一放,仰起脖子對蕭顧說道:“你還是殺了我吧。”
“你……”蕭顧一時無言,他雖然年紀輕輕不過也閱人無數,從沒見過這樣說像無賴卻又有幾分氣節的江湖中人。
“哼。”蕭顧扯著嘴角,一揮衣袖,然後聽水池對麵的樹叢唰唰作響,接著禪浮和以前見過的那個女子從裏麵出來,禪浮手裏抱著似乎睡著的夙夙。
隻見蕭顧衝禪浮做了個手勢,白畫衣心裏立刻發緊,卻不見禪浮拔劍,而且把夙夙放在了水池邊,然後同那女子又隱進了樹叢。
蕭顧笑了笑,手撐在桌子上,臉慢慢靠近白畫衣,同他的臉對得隻有隻尺之距,緩緩道:“你我來日方長,下次見時可別再和我耍嘴皮子,我說不過你,不過還是堵得了你的嘴。”
說完直起身來抖了抖貂戎上的月光,信步出了荷花亭。白畫衣穩了穩神,想下次再見難不成你還能割了我舌頭。
白畫衣趕緊起身,直接腳踩枯敗的蓮葉幾個蜻蜓點水穿過水池躍到岸邊,一把抱起夙夙探了探鼻吸,見夙夙還有氣白畫衣終於鬆了口氣,把夙夙背在背上離開了了荷花亭。
在客棧修睡了一夜,第二日夙夙醒了過來,白畫衣見她醒了忙問她:“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夙夙睜開眼的瞬間卻是一把抱住她,哭道:“白叔伯,我以為我回不來了。”
白畫衣安撫地摸了摸夙夙的背,覺得她身體無事,喂了她半碗小米粥,就又駕了車打算先離開華嶽山。本來是要看熱鬧的,結果把自己卷進去了,白畫衣看著車裏熟睡的夙夙,歎了口氣,沈鶴啊沈鶴,你這輩子交上我這樣仗義的朋友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心裏這麼隨口的說,以前也許白畫衣真要說這句話,可現在他卻除此之外還我是一點私心,其實無論沈夙歌是不是沈鶴的女兒,這條命被他白畫衣揀到那就是有緣,而且這半年都是吵吵鬧鬧的小丫頭陪著她,雖說不如以前來去自在卻也不算差……
白畫衣放下車簾,想起他師父生前的話,說的是身在江湖,生死都靠運氣,能活就活,活不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你死了就不再不知道世事。
人活著就如同這樣,所以白畫衣從來就不怕死。
再所以,蕭顧,你以為我會怕你割我舌頭嗎,要是再見麵我依舊聒噪死你!
白畫衣隻是這麼想想,腦海裏就浮現出蕭顧憋著發怒又無言的表情,不由地暗自發笑。
“白叔伯……”
白畫衣回頭,就見夙夙從簾子後探出小腦袋,夙夙眨了眨眼睛,問:“我們又去哪兒啊?”
白畫衣聳聳肩,“先離開這兒再說吧,那個壞人武功高的很,你師伯我是賣藥的,不是專門習武的,所以打過來他,隻有帶你逃命了。”
夙夙搖搖頭:“我覺得師伯很厲害,隻是那個壞人太壞了!可是……他為什麼要抓我呢?”
白畫衣頓時語塞,從上次蕭顧的出現再到這次,看得出十有八九蕭顧就是殺沈鶴一家的主謀。如今連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這男人心真當是鐵打的。
但他不能告訴夙夙,她還這麼小,她應該快樂地活過她的童年,而並非帶著悲傷和仇恨。白畫衣強扯了一個笑,撒了謊:“因為那個壞人在練一種邪功,要取你們這樣的小姑娘的心做引子。”說完還做了一個嚇人的表情。
夙夙嚇了一跳,而後又稍稍安定下來,“和師伯在一起夙夙什麼都不怕!”
“不過師伯,”夙夙又說道,“你說壞人練的邪功我沒見過,不過他出的劍法我見過。”
“什麼?”白畫衣勒住韁繩讓馬兒停下來,回頭看了看夙夙,笑道:“別逗了,那劍法連叔伯我都沒有見過。”
“真的真的,”夙夙急了,“爹爹在世的時候給我看過劍譜,和上麵的招式一模一樣。”
白畫衣詫異,“劍譜?你爹給你看的?”
“對啊,爹爹還說以後把劍譜傳給我呢。”夙夙點頭,“那劍譜叫《絕劍八典》。”
《絕劍八典》?
白畫衣大吃一驚,覺得這孩子實在語出驚人。《絕劍八典》是五十年前江湖第一劍客南非所寫,其中記載了他平時所創劍法,但後來他也不曾收徒,隱跡孤山,劍譜也隨之不知所蹤,隻是江湖上還流傳有這麼一本絕世寶典,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過童無戲言,而且看她說的這麼真切也不像有假,便問她:“那現在這本劍譜麼?”
夙夙搖頭:“不知道,我就見過那一次。”
白畫衣沉下心想,如今蕭顧使得出這套劍法,那這劍譜一定在蕭顧手上了,那蕭顧就是為這本劍譜殺了沈鶴全家?可沈鶴又是哪裏得到這樣的東西的?
好幾個問號砸下來白畫衣覺得頭有點暈,索性不想了,剛打算讓夙夙回車裏坐好,誰知夙夙又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劍譜在哪裏,可我記得劍譜裏寫的東西。”
“嗯?”白畫衣又是一驚,今天被這小丫頭連連受驚嚇,這小丫頭到底知道多少,“你就看過一邊劍譜而已……”
“我真記得!”夙夙又急了,小臉都癟得發紅。
白畫衣似信非信地看著夙夙,最終決定搏一搏,駕車到了前麵的鎮子,買了筆墨紙硯,又住了家客棧,在屋子裏讓夙夙說,他來寫,誰知道夙夙果然說的出來。
“劍氣橫心,丹田閥力,湧泉之氣上行,則劍刃有氣而戕然,膂力不用盡而在指間絲毫之處……”
夙夙張口既出,白畫衣暗想這小丫頭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寫到了大半夜,燭火如豆,墨又硯了一次,白紙鋪了厚厚一層,夙夙打起了哈欠,模糊道:“眉心要地,刺其腿側為幌,複劍上引,以觸頸……”
雖然夜裏溫度驟降,可白畫衣額頭上卻有汗了,筆身也濕透了,這段寫完抬頭看夙夙已經困了,放下筆對夙夙柔聲道:“今天就這樣吧,你先去睡吧。”
夙夙揉揉眼睛點點頭轉身往床邊走,白畫衣轉身整理寫好的劍譜,卻突然聽到身後“咚!”地一聲。
白畫衣一回頭,隻見夙夙倒在地上,白畫衣忙衝過去抱起她,見她鼻孔流血不止,臉色發青,昏迷不醒。
白畫衣連忙為夙夙把脈,認定夙夙是中了毒,而這毒……
白畫衣不用腦袋都想的到是誰下的。難怪那夜輕而易舉地就放了他和夙夙,原來是留了這招,逼他回去找他要解藥。
那麼得到解藥的條件就是他要入靈劍門下……
“可惡!”白畫衣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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