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初雪

章節字數:3204  更新時間:14-03-30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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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初雪

    雪下得小了些,天依舊是淡藍的,被雪洗得晴朗,而牆頭的那紅梅,綻放得更加孤傲。

    白畫衣一個踏步就躍上牆頭,看著眼前紅豔豔的梅花,笑眯了眼,剛要伸手去折,不經意往牆下一看,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下一刻白畫衣連忙縮到牆邊的屋簷後。

    透過枝枝梅花,白畫衣看到庭院中間,牡丹的枯枝敗葉之中,立著的黑色身影。

    牆這邊的庭院亦是牡丹園,因為一夜的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蕭顧那一身黑衣在天地之間分外分明,他撐著一把素色的紙傘,臉被傘掩去一半,隻看得見緊閉的嘴唇,他身後的足跡已經被雪變淺,可知他已經站在那兒很長時間了,而他頭頂的梅花也已被雪壓得脫了花枝,伴著雪花一起飄落,落在蕭顧的傘間,給他素色的紙傘點上顏色,但他的嘴依舊是緊閉著的,這樣的美景,也給蕭顧的臉添不上任何顏色。

    但白畫衣卻覺得這樣的蕭顧比任何時候見到的蕭顧都沒有殺氣。

    白畫衣心裏默默地想,這一定是幻覺,蕭顧這種人,不可能有這麼平靜的時候。

    可看了半響,白畫衣覺得那應該不是錯覺。每個人不可能表麵什麼樣心就什麼樣,特別是像蕭顧這樣不苟言笑的人,眼睛越是看不到底,心裏藏的東西就越多,偶爾露出些別的情緒也理所當然。

    這麼想白畫衣突然就樂嗬了,像抓住了蕭顧的把柄一樣。

    白畫衣既然看了就趕緊走,讓他發現就不好了,可白畫衣的眼卻從蕭顧身上挪不開———

    蕭顧站在那兒,同那景融在一起,真像是一副畫兒,真好看……

    這個想法一出,白畫衣一愣,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蕭顧是長得好看,可自己怎麼能讓美色給引誘呢!又不是斷袖,而且那人還是個蛇蠍心腸。

    白畫衣低聲“呸”了自己一聲,打算回去。

    可其實蕭顧早就看見他了,他跑不掉的。

    蕭顧側身看著正要翻下牆的白畫衣,放下油紙傘,抖落上麵的雪和花瓣,把傘合好,道:“看夠了?”

    白畫衣一個受驚,差點沒從牆上掉下來,轉頭看著蕭顧嘿嘿一笑,跳下牆來。

    蕭顧轉過身子看著他,把落在腳邊的梅花踩進雪裏,笑道:“白公子跑到國色天香來做什麼,不去酒閣?”

    白畫衣一時困窘,突然記起手上還捏著一枝梅花,忙轉過身伸手去折梅花,嘴裏還哼哼唧唧地:“采梅花的小姑娘,提著……呸!,采梅花的本公子……”

    蕭顧又忍不住輕笑,嘴裏不忘調侃:“原來你是要隔牆折紅梅啊。”

    白畫衣硬著頭皮繼續折他的梅花,想,等折夠了就理直氣壯地瀟灑走人。不料梅樹太高,眼看還有一支,可偏偏差半個指頭才夠得到。

    此時白畫衣估計是困窘傻了,直接輕功一躍不就成了,他偏偏硬要踮起腳來折。眼看還有一點就夠到了,一雙手忽地覆在他手的上麵,隻是一伸,就折下來了那支梅。

    蕭顧身子微微前傾,胸膛一下子就貼到了白畫衣的背上,頭側在白畫衣的頭邊,把梅花插進他的懷裏,笑道:“長得矮何必要去夠高處的。”

    “簌簌,”白畫衣懷裏的一捧梅花瞬間全部落在了地上,紅的梅花立刻鑲進雪白的雪裏,如同撒了雪地的胭脂。

    白畫衣腦袋有些空白,鼻尖下是浮動著縷縷幽香,又是這個香味,蕭顧身上總有這種牡丹花的香味。

    半響,白畫衣伸手摸了摸鼻子下麵———沒流鼻血吧……

    可這不是被茶館裏的說書人說爛了的情節麼!都講的是某某姑娘小姐和某某公子書生什麼的,他們倆男人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白畫衣轉身連退三尺,怕蕭顧看出什麼來,連忙對蕭顧吼道:“你不就比我高那麼一點點嗎?你神氣什麼!”

    蕭顧看了看白畫衣,露出一個故意的笑容,說道:“我樂意。”

    估計是蕭顧和白畫衣鬥嘴鬥多了,蕭顧也學了幾招,知道如何回擊得白畫衣說不出來話了。

    身高這事白畫衣是沒絲毫辦法,心裏怪不舒服的,不想多看蕭顧一眼,轉身打算離開。

    “白公子,”蕭顧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考慮得如何了?要不要入我靈劍派?”

    白畫衣看著蕭顧,說:“你剛才嘲笑我,我才不進靈劍。”

    聽到這話蕭顧也不顯得失望,反而露出信心滿滿地模樣,鬆開手臂,“總有一天你會為我靈劍效力的。”

    白畫衣哭笑不得:“我就是個賣藥的。”

    蕭顧卻隻是笑了笑。

    白畫衣看他那笑,心就猛地一跳,那在冬日裏燃起火光的眼神,這個男人不在乎對方是誰,他想做的,無非就是征服。

    白畫衣突然想起逝血散地事,試探性地問他:“對了,那天給你的名單裏有你要找的人嗎?”

