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鏡書

第一卷 相思無益  第二章 朔風（2）

章節字數：1674  更新時間：14-11-06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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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的閣樓修的極妙，彙聚四方靈氣，又不失幾分南方小城溫婉的氣息，傳聞將軍對夫人愛極，事事以夫人為尊，可是趙寧總以為，愛極了的東西也好，人也好，都不會有好的結果的，所謂盛極而衰，約摸是這麼個理兒了，自剛入府那一日見過這位夫人，趙寧卻再不得相見，說來也有六、七個年頭了，時光荏苒，竟不知換了幾等容顏，

    室內，二人遠遠地行了禮便站著，不敢近些去，生怕亂了禮分，

    “你們也得了信罷，別的我不說，隻希望你們到了宮裏麵去，事事遵循禮分，不可輕越，你們的榮辱便是這將軍府的榮辱，平心而論，將軍府不曾薄待了你們，你們可明白，”

    “奴明白，”

    “本說你二人，我是放心的，隻有一樁，那便是姣翹，姣翹年紀稍幼了些，難免稚氣未脫，進了宮了去，你們要相互幫扶著才好，”

    “謝夫人教誨，”二人又拜了拜，

    “趙寧留下，阮靈你先去吧，”阮靈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寧，便下去了，

    這是趙寧第二次見這位夫人，顏容清爽可人，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主人家的姿態，趙寧心中不免暗暗想，這便是上位者的榮光吧，

    “趙寧，你過來坐，”夫人在尊位上向她招了招手，趙寧卻不敢逾越，隻道，“奴身份微賤，不敢冒犯，”

    “那也好，我也不為難你，你便在近處尋個地方坐下吧，”趙寧心想著推脫不得了，便在右手邊找了地方坐下了，

    “你來到將軍府有年頭了吧，”

    “回夫人，有七年了，”

    “這七年，你過的可好，”

    “回夫人，甚好，”

    “我留你下來，是想告訴你，宮中人心叵測，切記不可輕信於人，王太後以及王上都喜歡規矩的人，你要循著規矩才好，我在宮中有位故人，名喚鳴煙，這時大約也是位姑姑了，如若有難事，她是會幫襯著你的，”夫人在上麵說著話，眼神中不時露出期許的光芒，

    “我知道將軍府留不住你，雖然出身差了些，但到底是個可人兒，進了宮，命運就要靠你自己去把握了，”

    趙寧越聽越糊塗，竟不知這夫人因何要對她百般照顧，

    “敢問夫人，為何對奴細心至此，”

    那夫人走下座來，走到她的麵前，凝望著她的臉孔，她的眼睛，好像要穿透她，看向遠方似的，

    “因為你像極了我年少時的一位友人，隻是人世顛沛，我竟不知她如今在何處安身，我不禁生了憐憫之心，這樣的答複可否解除你心中的疑惑，”

    “奴亂了禮數了，請夫人責怪，隻是奴還想鬥膽問一句，夫人的這位故人是何許人也，“

    “前塵往事了，你亦莫問了，我也都快忘記了，遙遠的竟都像是夢中的花朵一般，”夫人臉上滿布著愁思，緊閉著雙眸，趙寧可以感覺得到，那裏麵一定有淚水在滾動，到底是要估計夫人的顏麵，不忍在她麵前落下，

    趙寧感知到此，便把頭低下，

    半響無話，趙寧覺得脖子酸了，那邊才道，

    “她是個美人兒，是個寧靜的美人兒，隻是命不好，你不一樣，我知道，你的命好，隻是看你如何走下去罷了，那麼好的命，你可不要糟蹋了，”

    “快回去吧，這幾日姑姑們會為你們洗漱齋戒，等到五日後，我會帶著你們去到宮中，你們去打拚你們自己的命運，切不可亂來，切不可心生微賤之感，”

    趙寧到底還是感覺到夫人的真誠，她一定在懷念著什麼，從她的臉上，她的眼睛裏，那是一種不可得的懷念，好像懷念本身就是一件極其美好之事，趙寧不禁覺得她可憐，可是她卻又很高貴，這是很矛盾的感覺，

    “謝夫人指導，趙寧感激之情，結草銜環以報，”

    “我不要你做那等事，我隻想你，萬丈榮光以後，回來見見我便好，你去罷，”

    “是，夫人，”趙寧出了門，遠遠地望著有個影子在閣樓口站著，估摸是阮靈，等了這一個半天，估計人都凍僵了，遂趕著往前走，

    來時的腳印早已被雪花掩埋，像是從來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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