    蕭顧答道:“無論有沒有都不關你的事了。”

    “我隻是想提醒你調查清楚,別亂殺人。”白畫衣道。

    蕭顧哼笑:“白公子你放心,該死的,已經死了,不該死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白畫衣啞然,然後抬頭望望天,天又飄起雪來,落在白畫衣眉間,冰冰涼涼的,這麼潤潔的雪,也蓋不住人的欲望和嗜血嗎?

    蕭顧卻已經撐著傘離開了。雪地上最後隻留下兩串足跡相反的腳印被大雪漸漸淹沒。

    梅花沒折著,惹了一肚子氣,白畫衣想下次出門一定要看了黃曆再出去。

    回了瀟湘館,白畫衣隨意折了院子裏的幾支梅花,插進夙夙床頭的瓷瓶裏,然後出於報複,溜進酒閣拿了一壇十八年的女兒紅。

    時間一天天過去,白畫衣卻並多少收獲,反而是一直被蕭顧困在靈劍,蕭顧說也奇怪,要讓他入靈劍,既不找人來說服他也不再給夙夙下藥,反而讓紅妝隔十天給夙夙送一次藥,就隻是單純地困住他,難道蕭顧要用這個方法來消磨他抵抗的意識?

    那蕭顧你可想錯了!你這麼做隻會激發我想辦法逃出去。

    哈哈哈。

    白畫衣為自己的越挫越勇感到無比欣慰,高興過後,讓夙夙過來,給夙夙把脈,發現夙夙體內的毒已經退去了一些,雖說還有,不過致不了命,以這來看,他要快點去打探《絕劍八典》消息,然後好早日離開靈劍。

    白畫衣身上還揣著從夙夙口裏抄錄下來的《絕劍八典》,白畫衣偶爾拿出來看看,卻絲毫沒有要學的打算,白畫衣把夙夙拉過來,說:“這東西叔伯先幫你收著,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將來我再交給你。”

    夙夙不懂這劍譜的厲害之處,搖頭說:“看看這東西我就想我爹爹,一想我爹爹我就想哭,我以後還是要你製毒的方子。”

    白畫衣哎呦一聲,心裏樂嗬嗬地,嘴上卻不滿似的:“這麼小你就打起你叔伯的注意來了?小丫頭片子!”

    “你在西華山的時候答應我的!”夙夙對白畫衣吐舌頭。

    第二日,白畫衣在館裏走來走去想著對策,卻聽從館外走過的弟子小聲嘀咕說今天要來什麼派的掌門。

    白畫衣尋思可以稍稍去看看,如果談的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他便可以趁眾人迎接這個掌門的時候溜到別的地方看看。

    敲定了注意,正見送早飯的弟子進來,白畫衣吹著口哨隨著弟子進了屋,那弟子剛才飯菜放到桌子上,白畫衣立刻拿手肘擊他的後勁。

    好在夙夙還沒醒,不然可要嚇著她。扒下那弟子的衣服自己穿上,再點了人家的穴,隨便扔在了庭石後麵。白畫衣拍拍手,大步出了瀟湘館。

    隨其他弟子走,直往大堂,到了大堂,白畫衣就隨著其他弟子站在兩邊,不多時,金九雁和蕭顧就出來了,金九雁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而蕭顧站在金九雁的旁邊。

    白畫衣怕蕭顧看見自己,微微把頭扭到一邊。

    “掌門,”有弟子來報,“華嶽派掌門薛一秋薛掌門到了。”

    金九雁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快有請。”

    白畫衣驚訝,華嶽派回來拜訪靈劍派?薛一秋不是一向眼光高瞧不起小門小派嗎?如今親自來拜訪是要打自己的耳光?

    也不對,蕭顧參加比武大會之後,靈劍派成了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門派,所以說薛一秋來是打探情報?不過就算打探情報也不用他親自出馬啊。

    白畫衣帶著一肚子的疑惑看著薛一秋進了大堂。金九雁請薛一秋坐下,又讓蕭顧也坐下。金九雁笑道:“今日薛掌門竟然肯來我靈劍坐一坐,本門真是蓬蓽生輝啊。”

    薛一秋自然也是笑,道:“哪裏哪裏。”

    然後薛一秋目光就落在蕭顧身上,“這位就是蕭公子了吧?上次比武大會上,你可真是不得了。”

    蕭顧一拱手,客氣道:“薛掌門說笑了。”

    薛一秋擺手,“想不到蕭公子如此謙虛,年紀輕輕就大有作為,實在讓人欽佩。”

    白畫衣心裏嗬嗬,蕭顧就是個衣冠禽獸,他才不謙虛呢,那天還跟自己炫耀過他的身高……

    薛一秋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事情。

    “比武大會上各門各派進步不少,特別是古銅門的弟子。”

    “在江湖中行走必然要交些朋友,不然無趣,也成不了大氣。”

    “聽聞您以前是古銅門的北護法啊……”

    這自然是話裏藏了話。

    金九雁自然是精明人,薛一秋親自前來必定不止是和他扯扯家常聊聊天,金九雁說道:“薛掌門有話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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